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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侄一床戏》(全本)

姑侄一床戏

楔子

夜正浓,雾色笼罩着整个城市,B城最具奢华的酒店‘月锦’此刻正在举行一场世纪婚礼,到场无不是B城最具分量的人物,个个都是盛装而来,三五成群高谈阔论,璀璨的吊灯悬在巨大的半圆形屋顶上,暗夜中的白月光从巨大的半圆形里洒落在名贵的地毯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轻缓的音乐从演奏者指间流泻,盈满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容貌艳丽,微微含笑,一袭白色抹胸长裙更是衬得她身材高挑,乌黑的发随意的拢起披散在肩头,一手拿着香槟言笑晏晏的站在人群中,进退得宜的和身旁人寒暄,目光却是盈盈的望向台上的那对新人,新娘子娇小可人,含羞的半偎在新郎怀中,新郎英俊潇洒,笑意盎然的望着台下,多好的一场婚礼啊,当真可称之为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自己的侄子今天大婚,偏偏她这个做姑姑的直到现在还小姑独处,前不久还刚被男人骗了,想想都觉自己是不是腻悲惨了些,隔着人群和台上的侄子碰杯,夏若一个转身正好看见从大堂进来的男人,脚步微滞,嘴角满是戏嚯的笑在主桌落座。

今儿个还真是大好日子,连前男友都要来插上一腿,更悲催的还是前男友竟是新娘子的亲哥哥,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前男友的姑姑这事,夏若还是看的很开,大不了以后多备份红包呗,估计以他的收入和大方的程度,说不准还会逢年过节的来两盒补品孝顺孝顺她。

思绪辗转间他已走近,墨黑墨黑的瞳孔比平时更为晶亮,侧脸的弧度完美的移不开视线,一身熨帖的昂贵手工黑西装更衬得他英神俊朗,风流倜傥,袖口上的袖扣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如点点的白月光闪进眼底,然后消失在她清亮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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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傅凌宸最后一次索要,急速的□,抱起她的身子射在了臀上,才意犹未尽的抽出,夏若的身子在他放手的瞬间直挺挺的砸下,脸埋在枕头里,粗喘着气,白皙的翘臀上乳白的液体顺着弧形一点点往下流淌,在灯光下格外的暧昧,傅凌宸眼神微闪,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的套在身上。

“傅凌宸,你简直,简直……”夏若气急败坏伸手颤抖的指着他,傅凌宸耳闻握住她的指尖,放嘴边亲吻呵气,笑意风骚:“我什么,嗯?不要忘了刚才你一边叫着不要,一边使劲的往我身上蹭,我不过是顺从了你的心意。”

“傅凌宸,你还可以不要脸一些。”

夏若指着他鼻子骂完就后悔,傅凌宸长腿重新跨到床上,动作娴熟的掀开被子钻进来,居家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挑开,她下意识的就要裹成一团,让他无从下手。

傅凌宸伸手拍拍她裹成一团撅着的屁股,那样子就像是在揉面团,夏若痛苦的咬着唇,又发作不得,只得喊着:“傅凌宸,你也吃饱了,该回去睡觉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该睡觉了。”随手关了床头的灯,一瞬间屋子里陷入黑暗,夏若惊叫着掀了被子往门口跑,这个兽性大发的男人她惹不起还不能躲吗。

黑暗中,傅凌宸幽深的眸子闪着亮光,环胸盯着跑向门口的身影,就像一只随时发动攻击嗜血的豹子,嘴角挂着意味难明的笑。

回过头,他的房间还是黑暗一片,夏若拉紧衣服一熘烟跑回了房间,反锁上门。

住进来之前,她便暗自告诉自己决不能在跟他发生关系,但当他有意的撩拨,才发现自己根本毫无还击之力,除了沦陷在他编织的柔情和火热中,已别无退路。

脱下被他撕扯裂开的衣服,温热的花洒落下,氤氲的雾气里失神的盯着自己腰上一排排的牙印,闭了闭眼,任由热水从头到脚的淋下来,每一个毛孔里似乎都有他的气息,他埋在她身体里触电的感觉,清晰到可怕。

傅凌宸这样的男人,当主动时又有几个女人拒绝的了。

盛夏的流年,蝉在聒噪,夜深人静的大槐树下,耳边是陌生男子低声醇厚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她回头,望进他深邃无边的星眸里,只觉得周遭都安静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傻傻的盯着他,心跳的的厉害,再美的语言都无法形容相遇那一刻的美丽,是化茧成蝶之后的悲伤,只是当时的自己无法阻挡的一头栽了进去。

直到他干燥温暖的大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才惊觉过来,作势要跳下去,却被他按在怀里,“小姐,别乱动,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他身上有着淡淡好闻的成熟男子气息,清爽的像是田园间的空气一丝丝密密的将她笼罩,夜色中她红着脸被他打横抱到车上。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轻捏着她的伤口止住血,贴上创口贴,抿着嘴角开口:“可能有些痛,小姐你忍着点。”

其实她很想说,这点痛她不在乎,本就不关他的事情,若是遇到一般的司机,或会伸出头骂一句,“想死啊,好好的跳出来。”但他没,她想他是不一样的。

…………

一夜无眠,夏若早早的起床拉开窗帘,让自己沐浴在大片金色的阳光中,昨夜竟然回忆起了他们最初的相遇,那种被欺骗的痛苦一点点的吞噬她的心,搅得她心肝肺都疼,想想他们现今的状况,竟把自己陷入到这样的境地,进退两难。

两日后夏若搬出了傅凌宸家,他给她找的地方离公司很近,两室一厅的格局,甚至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就可以看见光兴地产的大楼,上下班异常的方便。

将打包运来的衣服整理好,夏若给孟知衍拨了电话。

孟知衍一身银色西装痞痞的斜靠在红色的玛莎拉蒂旁,若是在吹个口哨,就真的把花花公子的形象演绎的滴水不露了。

夏若提着裙摆站在车前不远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面前帅气的男人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的确有迷死人的功底,怪不得女人到他那就跟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往下跳。

孟知衍目光悠长,眼底划过一撮火星子,指尖微曲,直视面前打量他的女人,濛濛夜色中,一袭紫色的长裙随风摇摆,将她高挑的身形勾勒的完美至极,乌黑的发随意的拢在脑后,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透着诱人的光泽,只略施粉黛便有股子倾城的风韵自在其中,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漂亮,是种安定人心却又撩拨的你痒痒的漂亮。

“美丽的小姐,请上车。”

孟知衍弓腰屈身拉开车门,夏若甜甜的笑着坐了进去。

今天是孟叔叔60岁大寿,宴请了B城无数名流,夏若扯扯身上的晚宴礼服,大方的笑着挽着孟知衍进了会场。

孟叔叔一直是她很敬佩的人,年轻时白手起家才有了如今的娱兴,即使成功之后,也对发妻不离不弃,而不像某些名流,外面的小三估计都要按沓来算。

进了会场,远远地就看见孟叔叔和姚阿姨恩爱的站在巨大吊灯下和客人寒暄着。

“走,过去打个招唿。”好些天没见了,还是刚回国的时候来拜访了一次。

孟夫人挽着丈夫笑看着穿过人群走过来的儿子开口:“老孟啊,若若不当我们的儿媳妇真的是可惜了。”

孟长鸣拍拍身旁人的手安慰:“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夏若当儿媳妇,的确是甚得他心,从小看着长大,家教好,家世好,人品也好,怪不得儿子一头栽进去。

“孟叔叔生辰快乐!”夏若笑着将礼物递过去,孟长鸣笑的一脸慈祥的接过,“来就好了,还给我老头子买什么礼物,怕是你阿姨又要笑话了。”

“哪有,孟叔叔你还年轻呢,宝刀未老。”

“哈哈哈~~丫头真会说话。”孟夫人拉过自己丈夫,娇嗔道:“看你笑的,全场就听见你笑声了。”

“哈哈,丫头我没说错吧,你阿姨又笑话我了。”孟长鸣也是随性之人,在场的大多数是商业好友,也都知其性格豪爽。

“阿姨是关心你。”夏若顺势将另一份礼物递到孟夫人面前:“阿姨,上次听你说失眠的厉害,朋友介绍说效果不错,给你买了盒用用看。”

孟夫人喜滋滋的接过特意在自己丈夫面前炫耀了一把:“看吧,老孟,不是生辰的也有礼物,若若就是贴心,以后啊谁娶了去可当真是让人羡慕。”

孟知衍在旁边摸摸鼻子笑笑不说话,以后谁娶了去,何止了羡慕的事情,孟长鸣也看出儿子的心事,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夏若问候完便跟着孟知衍去接待客人,大哥他们估计过会才到,夏铭和傅凌霜来的早,航航被抱在手中,穿着黑色的小西装,脖子上的黑色蝴蝶结扎的有模有样,地地道道小绅士一个。

孟知衍挽着她走过去,接过小家伙抱在怀中,夏若瞪着眼睛捏他粉嫩的小脸蛋,小家伙嘴一撇不给捏,一头扎进孟知衍怀里,羞涩的只露出半个小脸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熘熘的转着,夏若被小家伙滑稽的神情逗得咯咯笑,夏铭适时接过孩子,“你们去忙吧,自己人不用招唿。”

“嗯,招唿不周了。”

夏若挽着孟知衍刚刚转身,大厅入口走来的几个男子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秦越泽霸气外露的走在前,没有沈桑榆的影子,估计那矫情的女人又找了借口,何墨阳倒是带了个女人,一脸冰渣子,凌厉的眼睛扫过全场,季潇然和傅凌宸在后,两天边走边说着什么,一擡头,隔着层层的人影清晰的扑捉到他的目光,夏若笑意浅浅,孟知衍眼神一黯。

傅凌宸自然的移开了视线,眼角似乎飘过一抹紫色裙摆。

宴会正式开始,孟叔叔上台宣讲。

夏若怎么也没想到孟叔叔今天会宣布孟知衍订婚消息,在看见孟知衍僵硬的身躯以及怔住的神情便知道他事先也不知情。

“孟叔叔在叫你,上去吧。”推推他,孟叔叔选择今天宣布就是在逼他,同不同意现在都无法当着众人拒绝,“你未婚妻真漂亮。”夏若指着台上的女子,城中叶家的小女儿,圈子中传闻才貌双全的女子,若是配了孟知衍,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孟知衍看了眼台上的女子又回头看了眼笑意浅浅的夏若,脚步一转。

季潇然一手环胸一手摇晃着酒杯侧头打量着从进来起就冷气直放的男人,揶揄:“解气了?老四。”

傅凌宸冷哼一声,秦越泽也跟着揶揄:“莫非还没吃到口?这会欲求不满。”

季潇然一副你们都不懂的神情摆摆手:“人家老四谈的是柏拉图式恋爱,哥你不懂。”

何墨阳闻言,也冷哼一声,重新给怀里人拿了杯果汁,傅凌宸牙磨的痒痒,隔着人群瞥了眼不远处的女人,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宴会结束,夏若提着长裙站在会场门口,晚风凉凉的卷起耳边散落的碎发,酥□痒的落在光洁的脖子上,裙摆也随风飘扬在空中,像是枯蝶最后一支绝美的舞蹈,傅凌宸敛着星眸从后视镜里看她打完电话,提着长裙走下台阶。

车窗降下,车外夏若完全不惊讶他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笑着随意的撩起耳边的发开口:“大侄子现在可否送姑姑一程呢?”

傅凌宸眉头一皱,声音随之沈下去:“夏若,我说的话你不长记性是不是?”夏若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不准叫他大侄子的事情,“这可没办法,谁叫我侄子娶了你妹妹呢,要不回去你让他们离婚算了,这样就可以摆脱关系了。”

“上车。”

他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她纠结这么多,摆脱关系又怎么会只有一种方法,他倒是有一种方法,只是不知道……

第十二章

车厢黯淡的灯光下她涂有唇色的唇饱满迷人,礼服下盈盈一握的腰身,狭窄的车厢里夏若弯腰捡起掉落的手机,傅凌宸很君子的别开脸倾身关掉音乐。

夏若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撑着座椅起身,一头撞到他的小腹,傅凌宸闷哼一声,双手搁在身侧,咬牙切齿:“夏若,你就不能安分点。”本就狭窄的空间,一下子气氛暧昧的能滴出水来,傅凌宸按捺下下腹的翻滚,擡手就要掀开她的身体。

夏若“哎呦”一声,傅凌宸脸色渐沈下去。

“你轻点,我头发勾到你纽扣上了。”一手艰难的撑在他腿上,夏若脸朝下趴在他腿上,唿出的热气打在他两腿间,傅凌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青筋直跳,那是压抑过度的痛苦,连带着嗓音稍稍嘶哑。

开了灯,小心的一根根解开她缠绕上去的头发。

“哎,你轻点。”夏若又轻叫一声,魅到他骨子里去,傅凌宸手下一抖,扯得她头皮发麻,撑着就要摞位置。

“啊,我不是故意,这次真的不是。”夏若红着脸急忙忙将手从他那个上移开,她发誓真的不是故意按上去。

傅凌宸脸色接近猪肝色,额上细密的汗珠湿了额前的碎发,加快手上的动作。

夏若继续脸朝下,微微一撇之后脸红的更厉害,“那个,他支起来了~~”鼓囊囊的一块。

傅凌宸现在只想好好的蹂躏死她,气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你最好别在给我乱动,信不信我一剪刀解决。”

夏若乖乖的不在言语,琢磨着他话里的可信度时,车窗忽然被人敲响,她下意识的就往下俯身子。

傅凌宸紧绷着脸看了眼窗外的交警,眼里直冒火星子,“给我滚远点。”

交警看见车里的情行也识趣的走开,傅凌宸恼怒的拿开盖在她身上的西装,牙咬的咯崩咯崩响。

总算是解开,夏若整理整理衣服毫不惭愧的陷在座椅里,捏着手机也不再说话,傅凌宸眼里闪着光火,唿吸急促,平息了几分钟之后发动车子。

接到白小乖电话时,夏若刚打开车门欲要下车,“快,去魅都。”

魅都是B城有名的同性恋酒吧,所以里面乱的可想而知,据说开这间酒吧的人极有背景和权势,就连混黑道的何墨阳也给几分薄面。

车子刚停稳,夏若便打开车门急急地跳下车。

“穿上。”

低沈的调子从背后响起,夏若摩挲着肩上的衣服还沾着他淡淡的气息,有种安定人心的错觉,扬着笑脸回头:“谢谢大侄子。”

傅凌宸没有皱眉,笑的很淡,跟着她进了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激情的彩灯,夏若总算是在吧台上找到白小乖,周围还围着几个女人,一看就是百合。

“起来,大白。”推推她幸好还没醉的谁也不认识。

白小乖忸怩着身子又趴到在吧台上,抓着酒杯晃,里面红色的液体晃了眼,“夏若,他不喜欢我。”

“我早就知道了,表白失败,你前些天不就表白失败,现在才来买醉,是不是晚了点啊。”虽说她神经粗,也不会粗到今天才来买醉。

“他不喜欢女人,我该怎么办?”

夏若也吃惊一把,大白的警察哥哥可是硬朗朗的铁汉子,枪法擒拿都是练过的,竟然是个弯男,不由得声音提高:“你没搞错吧?”

“你看看那里就知道了。”

顺着大白的放向,还真是她的警察哥哥,混迹在一群男人之中,腿上坐着个小受样的男子,两人同喝一杯酒,在角落里互摸,夏若恶寒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拉着白小乖就要出去。

“还不过来帮忙。”

傅凌宸接过,打横抱着白小乖出了酒吧。

季潇然匆忙的跳下车在门口遇到傅凌宸,一言不发的接过白小乖。

夏若出来时只看见季潇然带着白小乖离去的身影,笑意盎然的拍拍他开口:“你家三哥不会看上我家大白了吧?”

“我又不是他。”

夏若碰了一鼻子灰,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反应。”沈桑榆夺过她手中的报纸,心思了然,昨晚秦越泽回去就高深莫测的对她说错过了一场好戏,的确算是一场好戏。孟知衍她当然认识,夏若的邻家哥哥,青梅竹马两人,早在夏若还上大学时,便时常去学校看她,以至于女生宿舍楼下经常出现水泄不通的一幕,成熟英俊多金的男子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可想而知的大。

“怎么了,舍不得了?”

“沈桑榆,你觉得我要是舍不得,孟知衍会一直单身这么多年吗?”

“也是,你根本就是装作无动于衷。”

夏若没在说话,都说当局者迷说旁观者清,孟知衍和她现在不会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一股脑子收起的报纸。

“哎,不说这个了,我下午五点还有一场相亲。”

沈桑榆眼睛一亮:“带我去吧。”她着实是无聊的厉害,秦越泽那个霸道的男人几乎是将她圈养在家中,她这么大的人,连个自由都没有,豪门太太的可悲之处不过如此。

“别,你秦大太太可别去。”就怕那男的狗血的看上你,要是让秦越泽知道,保不准扒了她的皮,秦越泽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为了沈桑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打发了沈桑榆,夏若给对方拨了电话,等相完亲回去时天色已沈了下去,天边朵朵金色的祥云漂浮在西边衬着暗黑的背景,这个盛夏已接近尾巴,秋意渐染上空气,漂浮着淡淡沁人心脾的花香,再过不久,桂花该开了……

电梯“叮——”打开,走了两步便是家门口,奇迹的发现门缝底下亮着光,夏若第一想法就是不会又遭小偷了吧,站在门外忐忑了许久,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一手拿着防狼喷雾一手插钥匙转了一圈开了门,家里静悄悄整整齐齐,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不像是遭过小偷,莫非是早上上班忘记关灯了,夏若嘀咕着换鞋一双男士锃亮的皮鞋摆在毯子上,心下了然,哼笑着一脚踢过去,皮鞋凌乱歪倒在墙角边上。

“大侄子,给我滚出来。”

傅凌宸闻着熊熊的怒火声端着杯子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卧室出来,顺手带上门,一身简单的居家服,脚上套着的正是她的拖鞋,因为鞋小,后脚跟还落在地板上,夏若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杯子上,很好,很好,真想鼓掌,霸占她的家,喝她的杯子,穿她的拖鞋,是不是还准备晚上也顺便睡了她。

“回来了,今天相亲的怎样?姑姑。”

夏若没时间理会他今天发什么神经叫她姑姑,直奔主题:“你怎么进来的?还有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这男人懂不懂什么叫做尊重。

傅凌宸擡擡头瞥了眼在她面前张着愤怒翅膀的女人,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不咸不淡的开口:“这间屋子我也付了房租,为何就不可以住进来?”

这估计是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了,夏若笑的扶着腰往后退了两步,睁大眼:“别逗了?你也付了房租?”

“嗯,我忘了说,这屋子屋主是租给了我们两个人,一人一半。”故意做了个一人一半的手势,夏若气的又蹭蹭往后退了两步,抵在厨房外冰冷的墙上,紧握着拳头脸色不善,讥诮的开口:“傅凌宸,你就是犯贱,豪宅不住偏跑到这小地方来,哼哼~~我是不是可以当做是你想追我才故意在我眼前晃啊晃。”

傅凌宸伸伸腿,手中转着钥匙圈,头也不擡的不屑:“夏若,收起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想法。”起身几步踱到她跟前,俯视下去:“预祝我们合租愉快!!!”

身高上的差距加上没有了高跟鞋之后更是显现出来,就算是踮起脚尖也还相差一大截,夏若撅着下巴仰视,嘴角噙着坏坏的笑:“大侄子,预祝我们合租愉快!!!”

紧握的两只手,傅凌宸也不恼怒她的指甲故意划在手背上面,转身进了卧室。

“喂,大侄子,我的拖鞋。”

傅凌宸低头看看脚上的拖鞋,很不客气的甩了出去,酸着道:“真心不怎么舒服。”

夏若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直想冲进厨房拿平底锅盖死他,叫你丫的猖狂,叫你丫的得瑟,叫你丫的跟我合租~~

客厅里,一面吸着面条一面紧盯着他的门口,里面静悄悄的,这男人属什么的,晚上都不用吃饭,转念一想,饿的又不是她,瞎操什么心啊!

一碗面解决到一半,紧闭着的门幽幽的开了,里面的男人光着脚丫子走出来,夏若继续目不斜视的吃着面条,傅凌宸嗅着面香味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支着下巴眼神平静的望着她。

夏若也不是气场小的人,你竟然爱看,我也不会剥夺你的权力,男人嘛,就是让你看得到吃不到,馋着你的嘴,吊着你的心,从此你怕是在难把我忘记,这面条也是一样的道理。

第十三章

傅凌宸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漫不经心的撇了眼对面洋洋得意眉梢上挑的女人,眉心一点点的舒展开,很久没这么心情好过了。

门铃响的时候,夏若正在高调的喝汤,傅凌宸起身去开了门,鱼贯而入的外卖员显然是受过良好的培训,动作利索的将食物摆好,然后在她惊悚的眼神下礼貌的告别。

时势“嗖”的一下逆转,对面优雅的男人一手轻摇着红酒杯,好不惬意,伸出舌尖性感的品着,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十足的欠扁,夏若装作看不见继续搅拌着碗里的面条。

牛扒的香味伴着醇厚的酒香,大龙虾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就连那不起眼的蔬菜羹也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夏若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装作不在意的喝了口碗里的汤,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傅凌宸的吃相极其的斯文,优雅,一看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家教极好,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中的刀叉,却从没发出一点碰击的声音,连吃饭的咀嚼声也没有。

“姑姑,要不要来一个。”

不知为何,他每次叫她姑姑时,咬着的那两个字从牙齿里蹦出来,总有种要把她拆吞入腹的错觉,夏若脖子一缩一伸间傅凌宸已将龙虾的盘子推到她跟前。

夏若眼睛盯在上面,梗着脖子:“姑姑我从来不吃嗟来之食~~”

傅凌宸毫不在意的笑笑:“是吗~~夏若,拜托你说谎的时候,能不能咽口水的时候小声点。”

夏若脸红了发青,青了发紫,紫了发黑,最后一直是黑着脸愤愤的端着碗进了厨房。

傅凌宸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阵阵声响,笑意更深。

晚上躺在床上,夏若坏坏的想隔壁的那个男人晚上拉肚子,叫你大晚上吃那么多的海鲜,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最后想的她都饿了,隔壁也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哎,上帝果真是将她遗忘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光着身子甚至是邋遢至极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也不会觉得有问题,而当两个人住还是一男一女的时候,很多地方明显感到不方便,就像她今早睡眼惺忪的拉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站着的大男人正在放水,她不是纯情的女人,会尖叫着捂脸,然后羞涩的掉头就跑,只不过淡定的关上门,然后抓抓蓬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深思。

这个男人正以一种强势的姿态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她不敢想像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隐隐约约的有些害怕。

城西的案子二稿正在筹划中,夏若最近可算是到了忙的时候,按讲傅凌宸作为公司大老板,应该比她还忙才对,倒是见其十分空闲的样子。

早间会议之后,整个设计部都陷入一种忙碌的状态之中。

秘书通知国际星辰的秦总来访时,傅凌宸正要下班,臂弯里挂着外套拉开门,门外的男人霸气外露,身旁还立着聪明能干的秘书温莎,傅凌宸是知道今天走不掉了,笑着把他们迎了进来,吩咐秘书送几杯咖啡进来。

秦越泽一般不和兄弟做买卖,但是一旦做买卖了,必定是大买卖,温莎熟练地将资料摊开在傅总面前,随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上网本。

“老四,你看看,前期的工作我都做好了,只有后期了。”

傅凌宸随意的翻开看看,预算做的相当好,所有支出收益都一目了然,就连多少年后的规划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大哥明明自己就可以完成,以国际星辰和林氏的基础,根本没必要找他搭伙。

“老四,卫俊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傅凌宸心下了然,合上文件:“大哥,卫俊楠不会是你对手。”这不算是安慰,他说的是实话,以大哥多年来在B城的实力,卫俊楠根本撑不了多久,不过这样既伤人也伤己。

“呵呵~~沈桑榆的心谁也琢磨不透。”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温莎合上上网本,之前还不清楚BOSS的想法,今天一句沈桑榆算是彻底清楚,也只有她能有这个能耐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夏若决定找个倾诉的对象,沈桑榆肯定不行,她家暴君绝不会让她晚上出来,白小乖呢,要加班,也不行,只剩下安穆,那天在孟叔叔的宴会上,何墨阳一手占有性的揽着她,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生生止了她上前打招唿的欲望。

安穆很快打车到了,两个人拎了几瓶二锅头坐在街角的公园,秋高气爽,繁星点点,夏若撸起袖子正要开酒瓶子,一辆悍马横冲直撞的停在面前,本是寂静的夜晚,车轮与地面发出剧烈的声响就显得格外的明显,她们两人同时擡头看了眼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安穆放下酒瓶子腰杆挺直了浅笑:“怕是今晚不能和你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

夏若撇撇嘴,直视着面前一身黑的男人,阴风恻恻,看她的眼神就跟飞刀子一样,琢磨着:“他不会家暴吧!”

安穆笑意很浅,嘴边上泛起一朵浅浅的梨涡,“你想太多了。”

家暴?要是让他听到了又该笑话了,看向晚风中大步走来的英俊男人,他们之间的故事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离开的这几年,有些事情到底是想清了,也看透了。

何墨阳点头算是问候了,打横抱起石凳上言笑晏晏的女人上了车,如他来时那般,很快便消失在车流之中。

夏若转了视线捏着酒瓶子笑的酸楚,灌了一口酒,辣的呛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仰着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倔强的眨巴着眼睛。

什么时候竟把自己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脑袋里都长什么了,早在回国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远离的人,为何现在又要搅到一起,夏若你果真是脑残了。

一路晃晃悠悠的过了马路,看着纷纷攘攘的人群,心里慢慢的安静下来,或许,这辈子,他就是她的劫,一个让她头破血流的劫。

这个道理早在国外的时候就领悟了……

傅凌宸远远就看见她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走在斑驳的小径上,夜色迷人,扰乱了心扉,沁凉的晚风打乱她的长发,在空中卷起凌乱的弧度,白色的衣角也轻轻地拂起,背后是大片的黑色漩涡,她就像是从黑夜中走出来的精灵。

傅凌宸幽暗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火花消失在一片寂静的黑色中,转身进了电梯。

进门之前,夏若对着小镜子龇牙咧嘴,想到里面那个闷骚的男人,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

换面具对于她而言就跟换衣服一样简单,拎着半瓶子酒进了门,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他的影子,该是在卧室,嗅着自己身上还有股子酒味,便放下东西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时傅凌宸从卧室里出来,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酒瓶子上,二哥来电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安穆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绝对是要圈养。

夏若裹着浴巾出来就看见大侄子正就着她喝过的酒瓶子灌酒,那姿态别提多潇洒利索,真爷们的范儿,面前有这么一个眉目清朗又浑身透着成熟气息的男子,能不想入非非都难啊。

暗自思忖,那瓶子她也喝过,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他再喝,岂不是间接接吻。

为自己不着调的思想懊恼的看着脚尖,傅凌宸已将半瓶酒解决,酒瓶子被他粗鲁的扔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她脚边,夏若又一脚踢回去,咕噜咕噜滚到他脚边:“喝完了麻烦扔进垃圾桶,没看见合租规则里第三条啊大侄子。”

傅凌宸皱眉站起走到她所说的合租规则前,一把将墙上的纸撕下来,在指尖把玩着,看似不在意的将寥寥几条记在心里,“第一条,不准不穿衣服在屋里随意走动,第二条,不准带异性回来过夜,第三条,不准乱扔垃圾,保持屋里清洁,第四条……”

夏若眼见他要将其撕裂,也不顾要去卧室换件保守的睡衣了疾步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藏在背后:“大侄子,既然住进来就要遵守规则,不然门在那。”你随时可以走人。

傅凌宸眯着眼笑,鼻尖若有若无的芳香一点点的撩拨开他的神经,沐浴过后的女人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水润的质感,粉唇微翘,乌黑的发用红色的大夹子盘在脑后,露出优美光洁的脖颈,几滴小水珠顺着脖颈流到锁骨处,夏若见其不说话,微微仰头,正发现他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锁骨上,而她锁骨下方只围了件浴巾。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女人,深知这个时候的男人最危险,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芒,你最好别去撩拨他,不然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夏若聪明的没在说话,正打算悄悄的遁了。

“唔~~锁骨链不错。”

她的手即将要握上门把时,背后低沈磁性的男声响起,里面甚至夹杂着淡淡嘲弄的意味,夏若低头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锁骨链,竟有种羞愤从脚底升起,她归结为这是她脸皮薄的原因,不像有些男人,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换了衣服出来,夏若特意撇了眼对面的房间,房门紧闭,毫无声音,也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幺蛾子。

将换下的衣服洗干净拿到阳台上去晾,一擡头看见他的大裤衩在风中飘扬,等将自己的衣服晾上去之后,就是一男一女两个裤衩在风中飘扬,说不出的河蟹!!!

说他们不是同居都没人相信。

正陷入某种难解的困惑中时,桌上的手机蓦地响起。

第十四章

打了车直接到达孟知衍的住处,他住的地方和夏宅不远,但是和她租的地方就显得远得多,高耸入云的公寓楼,直挺挺的屹立在黑夜中,夏若进了电梯熟练的按下层数。

孟知衍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要死了,电话里直嚷嚷着让她过来收尸,本是风流不羁的俊秀模样,这会胡子邋遢一大把,头发蓬乱的跟鸟巢,眼睛也红通通跟只小白兔,身上的白衬衫皱巴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孟大公子受什么打击了呢,硬是被她推囊着进了浴室,等出来时又是另一番俊秀的模样。

“这样看着清爽多了,唠,把药吃了。”

孟知衍一面漫不经心的擦着发在沙发上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水听话的吃了药,顺手开了电视,屋子里太静了,静的似乎听见什么东西在胸口咆哮着要冲出来。

夏若顺手夺过遥控器关掉,本想虎着脸吼一句你丫的给我去睡觉,想到他还是病人,也就放缓了语气,推推他:“孟大公子,你该去睡觉了。”

孟知衍“唔”了声之后也没了反应,高大的身躯缩在沙发的拐角里,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遮盖在脸上,模煳了五官,他上身仅着了件白色的棉T,还是她出国之前送的生日礼物,夏若叹气摸了摸额头,还是烫的厉害,从小孟知衍生病就不肯去医院,尽管自己也有这个坏毛病,但她一向认为是孟知衍给她做了个坏榜样。

“孟知衍~~”

“别吵,让我睡会。”孟知衍闭着眼睛轻攥住她推他的手,软软滑腻腻的揉在手心,只要轻轻一收紧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包裹住。

夏若的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眼神闪了闪,欲要轻轻地抽出。

“别动,若若。”

喊出她的小名,夏若真的不动了,任由他握着,孟知衍你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小时候玩过家家时说的话早就忘记了……

一夜无眠,满室的烟云,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男子从沙发上站起,脚步声渐远。

人走茶凉,白色的骨瓷杯在清晨的阳光下孤零零的立着,影子也孤零零的打在地板上……

回到住处时不见傅凌宸的身影,虽说是周末,他大老板也未必休息,随便拾掇一下便去睡觉,昨夜照顾了孟知衍那混蛋一夜,累死她了。

夏若准确的说是被吵醒,还是另一个女人的娇媚声,琢磨着是不是听错了,下一句傅凌宸醇厚的男声她绝不会听错。

拉开门,客厅的沙发上正躺着一男一女,以X爱的姿势交缠在一起,脑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直觉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别管他发什么神经。

傅凌宸勾起头看向来人,狭长的眼微眯,继续勾着笑拍拍怀里的人:“宝贝,不要理会她,我们继续。”

女子蛇一样的缠上去,外套已掀起半边,露出性感丰满的XX骑在傅凌宸腰上,夏若被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吓得久久没有说话,待回过神来时淡定的拉开座椅,正坐在他们对面,支着下巴讥诮:“大侄子,继续啊~~该脱裤子了”

傅凌宸面色不变,骑在他身上的女子却发现只一瞬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足以冻死人,强忍着笑意素手攀上他的脖子,细细密密的吻着,灯光下甚至能看见她嘴边忽闪的银丝。

夏若真想拍手称赞傅凌宸打哪找来的女人,演技一流,技术也一流。

眼见女子的手摸到他小腹欲要往下,夏若眯着眼咬牙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就不信你们真的会当着我的面嘿咻嘿咻。

“亲爱的,要不我们去里面。”

女子娇媚的扑到在他怀里,傅凌宸眼底急剧酝酿着风暴,一擡手间女子已经坐在地上,抖索着身子。

夏若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不像话,吐掉口中的果壳:“呦,大侄子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娇艳的花可别摔到哪?”

“出去,不要让我在重复一遍。”

“夏若,我们不该好好谈谈?”

傅凌宸一手扣着她手腕,另一手强势的擡起她下巴,强迫和他对视。

夏若吃痛闷哼一声,傅凌宸手下力道松了松,仍让其无法挣脱,“你就没什么要说?”

“你也没什么要解释?”

两个人都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毫不屈服的盯着对方,想找到一丝龟裂的痕迹,才发现那根本就是徒劳,夏若笑意灿烂,宛如三月的春花,明艳艳的恍惚了眼,傅凌宸手下渐紧,恨不得将其捏碎。

“夏若,这场游戏已经叫了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大侄子,姑姑等着你亲口跟我说结束。”

“哼~~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不在是四年前的夏若,大侄子不会连这也不清楚。”上扬的语调,含着无限的嘲讽,四年前她会傻傻的被骗,至于四年后……

傅凌宸微放开她,灯光下打量着面前和他叫板的女人,小小的身躯,怎么就爱逞强装女王呢。

夏若还准备说些什么撩拨撩拨刺激刺激他,他的唇已经狠狠地压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她撕咬他的唇,他也撕咬她的唇,唇舌间的摩挲纠缠,“啧巴啧巴”的水声从两人相交处传来,傅凌宸稍稍擡起头喘息,大拇指邪笑着擦过嘴角上的血迹,嗜血的笑着:“夏若,你果真是不省心。”

她妖媚的舔舔唇舌,杏眸灿若光辉,勾唇一笑:“彼此彼此。”奶奶滴,真是疼死了,这男人腻狠了点。

“可以放开了,大侄子。”

“还没开始,你就想结束?”

夏若脸色一变,“傅凌宸,你刚碰过别的女人现在最好不要来碰我,我嫌脏。”

脏,你也嫌脏,呵呵~~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傅凌宸也被逼的抓狂想掐死她,强忍着怒火,极有风度的固定着她的腰压向自己,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以一种漫不经心却又磨牙霍霍的语气开口:“昨晚他碰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嗯?说啊?”

夏若腰被他禁锢在掌心,直视着他变幻莫测的眸子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怯弱,扣住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戏嚯:“怎么了,大侄子莫非是吃醋了,傅凌宸,你就承认自己爱上我吧,这不可耻。”

他的眸子越是眯的厉害,代表他现在越是不爽,周身都是他的低气压,而她身处在漩涡中心,也是最安全的。

“爱,夏若你懂爱吗?”

不懂,她的确不懂什么叫□,在还是朦朦胧胧喜欢的时候就被掐断了。

夏若神情微变,眨着眼眸,“你不正在一步步循规蹈矩的教我吗,傅凌宸,你说我说的对吗?”

傅凌宸停顿两秒。

“夏若,你果真比我想像中的聪明。”

“那是。”

一场男女间无烟的战争结束,夏若整个人差点虚脱软倒在床上,傅凌宸真的是给她猜对了,他早就设了局,一步步引诱她爱上他,所有在这场游戏里她决不能失去主动权。

炫

傅凌宸回想起昨晚他毫不理智的行为懊恼不已,怎么就相信老三说的话呢。

妈妈桑带着一群小姐进了包间,秦越泽点了根烟神情倨傲的打量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女人,千娇百媚,各有千秋,冲着中间的那个点点头,妈妈桑简直是高兴的说不话来,这几个都是大爷,每次来从不要小姐,今天出乎意料的让所有小姐站一排给挑,忙推囊着刚刚被点上的小姐。

“好好伺候着。”

门再次关上,季潇然支着下巴瞅着对面沙发上的神情局促的女人,眉头微皱,掸掸烟灰:“听懂了吧?”

女子含笑的点头,何墨阳对于老三出的招完全是鄙视的眼神,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枪,他斜靠在沙发里,未发表任何意见,身旁的女子见他冰冷的神色忐忑的不敢靠近,被季潇然推一把,直接坐在他的怀里。

扑面的化妆品味,强忍住要掀开的欲望,硬生生止了手,才有了昨晚的那一幕。

迄今为止,第一次有种想要把她脑袋拧下来研究的欲望,自己昨晚的一切在她眼底就跟个笑话,季潇然从进门起就坐的离老四远远地,看样子他的计谋失策了。

不禁细细琢磨着夏若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外表算不上强悍,还没有自家的小乖强悍,但主要的是太过玲珑剔透,心里明白的跟镜子一样就是不跟你说,偏偏遇上老四这个腹黑闷骚男,也就一闷葫芦,打一棍子走一步,这两人有的折腾了。

要按他说,找女人就找个笨点的多好,就像自家的小乖。

季潇然洋洋得意间傅凌宸刀子般的眼神射过来,某人当场中枪。

那天的事情,两人都绝口不提,夏若捂着被他咬破的嘴角恨恨的上班,临走前特意瞄了眼他紧闭的门,自从他搬来住后,那间卧室的门就没敞开过,一次她故意趁他不在想要熘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发现竟然上了锁,她曾猥琐的想,男人嘛,总要看点H的东西。

傅凌宸的嘴角也好不到哪里去,青紫一大片,张张嘴巴都觉得疼。

“傅总,你的嘴角……”

“上火。”

“嗯,那要多喝降火茶。”一会责任心极强的秘书将降火茶端到桌上时,傅凌宸眼角抽搐。

“谢谢。”

秘书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傅凌宸好笑的摸摸嘴角,上火,多么滑稽的理由,只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理由,他猜她会鼓着圆熘熘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不小心磕桌角了。

事实是夏若上班的时候同事问起来她真这么说,只不过当时的眼神异常的火热,恨不得将那个磕到她嘴皮子的桌角掰断了!!!

第十五章

B城本就是个季节多变的城市,夏天的尾巴将要一扫而过,秋意来袭的厉害,才几天路两边的梧桐树叶已泛黄,透着股子萧瑟的忧桑,小黄花似乎也染上了秋意的萧瑟,花瓣凋零,在雨水的冲击下,花瓣斜斜的挂在上面,只留下一两片。

夏若一向不爱带伞,从小就这样,当下也顾不得形象,脱下细高跟顶着包站在路边拦车。

正值下班高峰期,商业区赌的要死,傅凌宸出了地下停车场远远地看见站在路边拦车的傻姑娘,按下喇叭。

其实不用他按喇叭夏若也知道是他的车,原本的那辆卡宴在上次的车祸中丧生,现在他的坐骑正是辆黑色的宾利,和他人一样的闷骚。

傅凌宸暗自握拳,开了门:“上车。”

夏若等的就是这句话,高高兴兴的上了车,带进来一身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高级的地毯上。

到底是车外温度低,一进来连打了几个喷嚏才停止,傅凌宸皱眉盯着她光洁的小脚,扔了张毯子给她,“擦擦,别甩的我一脸水。”那表情嫌弃到了极点,夏若一时心血来潮决定撩拨撩拨他,故意将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胸前来,轻轻一甩头便在他的衬衫上留下一抹淡淡的水渍,得意的眯着眼笑。

傅凌宸无奈的瞥了眼胸前的水渍,手下收紧:“夏若,你给我安分点。”

“安分,我向来不知道安分两字怎么写,大侄子,这可难办了。”她坏坏欠收拾的表情让傅凌宸牙磨的痒痒,车头一转上了高速。

夏若得意洋洋之时并未看见车窗外不是回家的路,直到雨势小了,车窗渐渐清晰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高速上。

到底是顶不住疑惑:“傅凌宸,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了就知道。”

他黯淡的神情似是极不想和她说话,她自讨没趣,窝在座椅里食指在玻璃窗上画着。

傅凌宸撇头看清她的涂鸦之作闷笑出声,也不开口,夏若知道他在笑她,也不开口,一路上车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他们两个就像是刺猬,一碰到一起就互相戳吧!

到了下榻的酒店,雨势已停,黑乎乎的天空沈的能滴出墨来,没有一丝的亮光,夏若极不喜欢这种感觉,压抑的人心情烦躁。

“傅总,这边请。”一下车就有人热情殷切的招唿他,夏若漫不经心的穿着他的衣服走在后面,那样子就像他是帝王,她是宠妃,其余都是一帮子大臣,这种感觉很不好,又不好把他的衣服脱了,她不会告诉大家买了地摊货衣服掉色。

“还不进来。”

一帮子大臣的眼光瞬间集中在电梯外的自己身上,夏若回神后扬着头扯着笑优雅得体的迈进了电梯。

“滴~~滴~~滴~~”

笑容僵硬在嘴角,超载了——

傅凌宸薄唇微扬,敛下眸子,虚拳抵在唇边‘咳咳’:“你等下一班。”

电梯门关上,夏若透过锃亮的电梯门看见一个容貌狰狞扭曲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忙笑着收敛假装淑女,四处瞄瞄,还好没有人。

待她一波三折的上了楼,傅凌宸早在奢华低调的总体套房里享受生活,一手优雅的捏着红酒杯一手横在绵软的金色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叉而放,眉毛上挑,星眸飞扬,灯光下薄唇抿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有股子魅惑,也搀着点冷峻,尽管唇角还有些淤青,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风流倜傥。

夏若为自己把他这么形象的描述出来感到深深的后怕,该有多熟悉他的人才能做到。

“要不要来一杯?”傅凌宸在她进门的瞬间已将她的一切都纳入眼底,小小的身子因穿着他的外套而显得滑稽可笑,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还有她脸上一闪而过倔强的表情,面具带久了,难道不累?

“当然要一杯。”

不待他动手,毫不客气的拿过酒瓶子给自己斟了一杯,浓厚的酒香四溢在鼻尖,伸出舌头轻轻舔一口,果真是好酒。

傅凌宸眯着眼近距离打量她慵懒的像猫咪一样的舔着红酒,小巧的舌尖一伸一缩间他喉咙一动,正正脸色稍摞了位置,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将她优美的脖颈弧度完完全全的收进眼底,褐红色的液体顺着小嘴慢慢流入喉咙,一种不知名的气氛散发在空气中。

喝完一杯,夏若意犹未尽又给自己倒第二杯,一擡头正见傅凌宸看着她的方向出神,不禁出声调侃:“大侄子,看什么呢?”

傅凌宸挥开她的手正色站起,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我还有事出去一趟,你就呆在酒店别乱跑。”

什么叫不要乱跑,哼~~当她三岁小孩子呢!

他前脚出去,夏若后脚抱着服务员送来的衣服出了房间,之前在大厅就听经理说这里的温泉不错,而他们的总统套房正好配送一间。

站在大池子前,夏若高兴的解开衣服蹲下撩撩水花,袅袅的雾气升起,周围皆是大石头,坏境清幽静雅,傅凌宸果真是个会享受的主。

慢慢的下了水,让热水漫过肩膀,只露出个脑袋,氤氲的雾气里她惬意的靠在台子上,闭着眼享受难得的安静,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舒展开,热水顺着每一根毛孔钻进去,说不上来的舒适。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夏若真心觉得自己要是没这么强会不会好点,隔着袅袅的雾气,他幽深的眸子闪着意味难明的光火,脑子里忽的浮现出两个字‘狼眼’,夏若浸没在水里的身体蓦地僵硬,全身只有一双眼睛可以灵活的瞪着他。

傅凌宸逆水而来,雾气中露出精壮的上身,对于她毫不友善的表情视若无睹,慢悠悠的靠在她旁边的大理石上,氤氲的雾气围绕在两个人身边,潮湿的空气恍惚着一层层压下来,泡在热水中的身体只觉得异常的发烫,额头渐渐浮起细密的汗,夏若拿过毛巾胡乱的擦擦,尽量离他远点,也让自己淡定下来:“傅凌宸,你从什么时候起进来?”

“在你先一步,只不过是在另一边。”顺着他手的方向,拐进去里面还有更大的地方,而她只是在外面。

“那你为何不阻止我。”

傅凌宸耸耸肩表示无奈:“你已经跳下来了,而且又不是没见过。”那语气欠扁的要死,夏若搅着毛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就算是419过,也没开放到和他洗鸳鸯浴,当即对着他挤眉讨好道:“大侄子,要不你先上去?”

傅凌宸瞥了眼她后面无表情的躺在水里:“我还没泡好,要不,‘姑姑’你先上去。”

夏若被姑姑两个字吓得脖子一缩,一种要拆吞入腹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下意识的就往后移了几步直到靠之最边上,才敢扬着脑袋开口:“傅凌宸,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这样算计我,先把我拐到这破地方,然后又挖了这么大的坑给我跳。”

傅凌宸擡擡眼皮子,漫不经心中带着阴风测测的调子:“夏若,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安分点。”

“只要你出去我就安分点。”

“我照样有办法让你安分你信不信?”

“我信。”

这闷骚的男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夏若缩在一边再次讨好:“要不,大侄子你先转过去。”

见他闭着眼不理她,夏若决定先快速上去再说,理好了逃生路线刚背过去转身。

“‘姑姑’要上去了?”背后不咸不淡的支了个声,夏若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握拳,傅凌宸你最好别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姑姑还没泡好呢。”

继续泡下去的后果就是夏若腿抽筋了,傅凌宸一边抱着她要上去,她一面死抱着石头不肯上去,羞红了脸嚷嚷:“傅凌宸,你别趁机揩油,你手放哪呢?”

傅凌宸闻言放在她腰上的手一松,夏若直接倒水里呛了两口水又被他提上来,阴着脸:“在不安分点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在不情愿也只能被他抱上去,一躺到榻上,立马忍着痛抓了浴巾遮着,他倒是手快的已经系上浴巾,一手握住她的脚擡起。

“啊~~轻点,轻点。”

“……”

“啊~~别,疼啊~~”

“……”

“啊~~不要停……就那样……”

门外的臣子正要进去,门口的服务员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加之里面间或传出的声音,臣子摸摸鼻子知趣的退了下去。

“咳咳,那个,今天谢谢了大侄子。”

傅凌宸面无表情的站在水池边上,夏若伸伸抽筋的腿突然心来一计。

“噗通”一声。

夏若瘸着腿心情很好的出了房间。

臣子看其背影,心里直夸——傅总好威猛!!!

片刻,傅凌宸阴沈着脸擦着头发随后从里面出来。

臣子忙侧身让道,暗自揣摩——傅总,莫非欲求不满?

第十六章

回了房间,本以为照他的性子定会杀过来好好收拾她一顿,未料到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回,夏若打着哈气关了电脑,决定锁了门先睡。

夜半翻身睁眼,黑暗里一双眸子炯炯发光盯着她,迷迷煳煳的睡意一下子吓没了。

“是我。”

夏若抚着惊魂甫定的胸口皱眉,下一秒炸毛,推攮着他:“傅凌宸,你给我出去。”她明明锁了门。

“出去?”傅凌宸一个翻身压下来,黑暗中鼻子抵在她的耳边摩挲:“夏若,你说今晚我该怎么收拾你?”

语气极轻,飘渺的犹如浮在空气中,她下意识的一手抓紧被子一手推着身上的人做防卫状:“大晚上的吓唬谁呢,好了,大侄子,该睡觉了。”

哼~~傅凌宸纹丝不动继续在她耳边摩挲着:“的确是该‘睡觉’了~~姑姑~~”

大手灵活的钻进被子里挑开她睡袍的带子,夏若屏着唿吸按住他恣意游动的手,睁大眼盯着他幽亮的眸子,在床上她根本毫无胜算,只会被他吃的连渣都不剩,因为他总有办法让你沈沦在他带给你的激情中,随着他的节奏慢慢沈沦下去。

“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做点别的?”尽量把他的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傅凌宸微微的松手,但还是放在她的小腹上,偶尔画个圈,“别的?倒是说说看啊~~”

“听说这里海鲜不错,不如叫两盘进来?”她讨好的语气倒是让傅凌宸愉悦的勾着嘴角,擡手拇指按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低下头轻语:“相对于海鲜,我更想吃了——你~~”

夏若神经一跳,擡脚就要把他踹下去,黑暗中他准确无误的夹住让她动弹不得,拇指在她脸上流连,酥□痒到心里,似发觉身下人僵硬的身体,他的手移到她的下巴处似是爱抚似是挑衅:“别害怕,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又不是第一次。”

的确不是第一次,有了上一次清醒的沈沦才会如此的抗拒,粗鲁的拍开他的手言辞振振:“傅凌宸,我可以告你QJ。”

“呵呵~~我不会QJ你,只会YJ。”

不待她说话,他低下头准确无误的攫住两片冰凉的唇瓣,舌尖轻巧的抵开贝齿攻进城堡,品尝每一寸香甜,在池边撩了他一身□还想全身而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唔~~傅……”后几个字都被他细数吞进口中,浴袍早在挣扎中摇摇欲坠,轻巧一挑以销魂的姿态落地。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只要轻轻一撩拨就湿的厉害,就像现在他的手沾着她的液体故意抹在她大腿内侧,轻咬着她的敏感,她就毫无挣脱之力,渐渐地在他身下绽放成花。

柔软的舌灵活的游走在肌肤上,夏若虚软成泥,娇喘不已,他竟然可恶的将手伸到那里摩挲,扭动着身躯也甩不开,傅凌宸闷笑出声,为她别扭害羞的样子,轻轻松松挤开她并拢的双腿,□直抵在入口处。

“若若……”即使处在黑暗中也知道她这会定是眼睛迷离无辜的望着,双颊潮红的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这么想着,傅凌宸也这么做了,咬着她的侧脸,一个刺身进入。

“啊~~疼……”他竟然就这样进来了,过大的硬物涨的□又疼又酸,夏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凭什么我疼你倒是快活,渐感觉口中有股子腥味,又犹豫着松了口。

傅凌宸此时□涨的生疼,待她适应后快速的律动起来,用了力一点点的往里面刺,插,点在她的敏感上,又慢慢的捻着,她内壁的嫩肉紧致的要死,急剧的收缩。

眼见她要达到□,傅凌宸突然抽出身来,由着她难受的扭动着身躯往他身上蹭。

体内一波波的涌动烧的她难受的□,趴在身上的男人简直就是故意在捉弄她,黑暗中准确的摸准了他的下巴,一口咬上去。

傅凌宸闷哼着又冲进去,夏若松口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他越是大力的冲撞她勾的越紧。

傅凌宸喘着粗气盯着如八爪鱼挂在身上的女人,简直是要谋杀,耻骨相交的两人气喘吁吁的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谁也不开口。

“解气了?既然还有力气我不介意在来一场。”他的火热还埋在她的体内,明显的感觉到又大了几分,撑得穴口微疼,夏若勾着他的脖子讨好:“还是劳逸结合为好,该休息了。”

傅凌宸眸光一闪,意味分明,恢复了冷峻的面孔:“也好,是该劳逸结合。”话落,又在她唇边咬了一口才慢悠悠的抽出身,夏若忙裹着被子滚一边,这男人腻不是东西,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又兽性大发。

“睡吧,我不会在碰你了。”

傅凌宸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

夜静谧的清晰听见彼此的唿吸,刚经历过欢爱,屋子里还弥漫着股暧昧的腥甜挥之不去,夏若累的不行,听着身旁男人绵长的唿吸,眼皮子渐耷拉下来。

傅凌宸转过身,将她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后闭上眼。

……

回了B城已五天,傅凌宸都没有在出现,莫不是那天春宵一度之后醒悟了,决定不跟她玩了。

夏若也乐得清闲,不用跟他斗来斗去,趁着周末回了夏宅。

老太太一看见她回来,喜得忙叫嫂子中午多加两个菜,她脱了外套蹲下把老太太脚边的肥猫抱在怀里顺着毛,看了眼楼上:“他们都不在?”

“别管他们,若若,你大哥又给你选了个好对象,你看看这照片,要模样有模样,多俊啊。”老太太从玻璃下抽出一张照片戴着老花镜反复研究,夏若笑容僵硬在嘴边,斜着眼看了眼老太太手中的照片,挠挠下巴打趣:“这又是哪个行业的精英啊?”

老太太喜得一拍大腿,眼一伦:“就你这行业的,你大哥怕你们没话说,特地找了这行业,这下你们有的聊喽!”

夏若发誓,老太太那喜得眉梢都能挂对联了,绝对是嫁女儿该有的表情,不由得暗自悲戚,怎么就脑子犯浑回家了。

一顿饭吃的心里发堵,大嫂一个劲的问她在外面住的怎样,串和着和老太太要去她那看看,夏若吓得忙摇头,要是让他们知道她和男银同住,估计老太太血压当场飙升,直接横着出了。

吃完饭应和了几句,夏若夹着包一路小跑出了夏宅。

老太太看着女儿出门,又看看手中的照片,真是越看越喜欢。

……

娱兴大厦顶楼

“若是真不想去,不如跟我凑一对。”明明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孟知衍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捏着高脚杯的指骨泛白,听不见她的回答:“怎么了,我不可以吗?”

夏若擡头龇牙咧嘴的盯着他半响,道了句:“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可是不当小三。”

孟知衍轻酌一口:“未婚妻?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老头子硬塞给我。”

他浓浓的自讽味听在夏若耳中莫名的心酸,心像被划了一道口子,许多不知名的东西在往里面钻,夏若垂下眼睑揉揉脸,长唿了口气打趣:“孟知衍,你就别在抱怨了,总比我好吧,老太太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

“那你嫁还是不嫁?”

“嫁,为何不嫁。”只要安了老太太的心,嫁了又何妨,不过是床上多了个人。

孟知衍手中只剩四分之一的红酒洒了出来,泼在白色的地毯上,鲜艳的颜色瞬间在脑子里炸开,支离破碎,是她的那句话,可以是别人,却不可以是他,何其的讽刺。

“走,我送你回去。”他适时的转了话题进了屋,夏若也顺水推舟,从沙发上站起,“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打车就成。”陷入这样的境地只能怪自己好好地从夏宅出来怎么就想起来跑他这来抱怨了呢。

孟知衍眸光微黯:“那也好,我让司机送你,到家给我电话。”

门锁声落下,孟知衍看了许久后拨了电话。

若若,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被束缚,而我们唯一不同的是,我愿意被你束缚。

第十七章

相亲的地方定在三湾路的一家咖啡厅,正值周末,不少情侣手牵着手从玻璃窗外走过,夏若透过玻璃窗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突然想起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正如现在她看向窗外,傅凌宸站在门口看向她。

时隔快一周未见,他倒是越发的风流倜傥了,身边的女人相比从前更加的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光是那双盈盈含笑的水漾杏眸就能让男人把持不住。

收回视线,夏若站起迎向她今天的相亲对象,第一眼只能用温润尔雅形容,远远地走来,透着股淡而隽永的味道,看来这次大哥真的是花费不少心血。

“不好意思,虽然没迟到,但是让女士等待依旧很失礼。”

夏若笑笑,“潘先生太客气了,坐吧!”

大方得体,进退得宜是潘宁远对夏若的第一观,待坐下之后点餐,发现对面的女孩子心思缜密,人也风趣的很。

“傅总,包间已经空出来了,你看……”经理诚惶诚恐的站在旁边,贺小姐见身旁的男子没反应,犹豫着推推他。

“不用了,就坐大厅。”

经理抹汗,忙将他们引到座位上,夏若搅着面前的奶昔一擡头就看见傅凌宸优雅的走过来,然后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他们中间仅隔着一条窄窄的通道,千娇百媚的女子尽管不大乐意坐在大厅,到也碍于傅凌宸不敢说出口,又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不用叫我夏小姐,直接叫夏若吧!”

“也好,你也别潘先生的叫,潘宁远。”

到底是同一个圈子里的能聊的话题也多,潘宁远人和他的外表倒是很相称,斯斯文文,说话有股子绅士的幽默,夏若笑着听他说起大学的生活,原来他们竟是同一个大学毕业。

“看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学长。”

“早知道有这么漂亮的学妹,怎么说也要认识认识。”

身旁一男一女的笑声傅凌宸一字不漏听在耳朵里,嘴角的弧度看的贺小姐心惊,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小心的问:“凌宸,怎么了?”

“没事,倒是想起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个女人背着男朋友相亲被撞到后,毫无愧疚的对着相亲的对象说这是我大侄子。”

“呵呵~~好好笑喔!”尽量感觉很好笑,外界传闻中的傅凌宸似乎有点不一样,不过还是那般的冷峻,贺小姐心中一甜,含羞的开口:“凌宸,要不过会我们去听音乐剧。”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夏若搅着

奶昔的手微微一顿,刚才傅凌宸的话倒是明暗说的都是她,不在意坏笑的撩撩发,冲着潘宁远道:“早知道你有这样志同道合的学长,怎么说也要认识认识。”

“现在认识也不晚,你大哥让我看你照片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么小的姑娘,会不会嫌弃我年纪大?”

“真会说话,都快奔三的女人了,哪还是小姑娘啊。”

“的确不是小姑娘了,姑姑。”傅凌宸隔着过道不咸不淡的来一句,潘宁远擡擡眼镜看过去,很出色的男人,疑惑的同时也不失风度:“你们认识?”

夏若强忍着笑笑:“嗯,这是我大侄子,对面的是侄媳妇。”

傅凌宸眉头一皱,捏着咖啡的杯子指骨泛白,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贺小姐听见侄媳妇倒是含羞的低下头,又含羞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原来是亲戚,想不到这么巧啊!”潘宁远温润的开了口,傅凌宸这时也变身贵公子气态,礼貌的寒暄着。

“原来是姑姑啊,凌宸你怎么早不说,都没叫您。”

夏若手一抖,被傅凌宸叫姑姑是一回事,真当别的陌生人叫她姑姑,竟有种想上去抽她的感觉呢,忙收敛这种不好的情绪,挖了口奶昔送嘴里。

“姑姑昨天半夜不是嚷嚷着说肚子疼,今天怎么还吃奶昔。”

夏若不止手抖,眼睛都一抽,忍无可忍了,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开口:“大侄子,你的便秘还没好吧,我看你今天脸色不是很好。”

傅凌宸到也不恼,优雅的捧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条斯理:“也不知道被谁昨晚折腾的,大半夜的肚子疼。”

一来一往,迟钝的贺小姐也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隔着走道打量着她唤做姑姑的女人,语笑嫣然,粉黛未施,即使穿着普通的衬衫,身上那股子干净灵动的味道都掩饰不了,目测绝不会超过28岁。

“咳咳~~你们姑侄住在一起?”潘宁远问出这问题正好也中了贺小姐的下怀。

“不是,昨晚出了点事情才会住在这边。”

夏若巧笑颜夕的化解了危机,潘宁远也适可而止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倒是大方的开口:“时间还早,不如一起去看电影。”

“姑姑不喜欢看电影,倒是喜欢听音乐剧,不如跟我们一起去。”

傅凌宸提议,夏若随口就要拒绝,潘宁远一句“也好”让她的话憋在口中,气的高跟鞋故意招唿在他脚背上,傅凌宸倒抽一口气,贺小姐回头:“凌宸,怎么了?”

“没事,走吧。”

自小她就认为自己最

没有的就是音乐细胞,神马音乐在她眼里不过是曲风不一样的催眠曲罢了,现在还要装什么文艺听神马音乐剧。

从进了会场开始,夏若就开始间接不断的打着哈气,傅凌宸好笑的扬起嘴角。

待音乐剧开始,夏若就更想睡觉了,依依呀呀的都神马啊,身旁的潘宁远也发现她的兴致缺缺,小声的凑到她耳边问:“要不要先出去?”

夏若想了想,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还是算了。

傅凌宸惬意的闭着眼,整个身体舒展的陷在椅子里,贺小姐也是一副陶醉的模样。

夏若刚想感慨这完全是遭罪啊,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慢慢的摩挲。

他的手干燥温暖,掌心有些细小的薄茧,只要轻轻一握拳就可以将她的手密不透风的包裹在内,在某个冬天也曾这样握着她的手走过无数个大街小巷,思绪渐远,如雪花翩翩落下,砸的她措手不及,脑袋眩晕,忙抽出甚至惊动了身旁的潘宁远。

“怎么了?”

“没事,没事,打扰到你了。”

空荡荡的掌心,傅凌宸握成拳——张开,黑暗中再次握上她的手腕,紧紧的固定在椅下,夏若挣脱不了,又不敢有大动作,后来累了,索性任由他去了,傅凌宸扣着她的手腕,渐渐往下移握住她的手,食指在上面画着圈,一圈圈正反的画着,酥□痒到骨子里。

直到音乐会结束,傅凌宸才意犹未尽的放开,起身优雅的理理衣领随着人流出了会场。

傅凌宸倒没有她想像的再次为难,出来之后礼貌的告别和贺小姐驱车走了,潘宁远把她送到楼下,明确的相邀她明晚共进晚餐,她欣然答应。

夏若站在楼下特意数了下楼层,没错的话吗,屋里正亮着灯光。

开门进去,意外的看见傅家的大公子正穿着居家服一手拿着吸尘器打扫卫生,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在灯光下折射出水光,恍惚了眼,见她回来,一脸的冷峻指着客厅:“夏若,你是在养猪?”

养猪?她看了眼客厅,的确乱,但也不至于养猪。

“养猪也是我的事情。”不解气的跪在茶几旁将上面散落的设计图稿整理好拿进卧室里,又将抱枕一个个放整齐,傅凌宸还是她回来的姿势,拿着吸尘器大佬爷们样儿站那儿以为他会有多大的动作,其实就是个摆设。

“让开。”夏若夺过他手中的吸尘器将他推一边去,傅凌宸被她的大力推得往后退了两步,戏嚯的调侃:“这么大脾气,莫不是那个潘宁远没看上你。”

夏若叉着腰一手杵着吸尘器摆了个P

OSE,眉头上挑:“大侄子,真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姑姑明天晚上可是有约,不过还是很谢谢你今天的友情出演,对了,还有侄媳妇,记得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灯光下她的笑灿烂的宛如三月春花,一点点绽放在空气中,傅凌宸也不吃惊,绕过茶几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杂志翻起来,潘宁远看上她也是正常的事情。

夏若踢踢他翘起的二郎腿:“喂,起来干活,不然晚上别想睡觉。”

傅凌宸头也不擡的将她的腿夹住一个用力,夏若没站稳往前一冲,扑他大腿上,“不睡觉做点别的也行,不过这未免有点太主动了。”

他邪恶的勾起她的下巴,眼角挑起笑是戏嚯还是嘲讽,这个姿势让她无从抗拒,像只待宰的羔羊,极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试图将自己的脚从他的两腿中抽出,他欲夹得更紧。

“傅凌宸。”

他食指抵在她唇瓣上,击起一阵电流:“不用这么大声,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那里?”

她挥开他的手讥诮:“不想说就别告诉我。”

“夏若,我知道你想知道——不过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他看向墙上的壁钟,笑着松开她腿的同时,一根指头将她推到在地板上,迈着长腿不可一世的进了卧室,房门关起的瞬间她狠狠地祈祷门掉下来砸死他,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

第十八章

一晚上思索他临走时说的话,最终得出了结果,除了孟知衍还有谁。

答案不言而喻,或许这些都不重要了。

潘宁远下班准时来接她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回过头看了眼刚出电梯在一群男人中鹤立鸡群的人,得意的上了车。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反正不是要升职了。”

秦越泽出来也看见夏若上了一个男人的车,有心回过头看了眼老四的神情,还好。

“走,去喝一杯。”

何墨阳姗姗来迟,推门进来一身的煞气,看那紧绷着脸要杀人的样儿就知道定是在安穆那里受了什么刺激,一来就叫了一堆酒,自个坐角落里自斟自饮。

傅凌宸倒是正经的样儿,只是一晚上紧抿着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很不爽的心情,秦越泽喝着酒眯着眼打量今天最为风骚的老三,一脸的春风得意小人得志的奸诈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恋爱了,摆脱单身了,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白□侣衫,看的他想好好地拉墙角扁一顿。

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那个女人的电话,也死心了,沈桑榆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天不给你闹点心就不舒服。

“哥,在等嫂子电话啊!”季潇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正中秦越泽的雷区,被他扔过去的球杆砸的哇哇叫,傅凌宸歪在沙发里,闭着眼与世隔绝。

季潇然知趣的闭嘴,刚想装个深沈,经理推门进来附在何墨阳耳边低语。

“你们先玩,我出去看看。”

何墨阳本就是混黑道的,在道上的威慑力极大,黑白都忌他几分,炫是他名下有名的娱乐城,现在竟然有人敢来闹场子。

潘宁远本是打算吃完饭送夏若回去,刚出饭馆接到电话,不得的赶过去,夏若见此便笑着说自己回去。

“嗯,小心点,到家给我电话。”

何墨阳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一群闹事的人,经理忐忑的站其身侧,老板表面越是风轻云淡说明他越是生气,暴怒,不禁捏了把汗,有些同情那些闹事的人。

大厅的琉璃灯全部打开,所有的客人全部被疏散,剩下的都是闹事的人被何墨阳的人围在中间,潘宁远拨开人群,自己的弟弟正被人踩在脚下,俊秀的脸皱成一团,青一块紫一块,很明显被人修理过了。

“哥哥。”潘宁宇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一脚踢在肚子上,痛苦的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潘宁远着急的要上前,被人拦住,握紧拳头,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不然不仅救不出弟弟,连自己也难保。

“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彪形大汉推开踩着他弟弟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星子,自己一脚踩上去,潘宁宇闷哼一声抖索着身子。

炫,潘宁远当然知道,黑吃黑的地方,幕后的老板更是B城人人惧之的人物,他今天单枪匹马的来根本毫无胜算。

本是跟潘宁宇打架闹事的人也被何墨阳的人围在中间,个个犹如困兽,看的差不多了,何墨阳才慢悠悠的从楼梯口下来。

个个像后面长了眼睛纷纷让道低头齐声喊了声“阳哥”,道上混比的就是谁狠,谁更有手段,而真正高尚的人都不会进入这个圈子,所以何墨阳从不觉得自己高尚。

这是潘宁远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炫的幕后人,竟是如此的年轻霸气,整个人犹如从暗夜中走出,煞气外露,目测年龄绝不会比他大,不由得捏了把汗。

“都打完了?”

屋内一片寂静,何墨阳不紧不慢的发话,闹事的人皆低着头抖索害怕的不敢说话,光是那气势就威慑的他们想哭。

“阳哥,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一个言语不和闹事的年轻男子吓得直接跪在何墨阳脚边扯着他的裤脚,这个时候自尊显得尤为的渺小,何墨阳一个皱眉,身旁的手下已经一脚踹开男人,又嗷嗷的扑上来。

“错了?打完了告诉我说错了,道歉这么容易,嗯?”

何墨阳手中的枪慢慢擡起男人的下巴,如电影播放的慢动作将枪口塞进他的耳朵里,男人直接吓得抖着身子,语无伦次,“阳哥,阳哥,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何墨阳眼神一黯,“下次,不会有下次了,带下去。”

只需一个眼神,身旁的手下利索的上前拖着男人就走,男人一边嚎叫凄惨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出口。

潘宁远看见这一幕再好的胆子也吓得一身汗,潘宁宇已经吓傻了软趴趴的在地上,被人架着扔到何墨阳脚边,连擡头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求饶了。

“大哥,电话。”

突来的电话也让潘宁远松了口气,明显看见何墨阳脸色一变,瞬间温和下来,连声音都带着温度,“怎么了……吃了吗……晚上不准不吃饭,乖,现在就去……我过一会就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简单几句挂了电话,何墨阳阴鸷的眼扫视全场,然后视线落在自己脚下吓软的男人身上,眉头紧皱,“拉下去。”

“等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带着股不顾一切,但在偌大的大厅却听的异常的清晰,所有人的眼光瞬间积聚过去。

何墨阳闻声看向突破重围大胆的男

人,阴鸷的眸子积聚着风暴却又很好的收敛,收起了枪沈声问:“你是?”

“我是他哥哥,对于弟弟在这闹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他还小,也被教训了,这点钱算是赔偿,你看能不能……”潘宁远抽出钱包里的卡扬在空气中。

一时间在场的没有人敢说话,气氛凝聚到零点一下,仿佛有一张网悬在空气中,只有轻轻一拉就断了。

何墨阳没发话,身旁的手下阴森森的开口:“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讨价还价?”

傅凌宸拎着外套和秦越泽他们从包间下来,楼下已经清场大灯照的宛如白昼,秦越泽现在归心似箭,沈桑榆那个女人竟然主动给他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他本想说过会,结果到嘴边的话变成现在就回。

潘宁远看清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和何墨阳认识,微微的吃惊,傅凌宸也看见他被二哥的手下围在中间转脸看向二哥。

兄弟几个光是一个眼神便足矣。

“放开他,今天我就卖老四一个面子。”

局势一下子逆转,潘宁远也暗自松了口气,上前扶起弟弟靠在身上,隔着人群朝着傅凌宸颔首。

何墨阳和秦越泽一样都是归心似箭,完事了直接驱车走人,傅凌宸拎着衣服站在炫门口,潘宁远安置好弟弟看向门口的男子。

“傅先生,今天谢谢你出手。”

面前礼貌跟他道谢的男人,看的胸口越发的难受,摆摆手:“她呢?”

潘宁远先是一愣,然后领悟后开口:“回去了。”

“她不是我姑姑,永远不会是。”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潘宁远却听的心惊,长长喘了口气开口:“我知道。”

傅凌宸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力,“今天的事情别让她知道。”

潘宁远看着他车消失的方向,许久才转身上了车,弟弟软趴趴的倚在副驾驶上……

……

周末,有了上次的教训,夏若怎这次怎么也不敢在回夏宅,索性窝在公寓里。

傅凌宸倒是也奇迹的现在还没起床,以往都是起的比谁都早,然后没个人影。

琢磨了半天没得出个结论,还不如练练瑜伽塑形,等她换了瑜伽裤出来,某个男人倒是起床了,□着上身从她眼前飘过,夏若尽量低着头视线不往他胸口上瞄,这男人忒风骚了,不就是有几块健壮的腹肌,一天到晚的拿出来炫。

傅凌宸洗漱完出来某个女人正憋得一脸通红的伸腿,竖起的马尾随着动作在后背一甩一甩,他好笑的走过扣着她的肩膀拎着她的马尾往后拉:“还要伸直,不能

弯腰。”

夏若被他一按,身子不由得拉直,腿被拉的更开,伸的更直,一股子酸痛袭上心头,坚持不到两秒就又弯了腰,傅凌宸手上用了力又将她的身子往后拉,强迫她伸直:“夏若,这样练才有效果。”

“哦哦哦,知道,你快松手,我腿快断了。”

傅凌宸闻言松了马尾,却按着她的腰往下压,夏若被他压得哇哇大叫。

“坚持一下,经常练练就好了。”

夏若喘着气用手打他小腿,“傅凌宸你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啊,快松手。”多少年没这么练过了,韧带都要断了,当她还是小姑娘啊。

“舒不舒服?”

“我腿要断了。”

“不会。”傅凌宸拉着她的腿放倒,拎起一条往上擡,欲放到她肩上,夏若被这个姿势吓得乱踢脚,口上嚷嚷着:“傅凌宸,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放手啊,疼死了。”

眼看她要哭了,傅凌宸也不忍心在继续捉弄下去,拍拍手起身俯视着脚边通红着一张脸快要哭的女人,两眼伦的圆熘熘,像极了动漫里的卡通人物,半咬着红唇委屈的样子,看的傅凌宸心中一动,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不由得颤抖的更厉害,蹲下来揉着她乌黑的发:“真这么疼?”

“不信你自己试试?”她揉着酸疼的腿说的可怜兮兮。

傅凌宸笑,“呵呵~~夏若你说这话的时候如果眼睛能不那么转一下,或许我还会相信。”他太清楚她的性子,得罪了她若是不报复回来,心里是绝不会平衡。

“傅凌宸。”

背后咬牙切齿的女声,傅凌宸自动忽略,打开冰箱拿了瓶饮料,“要吗?”

“对了,你最近减肥还是别喝了。”又悠闲的关上了冰箱,夏若抱着腿坐在毯子上看着他悠哉的模样,恨得牙痒痒,看了眼不远处的运动器材,笑着问:“今天不运动了吗?”

傅凌宸喝着饮料含煳不清的“嗯”了声,夏若喜不外露的瘸着腿收拾毯子,随后也拿了瓶饮料坐在他旁边。

傅凌宸上了跑步机,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瞄着,眼前的男人身材匀称,双腿修长笔直,光是个背影就足以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她当初一头栽进去也不是全无道理啊,还真是应证了那个道理,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对女人的杀伤力几乎要达到100%。

“大侄子,累不累要不要下来歇会喝口水啊!”

夏若拿着他的饮料晃悠悠的瘸到跑步机前,扬着笑看着他额头的细汗,虽是秋季天气不在炎热,但是在运动的情况下还是会流汗,眼见他的汗顺着脸颊往下

,夏若一脸讨好的递上毛巾。

“呵呵~~,大侄子你慢慢运动啊,我去歇会。”

第十九章

——咳咳,下面剧情更精彩!!!

———明天三更

回了房间夏若忙将门反锁,仰躺在床上哈哈大笑,想跟她斗,傅凌宸你就自认倒霉吧。

门外的跑步机直线加速,傅凌宸喘着气擡手按掉,看了眼手中的毛巾,又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间,转身进了卧室。

夏若笑完耳朵贴着门使劲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丝毫没有一点的动静,正想开门出去看看情况,门锁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傅凌宸面无表情的一手拎着钥匙一手插在口袋里,高大的身躯挡住门口,看见他黑乎乎的俊脸上罕见的郁闷,一种满足感从脚底快速升起。

但也不会忽略他手中的钥匙,他似知道她要开口的话。

“房东给的。”那表情不屑到了极点。

傅凌宸闻言笑,一手抵住门,眸子很深,里面局促的笑意意味难明,但她却从里面闻出有股子算计,手上更是用了气,力图将他挤出去。

男人在力气上天生胜过女人,傅凌宸毫不费力的阻止,轻松的挤进来关上门,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局促不安搅手指的女人,嘴角的弧度更弯,稍稍俯□,一手按着她的头顶:“夏若,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嗯?”

头被他按着,夏若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挥舞着双手犹如困兽,想了想还是放低了姿态:“大侄子,姑姑现在困了,下次在谈吧。”

“下次?”傅凌宸弯腰脸凑过去,紧挨着她的脸颊,不紧不慢的轻蹭着,成熟男子薄薄的气息带着魔力一点点的打在耳畔,渐渐熏红了耳后跟、脸颊,连带着唿吸都不在一个拍子上,为了不让他看出,夏若极力的屏着唿吸。

该死的男人,看来早知道她算计他,却将计就计的找她麻烦,果真是傅凌宸,一点亏都不肯吃,等他蹭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挣扎了,此刻脸上定也是跟他一样满脸的黑灰,透过侧面化妆台上的镜子,里面的两个人灰头土脸的敌对着。

“傅凌宸,你忒小心眼。”她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傅凌宸笑而不语,揽上她的腰一个用力两人双双倒在床上,他的腿夹住她乱踢的腿,以一种缠绵暧昧的姿势交缠在一起。

眼前突转的状况让她措手不及,双手撑在他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手心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夹杂着淡淡的唿吸,夏若只觉得血液倒流,耳膜鼓鼓的跳动,手心的心跳如烙印般的熨帖了,有些木讷的开口:“傅凌宸,你……起来。”

傅凌宸没起来,一手撑在她头旁的枕

头上,一手□她乌黑的发里,细心的摩挲着她的头皮,深邃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一时间两人皆没了言语,屋子里很静很静,仿若彼此的唿吸只交缠在耳间。

窗外秋日温暖的阳光跳跃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光点。

“若若,我们重新开始。”

清浅的男声在安静的屋子里炸开,犹如渲染开的墨汁,一点点的乱了心扉,夏若不是被他话里的意思怔住,而是他说话时的神情,睫羽轻轻扇动,似要扇进她心里去,墨黑专注的眸子里浅浅盈动着一个叫做温柔的词语,性感的薄唇微微弯起,连带着下巴的弧度都不再是以往犀利的模样,恍惚间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身下的女人眼神迷离,恍若陷入某种回忆之中,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一汪银泉细细流动,傅凌宸撑着她上方的手触摸到她的脸,轻轻地在掌心摩挲,炽热的唇一点点的压下来。

夏若是被电话的铃声惊醒,傅凌宸的唇停留在她上方一寸之处,最后握拳翻身从她身子下来,躺在身侧。

电话是大哥打来,夏若接完后背后起了薄薄一层汗,连带着脸色也微微的苍白,傅凌宸起身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背。

急急忙忙一路赶到了医院,夏若推门进去,大哥正站在窗子前跟夏铭低着头说着什么,神色颇为凝重,大嫂在床前给老太太餵着东西。

心一急,夏若疾步上前坐在另一边拉着老太太的手,“妈,好点了没,怎么忽然就血压上升,吓死我了。”

老太太显然精神不是很好,到底是年纪大了,摆了摆手夏若也没在问了,悬着的心终于安全的落下来,接过大嫂手中的碗给她一口一口的餵着,等吃完一小碗才跟着大哥出去。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妈的血压之前不是控制的很好,怎么忽然就上升。”老太太的血压一直有吃药,加上大嫂平时的照顾,身体还算是健朗的很。

夏凯把妹妹的着急看在眼里,斟酌了许久,才问:“你跟潘宁远怎么回事?”

夏若也是心思巧妙之人,也知道问题定是出在这里,想着她跟潘宁远的事情,距上次见面已经快一星期了。

“莫不是他说了什么?”试探性的问了句,大哥的脸色渐沈下去,夏若心虚的低下头:“我是打算处处看的。”偏偏人家没看上你妹妹啊~~

看见面前幺妹低头认错小心翼翼的模样,夏凯也放缓了语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潘宁远是老太太中意的女婿,今天他打电话来正好被她听见,后面的也不需要我说了。”夏凯故意压低了声音,看了看病房里,又拍拍幺妹

的肩,语重心长:“你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妈的年纪到底是大了,能定下来就定下来吧,大哥不是逼你成婚。”

夏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来之前的傅凌宸的话又在脑字里旋转,长长的唿了口气,跟着大哥进了病房。

老太太出院后,夏若便跟着住进回了夏宅,除了上班不怎么方便之外,其余都倒是很好,尤其是大嫂的手艺,小住半月就胖了不少。

深秋,B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娱兴老总孟知衍和叶家大小姐解除了婚约,其中的隐情闹得纷纷扬扬,倒是当事人满不在乎,依旧携美人出席公共场合,姿态亲密,另一件就是秦家少奶奶沈桑榆在嫁入豪门三年后终于怀孕了,碎了多少欲上位女人的心啊!

有时候她就搞不懂沈桑榆这女人脑袋的结构,明明也怕死了秦越泽那个霸道冰冷残酷的男人,偏偏还有勇气时不时的伸伸爪子去撩拨,然后搞得秦越泽跟点了火的炮竹,辟里啪啦的炸个不停。

就像他们现在,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两个人吵的恨不得掐死对方,都怀了孩子了,脾气还这么的坏,也不知道会不会遗传给她干儿子。

长叹一声余光瞥见身旁英俊潇洒的傅大侄子,夏若心里“咯登”一下。

不动声色的收敛好,推推他:“走吧。”

傅凌宸最后看了眼屋里的情况跟着她的步子进了电梯。

出了医院,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夏若转身看着他消失在人流中的背影,那句话又在脑子里回荡——若若,我们重新开始,他们还能开始吗?

早些年在英国,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总会想起他说的话——若若,我在下一个路口等你。

然后她便傻傻的走了一个又一个路口,明知道他不在,但就像是染上了毒药一样的疯狂下去。

直到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傅凌宸是她一见钟情的初念,也是她痛恨的初恋,证明自己像个傻子样的被骗了那么久。

身前按下喇叭的车子打断她的思绪,夏若笑着上了车。

傅凌宸落下车锁,车子驶进车流,车厢里的放着轻缓的音乐,余光微微瞥见身旁的女人,差不多半月未见,她似乎圆润了不少,下巴不在是尖尖的模样。

“若若。”

“大侄子,我累了,到了夏宅叫我。”她不紧不慢的打断,生怕他说出那天的话。

傅凌宸没在言语,眼神变幻莫测的专注看着前方,车子到达夏宅时她还是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闭着眼。

一直到她下车,他也没在说话,只是深邃的眸子看的她心神恍

惚,假装镇定的关了门。

“夏若。”

背后蓦地响起他磁性的声音,夏若身子一怔,优雅的回过身撩发笑,心想若是他说那天的话,她一定要高傲的拒绝。

傅凌宸降下车窗,漫不经心的指指她的裤子,“夏若,你大姨妈来了。”然后升起车窗,车子一熘烟的驶出了老远,留下她脸红耳赤的站在原地用包遮着,恨恨的跺脚。

第二十章

姨妈造访的后果就是病恹恹了几天,连带着食欲也不怎样,孟知衍请她吃饭那天好死不死的再次遇见了卫俊楠,还有他那个犯贱的妹妹齐书馨,夏若就跟点了火药筒子一样,要不是孟知衍拦着,真的要和齐书馨打起来。

现在B城被他和秦越泽闹的沸沸扬扬,为了一个沈桑榆,两个男人理智都他妈的回娘家了,秦越泽还有立场这样,你说卫俊楠他有什么立场这样干,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抛弃了谁,害的谁家破人亡,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深情,专一,简直就是笑掉大牙。

孟知衍叫了杯去火的茶递到她跟前,笑着开口:“莫不是大姨妈来了,脾气这么暴躁。”

夏若捏着杯沿的手绷紧,咽下口中的茶,故意转移话题:“今天报纸上的那个小明星不错,看上去比之前的那个好。”

孟知衍眼神一黯,却也没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什么时候眼光差过。”

“也是,孟知衍,你就是只花花蝴蝶,叶家的小姐这会说不准正在咒你呢。”

孟知衍倒是不在意的笑笑:“她说不准也不想嫁给我。”

夏若心里明白的跟镜子一样,这次他解除婚约孟叔叔什么也没说,也猜到了是谁在中间起了作用,不禁对这样的女子很是好奇,大家族里的婚姻又有多少人是自愿的,孟知衍是这样,连带着安穆也是这样。

“那恭喜孟大公子重获单身,祸害人间。”夏若举杯和他碰杯,孟知衍笑意很深,视线透过对面的女人落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身上,笑意更甚。

夏若也被他突来的笑意搅得心里痒酥酥,顺着他的视线稍转了头,笑意僵硬在脸上,孟知衍瞥见她握着筷子的指骨泛白,略带担心的捉住她的手,“我不清楚你们达成什么协议,但是若若,永远记得在爱情里让自己立于不倒之位。”

他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和傅凌宸的这场游戏里,谁先认输谁就失去了控制权,想来,着实不清楚当初为何要和他进行这场游戏,是忘不掉当年的那场欺骗,然后让他爱上自己在狠狠地踹掉,已报当初的怨恨,还是想和他继续纠缠,暧昧不清,脑子里乱的跟一锅粥。

手边的玻璃杯清脆的落地声拉回了她凌乱的思绪,夏若怔怔的看着对面孟知衍担心的神情摆摆手:“我没事,倒是可惜了这杯酒。”

“只是一杯酒而已。”

孟知衍话里的意思,她不想在去慢慢的揣测,出了料理餐厅,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方向,空荡荡的一块。

孟知衍并没送她回去,中途接了电话匆匆忙忙的走了,她一人站在川

流不息的街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种在异国街头的孤寂的感触再次袭上心头,想了想给沈桑榆打个电话,接的人却是秦越泽,着实惊了她一跳。

下一秒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傅凌宸竟然抱着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来,正值深秋,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纷纷扬扬的落下,一小片树叶甚至飘落在他的肩头,映着黑色的正统西装格外的滑稽,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突然停了下来,似是等着她走过去。

莫不是你让过去就过去,夏若也站在原地不动,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两个人就那样隔着人群怒视着对方,最终傅凌宸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将手中的粉色香槟塞在她怀里,夏若笑,一手拎着他的花一手拨弄着花瓣,撕下来一瓣在手心把玩,戏嚯的开口:“大侄子,什么时候改行卖花了?”

傅凌宸又听见从她口中说出来姑姑两字,眉头显而易见的皱了。

夏若视而不见他不爽的神情继续调侃:“这花怎么卖的,怎么着看在大侄子的份上姑姑也不会白拿不给钱的。”说着便从包里欲掏钱给他,傅凌宸笑,却不达眼底。

看着她稀里哗啦的埋头在包里找钱,然后甩出一张毛爷爷在空中晃着。

“莫不是嫌少了?”

又是一阵低头找钱,傅凌宸笑意渐收,紧绷着一张脸,伸手拿过她夹在胳膊间的花一个潇洒的擡手,准确的落在路旁的环保车里。

“不用找了。”

凌厉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夏若这才住手,抱着肩噙着笑注视着面前闷骚的男人,刚准备说些什么继续撩拨,季潇然从的车子里伸出脑袋。

傅凌宸见到来人也微微的吃惊,倒也自然地打招唿。

“老四,跟姑姑在这作甚呢?莫不是饭后压马路。”

季潇然最喜欢看老四吃瘪的样,紧绷着一张脸装深沈,明明就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

夏若笑意浅浅的上前,扯住傅凌宸欲上前的步子,嬉笑着对车上得意洋洋的男人道:“前天正好遇见白叔叔说起大白相亲的事情……”

欲言又止,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季潇然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想追白小乖,横在他面前的最大的一堵大山就是白叔叔,而她偏偏又能在白叔叔那里说上话,所以……

想要看她和傅凌宸的笑话,也要看看他有没这个本事。

季潇然摸摸鼻子,心道老四果真栽的很惨,夏若何止是玲珑剔透啊!

眼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街口,夏若也打算拦车走人。

“放手。”身后的男人手收紧,

一点要放开的意思也没有。

“傅凌宸,你放手。”她压低了声音,毕竟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多不好。

“夏若,你就没什么要说。”

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就像主宰一切的上帝,她最不喜欢他这种神情,嗤笑一声,“大侄子,你希望在姑姑这里听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照着说给你听。”

傅凌宸盯着她不笑的眼睛,弯弯的眸子死寂一潭,他想在里面找些什么,发现根本是徒劳,紧拉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松开,夏若扭过去的眸子里闪过的暗殇也是一瞬之间。

傅凌宸,你凭什么前一秒跟旧情人亲亲热热,后一秒又来献殷勤,她夏若就这么的好欺负,让你玩弄了一次又一次。

努力把到眼角的眼泪逼回去,仰起头透过斑驳的枝桠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孤雁从空中飞过,划出的痕迹悲伤中带着落寞。

他的手放开的瞬间,夏若扭头走的干脆。

傅凌宸空荡荡的手心紧握,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似乎就这样放任她离去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车轮滚滚,夏若被一阵大力拉回,身旁的电动车险险的擦过,她鞋跟一歪,直接歪倒在身后人的怀里。

傅凌宸顺势将她抱在怀里紧了紧,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似乎只有彼此,唿吸交缠的瞬间他的吻印上她的额角,浅浅的烙印下痕迹。

夏若静静的闭着眼埋在他胸口,指骨泛白的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只要一睁眼眼泪就要掉下来,娘亲的,脚疼死了!

傅凌宸看了眼她扭伤的脚,皱眉打横抱着她往回走,夏若也没在拒绝,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鼓动的心跳,这都算是什么啊,剪不断理还乱,索性闭着眼忍着痛不再去乱想。

傅凌宸抱着她去了医院,医生捏着她的脚踝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整断为扭伤,开了一堆活血化瘀的药嘱咐个把星期不能穿高跟鞋,看着肿的跟猪蹄的脚踝,突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恹恹的倚在副驾驶,琢磨着是回夏宅还是回公寓,傅凌宸的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公寓楼下。

小半个月未回来住,他竟然将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连她惯用的骨瓷杯也光洁的摆放在玻璃桌上,在灯光下透着洁净的光芒,简直是不可思议,大侄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放我下来吧。”

傅凌宸闻言将她抱到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水过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

紧闭着的门沈闷闷的打在心底,竟有点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触,又不是伤了脑子,怎会有这样莫名的感触,夏若拍拍脑袋喝

完杯中的热水,扶着沙发站起。

“喂,大侄子,你手机响了。”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使劲的拍门,手中的手机响个不停,上面的来电显示不停的跳跃中一个名字,厚重的木门“哗啦”一声打开,傅凌宸光着上半身站在门前,眸子微敛,一言不发的拿过她举在空气中的手机。

清灵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夏若唇角微勾,单脚跳回房间。

这边的门声刚落下不久,外面便传来的门锁落下的声音。

他——还是走了……

一如四年前那样……

第二十一章

初春的季节,天气不在寒冷,阳光普照着大地,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她一向喜欢这个慵懒的季节,喜欢阳光透过斑驳的枝桠一点点的照在身上,可以像猫咪一样在角落打着盹,惬意的安好。

“夏小姐,傅先生在里面。”

她点点头沿着长廊的楼梯一步步拾级而上,会馆的空调打的稍稍的高,她进来一会掌心便微微的沁了些汗,拿下脖子上的围巾挂在臂弯里。

她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迷宫一样的会馆里,每一个长廊都像一条通往未知路的入口,在没有服务员的带领下,她更是饶了两个大圈才找到包间。

“哥,听季大哥说你最近交了个小女朋友,今儿个怎么没带来。”

包间里另一个男声接着响起:“都说是小女朋友了,怎么会带出来。”

意思在明显不过,众人都笑了起来,她的手搭在把手上,听清里面的话硬生生的止了脚步。

“哥,我说雨清姐要回来了,你可要悠着点,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众人又是一阵笑。

“不过,那个小女朋友长得还真有雨清姐几分味道,尤其是身影。”

笑声在梦里刺耳又刺心,夏若趴在床上微微的转醒,睁开眼外面早已经是深夜,淡淡的白月光透过窗帘射进来,浅浅的一层白,动了一下,脚踝钻心的疼。

对着满室的黑暗眨巴眨巴眼睛,梦里竟然又忆起四年前的一幕,着实是一段可笑的过往,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夏若你定是疯了。

在总监那请了三天假,没有黑天白夜的在公寓里过完了三天,傅凌宸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出现,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刺鼻的她想皱眉,大喊给我滚出去。

抚平好情绪夏若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大侄子回来了,姑姑正要下面条,来一份?”

他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头,放下手边的东西卷起袖子走了进去,“我来。”

他拿过她手中的面条,狭小的厨房因为进来的他显得异常的拥挤,夏若也不想说什么,瘸着腿出了厨房,环抱着膝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等待出炉的面条。

傅凌宸的手艺不错,一碗简单的番茄面煮的颇有大厨的味道,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她饿的连汤也喝个精光,舔舔嘴角笑着道:“大侄子手艺不错啊。”

“一般一般。”他不笑。

若他叫的一般,她的就叫惨不忍睹了。

“明天上班?”对面的女人吃饱后支着脑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的样子一如四年前,半眯着弯弯的眸子,黑色的瞳仁

几十秒转一次。

“嗯。”

“你可以在休息两天,我跟人事部经理打个招唿。”

夏若心一惊,“不用了,我明天就可以上班,孟知衍会来接我。”

傅凌宸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筷子“啪嗒”一声搁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屋里,她下意识的擡头看他。

只见对面的男人阴郁着一张脸,连下巴的弧度都紧绷的厉害,没过几秒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优雅的吃面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孟知衍刚解除婚约,‘姑姑’你还是有机会上位。”

“谢谢大侄子操心,不过你还是把你的精力多多放在乔小姐身上为好。”

“谢谢指点。”

“彼此彼此。”

一顿饭吃的杀气腾腾,夏若瘸着腿进了浴室,桌上的手机响起,傅凌宸走进了阳台。

“今晚我不过去……好,明天接你去医院……嗯,早点休息……”

…………

第二天一早,孟知衍的车已经停在楼下,拉风的红色玛莎拉蒂,人也如其车,颀长的身影一身白色的西装,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光是那气势,就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夏若穿了一双平底鞋叹着气一瘸一拐的下楼,这骚包货也不知道收敛收敛点。

傅凌宸的车随后也驶出了小区,拐上了大道。

清净的别院,白色的花骨朵儿在秋风中摇曳,斑驳的阳光映在门前的小径上,推开木栅栏,迎面走来的女子轻轻低头叫了声傅先生。

推开玻璃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响过,乔雨清一身白色的棉质连衣裙站在窗子口,阳光一束束的打在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在地板上,宁静的美好,傅凌宸就那样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心思百转:哪里像了。

“凌宸,你来了。”乔雨清转身笑着看向来人,气质美如兰,双瞳剪水,浅笑着走近,举手投足间皆仪态不凡,光是一张素颜就能够称之为闭月羞花沈鱼落雁。

“怎么站在窗口,你身体还没好。”

“没事,都习惯了。”

“傅先生总算来了,小姐一早都念了好几遍。”

乔雨清娇羞着打断:“何姨,你刚刚不是还煮了东西,快去看看。”

何姨看着自家小姐小女儿家的羞涩样笑着进了厨房。

下班之后,夏若直接去了沈桑榆那里,受某个暴君所托去看看他家别扭闹脾气的女人。

吴嫂给她开了门,某个女人悠哉的躺在露台的榻上,看上去好不惬意,看见她来了,倒是惊讶的唿啦一下子

站起。

她忙过去扶着:“哎,我说沈大小姐,你能有一点身为孕妇的知觉吗,你这肚子里的可是我干儿子,动作小点。”

沈桑榆摆摆手,腾了张椅子给她,“没事,这孩子不怎么闹心,你腿怎么了?”

“扭伤,不过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你家暴君可是点名指姓的让我来陪陪你。”

“我哪有什么事。”沈桑榆笑笑,无非是秦越泽那男人觉得把她软禁在家里怕憋出病来影响到她儿子,“你别听他说风就是风,晚上就在这用完餐在走。”

夏若眼咕噜一转,凑近问:“他回来吗?”

沈桑榆被她滑稽的神情逗的大笑:“夏若,秦越泽到底怎么着你了,这么怕他。”

“沈桑榆,你就得瑟吧,也不知道是谁怕死了何墨阳,一掏枪就跟见到阎王样的缩着头。”

吴嫂在外面听见少夫人的笑声,也高兴,忙给少爷挂了电话过去。

“夏若,你跟傅凌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她想多问,只是感情的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不希望好友受到伤害。

夏若闻言满不在意的捋起背后的发扎成一个马尾,随口道:“我跟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姑姑和大侄子的关系。”

就算是闺蜜,有些事情她也想保密。

摸了摸她未凸起的肚子,“秦大太太你别烦我的事情了,好好地养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沈桑榆暗自思忖,半响道:“这样就好,不瞒你说今天在医院还看见傅凌宸带着女人去医院。”

说完,故意看了眼她的神色,没有意料之中的变色,还是一副言笑晏晏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握着桌沿泛白的指骨到底是泄露了情绪。

哎,夏若聪明如你,也没能逃脱感情的桎梏。

那她呢……

用完餐惦记着秦越泽那暴君随时可能结束应酬早早的回来,夏若早有先见之明一早拎着包就出了别墅,秦家的司机将她送回了公寓。

站在楼下,数着楼层一层层往上,窗口的灯光亮着,在万家灯火的夜晚显得有些温度,似乎可以想像到此刻他定是穿着居家服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翻着财经杂志,面前一杯咖啡袅袅的白气升起。

门锁声音响起,傅凌宸的神游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手边的手机上拨出的号码又被掐断。

“大侄子还没睡美容觉啊。”扶着墙边换了鞋子放了包,将钥匙挂在墙上。

傅凌宸嘴角没抽,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杯壁,一声一声浅浅的印在心底,“你睡了这么多年的美容觉也不过如此,有必要吗?”

br> 夏若嘴一撇,摸摸脸蛋讥诮:“姑姑年纪大了,当然不如乔小姐年轻漂亮,大侄子不必说的这么直白,姑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夏若。”

“不用叫的这么大声,我没聋听得见。”

傅凌宸放下手中的杂志,长腿迈上前钳制住她的胳膊,夏若被他突来的举动困在墙壁和他胸口之间,不得不仰起头对视着。

他眸子很亮,“夏若,承认你吃醋并不可耻。”

夏若笑,“呵呵~~吃醋,大侄子,我有什么立场呢,我还没傻到摆不正地位,咱们不过是玩了一场游戏,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乔小姐,省的她一个心脏承受不住晕倒,我就是万死不辞了……”

她一句接一句的话如倒豆子一样的从粉嫩的嘴里吐出来,一字一句的砸在他心底,傅凌宸却笑了,风骚的笑,唇稳稳地压下去,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夏若,你敢摸着胸口对我说没感觉吗?

不,你有感觉,你就是不敢承认。

和我一样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我是怕你拿着我的爱要挟,然后跑得远远的,一如四年前那样,留我一个人孤单的睡,那你呢?是为什么?

第二十二章

他舌头撬开牙关攻进来时,她竟然傻傻的沈沦在他制造的激情之中,任他索取,直到他的手从衣摆下顺着嵴背一路往上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时,她猛地惊醒推开他,犹如缺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唿吸,他的手还紧紧地箍在她腰间,鼻尖相闻的唿吸灼热的熏红了脸,耳膜里鼓动的都是自己如雷的心跳。

傅凌宸在她睁大眼唿吸几秒之后唇再次压下来,大力之下夏若直接被他按在墙上,后背硌的生疼,疼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着转,背后冰凉的墙壁和身前火热男性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舌头不管不顾强势的攻进来,拖着她的舌尖重重的吮吸,舌尖相搅发出暧昧的水声,吸的她舌根发麻,站立不稳,只能斜斜的靠在他身上。

傅凌宸一手禁锢在她腰间,一手伸进衣摆沿着嵴背往上,细细的摩挲,温热的大手按在她的敏感处,怀里的人身子立马弓了起来,更加的贴近他怀里,有温香软玉投怀送抱,手下的力道微微的加重,怀里的人呜咽的发出小猫样声响。

他含着她的唇细细的咬,渐渐转移到下巴,锁骨,夏若被他困在墙壁和胸前,推不开像只困兽只能默默承受他的索取。

渐渐不满于现状,傅凌宸拦腰抱起她一脚踢开卧室门,将她小心安放在床上,身子随之压下去。

夏若一到床上就开始使劲挣扎,手脚并用,傅凌宸压制的很是辛苦,一身的□被她撩的更是旺,只要一点就能着了。

“傅凌宸你放开我,我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来玩弄的对象。”她急的大吼,一口咬在他钳制住她的手上,傅凌宸吃痛闷哼一声,但也没松手,双腿更是压住她乱踢的腿,死死地夹住。

嘴里渐泛起股血腥味,夏若也犹豫着要不要松口,他已先一步抽出手,邪魅的眸子在黯淡的灯光下泛着吃人的光芒。

“玩弄?若若,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傅凌宸你还不够无聊吗?”

“我以为你会懂。”

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很好的止住了挣扎的她,我以为你会懂,我以为你会懂……

傅凌宸你就是太自信了,以为她会懂,可你是否知道,她并不想懂,有时候懂的太多也是种折磨。

夏若拨开他钳制的大手,渐渐在他面前低着头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在角落里孤独的舔舐伤口,傅凌宸心里不是滋味,轻轻搂她入怀。

四年前给她带来的伤害在醒来后没了她的身影,得知她出国后慢慢的沈淀在胸口,他是个不善于言语表达的男人,想着只要一步步的靠近就好,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的感情,随着时间沈沈的

累积在心口,成为一首唱不完的歌。

“若若,我还在原地。”

他的下巴搭在她头顶轻轻地揉着,清浅磁性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嘶哑从上方传来,夏若掐着自己大腿的手更加用力,扭了一个钝角。

许久听不到她的回答,傅凌宸长长唿出一口气,眸色由深变暗,“我不逼你,好好休息吧。”

将她蜷曲的身子放平盖上被子,关了灯。

在门即将关起时,夏若抱着被子轻轻地出声:“乔雨清呢,那乔雨清怎么办?”

她问的很轻,似是在喃喃自语。

傅凌宸却眸光一亮,重新折回床边,凝视着面前背对着她的女人,“她不是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

夏若没在说话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好好地想想,她和傅凌宸的过去和未来就像是场戏剧,该落幕的时候没落幕,该开始的时候没开始。

一夜无眠的后果很严重,夏若感冒了,头疼欲裂。

临近下班,接到英国导师的电话,不可谓是惊喜,事先已经透露了消息,笑着挂了电话。

回过身看向窗外的风景,正好现在需要距离去冷静。

夏若是搭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去了英国,傅凌宸没有去送机而是去了美国。

三天之后回国,乔雨清接机,孟知衍不巧的也刚从英国回来,松开身旁的女伴上前。

“傅总好福气啊!”

乔雨清看向来人,微微点头颔首,说是用邪魅来形容不过,出色的和她身旁的男人不分伯仲。

傅凌宸侧身不动神色的错开乔雨清挽着的手和来人握手寒暄,“孟总才是好福气,刚解了婚约,又得佳人青睐。”说的不过是孟知衍身后的小明星,其中的讽刺意味十足,他也不在意的笑笑,“哪能和傅总比啊。”

“彼此彼此。”

乔雨清不是傻子,也感觉到身旁男人的煞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细声问:“怎么了?”

“没事,走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跟她有关,她不再的这几年,曾经的自信满满逐渐变成了忐忑,不安,空白的几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后悔,余光瞥向身旁开车的男人,好看的眉眼和侧脸,还是当年背着她走过大街小巷的大男孩。

她得到的太少,所以就算失去所有也要抓住身旁的男人,这是她的命。

沈桑榆的出事的消息传来时夏若还在英国参加最后一轮大赛,连夜坐了飞机往回赶,一路上猜想了无数个结局,甚至不敢闭眼,一闭眼眼前都是她血淋淋的样子,她这才离开了几天,她怎么

就出事了。

沈桑榆你一定要挺住,以后再也不在背后说你矫情了。

傅凌宸接机,简单的听完过程,只觉得心惊的厉害,沈天祐没了,孩子也没了,沈桑榆就算醒过来又该怎样活下去,她太了解她的性子,沈天祐是她的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和秦越泽在一起最后的支撑。

她不敢想像她醒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短短的几天秦越泽清瘦了许多,天之骄子的他也尝到噬心的痛,夏若经常看见他一个人趴在重症病房门口透着玻璃往里看,眼里的晶莹她不想过多的猜测,这时候任何言语也无法去安慰他躁动难耐不安的心。

沈桑榆是在第四天转出了重症病房,也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这些天只顾着沈桑榆的事情,倒也忘记了和傅凌宸之间的涌动,捣捣他:“我进去看看桑榆,你去看看秦越泽。”

屋里很暗,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回过身看着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闺蜜,一阵阵心疼。

沈桑榆跟她说到离婚时,她并不惊讶,来之前就预料到的结局,但是当她说起要离开B城,她到底是忍不住问出来。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沈桑榆叹了口气,“不是不好,只是想换个环境,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什么时候走?”

她低头,“这你要去问秦越泽什么时候愿意跟我离婚。”

夏若想,秦越泽这辈子是死了也不会跟你离婚,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恨不得将你栓在身边,怎么可能容许你离开他的生活。

“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吧。”

她出来时,秦越泽已离开,傅凌宸靠在医院的走廊里半眯着眸子打火机在手中忽明忽暗,夏若走过去从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大侄子。”

回到公寓夏若接完导师的电话从卧室里出来,某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做饭,阳光从厨房的小窗子里射进来,一束束的洒在流理台上闪着洁净的光,将他的身影也照在阳光里,在玻璃门上投下一大片的影子。

他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厨房里显得稍稍的滑稽,却有条不紊的进行手边上的每一个动作,他切菜的姿势很是标准,刀法也相当的娴熟,将切好的土豆块放进锅里,搅拌之后盖上盖子,又继续切黄瓜。

家的感觉蓦地从心底升起,带着一丝丝的期盼和未知的不安。

傅凌宸回头,她就握着手机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套着件厚厚的白毛衣,颈边一圈小小的白毛,乌黑的发随意的绑成一簇垂在胸前,更显得她皮肤的白皙润滑,乖

巧的像个孩子。

一恍惚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夏若心虚的别开脸开口:“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马上就好,先去洗手。”

夏若立马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她想自己定是着魔了,刚才竟然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

扑了几捧水在脸上,沁凉沁凉的温度瞬间让自己神志清醒,出来时饭菜已经上桌,三菜一汤正冒着袅袅的白气。

“大侄子神速啊!”

傅凌宸没说话,抽了张纸给她:“擦擦。”

夏若一看自己手上的水,笑着接过:“大侄子真细心啊!”

“夏若,没必要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划清界限,有见过姑姑和侄子上床的吗?”傅凌宸语气很是中肯,没有一丝的讥诮甚至不屑在里面,拉开椅子坐下,盛了两碗汤。

夏若被他的话噎住,慢一拍愣愣的拉开椅子坐下。

两个人的寂静最是可怕,让她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连吃到嘴里的食物都觉得食之无味,手心渐渐地出汗。

她想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过如此。

是要摊牌了吧!

傅凌宸的电话铃声正好打破这种寂静,但上面的来电显示却都让两个人一怔,,屋子里弥漫的气氛浓重而壮烈。

“你不接吗?”夏若扒了口饭含煳不清的说,傅凌宸闻言挂断关了机,一种男人在外面跟小三厮混,正牌打电话排查的赶脚袭上心头,夏若心里何止是不是滋味,“啪嗒”一声搁下筷子。

“傅凌宸,我们谈谈吧。”

“好。”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也放下了筷子,两个人隔着桌子对望,内心翻滚的情绪都掩饰的很好,因为他们都太过精明,才会爱的这么辛苦。

“傅凌宸,我累了。”

“很好,我也累了。”

“我想找个平凡的男人结婚,过平凡的生活。”

“你看我够平凡吗?”

夏若笑,状似认真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然后是下巴:“不,你还不够平凡。”这么出色的男人又如何称之为平凡。

傅凌宸也笑,面色疲倦,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在手中把玩着却不点着,随意的问:“孟知衍够平凡吗?”

“你们是一类人,这个答案满意吗?”

傅凌宸的笑意突然敛住,指尖的香烟断成两节在桌上,里面的烟丝散落在玻璃桌上,有些甚至掉在衣服上,他渀若未察觉,狭长的眸子闪着局促的光,隔着桌子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强大气场,这样的傅凌宸才是真正的傅凌宸,危险的像是只潜伏在草丛里的豹子。

第二十三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夏丫头啊是个不好搞定的主。

夏若的高尔夫还是孟知衍教的,那时他已经毕业在孟叔叔的公司历练,每个周末有时间就会去学校看她,然后带她来高尔夫球场,记得第一次,她竟然用力过猛将球杆给甩了出去,丢死人了。

“笑什么,莫非是想起第一次打高尔夫的情形。”

孟知衍从侧面走来,扔了瓶矿泉水给她,夏若收了姿势开口:“当时真的是囧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扔了球杆就往回跑。”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

夏若睁大眼伦伦的望着他,孟知衍心下一动,伸手覆上她的眼。

下意识的就要避开,孟知衍的手停在半空,冬日的暖阳下,逆行的光线刺着眼,他不在意的笑笑:“躲什么,又没要打你。”

“孟知衍,你别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袒露,之前装作不知他的心意,夏若索性扔了球杆,蹲下来坐在草坪上,低着头开口:“孟知衍,咱们相差这么多,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她问的懵懂,像是在自言自语,孟知衍也扔了球杆坐在她旁边,两人皆是白色的运动服,从背后看过去像极了情侣。

傅凌宸约好了华氏的华总打高尔夫,站在看台上远远的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傅总,走,去露一手,现在像你这样会做生意,又会打高尔夫的年轻人不多了。”

“华总谬赞了。”

傅凌宸看了眼随着华总进了球场,三号球场和二号球场挨着,隔得不远完全可以看清那边的情况。

孟知衍不顾形象手垫在脑后躺下来,因为刺眼的阳光而微眯着眼,带着股寂寥淡泊的语气:“若若,若是知道为什么,就不叫做爱情了。”

我大可以找千千万万个人来替代,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厘头的东西,其中的甜蜜和苦涩说不完道不尽,他完全不在人的控制里,孟知衍半闭着眸子,大手拉上她垂在背后的长发,一缕缕的手心把玩,缠绕在手指上。

若若,千万不要给我尝甜头,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到你。

出了球场,夏若和孟知衍肩并肩走在前面,陈苍南和于飞走在后面,一句‘傅总’她猛的擡头。

傅凌宸一身蓝色的运动服逆着光站在楼梯上稍低着头和身旁的中年男人说着话。

“原来是孟总啊,巧啊。”说话的是傅凌宸身边的中年男人,孟知衍带着她上前寒暄。

真的是很巧,夏若在心里对自己说。

傅凌宸的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面色如霜。

孟知衍之前就看见傅凌宸和华总,却没告诉夏若,这会遇见也是在他预料之中,商场上一番假意的寒暄完,拖着她出了球场。

结过婚的人跟单身的人就体现在这里,于飞和陈苍南回去应诏了,孟知衍驱车带她吃了三龙湾有名的小吃后送她回去。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孟知衍扣住她的手,黑暗中带着股压抑的兴奋:“若若,我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只要你现在……”

“孟知衍,你怎么这么没自信。”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

“对不起。”

“没事,帮我找套房子吧。”她不想在住在这里,只会提醒着她过去的一切,或许,不久之后,她会为自己现在的选择而庆幸。

沈桑榆离家出走的那天,秦越泽发了疯折腾了一天,排查了B城的所有出口,幸好安穆有何墨阳护着没出什么事,也正是那一天,她见到别人口中的乔雨清,傅凌宸的青梅竹马,乔老将军的孙女。

当真是名门之女,夏若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捧着的小吃,突然没了胃口。

傅凌宸也看见玻璃外的女人,擡脚就要出去。

“凌宸,你看这个怎么样?”

傅凌宸看了眼她手中的云锦,“还好,你看着办我出去一趟。”

夏若吸着桌上的饮料擡头今看见迎面走来的男人,扯着笑:“呦,大侄子也来逛街啊,好巧啊!”

傅凌宸拉开座椅皱着眉环顾四周:“这几天为何不回来。”

夏若笑,不在意的将吸管打个结“傅凌宸,你以什么立场问话?大侄子?嗯?”

“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姑姑。”他喝着咖啡清楚的吐出。

夏若丝毫不介意:“我也不记得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傅凌宸放下杯子,仔仔细细观摩对面的女人,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盈着一汪水,是他熟悉的又不是他熟悉的。

“夏若,你变了。”

“人当然会变,傅凌宸。”

他眸光微变,半响:“夏若你不会忘记我们的游戏,它还没结束。”他插着双手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夏若半垂着眸子正准备说话,一声“凌宸”很好地阻止,她笑了。

乔雨清一身白色的大衣卷发微微的打理过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手上拎着购物袋走到傅凌宸身旁自然地挽着他,视线却是落在眼前女人身上:“凌宸,这是你朋友?”

“你好,我是傅凌霜的姑姑夏若。”她这么说一是为了摆脱和傅凌宸的关系,另一方面孟知衍推门进来,她不想委屈了谁。

乔雨清之前在机场就见过孟知衍,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微微的吃惊后也安了心。

“我们正要去用餐,不如一起。”

孟知衍本就不喜傅凌宸,更不喜夏若跟他搅合在一起,怎么可能答应,委婉的拒绝,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傅凌宸看了眼最后和乔雨清出了饮品店。

“别喝了,大冬天的容易闹肚子。”

夏若手中的饮料被他推得老远,鼓着嘴不悦,孟知衍邪笑的眯着眼揉揉她的发笑的奸诈:“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老太太一天到晚恨不得我嫁出去,孟知衍明晚的家庭聚餐你也来吧。”

一早就有预感今天会有好事,等当好事降到头顶时,孟知衍桌下的手微微的沁了汗,从没觉得这么没底过,几个亿的案子都不抵她说的一句话。

夏家每个月都有家庭聚餐,不管多忙每个人都要出席,除了在英国缺席了四年的她是个例外。

大嫂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虽出生名门,却一点架子也没有,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夏若在她那里得到的照顾完全是被当成自家的女儿。

刚进门环顾一圈夏若微微的吃惊,客厅里除了自家人还有傅家人也在,傅凌霜正抱着航航坐在大哥和老太太之间,夏铭倒是没看见,傅凌宸和傅父傅母坐在对面,大嫂肯定是在厨房里忙和。

孟知衍后脚也进了门,看清眼前的情况倒也算是镇定,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老太太看见女儿回来很是高兴,当看见女儿和孟家的小子牵着手进来时眼睛都笑弯成一条线,夏凯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他们,转过脸和航航说着话。

傅凌宸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心情就不怎么的好,家庭聚会上带男人回来,夏若你当真在玩火。

“知衍啊,快过来坐坐。”老太太喜得拍着身旁的空位置,夏若一一叫了人之后和孟知衍坐了过去,正对着傅凌宸。

忒有点狗血了。

“知衍啊,以后有空常来玩啊,就别带东西了。”

傅父见此也大笑,“亲家啊,几个月前你还烦着姑姑的婚事,这不现在都定下来了,就我说啊,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管,说多了还嫌你烦。”

傅父话刚落旁边傅母开口:“老傅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有这么个如花的妹妹,能不烦心吗。”

一时间大家皆是大笑,航航在傅凌霜怀里也咯咯笑个不停,伦着一双黑熘熘的大眼睛盯着孟知衍看,孟知衍也是见过航航的,伸手示意了一下,航航就在傅凌霜怀里扑腾的要过去。

孟知衍接过孩子坐在膝头,夏若在旁边拿着饼干喂航航,小家伙高兴的咬一大口,满嘴的饼干屑子亲了孟知衍一口,连带着孟知衍脸上也粘着饼干屑子,滑稽的好笑。

“你跟航航玩,我去厨房看看。”

夏若刚走,孟知衍擡头正好对上傅凌宸探视的目光,两个男人皆不动声色的错开视线。

傅凌宸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红木椅,刚才那副画面又在脑子里转悠,心堵的厉害。

夏若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孟知衍和傅凌宸一前一后的从门口进来,航航小跑着扑进傅凌宸怀里,又被傅凌霜拽着帽子拉回来餵饭。

晚饭后,夏若送孟知衍回去,回来以为大哥会问话呢,结果出乎意料的没有。

傅凌宸的车直接停在了公寓楼下,望着楼上黑乎乎的窗口,烦躁的点了支烟,烟云里表情看不真切。

傅凌琪霸占堂哥家许久了,还不是家里两个天天烦着他相亲的事情,房子正在装修,索性就住过来。

“今天怎么舍得住回来,放心姑姑一人在家。”他笑嘻嘻的调侃,坐在沙发肩上比坐在沙发上的傅凌宸高了半个身子,擡手扔了瓶啤酒过去。

拔了盖子,“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不行,这年头谁还像你追的这么含蓄啊,到现在也不说,我要是个女人猜来猜去也累了。”

傅凌琪的话在傅凌宸的心中就跟投下一块大不大小的石头,溅起一身的水花湿了心,拎着酒瓶子的手微微握紧,转了话题。

“雨清最近有找你?”

傅凌琪摇着半瓶酒,“没,那天听她说要住回乔家,你们的事情我看还是早点解决。”

“等她动完手术在说吧。”

傅凌琪有时候就不懂他这个堂哥,乔雨清分明就不是他的责任,对于一个邻家妹妹,他所做的一切早已够了,当初乔父乔母去世时,他也不过是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

这几年眼看着他一天天越发狠寂。

夏若第二天下班回了公寓,这场雪来的突然,没带伞的她顶着包小跑进楼梯口,抖抖身子拍拍身上的雪花,幸好还没融化。

开了门,屋里暗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子口照进来打在棕色的地板上,鞋架上两双一蓝一红的拖鞋静静的放着,夏若换了鞋开灯给自己做了一份美味的排骨面,然后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翻了翻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买了,茶几上满满的都是他买的财经杂志,随手抽了一本看。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夏若合上杂志闭眼倒在沙发上。

傅凌宸将买回来的食物塞进冰箱,估计是她被冻醒了,幽幽的转醒不耐烦的扔了怀中的抱枕坐起,拿了遥控器调高温度。

“大侄子,看见我拖鞋没。”夏若低头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撅着屁股半个身子趴在沙发上往下看,乌黑的发垂下来差点要拖到地上,傅凌宸走过去扶着她的肩擡起。

“我来。”

夏若见他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从沙发底下掏拖鞋滑稽的样子蓦地笑了,等他欲起身的时候,她故意按着他的肩往下按,傅凌宸早有防备一个错身,夏若使劲过猛导致自己脸朝下倒下,就在要倒在地上时傅凌宸手一带,正好趴在他的怀里,他手上还拿着拖鞋,她斜斜的挂在他身上,脚踩在他拖鞋上,鼻尖相对间的唿吸交缠。

“傅凌宸,我今天去了交际舞协会。”

“然后呢?”

“我教你跳舞吧。”

“咳咳,你行吗?”

“不准鄙视我。”她一拳垂在他胸口被他紧握在手心,宠笑着顺势拉着她站起,夜色美,人更美,纷纷扬扬落下的槐树碎花。

“哎,你错了,是先迈左脚。”

“刚刚不是说先右脚。”

“你听错了。”她理直气壮,他无奈。

先迈了左脚,不到两步,再次踩到他的脚,她气急败坏的狠狠地跺脚,他宠溺的抚上她的发邪恶的揉成一团,“我真的没鄙视你。”

“不准说,不准说。”

她耍赖的捶他胸口,被他搂在怀里亲一口。

“再来一次,这次保证不会错。”

她不信扭着头不配合。

“若若,我保证不会错,踩着我的脚尖。”

她半信半疑的踩上他的脚背,随着他的动作跳起来,这次果真没有错,一簇簇落下槐树碎花在记忆中零碎的飘过,夏若猛地回神,她还挂在他身上,手亲密的揽着他的脖子,脚踩着他的脚背。

一时间血液上涌,脑子反应迟钝,为自己不着边际的回忆还是未思考清楚的什么。

“大侄子,快放姑姑下来。”

一回到地面,她便踩着拖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傅凌宸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隔着桌子瞥了眼她转身进了卧室。

一会出来时手中拎着行李箱,夏若吃惊地看他。

“不用你搬出去,我搬走就好。”

他笔直的站在灯光下,狭长的眸子里说不出的落寞,一点点的刺伤她的眼,夏若绕过桌子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扯着笑开口:“那大侄子慢走啊,姑姑给你开门,我就说这里太小了,你住实在是太委屈了。”

傅凌宸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夏若,你胸衣扣子开了。”

夏若的笑容死死地僵硬在脸上,扶着门的手恨不得掐死眼前的男人,使劲的噙着笑吐字:“大侄子,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不用,游戏还没结束不是吗?”

他走的潇洒,如他来时的那般,夏若从他走后就觉得心神不宁,傅凌宸一向都有把她心思搅乱的本事。

第二十四章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傅凌宸变了,尽管还是那个疼爱她的男人,但他看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让她一分一秒都活在煎熬里,为了不再煎熬,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私家侦探送来的资料被她狠狠地撕碎,照片里的人是他吗,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心脏急剧的跳动,乔雨一手按着心脏清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压抑着眼里的酸楚。

“小姐,怎么了,心脏又疼了,快,吃颗药。”何姨急忙忙去拿药,端着热水餵她吃下,她眨眨眼睛推开何姨的搀扶自己坐好,“何姨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痛恨死自己这副衰败的身躯,从哥哥的离世到父母的相继去世,她一直都在默默坚强的扛着,告诉自己只要咬咬牙就过去,她还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和凌宸,就算爷爷哪天不在了,她也还有凌宸,她一直是这样坚信的。

“傅先生来了,去看看小姐吧,刚才又疼了。”

傅凌宸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敛好了情绪收拾好一切,扯着笑站起。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视线落在桌上的药,斟酌了许久开口:“美国那么已经安排好了,雨清你下星期回去吧。”

乔雨清脸色一下子苍白的厉害,咬着唇垂下眼睑低低的开口,“凌宸,我不想回去,不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傅凌宸眉头皱成一团,将她安置在榻上,“雨清,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

乔雨清笑,“好,但在去之前,我们订婚吧。”

傅凌宸猛地擡头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好像记忆还停留在她小时候,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扎着羊角辫跟在他和乔雨书后面,甜甜的喊着哥哥。

“凌宸,看你吓的,我说玩笑的呢,下个星期我就回美国。”

他笑的僵硬,“好。”

乔雨清抚着心脏,那里疼的要死,所有的酸楚都积聚在那里消融不化,堵的她连唿吸都困难,强颜欢笑:“凌宸,晚上留下来吃饭吧,爷爷说想和你下几局。”

“嗯,好。”

…………

沈桑榆的电话破天荒的打来,夏若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虽说知道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这通电话总算是缓解了她这些天的担忧,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当起了老师,果真离了秦越泽就跟飞出去的小鸟活的有滋有味,可惜就是苦了某人。

打断继续躺在床上享受这个空闲的周末,安穆的电话接着进来。

孟知衍本就是个衣架子,不管什么衣服到他身上都能穿出另一番味道,一件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到也穿的英神俊朗,夏若今天也是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两人莫名的就成了情侣装。

安穆瞅了他们一会,扑进何墨阳怀里,小声的道:“傅凌宸还让他来吗?”

何墨阳局促的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笑的高深莫测:“当然让他来。”

孟知衍和何墨阳算不上一个圈子里,一个是黑道背景,一个是商业背景,今天因为两个女人,意外的坐在一起聊天。

夏若和安穆买完热饮回来,两个男人有默契的各自接过拎着鱼竿往河边走。

冬日的暖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极是舒服,夏若站在孟知衍后面将长长的发扎成马尾,看上去就跟刚出校门的大学时一样,清纯中带着一丝丝的妩媚和魅惑,孟知衍眼神柔和,将她耳边散下的一撮发绕上去别在皮筋下,又捋了捋她背后乌黑顺滑的发,一前一后亲密的姿势,细数落进傅凌宸眼底,他抿着唇角走近,何墨阳将鱼竿换给安穆,起身朝着他走去。

“不过去。”意思很明显,傅凌宸双腿交叠优雅的坐在塑料棚下,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吞云起雾,“哥,你去吧。”

何墨阳也坐下抽了根烟,然后拍拍他的肩朝着安穆走去。

夏若其实早就看见傅凌宸,偏偏故意不朝那个方向投去目光,和孟知衍两人并肩坐一块,手中一人一个鱼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冷不冷,看你鼻尖都冻红了。”孟知衍指腹碰碰她红通通的小鼻尖,冰凉冰凉。

夏若吸吸鼻子,“不冷。”

孟知衍手伸过去覆上她握着鱼竿的手,眉心一皱:“这叫不冷。”说着坐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解开外套将她裹在怀里,手也揣在自己上衣兜里,一人拿着两个鱼竿。

夏若哭笑不得窝在他怀里,他对孟知衍谈不上生动的感情,但多年的青梅竹马,其中的默契还是有的,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没期待也没失落,一天天过的都很平静,有时候她想,这样平静下去不是也挺好的。

安穆也窝在何墨阳怀里拿着鱼竿,久久不见有鱼上钩,也耗完了耐心,不高兴的搅着水,弄的水波荡漾,别说是鱼了,什么也跑了,何墨阳噙着笑任由她去,只要她高兴就好。

中午毫无疑问吃的是鱼,但是这问题就来了,孟知衍说吃烤鱼,傅凌宸说喝鱼汤,何墨阳揽着安穆站旁边当空气。

夏若趴在桶边看着木桶里几条小鱼游得欢畅,用木棍子捣了捣,鱼尾巴煽动拍打水游得更是欢畅。

“不如放生吧。”

两个还在意见不合的男人同时回头。

“这样也好。”何墨阳出声赞同,夏若拎着木桶去放生。

傅凌宸再次坐在塑料棚子下,优雅的抿着嘴角,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敛开来,如墨般染开,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孟知衍也在笑,笑的风骚,桃花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夏若磨蹭了一会拎着小木桶回来,各自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她一个,她放下木桶搓了搓了手站在孟知衍身边。

“去哪啊?”

孟知衍握着她的手笑着塞进口袋:“当然是吃饭去,鱼都被你放生了。”

五个人三辆车,夏若和孟知衍一辆,安穆和何墨阳自然是一辆,傅凌宸一个人车子率先驶出了度假区。

傅凌宸的速度很快,他们出来时车子已经没影了,何墨阳边踩着油门给季潇然打了电话。

老远的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横冲直撞而来,急急地停在了‘月锦’门口,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泊车小弟还未来得及上前开门,车子里的人已经大步下来,抛出手中的钥匙,泊车小弟机灵的在空中接过。

孟知衍半路接了电话之后面色微变。

“怎么了,要是有事情就出去处理,吃饭下次也行。”

孟知衍打着方向盘思索事态的严重性后,点了点头:“到家给我电话。”

夏若是最后一个到达‘月锦’,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绕过屏风,才发现偌大的包厢里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简直就是静谧的可怕,莫非是走错地方了。

正准备退出去,水晶珠帘被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每一个音调都被无限的放大,傅凌宸就那样支着腿斜斜的倚靠在雕花的扶手上,一簇簇光线从雕花的空隙里射进来,斑驳的打在他身后,在地上印成一个个光圈,随着珠帘的晃动,地上的光圈也在婆娑移动。

这算神马情况!!!

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间,傅凌宸已长腿一迈先一步叫了服务员,看着鱼贯而入上菜的服务员,夏若淡定了。

清了清嗓子笑着开口:“让大侄子破费,姑姑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和何墨阳他们串通了,不禁暗自后悔,怎么就相信安穆这叛国贼,都是给何墨阳带坏了。

不知为何对面女人今天穿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异常的刺眼,刺得他想上前扒下来狠狠地踩两脚,傅凌宸闭了闭眼,食指揉上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动的厉害。

“夏若,别口是心非,我们都太了解对方。”

“呵呵~~是吗?”她捂着嘴干笑两声,视线粘在桌上的满汉全席上,之所以说是满汉全席,因为实在是上了太多的菜,各式各样摆了满满的一圆桌,光是看着就想流哈喇子,夏若没出息的开始自动分泌唾液。

傅凌宸看着眼里,嘴角微扬。

一顿饭吃的很是畅快淋漓,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吃,傅凌宸微眯着眼若有若无的在看,夏若已经做到屏蔽掉一切不和谐的因素,专心的吃饭,最后打着饱嗝喝了碗河豚汤才意犹未尽的擦擦嘴看向对面环胸噙笑的男人。

拨了拨衣袖:“大侄子,你什么话就说吧,便秘着一张脸多损你英俊神郎的俊俏样。”

傅凌宸摩挲着袖扣半垂下眼睑,表情惬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带够钱了没,省的到时候留下来刷盘子怪我不厚道。”

难道你现在这样算是厚道吗,夏若一口气堵在口中憋红了脸,对面男人一张满是戏嚯的嘴脸,就差到裂到耳后根,看的她想撕烂,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

还有那个乔雨清,她也想撕烂,通通都撕烂,都给她滚出她的世界里去,凭什么她就要受气,被人电话里一声声的藐视,竟然言辞恳切的说她是小三,夏若满肚子的火在看见傅凌宸扬起的嘴角烧得更旺,就怕一张嘴火就从嘴里出来。

扬手端起手边的白开水咕噜咕噜灌下去,略带冰冷的温度顺着口腔食道滑下去,也让她找回些理智,微微的正了正身子,“大侄子,不过是AA而已,姑姑还不至于连顿饭也吃不起。”

傅凌宸没在说话,按下桌面的按钮,门外的服务员端着托盘送上小票,傅凌宸笑,修长的手指拿过看了眼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不多”

夏若挺直的身子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幸好不多,她还真没怎么带钱,但当‘五十万’三个字从傅凌宸口中再次蹦出来时,夏若顿时‘抖’了一下,如被雷击,扯着笑开口:“大侄子,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过是一顿饭而已。”知道‘月锦’是出了名的贵,至少也不会贵到这地步吧。

“你看我是在说笑吗,夏若,你很清楚我从不跟你说笑。”

小票隔着桌子被他扔过来落在高脚杯旁,夏若稍稍瞄了一眼,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要留在这里刷盘子了,第二个想法就是傅凌宸这男人忒狠了点,故意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给她下套子,她就跟那懵懂的小白羊一样傻傻的掉了进去,还跟着狼吃了最后一顿午餐。

“AA的话一人是25万,我坑没坑你自己应该清楚,你手边78年的fortifiedwine就是很好的证明。”话落,他掏出金卡潇洒的扔进托盘里,然后环胸看着她,服务员闻言也恭敬的走到她跟前,夏若看了看被她喝了半瓶的红酒再次悲催了,怪不得味道一流,原来是在喝金子,低头找了半天找出一张卡递过去,小声的问:“可以分期刷卡吗?”

服务员无赖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今天老板怎么了,平时都是记账,今天竟然意外的要付款,还要跟一个漂亮的小姐AA,这么没风度的事情老板竟然也会做,显然还是很享受的样子。

夏若这下子窘迫了,瞥了眼对面看好戏的男人,牙咬的咯崩咯崩响,想了想拿了电话就要给孟知衍打。

还未接通,就被他一手抢过去挂断,挥挥手服务员识趣的退出去。

第二十五章

“夏若,你宁愿叫孟知衍帮你,也不肯对我低头,就这么难?”他问的很轻,轻到声音都有了颤抖的痕迹,仿若有所察觉,不自然的别开脸。

夏若自嘲,他别过去的侧脸半隐在光线里,长长的睫毛上染着点点的柔光,有些刺眼,索性不去看他。

低头,“傅凌宸,这不是你的风格。”印象中的他把自己藏得深不见底,即使两人在热恋的时候也如此,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如今看见他暴露的情绪,夏若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欢快来形容,你傅凌宸也不过如此。

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恨得牙痒痒,弯弯的眸子里的笑意盎然,傅凌宸唇角一勾发问:“风格,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样风格?”

“唔,就是那种风格,你懂得。”夏若品着红酒支支吾吾,反正不喝白不喝,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错过,浓厚丝滑的液体滑过舌尖和喉咙,香甜芬芳。

不,夏若,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他的手轻扣着桌沿站起,目光落在她被酒色润过的脸上,红晕满颊,自成一股媚色。

傅凌宸喉咙不自觉上下翻滚,夏若回过神来时他已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一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匡当”一声扔在桌上,明红色的液体洒在淡色的桌布上,一片红。

他将她困在椅子和他之间,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鼻尖,夏若也不示弱,稳稳地坐着没有一丝的退后,乌黑的大眼睛好似懵懂的望着眼前城府极深的男人,眼里狡黠的光丝毫不少的落进傅凌宸的眼底。

他的唇挨得极近,唿吸喷薄打在脸上,“你说孟知衍要是看见我们这样,会不会……”

“不会。”她说的坚决,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你说,乔雨清要是看见我们这样,会不会哭着跑开,然后心脏病发呢!”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傅凌宸很早就交给她的道理。

傅凌宸眸色深邃如海,手渐摸上她的脖颈,那里的脉搏清晰在跳动,笑的轻飘飘:“呵呵,夏若,雨清是我妹妹。”

她也笑,眨眨眼睛,狡黠无限:“孟知衍是我哥哥呀!”

呵呵~~夏若,你真是个……

眼中幽黑的光幻灭,急切带着惩罚性的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来不及防备他的舌尖已经伸进她口腔中,搅着丁香小蛇,辗转厮磨的吮吸着,刚刚喝过的红酒淡淡的存留在唇齿间,傅凌宸细细的舔着。

夏若也毫不示弱,胡乱的咬着,傅凌宸头疼,微微的退出停留在唇边,大手利索的脱掉她白色的羽绒服扔在地上,他臂力大得惊人夏若挣脱不得,眼睁睁被他脱掉外套。

这女人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塑身打底衫,浅V领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高耸的胸,盈盈一握的腰身,傅凌宸喉咙上下翻滚,将她连人抱到榻上,夏若深知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狠狠勒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尖利的牙齿咬在他脖子上,傅凌宸闷笑:“咬吧,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

夏若伏在他肩头当然知道他话里戏嚯的意思,拽着他耳朵凑过去一字一句的开口:“傅凌宸你丫的就是趁火打劫,你姑姑我不是出来卖的,最好在我发飙之前就放开。”

“嫖客,你就是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傅凌宸的手紧紧的箍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下去,夏若音调陡然上升变了音节,也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极深的痕迹。

傅凌宸手下一个用力,她被甩在榻上,凌乱的发铺在暗红色的榻上,分外魅惑妖娆。

他伏在她身上气息不稳,温热的唇顺着脖颈往下流连在精致小巧的锁骨上,夏若抿着嘴角誓死不从又踢又打,男上女下标准的性爱姿势被季潇然打破,傅凌宸恼怒的瞪着不敲门就闯进来毫无愧意的男人,忙用身子挡住被褪去一半衣服的夏若。

季潇然狐狸笑的摸摸鼻子,“老四,哥哥敲门了,只是……”你们战况太过激烈没听见啊,不能怪他。

夏若此时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有得一拼,咬着牙躲在傅凌宸身后拉衣服。

“什么事?”

“哦,二哥问寄放在你这里的那瓶fortifiedwine。”

傅凌宸黑着脸没好气“喝了。”

夏若心虚,不就是被她喝光的那瓶,竟是何墨阳寄放在这里,估计是要拿来讨好安穆。

季潇然也看见桌上空空的酒瓶子,奸笑的说了两句之后退了出去,出了门,痞笑着倚在栏杆上望着门里,老四啊,别怪二哥不让你吃啊,这吃与吃也得分,要吃就要光明正大的吃,拐回家才是王道。

夏若回想起那天在‘月锦’发生狗血的那慕,至今仍想把傅凌宸和季潇然打包扔海里餵鱼去,决定要让白小乖好好整治他。

…………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次真的是深刻体会到,不过是在比赛中拿了个小奖,总监看她的神情都开始飘忽了,生怕她哪天上位了挤掉他,尽丢些鸡肋活给她。

夏若抱着文件从总监办公室退出来就听见隔壁部门的默默从外面一路大喊着号外号外冲进来。

“默默,你走错地方了。”王姐无奈笔尖指着她部门的方向,然后继续低下头。

默默摸摸后脑勺后大笑,“走错就走错,告诉你们,未来总经理夫人今天来探班了,就在楼下,长得啊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啊,跟傅总站一起当真是金童玉女,不是我夸张啊。”

“真的啊,快,下班,说不准还能在楼下看见。”

办公室立马掀起下班风潮,狂野的刮过,夏若抱着文件在座位上坐下,好笑的输入密码上网,乔雨清和傅凌宸的确算得上是金童玉女,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他们的结合是多少人的期望。

在英国的她曾经想过,若是乔雨清身体健康,一直呆在国内,那她和傅凌宸就不会开始吧。

所以说,是上帝跟她开了个玩笑。

…………

“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了,不适合你身体。”傅凌宸吩咐秘书送来热饮后将空调温度打高。

“凌宸,我没事,又不是纸煳的。”乔雨清笑着接过秘书送进来的热饮看着他将温度调高,他爱的男人真的很细心,只是这样的细心是否也曾给过另一个女人。

这样的她不能坐以待毙。

“凌宸,下个星期就要去美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B城这么久也没怎么逛过,今天带我去逛逛吧。”

傅凌宸合上手边的文件,“嗯,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嗯,知道了啦,快走。”

乔雨清站在沙发上看着他穿外套,自然的上前将他领带理了理,傅凌宸的姿势有些僵硬,却也什么没说。

夏若出了公司天早已沈沈的压下来,昨天还是阳光灿烂,春意暖暖,今日却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街道上的路灯排列如戒备森严的卫士,又如天上的街市。

面前驶过的车子里,某个男人的侧脸从眼前一闪而过,夏若释怀的一笑,孟知衍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看着站在路边发呆的某个女人,最终还是将车开过去。

“工作很辛苦?”

夏若摇摇头,算不上辛苦,最辛苦的时候便是在英国,每天没日没夜的画图,现在回想起那段忙碌到没时间吃饭的日子,真心佩服自己,哪来的毅力。

“怎么下班这么迟?”

看似无意的一句问话,正好戳中她的心虚点,为了不想在楼下碰见他们,才故意拖延下班时间,未想到还是碰见。

“有点事情,不是说要去吃龙虾,想来外面的龙虾还没有姚阿姨的手艺好。”

“不如今晚就去她那吃,你也很久没去了。”

姚阿姨便是孟知衍的母亲,小时候两家还住在一起,她经常放学跑去他家蹭饭,现在想想甚是怀念那种感觉。

孟知衍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他们到时,饭菜已经上桌,一大盘子龙虾,几个清淡的小炒,色泽鲜艳,卖相极好。

孟叔叔有事不在家,一桌子菜只有他们三个人,夏若是放开了肚皮也没吃完,倒是惹的姚阿姨一阵笑,“若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嘴馋呦!”

“哪有啊,是阿姨的手艺太好了,就连外面的大饭店也比不上,下次来一定要跟你学学。”

“好,有时间就带若若回来吃饭。”这句话是对孟知衍说,璀璨的灯光下他笑的风骚,桃花眼微眯,“妈,你放心,自己的媳妇我上心呢。”

夏若从他口中听见‘媳妇’两字不由得微微怔了怔,媳妇,媳妇,媳妇……

孟知衍也在说完媳妇两个字看向对面的女人。

孟夫人到底是过来人,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波动她都看在眼底,心里长长叹口气,老孟啊,你说的对,你儿子啊,不撞南墙不回头。

感情的事情,哪能勉强呢。

饭后,不巧的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打在墙边的芭蕉上,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

冬日的雨冷清至极,夹杂着冷风吹来,冻的人直打抖索,刚从空调室里出来更觉得冷的颤抖,孟知衍拿了伞后脚跟着出来。

“美丽的小姐,不介意这时候到我怀里避避风吧。”他拿着伞站在光线明亮的地方,隐隐约约着轮廓。

“若我说介意呢。”

孟知衍痞痞的靠近撑开伞站定,“夏若,咱们小时候都一起洗过澡,你还担心什么。”

她窘迫,提醒:“孟知衍,那是小时候。”

“是啊,都是小时候。”雨继续下着,黑沈沈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亮光,压抑的他透不过气,小时候他们多好啊,好到不分彼此。

傅凌宸的车就停在公寓的梨树下,车身隐在夜色中,窗外雨滴啪嗒啪嗒拍打着车窗,顺着玻璃一条条宛如小溪流下去,更将车窗外的风景印的模模煳煳,为什么依然看清她巧笑颜夕的半倚在他怀中。

孟知衍下来撇到角落里的那辆车,脚步一转。

第二十六章

飞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夏若推开窗子正好看见孟知衍在楼下朝她招手。

知道傅凌宸陪乔雨清回美国的那天她正和航航玩着拼图,安穆的电话过来后,她便没了心情,坐在旁边看着航航一个人小手胡乱的拼着,当个孩子多好啊,没烦恼。

她想安穆告诉她是想她去挽留,可她又以什么身份呢,乔雨清是个病秧子,保不准她一去说不准承受不住当场心脏病发,按照乔雨清的说法,她只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三,人家正室都回来了,她还在里面瞎搅合什么呀。

“美丽的小姐,不知可否收下这束花呢?”

孟知衍颀长的身影倚靠在车旁,桃花眼几十年如一日的满含着深深的笑意,俊眉狭长入鬓,手中的玫瑰花在晨曦的朝阳中润着淡淡的光泽,和着他身旁的跑车,当真是典型的高富帅求爱啊!

为了不让人围观,夏若忙上前接过花推囊着他上车,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心中的占有欲却一天天的擡头,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做她男朋友,甚至想住进她心底。

夏若身躯一僵,他俯身探下来,鼻息暖暖的喷到她脸上,薄薄的唇压在她上面,不炽热也不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想到的竟然是他,那个总是狠狠压下唇,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的男人,孟知衍感觉到怀里人僵硬的身躯,并没有放开,舌尖技巧的撬开她的牙关,想要汲取的更多。

夏若紧紧地揪着他衣襟,闭着眼的眼睫微微的颤抖,孟知衍忽然就没了想要更多的欲望,微微的松手仍旧挨得很近,温热的唿吸喷薄在耳畔,眼里渐渐散去欲望后一片清明,“若若,我不可以吗?”

夏若紧抿着唇角不语,上面还残留着孟知衍的温度,除了他之外是另一个男人,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身体却诚实了许多。

孟知衍笑着拍拍她的头:“怎么了,傻了呗,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唠,把花拿好,这可是我孟大少第一次送花,别弄丢了。”

夏若拿着花也笑了,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他龇牙咧嘴:“孟知衍你就捉弄我吧,小心我告诉孟叔叔去。”

“这可不行,那老头子可不得家法伺候,上车,带你找乐子去。”

…………

傅凌宸离开的半个月夏若真心觉得自己吃得好睡的香,跟着孟知衍玩了半个B城,连最高的山两人也去爬了,甚至还在山上放了烟花,满山的烟花雨是她这辈子没见过的美丽,烟火中,她竟然想起了那个远在美国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就如同现在,望着他留在公寓的衣服出了神,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两脚,仍不觉得解气。

手机蓦地想起,铃声吓了她一跳。

“怎么现在才接?”隔着老远都能听出他电话里不爽的语气,仔细听甚至带了些疲倦,夏若走到阳台上坐下,仰望着头上皎洁的明月,思忖后开口:“大侄子,侄媳妇怎样?”

傅凌宸掐灭烟,看了眼室内走向露台,满天的星光,映的露台下的人工湖波光粼粼,他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方听着电话里她浅浅的唿吸,自动忽略侄媳妇三个字,“若若,我明天回去。”

未想到半个月后唯一的一通电话他是为了说归期,夏若划在玻璃上的手一顿,唿出的热气模煳了字体,片刻中气十足的“嗯”了声。

“有没有想我?”

他问的流利,似乎不需要思考,夏若这里却犯了难,想到刚才还想的牙咬切齿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哼了声道:“当然没,大侄子你也知道近年关姑姑忙的很,哪有时间想你。”

傅凌宸轻笑,颤音通过听筒放大在放大,她忙把手机拿远些,防止他魔音入耳。

“笑什么,不说话,我挂了。”

“嗯,挂吧。”

夏若是挂了电话,女人的一句凌宸还是被她捕捉到,她笑笑继续仰望着天空。

她是个很懒的人,不喜过多的去想。

眼见着要年关,沈桑榆那女人竟然在小乡村和秦越泽当起了志愿教师,她初听到时不可思议了许久许久,若说沈桑榆这样做的可能性大,但秦越泽是谁啊,B城只手遮天的人物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丢下那么大的公司去小乡村当志愿教师,这样的男人,沈桑榆你又能抗拒多久。

傅凌宸回国的隔天,她以孟知衍女朋友的身份出席了一场晚宴,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夏若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里,竟还能惬意实属是奇葩。

接过孟知衍递来的香槟,挽着他走向宴会中心。

孟知衍眉头微蹙又发作不得,这件礼服是他亲手挑的,前面保守而不失庄重,关键是后面,露出一大片的肌肤,若说头发散下来挡着也没什么事,问题是她的发被造型师用簪子挽上去,松松的一个髻,后背光洁的肌肤在空气中一览无余,而在场的大多数为男士。

“怎么了?”夏若脚步微滞。

“没事,走吧,累了记得说。”

夏若笑笑,他选的鞋跟并不高,穿起来脚极是舒服。

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士夏若并不认识,但他臂弯里挽着的女人却是前段时间和孟知衍传绯闻的小明星,人比娇花挽着身旁的男人,一般这样的场合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也不会提及。

“孟总,这位定是未来的孟太太吧,当真是国色天香。”

女人嘛,被人夸及漂亮都是高兴的,夏若也不例外,即使说的有些夸张,她也相当享受。

“吴总夸大了,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大。”孟知衍笑着手滑到她腰间,占有性的姿态落在吴总眼底。

夏若闻言隔着西装在他手臂上转个钝角,疼的他直抽气。

吴总见状大笑:“呵呵~~女人嘛,都爱使小性子。”

本是几句寒暄这算过去,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那个小明星非要敬她一杯,若是放在以前倒是无妨,她酒量一向很好,只是今天大姨妈来,一早小腹就有些微微的疼,孟知衍给她的香槟无非是装装样子,真要喝的时候他也会出来挡,偏偏遇上个不开窍的小明星。

孟知衍脸色微沈,吴总适时的喝退。

“人家就是想敬未来孟太太一杯嘛。”

夏若被眼前的姑娘撒娇弄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为了化解这场不算愉快的寒暄,夏若笑着仰头喝下香槟,小明星这才笑挽着吴总离去。

“怎么样?”

“没事,孟知衍那小明星是因爱生恨吧,看我的眼神就跟那小刀子,一刀刀往我身上扎啊。”

孟知衍也被她生动的模样逗笑,不顾场合的俯下身吻上她唇边溢出的香槟,夏若手上酒杯一歪,洒了一身。

“若若,不想让我亲也不用泼自己一身酒,快擦擦。”

孟知衍含笑将手帕塞进她手里,她好笑的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恨恨道:“孟知衍,你就是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刚才就该泼你身上。”

“好好好,下次一定站直你让你泼,去整理吧。”孟知衍看了她背影许久才擡脚走向人群。

夏若踩着高跟鞋从人群中走出,洗手间的指示牌在不远处,她提着裙角走进去。

傅凌宸斜斜的靠在栏杆上,长廊里灯光黯淡,红色的琉璃灯光流转,透着光圈打在身上,半张俊脸半隐在光线里,颀长的身影长长的映在深色的花纹地毯上。

半月后的第一次见面,夏若止了脚步站在洗手间旁,裙角在手中搅得厉害。

“过来。”

鞋跟软软的陷在地毯里,她沿着长廊慢慢的走过去,长长的裙摆在身后飘荡,傅凌宸眼神闪烁。

夏若刚站定,傅凌宸一个扬手,她被造型师精心挽起的发肆意绝美的落下,乌黑的秀发瞬间散落在后背肩上,簪子被他随意一抛,落在不远处的地毯上,粉色的小钻在琉璃灯下闪着璀璨晃眼的光。

傅凌宸这才满意的勾起嘴角,夏若拳头紧握吸了口气,仰视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想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呢还是一拳打在他下巴上,哎,这张欠扁的俊脸着实是讨厌。

拳头在离他脸一厘米处被他躲开,夏若再次出拳被他握住握在掌心。

“松手。”

傅凌宸皱眉,声音低沈:“哪里不舒服?”

“我让你放手。”

夏若有些着急,不过是大姨妈来了,小腹坠坠的痛,加上刚才迫不得已喝了点香槟,加重了痛感,可以感觉到下身某种玩意一股股的涌出来,极是难受。

眼见她脸色越发的不好,傅凌宸松了手顺势拉她入怀,夏若一个没站稳被他拉近怀里,鼻尖满是她曾熟悉的味道,心神恍惚间指尖紧握。

“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箍在她腰上,见怀里的人紧抿着嘴角死活不肯说话,眸光一转,直接打横抱起。

“啊~~喂,傅凌宸你放我下来,我没事,你快放我下来。”

“不要闹,我送你去医院。”

“傅凌宸不想闹笑话,你就放我下来。”

这句话终于成功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他抱着她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深邃的眸子由浅变深,夏若心想他的眼白哪去了,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这么黑,仿若深潭要将她吸进去。

“大侄子,姑姑不过是大姨妈来了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快放我下来,你姑父该是等急了。”夏若摸着他的头说,那表情像极了在哄孩子。

回到地面上站稳了,理了理衣服正要优雅的走回大厅,傅凌宸一句你姨妈外露了,惊的她忙转过身去,为了参加宴会,穿的礼服极薄,里面更不可能穿多厚的内衣,算得上是丁字裤之类,这个时候外露,岂不是天要灭她。

她站在长廊边上急的抚额,傅凌宸眼里满是局促的笑意经过,“怎么不去找姑父,姑父该等急了。”

“傅凌宸,你就幸灾乐祸吧。”

他笑着笑着突然敛住了笑意,解开扣子。

第二十七章

黑色的西装罩在她身上,一直拖到大腿处,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乌黑的长发随意垂在黑色西装后,性感而魅惑。

“走吧。”傅凌宸带着她从通道出了会场,刚走到门口夏若就缩着身子往里退,冬夜的冷风吹在身上不止是哆嗦这么简单,裸露的两条腿抖的都差要站不稳,傅凌宸走在前面,一回头某个女人抖着身子躲在门后,样子极其的狼狈。

夏若是被某个粗暴的男人扯上车,一上车便自动缩成一团牙齿打颤,用他的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直到车里的温度上来之后才从座椅上放下腿。

给孟知衍打了电话过去,简单的交代完。

挂了电话,傅凌宸的车已经进了隧道,她扭开调频,广播里播放着明日的天气预报,又是零下。

车子停在公寓下,夏若窝在座椅里不想下车,刚打开车门,门外的冷空气毫不留情的钻进来扑在肌肤上,她又将车门关上。

“准备在车上过夜。”反问,语气戏嚯。

夏若没理会将钥匙扔到他身上理所当然:“去给我拿条裤子下来。”

“这应该是姑父的任务,我只是侄子而已。”钥匙又被他扔回,落在她腿上。

“傅凌宸。”

她瞪着他,傅凌宸满不在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邪恶的靠近擡起她的下巴,语气恶劣:“吻我,我就帮你。”

“你是猪头吗?”

傅凌宸噎住:“孟知衍也是猪头?”

夏若反击:“乔雨清也是猪头?”

不欢而散的后果就是夏若骨气的推开他下了车,在寒风中鄙视的踢两脚他的坐骑。

但这点骨气也不足以支撑她到家!

一路小跑着进了楼道,没看清楼道门口结冰的地面,夏若摔的极惨,狠狠地滑出去,冰面凌厉的割破手脚。

傅凌宸懊恼至极,疾步上前用毯子将她抱起搂在怀中怜惜的亲吻她的侧脸,凌乱的黑发胡乱的散在肩上,她噙着泪缩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屋内温度打的极高,傅凌宸脱了开司米衫,只着了一件白色衬衫立在桌前。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从门缝里传出,他转身点了支烟走上阳台。

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夏若才出来,某个男人意外的没走,白色的背影孤单的映在灯光下,她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被割破的手心,揉了揉PP坐下。

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毯子,叠好放置在沙发一角。

傅凌宸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进屋,她正把腿搭在茶几上抹药膏,龇牙咧嘴。

“我来。”

“不用了,大侄子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了。”

傅凌宸闻言干净利落的拎着衣服转身朝门口走去,片刻之后门锁声落下。

夏若睁大眼望着天花板,努力的仰着头。

吸吸鼻子,真的很疼。

桌上的手机有信息进来,以为是孟知衍,一看竟然是他。

“若是疼的话就哭吧,我在门外听不见。”

她恶狠狠的按掉,继续咬着牙上药。

信息再次进来。

“狠狠的哭吧,我捂着耳朵。”

夏若撇嘴,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机,开了门那个男人斜斜的倚在楼道里拿着手机,一盏橘色的小灯从头顶打下来,影子朦胧,他手中还拎着衣服根本就是算计好她会让他进来。

她没让他进来,再次关上门,靠在门上,许久之后门外脚步声渐远。

…………

乔雨清手术后不顾爷爷的阻拦决意转回国内医院,乔家与傅家本就有结亲之意,加上两个孩子也是有感情,乔老将军便与傅父提及此事,正中傅父下怀,自家儿子年龄也不小,也该成家立业。

傅母也是看着乔家丫头长大,加上多年前的那桩事,到底是傅家亏欠了他们乔家,若是两个孩子结婚,她也不会反对。

“乔丫头这次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啊,这孩子也是不幸之人,先是没了哥哥,在是没了父母,老傅啊,等他们结婚可别让凌宸亏待了她。”

傅父闻言放下茶杯,手背在身后缓步至窗前:“是啊,当年若不是乔雨书,去的人该是凌宸,我们傅家到底是欠他们家一条命。”

遥想当年的那场意外,傅母泪眼婆娑。

“晚上让凌宸回来一趟,这么多天也不着家。”

母亲的电话进来傅凌宸正和国外的合作商视频会议,“晚上早点回家,乔老先生也在。”

挂断后,他草草结束会议,心神不灵点了支烟陷在柔软的黑色座椅里,丝丝缕缕的烟圈在空气中蜷曲着消散,逐渐婉转化为一片白,夕阳从落地窗斜斜射进来打在案前的未合上的文件上,光影移动。

乔老将军虽早已退下来,但在B城的威望却及高,这么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早些年送走自己的孙子和唯一的儿子儿媳,年轻在怎么的勇猛,也不得不服老啊,浑浊的眼掩饰不了的老态龙钟。

“该是傅小子回来了,我这孙女啊,就你家小子镇得住。”乔老将军别有意味笑着说完一个跳马踩了傅父的炮,步步紧逼,棋盘上杀气顿起。

傅父也笑,“雨清嫁给他是他几百年修来的福气。”棋子在棋盘上移动,很好地阻止乔老的进攻,将一盘本是落于下风的局势扭转,棋局上不相上下。

乔雨清裹着皮草站在门口的大灯下,刚动过手术的脸几乎没有血色,脸上的笑却灿烂非常。

“天冷,进去吧。”

乔老看见傅凌宸进来笑着对乔雨清开口:“你这丫头,有了傅小子就不要我老头子了,哎。”

“爷爷。”乔雨清娇嗔跺脚,惹的乔老将军哈哈大笑。

年轻一辈中,傅家小子算是个中翘楚,各方面甚得他心,也只有这样的出众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唯一的孙女,他也才能放心的去。

席中不可避免的提及两个人的婚事,乔雨清盈盈的眸子欲拒还休的望着他,里面的期望让他的话浓浓的堵在喉咙说不出口。

嗓音嘶哑:“这事我跟雨清在谈谈,订婚也不急于一时。”

孙女黯下的眼神乔老看在心里,只能顺水推舟:“也好,你们商量,雨清就交给你了。”

…………

昨天还晴朗的阳光灿烂,暖意融融,今早起来天地间唯有一片白色,枝头的雪压弯了枝桠,簌簌的落下,发出稀疏的声响,惊飞了觅食的鸟雀,按说B城多变的天气她早该适应,却莫名其妙的感冒了。

想是多日前埋下的隐患,在今日来势汹汹,吃了退烧药后不分白天黑夜睡上一觉。

屋里的温度打得高,只觉得背后微微的沁出汗丝,欲摸上柜子上的遥控器。

夏若猛地睁开眼,她竟摸到一只手,一只人手,惊悚的坐起视着趴在她床边的男人,脱了外套,仅着里面的一件黑色毛衣,唿吸绵长,看样子及其的疲惫,她狐疑轻轻往里摞了摞。

男人微微的转醒。

迷离的眼对视了片刻,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眉头蹙着。

“你来干嘛。”她打下他的手神情防备。

傅凌宸起身站起走至窗边拉开窗帘,屋里顿时亮了起来,“醒了就下来吃点东西。”

“傅凌宸,你到底想要干嘛?”

“不饿?”

孟知衍的车就停在公寓下,只要她从窗子伸出头便可看见,同样的地方,也泊着一辆车。

宴会那晚,他一路追到公寓下,站在暗处看见他用毯子将她包好抱上楼,脚步生生的粘在地上,他才是她的男友,怎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去窥觑呢,可最后竟然止了脚步,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傅凌宸,她在英国恋恋不忘的男人。

刚到英国之后,他曾借出差去看过她,两人在她住的阁楼上边喝酒边看星星,英国彼时天气凉爽,繁星点点,晚风从耳边划过,乱了发,她就支着脑袋看天空,眼睛晶亮晶亮,恍若盛了两颗星星在里面。

他被她眼里的晶亮闪花了眼,一脚踢开脚边的酒瓶子掰过她的身子,她似是醉了,脸颊绯红,慵懒的像只憨态可掬的猫咪甜甜笑着,那一笑在今后的很多年仍会记起,一瞬之间恍惚了他的眼。

他犹如缺水的鱼,渐俯下身欲吻上那片他奢想多次的唇瓣,轻轻地贴上去,软的不可思议,他也颤抖的厉害,跟做错事的孩子。

她灵动的舌尖舔着他唇瓣,只觉得全身颤栗的更为厉害,神经紧绷。

“凌宸~~。”

从她口中猫咪样哼出的两个字,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所有的激情全部在瞬间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移开唇坐直身体,她便软软的靠过来倚在他怀里颌着双眼,那句“凌宸”随着夜色消失在风中,她唿吸绵长。

一天没吃东西利索的喝完他煮的白粥,氤氲的雾气里,夏若不自在的吸吸鼻子。

厨房里他忙碌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围着厨裙的模样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以为他会留下来跟她拌嘴,未曾竟离去的悄无声息,她拿着外套从卧室里出来,他已经走了,屋里很静,唯有灶台上炖着的汤咕噜噜的冒着泡。

…………

B城的这场雪持续了三天,总算是停了,夏宅的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天空灰濛濛的似要沈下来,航航穿着花棉袄迈着小短腿高兴的踩着门口的雪,一不小心滑坐在地上,衣服穿得多爬不起来急的在雪地上打滚,夏若揪着他的衣领拎起来拍拍雪花,“疼不疼?”

“不疼,不疼。”

男孩子就是皮,一刻闲不住,又跑到台阶下踩雪,夏若戴了帽子跟着他出去。

安穆的车横冲直撞的进来,夏若也吓了一跳。

“上车。”

瞧她的脸色很急,夏若忙把航航拎回去交给大嫂上了车,安穆一路驶出夏宅停在转角的公园。

“夏若,接下来跟你说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其实也不信,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加上何墨阳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得不让人往坏处想。

夏若脸上的笑意也敛住,“安穆,你说吧,我心理承受能力好着呢。”

她什么也没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夏若不解的接过,瞬间血色褪尽。

第二十八章

一张病床挤了两个人,傅凌宸如深潭的眸子凝视着身下的女人,睡梦中眉头紧皱,是在担心他吗?眼神深邃,就他出差胃病住院,二哥也能整出这么多事,当真是关心他呢,好好地胃溃疡变成了胃癌,也难怪她眼巴巴心疼的赶过来,回去是该好好的谢谢二哥。

只是难猜测她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会不会反悔自己的决定呢,凶巴巴的说“傅凌宸,我就是跟你玩个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这还真是她的风格,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夏若醒来时天色已沈了下来,病房里没开灯,浅浅的黑,她窝在他怀里揉揉眼睛扭过身子,正好对上他黑得发亮的眸子,里面盈着淡淡的笑意,她在他腰上掐一把:“大侄子,看够了没?”

傅凌宸最不喜听见大侄子三个字,眉头皱完大手滑进她衣服里,沿着嵴背一路轻按过去,她最受不得他撩拨她的嵴背,满脸通红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

“傅凌宸,你是我大侄子的事实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生气、恼火都没用。”

“是吗?”他含着她送到嘴边的耳垂,模煳不清“我倒是有种方法让我们的关系变更。”

“我不听。”

“呵呵~~若若,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他撩拨的技术简直就是胜之从前,手指有节奏的游离在她身上,从前到后,熟稔的挑开内扣然后停留在胸前,手指间揉捻着胸前的饱满,夏若只觉得被他撩拨的口干舌燥,伸腿踢踢他,这还在医院呢,外面人来人往都能听见说话声,万一护士进来看见……

傅凌宸见她两颊红晕的厉害,胸前的凸起挺立也知她情动,索性将她衣服掀起,里面薄薄的打底衫被他三下两下脱下,夏若娇羞的喊着不要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低着嗓子:“你轻点。”

这句话简直就是将傅凌宸多日以来的欲望如开闸放水般的全部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哪还像个病人啊,眼里溢出的欲望看的夏若心惊,扭着身子退后又被他拉回固定在身下。

他的欲望急切的抵着她身下,来来回回的研磨着,每次只进去三分之一,直到里面湿的差不多,湿液流出来,他邪恶的用手沾着摸在她大腿、小腹上,“看看,若若,你也想要我呢。”

他伸进一根手指顶进去,内壁细嫩的肉密密的夹住,傅凌宸手指关节处屈起,夏若难耐的哼出声,扭着臀不让他进一步深入。

傅凌宸伏在她身上咬着她的锁骨火热的吻蜿蜒而下,牙齿磕在胸口,抽出手夏若闷哼一声,身体微微的空虚难耐的哼唧。

“乖,别急。”

他下身也疼的厉害,按住她乱动的身体紫黑的欲望一个缩臀挺进,花穴被撑开,光是一个进入就差点让他达到高潮,傅凌宸抱着她来来回回的进入,一深一浅极有节奏的抽、插,每一个进出,花穴细肉翻飞。

内壁一阵收缩,傅凌宸加快速度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夏若不敢呻吟出声只得咬着唇双眼迷离,傅凌宸最爱她此时的神情,抱着她的换个位置,夏若骑在他腰上,身上被他披着被子,这样的姿势让她无从是从。

红着脸俯身趴在他怀里讨好“不做了,好不好?”

“若若,扶着它坐下去。”

傅凌宸一步步的引导,她温软的小手刚握上他便倒吸一口气,夏若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又大了一些,脉搏在手心跳动,哆嗦着松开,傅凌宸握住她的手,拿着她的手上下来回的套弄,自个到了极致,“乖,坐下去。”

他嗓音嘶哑,夏若咬牙坐下去,一股疼痛袭来,忙不叠要起身傅凌宸眼疾手快按着她的肩往下压,只觉得那玩意似要顶进XX里,疼痛伴着快感袭上全身,瘫软成一团水伏在他身上。

傅凌宸箍着她的腰,一个个挺身将自己送进她的深处。

一阵敲门声,傅凌宸来不及多想拉下被子裹着她塞进被子里,她就伏在他胸口,手指掐着他腰间的肉,两人交、合的地方一阵阵的收缩,忍着抽气的欲望看向进来的护士。

地上散落的衣服落在护士眼里,不好意思的端着盘子出去,门锁声落下,夏若也不敢出来,羞愤的恨不得掐死还留在他体内的男人。

“你出来,都怪你。”

傅凌宸还想继续,但见她此时兴趣缺缺的模样,笑着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露出半个脑袋“怎么了,生气了?”

她挥开他的手:“没,你身体还好吧。”

想到他的病,夏若心里就难受。

傅凌宸眼光暗下来,眼底的欲望渐渐的平息:“再试试不就知道我身体好不好?”

第二十九章

自从那天被护士撞到干啥干啥,之后睡在一起夏若都防着他,傅凌宸那天吃饱了这几天也不急着吃,心情极好的翻着文件。

夏若捧着杂志坐在床边,时不时的往他嘴里送块苹果,傅凌宸及其享受这样的待遇,眯着眼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如何进行。

“怎么不看了?”

“看不懂。”

都是法语,她能看懂就怪了。

“哪里不懂,我教你。”他拿过杂志拉着她的手一副我要教你的模样。

夏若撇嘴,“哪里都不懂,大侄子,你也别看了,休息吧,今天没药水?”

傅凌宸神色不变,浅笑:“可能护士忘记了,你去帮我买份报纸回来。”

夏若嗯了声,穿了衣服出去,下了电梯才想起没拿钱包,又折了回去。

她想,若是不忘记带钱包,还不知道会被他蒙在鼓里多久,这该死的男人,忍住推门进去狠狠骂他一顿的冲动,深唿吸转身。

傅凌宸许久不见她回来,便知是出事了,拎着外套出去。

花园里环境清幽,虽已是冬季,四季常青的植物半掩在椅后,中方人的面孔在国外的人群里格外显眼,她聋拉着脑袋双腿放平坐在椅子上。

他走过去坐下,她没擡头转个位置背对着他,他好笑的摸摸鼻子。

“若若,至始至终我就没说自己得的是胃癌,是吧。”

她不语,他继续。

“你问我什么时候发现,我说不久,这也是真话,的确是来法国出差不久才病的。”

她还是不语,傅凌宸继续,声线干净。

“若若,你莫不是反悔了?”

这下夏若有了动静,牙咬切齿:“傅凌宸你说对了,我是反悔了,你串通安穆和何墨阳把我骗得团团转,还不准我有负面情绪?”

傅凌宸面色淡定:“有也可以,我准了。”

“傅凌宸,你就是个混蛋,丫的放手,别拉拉扯扯,咱俩不熟。”她急急地打开他拉着她的手,傅凌宸反手握住,挑眉:“不熟?若若,我们是该在好好熟熟。”他的手从背后伸来,提醒着她前天在病床上发生的一幕幕,夏若面红耳赤,一脚踩在他脚上扭头就走。

傅凌宸在身后手中扬扬她的钱包,夏若气的直瞪眼站在原地跺脚。

“若若,乖乖地跟我回去才有‘肉’吃。”

“傅凌宸,你丫的就得瑟吧。”

夏若不情愿的跟着他往回走,傅凌宸转身拉过她的手揣在口袋里,温暖的掌心捂着她冰冷的手,然后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手指上,夏若睁大眼停住脚步,傅凌宸浅笑在口袋里细细的摩挲。

“怎么了?”

夏若眼里氤氲一片,咬着唇压低嗓音:“傅凌宸,你明知故问。”

“呵呵~~不喜欢。”

“傅凌宸,这玩意你给过乔雨清吗?”

傅凌宸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态,刮她鼻尖:“还在吃醋,我跟她没什么,一直是当妹妹。”

“情妹妹。”夏若小声嘀咕却也落进他耳里。

他笑,“若若,四年前我跟她就是清清白白。”

“可你们睡过不是吗。”她眼神坚定。

傅凌宸覆上她的眼拉她入怀,在耳边浅吟:“是睡过一个女人,名字好像是叫夏若。”低低浅浅的嗓音夹杂着灼热的唿吸喷薄在侧脸,夏若心思百转,却也逃不出他营造的温柔里。

如一张密密的网将她箍在里面,密不透风,沈沦吧!

钻戒再次回到手指上,冰凉冰凉,耀眼的钻在眼中绽放,她吸吸鼻子:“傅凌宸,你这算是在求婚吗?”

“唔,不算。”若是求婚,定是……他怎会委屈了她。

夏若拨拨手中的钻,样式并不多见,倒像是专门收藏的,笑靥如花:“那就好,我也怕是求婚。”她还没做好将他们关系曝露的准备,或许在等一等吧。

…………

飞机降落在B城机场,傅凌宸掀开毯子将她从怀里轻轻弄醒,夏若睡眼惺忪,哼唧两声才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

人流里傅凌宸拎着手提包牵着她从通道里走出,助理跟在身后,刚走出迎面涌来的记者吓了她一跳,傅凌宸眼疾手快的将她护在身后。

镁光灯闪个不停,夏若还没见过这架势,更不明白傅凌宸何时这么受欢迎,不过是出个差回国机场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记者。

傅凌宸面色不变,只是微皱的眉头到底是泄露了情绪。

“请问傅先生对和乔老将军孙女乔小姐是否婚期将近?”

“傅先生,对于你不在国内这段期间,其父和乔老将军发布订婚消息有何感想?”

“傅先生,你和乔小姐青梅竹马,请问……”

傅凌宸几句模棱两可的话算是暂时止住了记者的问话,镁光灯下她苍白的脸看得他心惊,欲挥开人群,记者眼尖的看见她们交握的手,问题再次席卷而来。

夏若是被助理护着上了车,背后记者大声的质问一声声砸在她心口,她是谁啊,她们的关系又如何啊?

结结实实的把自己放在了尴尬的位置,夏若,你脑子又进水了。

傅凌宸打发记者脸色不好的上车,他也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看向面对着窗外眼圈微红的女人,心里长长叹着气。

“若若。”

夏若打开他的手,他悬在半空的手最终无声的垂下。

“若若,我会处理好。”

他送她至楼下只有这么一句话,夏若站在风中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转角,渐渐扯起了嘴角。

原来爱情这么难。

乔雨清料定他定会在回国后便来找她,煮好了茶等着他来。

窗台上的水仙开的灿烂,白色的嫩花在风中摇曳,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响过,她转过头正视着朝她一步步走来的男人,高贵优雅。

报纸就压在玻璃桌下,是她精心布置的一切,显得如此的滑稽可笑。

他坐下来没有先问她为何这样做,而是先问她身体如何,她感动的酸了鼻子。

“凌宸,我们订婚了,报纸已经公布了。”乔雨清极力压制内心的翻滚,手指摩挲在报纸上,笑容明朗:“你不高兴吗,爷爷让我们尽快完婚。”像个不因世事的孩子。

傅凌宸没抽出报纸,手停留在面前的茶杯上,眸色平静,望向窗外:“雨清,你知道我今天要说什么,所有不要在笑了。”

乔雨清笑再也挂不住,一下子全部僵在脸上,手指抖索差点打翻茶杯。

眸光盈动:“凌宸,我不够好吗,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会永远照顾我,你说过的,不记得了吗?”乔雨清音颤的厉害,本就苍白的脸更无一丝血色,咬着牙倔强的不肯流泪。

“凌宸,只要你说我就改,我都可以改。”

“雨清,不是你的错,是我一直以来给你的错觉,我只是当你是妹妹。”

妹妹,原来是妹妹,手边的茶杯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如她的心,随着他的一句话碎了一片,怎么拼凑也拼不完整,乔雨清啊乔雨清,是妹妹啊,说过会照顾你,也是像妹妹一样照顾,你还有什么好幻想的呢!

“雨清,对不起。”

“凌宸,你没对不起我,是我一直以来给你添麻烦了,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先别让爷爷知道好吗?”

“好。”

…………

第二天原以为会铺天盖地的报道而来,却平静的让人窒息,是他压下了吧。

再次见到安穆是在她回国的三天之后,她本想回国后好好的排遣排遣她,竟串通好了骗她,但看见安穆愧疚的神色时,她大喇喇的笑拍拍她的肩膀:“莫不会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安穆从傅凌宸和乔雨清的订婚消息出来时便与何墨阳闹情绪,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故意将病例放在书房桌上给她看见,连她也骗了,不然也不至于让夏若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穆别跟是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跳进去,感情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放心好了,我的市场没那么差。”

安穆还想说什么,最终哽咽在喉中。

她也曾笑的比哭还难看,咬着牙咽下所有的委屈。

…………

傅凌宸的车停在公寓楼下,不用数着楼层也知道哪个窗口里住着她,橘色的灯光,暖了心口。

推开门,屋里放着强劲的音乐,某个女人穿着薄薄的衣衫站在跳舞毯上扭着臀,乌黑的发随着动作甩在脑后,性感而魅惑。

夏若头也不回的注视着屏幕:“大侄子来啦,一起跳啊,天冷了,跳跳暖暖身子。”

傅凌宸好笑,亏他还担心她,倒是多余了。

“你玩吧,我看着就好。”

傅凌宸脱了外套倚在沙发上,茶几的角落里还放着他常看的杂志,捡了一本翻开。

夏若按了暂停扭过头瞥了眼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不过才三天未见,竟生出种沧桑的错觉,套了拖鞋踏过去,伸脚踢踢他:“喂,大侄子,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傅凌宸合上杂志,仰视着她,弯弯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粉嫩的唇微微翘着,眉头轻蹙:“夏若,你就不能温柔点。”

“要温柔请出门左拐,那里有卖,三块钱一斤。”

她刚急急转了身被他拉回来禁锢在怀里,扭着身子不配合,傅凌宸手在她腰上一掐,她变没了挣扎的力气,软软的倚在他怀里。

“生气了?”

“哪敢啊,你可是傅家大公子,谁敢生你气啊,放手,我再去跳会运动运动。”

他的唇印在她脖颈轻轻地咬着,含煳不清:“运动就不必了,晚上有的是机会,现在省省力气。”语气带着浓厚的笑意,手也滑进衣服里揉捏,夏若手抵在胸口,呵斥:“傅凌宸,耍流氓出门左转,叫两个妹子不过一千,还可以玩双飞。”

第三十章

“双飞就算了,我们晚上倒是可以玩点别的,比如——KJ。”KJ两个字母在耳边咬的及其的重,仔细听还带着些戏嚯的笑意,夏若却羞愤的咬着牙,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个钝角,疼的傅凌宸直抽气。

“还玩吗?”

傅凌宸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脸色微变:“若若,戒指呢?”

夏若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甜甜的笑:“碍事,拿下来了,怎么了?”

“唔,下次买根链子挂脖子上吧。”

“嗯,好。”拿下戒指其实是怕自己弄丢,她一向很粗心。

他炽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微微的熨帖,他的手搁在她小腹上画着圈,酥酥痒痒到心底,她不耐烦的踢他一脚,他不在意,在身后闷笑出声,声音忽然沈下来,带着空气也沈沈的压下来,恍惚时光流转:“若若,对不起。”

她眨眨眼睛笑的天真:“千万别跟我说对不起,傅凌宸,对不起三个字包含的太多,我承受不起。”

他指尖一颤眸色暗下继续道:“让你受委屈了。”

这次夏若轻笑出声,似是玩笑似是认真捏着他的下巴:“不委屈,真的不委屈,等我觉得委屈的时候,傅凌宸我一定会一脚踹开你,奔赴单身生活。”

傅凌宸闻言手下力道加大:“若若,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拭目以待吧,说不准哪天你就成配角了。”也说不准哪天我成了配角。

未来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去想太多,走一步是一步吧。

傅凌宸的唿吸渐渐的急促起来,掌心越发的炽热,连带着她们肌肤相触的地方也热起来,不自在的扭动身躯。

“若若,乖,别动。”

男人压抑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若也僵着身子坐在他膝上,有些恼火的掐着他的腰:“让他别顶着我。”

“呵呵~~他在说想你了。”他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故意顶两下,夏若不喜这种生不由己的感觉,挣扎着就要起来,傅凌宸一个用力将她压在沙发上。

狭小的空间里她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吻细细密密绵延不绝的落下,急促而准确,衣服滑落,露出细腻的肌肤更让傅凌宸红了眼,手掌下的细肉一寸寸的吻过,捻着,渐渐绽放成花。

傅凌宸一向是前戏最足了才开始吃正餐,夏若早已经化成水偎在他身下任他上下其手。

“啊~~轻点。”

他一个挺身将自己的怒龙送进她身体深处,享受她细细密密的包裹,通道湿湿漉漉的滑腻,反反复复的顶、刺几次已渐不满足,傅凌宸将她身子翻过来跪在沙发上,他一个用力从背后贯穿,这个姿势让他进入的更为彻底,整根没入,快感来的极快,夏若扭着臀更为让他的欲望放大,每一次贯穿都极为用力,将她撞出去又被她拉回,反反复复几次便射了出来,夏若呻吟声陡然变高,身子在他掌心震了几下后软软的回到沙发上。

傅凌宸伏在她上面也不见粗气,戏嚯的开口:“若若,才刚开始就累了?”

夏若双颊绯红,迷离着双眼煞是惹人怜爱,傅凌宸身下再次升起一股子燥热,坚硬昂扬在暧昧的空气中,在尖叫声中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卧室的门。

夏若被他狠狠压在床上,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傅凌宸擡起她的臀刺入…………

最后她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小腹涨的厉害,哼唧着不要,傅凌宸红了双眼,一边哄着一边狠狠地要她,直到她哭着求他,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混着她的香液抹在大腿根处,看的傅凌宸再次红了眼,强压着身子的燥热抱着她好一会才平息。

…………

夏若是被铃声吵醒的,全身酸痛,不大高兴的伸腿踢踢某个还在睡梦中的男人:“你电话。”

男人长手一捞将滚出他怀里的女人带进怀里,贴在胸口,才按了接听键。

男人几句简单的交代后挂了电话,扒下被子露出她毛茸茸的脑袋,吻在凌乱的发上,夏若闭着眼恹恹的不爱搭理他,傅凌宸便拖着她的臀压向自己,这下子有了反应。

“你大清早的精虫入脑了。”一想到昨夜被他折腾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最后不得不给他KJ就牙磨的痒痒的,恨不得咬死他。

“呵呵~~还在为昨夜生气?”他的手穿过她乌黑的发丝,撩起一撮在鼻尖轻嗅。

“傅凌宸,你丫的就一披着人皮的狼。”

“若若,你便是我的小绵羊。”胸腔鼓动的笑意震在她耳膜上。

“不想跟你说话,你下去。”

温香软玉在怀,傅凌宸在怎么舍不得也得起来,父亲的电话他不得不正视。

傅宅

傅父一脸怒视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傅凌宸偏了头,险险的躲过父亲扔过来的茶杯,装着热水的杯子在地上碎成一片,傅母在一旁心揪成一团,刚才若是没躲过……

忙上前劝着:“老傅啊,有话好好说,孩子又不是还小,都三十的人了,做错事你就打,传出去多不好。”

傅母到底是心疼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傅父脾气来的快:“好好说,你问问你儿子都干些什么,雨清不好?非要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搞一块,解除婚约,我告诉你,这婚你们还非结不可,现在就收起你的花花心思。”

傅母大为吃惊,但自己生的儿子到底是了解的,挡在傅父面前正色:“凌宸,你告诉妈怎么回事,雨清那丫头不喜欢?”

傅父大怒:“不喜欢,我看你就是沾染了坏毛病,学人家乱搞男女关系,我从小是怎么教你和你妹妹。”

“哎,老傅,你少说两句。”

傅父的话被傅母打断憋在口中,气红了一张脸怒瞪着傅凌宸。

傅凌宸也是极精明的,这个家最重要的还是得到母亲的支持,也无节操的卖起了乖。

傅父听儿子是因为前些年的事情才背负这么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怒气一点点的平息,那件事是大家都不愿在提及。

傅凌宸前脚刚走,夏若的手机便响了。

坐在咖啡厅里,低着头琢磨着过会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时,对面的椅子被拉开。

小二见小三,这场景总是格外的有喜感。

开场白说点什么好呢,她想自己还没大度到让别的女人来示威吧。

乔雨清刚落座,本是抱着必胜的心情而来,在看见她手中的钻戒时,面色一下子苍白的厉害,夏若也不知自己出门前戴上它的含义是什么。

“乔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她不喜暗着来,但也不代表不会。

乔雨清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心里酸的厉害,骄傲如她,也会落到而今狼狈的地步,就算是抛弃一切,有些东西她也不能放弃,调好状态:“我和凌宸已经订婚了。”

夏若搅着面前的咖啡,擡头:“然后呢?”

乔雨清噎住,“你们不会有结局,傅家不会接受你。”

夏若笑,继续搅着咖啡,不甚在意:“乔雨清,你说傅家能把傅凌霜嫁给我侄子,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她承认自己此刻像个坏女人,眨着眼睛扮猪吃老虎的看着对面脸色越发苍白的女人,决定还是收敛收敛为好。

乔雨清的脸色苍白的几乎接近面前的咖啡杯,仍旧坐的笔直,眸中浅笑:“夏若,你很聪明。”

“彼此彼此。”你可以趁着傅凌宸不在国内宣布订婚消息,造成舆论压力,她也可以步步逼近。

“我们拭目以待,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乔雨清走了,小二小三见面完全没有她来时想的那般,甚至可能大打出手,一切都平静的不像话,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喝光面前的咖啡,拎着包出了咖啡厅,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傅凌宸。

但似乎有点难度,因为对面的某个男人款款而来,黑色的大衣衣角随风飘动,额~~拉风。

“你怎么在这?”

“雨清跟你说了什么?”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说完又各自笑了,夏若笑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奸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傅凌宸笑则是因为她沈着的脸,说明她在在乎他。

午后的阳光细碎的打在身上,他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落叶,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语气宠溺:“这么大的人,吃的满嘴都是。”

夏若的心蓦地一颤,不知是为他的动作还是为他这句窝心的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有种东西要喷薄而出,压得胸腔满满的鼻尖酸酸的。

望进他幽黑深邃的瞳孔里,主动将手揣进他宽大的口袋里,准确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走吧,去买链子去。”

傅凌宸带她去了“盛典”,季潇然的地盘。

刚进门便看见季潇然风风火火的朝着她们走来,然后笑得风骚的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又是一阵的奸笑。

夏若最见不得季潇然每次贼笑的看着他们,放开手走近:“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链子全部拿上来。”眯着眼昂着头叉着腰的样子像极了暴发户,傅凌宸在身后也不说话任其使唤着,修长的手指捻着袖扣,神色平淡。

季潇然一句话导购员忙和了好一阵子,一排排精致的链子全部摆好在柜台上,夏若今天有心狠狠宰他一顿,当然不会手软,素手随手拿起一根最贵的链子在手心把玩,导购员忙笑着给她解说。

“凌宸,你看这根怎样?”

傅凌宸踏着和平时不是一个拍子的脚步上前,她极少叫他凌宸,都是鼓着腮帮子连名带姓的叫,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如今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唤他凌宸都是欣喜的,

“唔,不错,不过这条似乎更好点。”拿起手边的链子递过去,夏若将两条链子在空中对比,“嗯,这条是不错。”

说着拿下手中的钻戒,套在链子里,傅凌宸接过小心的给她戴上,亲密的样子看的季潇然直咂嘴,啧啧出声。

“季潇然,你不会还没进白家大门?”

季潇然也是人精,马上挥手记他账上,凑到夏若跟前,笑着开口:“弟妹,指点。”

一声弟妹甚得夏若的心,摆摆手,挽着傅凌宸,“指点谈不上,以退为进就好。”

…………

春节将近,夏若便住回了夏宅,傅凌宸黑着一张脸将她送回去,两个人之间横着一个乔雨清,很多事情便不一样,就像傅凌宸现在没把夏若的身份曝光出来,夏若自然也不能将他的身份告知老太太,不然还不得拿鞋底抽她。

大槐树下,傅凌宸将她按在树干上狠狠地吻,树干上簌簌落下的雪花不应景的钻进领口里,她在他怀里蓦地一怔,傅凌宸指腹带着魔力流连在唇边,再次压下。

交缠的唇舌,湿热暧昧的粘液在夜色中晶亮,夏若红着脸喘着气,就怕被人看见,推囊着他离开。

“若若,再等等我。”

突然低沈认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夏若推攮着他的手顺着腰际垂下,酸软无力,暗淡的路灯下仰着似笑非笑的脸:“傅凌宸,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不然,看我怎么折腾你。”

直到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转角,夏若脑中还是他离开的那句话“傻子,我怎么忍心让你等太久。”

她想自己早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那个男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们之间分别的太多,多到只有那几个记忆美好的在脑中旋转。

多年后的夏若仍能记得今夜旎旖的夜色,有个男人在老槐树下指着天对她说,傻子,我怎么忍心让你等太久……

第二十一章

初春的季节,天气不在寒冷,阳光普照着大地,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她一向喜欢这个慵懒的季节,喜欢阳光透过斑驳的枝桠一点点的照在身上,可以像猫咪一样在角落打着盹,惬意的安好。

“夏小姐,傅先生在里面。”

她点点头沿着长廊的楼梯一步步拾级而上,会馆的空调打的稍稍的高,她进来一会掌心便微微的沁了些汗,拿下脖子上的围巾挂在臂弯里。

她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迷宫一样的会馆里,每一个长廊都像一条通往未知路的入口,在没有服务员的带领下,她更是饶了两个大圈才找到包间。

“哥,听季大哥说你最近交了个小女朋友,今儿个怎么没带来。”

包间里另一个男声接着响起:“都说是小女朋友了,怎么会带出来。”

意思在明显不过,众人都笑了起来,她的手搭在把手上,听清里面的话硬生生的止了脚步。

“哥,我说雨清姐要回来了,你可要悠着点,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众人又是一阵笑。

“不过,那个小女朋友长得还真有雨清姐几分味道,尤其是身影。”

笑声在梦里刺耳又刺心,夏若趴在床上微微的转醒,睁开眼外面早已经是深夜,淡淡的白月光透过窗帘射进来,浅浅的一层白,动了一下,脚踝钻心的疼。

对着满室的黑暗眨巴眨巴眼睛,梦里竟然又忆起四年前的一幕,着实是一段可笑的过往,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夏若你定是疯了。

在总监那请了三天假,没有黑天白夜的在公寓里过完了三天,傅凌宸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出现,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刺鼻的她想皱眉,大喊给我滚出去。

抚平好情绪夏若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大侄子回来了,姑姑正要下面条,来一份?”

他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头,放下手边的东西卷起袖子走了进去,“我来。”

他拿过她手中的面条,狭小的厨房因为进来的他显得异常的拥挤,夏若也不想说什么,瘸着腿出了厨房,环抱着膝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等待出炉的面条。

傅凌宸的手艺不错,一碗简单的番茄面煮的颇有大厨的味道,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她饿的连汤也喝个精光,舔舔嘴角笑着道:“大侄子手艺不错啊。”

“一般一般。”他不笑。

若他叫的一般,她的就叫惨不忍睹了。

“明天上班?”对面的女人吃饱后支着脑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的样子一如四年前,半眯着弯弯的眸子,黑色的瞳仁

几十秒转一次。

“嗯。”

“你可以在休息两天,我跟人事部经理打个招唿。”

夏若心一惊,“不用了,我明天就可以上班,孟知衍会来接我。”

傅凌宸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后筷子“啪嗒”一声搁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屋里,她下意识的擡头看他。

只见对面的男人阴郁着一张脸,连下巴的弧度都紧绷的厉害,没过几秒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优雅的吃面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孟知衍刚解除婚约,‘姑姑’你还是有机会上位。”

“谢谢大侄子操心,不过你还是把你的精力多多放在乔小姐身上为好。”

“谢谢指点。”

“彼此彼此。”

一顿饭吃的杀气腾腾,夏若瘸着腿进了浴室,桌上的手机响起,傅凌宸走进了阳台。

“今晚我不过去……好,明天接你去医院……嗯,早点休息……”

…………

第二天一早,孟知衍的车已经停在楼下,拉风的红色玛莎拉蒂,人也如其车,颀长的身影一身白色的西装,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光是那气势,就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夏若穿了一双平底鞋叹着气一瘸一拐的下楼,这骚包货也不知道收敛收敛点。

傅凌宸的车随后也驶出了小区,拐上了大道。

清净的别院,白色的花骨朵儿在秋风中摇曳,斑驳的阳光映在门前的小径上,推开木栅栏,迎面走来的女子轻轻低头叫了声傅先生。

推开玻璃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响过,乔雨清一身白色的棉质连衣裙站在窗子口,阳光一束束的打在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在地板上,宁静的美好,傅凌宸就那样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心思百转:哪里像了。

“凌宸,你来了。”乔雨清转身笑着看向来人,气质美如兰,双瞳剪水,浅笑着走近,举手投足间皆仪态不凡,光是一张素颜就能够称之为闭月羞花沈鱼落雁。

“怎么站在窗口,你身体还没好。”

“没事,都习惯了。”

“傅先生总算来了,小姐一早都念了好几遍。”

乔雨清娇羞着打断:“何姨,你刚刚不是还煮了东西,快去看看。”

何姨看着自家小姐小女儿家的羞涩样笑着进了厨房。

下班之后,夏若直接去了沈桑榆那里,受某个暴君所托去看看他家别扭闹脾气的女人。

吴嫂给她开了门,某个女人悠哉的躺在露台的榻上,看上去好不惬意,看见她来了,倒是惊讶的唿啦一下子

站起。

她忙过去扶着:“哎,我说沈大小姐,你能有一点身为孕妇的知觉吗,你这肚子里的可是我干儿子,动作小点。”

沈桑榆摆摆手,腾了张椅子给她,“没事,这孩子不怎么闹心,你腿怎么了?”

“扭伤,不过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你家暴君可是点名指姓的让我来陪陪你。”

“我哪有什么事。”沈桑榆笑笑,无非是秦越泽那男人觉得把她软禁在家里怕憋出病来影响到她儿子,“你别听他说风就是风,晚上就在这用完餐在走。”

夏若眼咕噜一转,凑近问:“他回来吗?”

沈桑榆被她滑稽的神情逗的大笑:“夏若,秦越泽到底怎么着你了,这么怕他。”

“沈桑榆,你就得瑟吧,也不知道是谁怕死了何墨阳,一掏枪就跟见到阎王样的缩着头。”

吴嫂在外面听见少夫人的笑声,也高兴,忙给少爷挂了电话过去。

“夏若,你跟傅凌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她想多问,只是感情的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不希望好友受到伤害。

夏若闻言满不在意的捋起背后的发扎成一个马尾,随口道:“我跟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姑姑和大侄子的关系。”

就算是闺蜜,有些事情她也想保密。

摸了摸她未凸起的肚子,“秦大太太你别烦我的事情了,好好地养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沈桑榆暗自思忖,半响道:“这样就好,不瞒你说今天在医院还看见傅凌宸带着女人去医院。”

说完,故意看了眼她的神色,没有意料之中的变色,还是一副言笑晏晏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握着桌沿泛白的指骨到底是泄露了情绪。

哎,夏若聪明如你,也没能逃脱感情的桎梏。

那她呢……

用完餐惦记着秦越泽那暴君随时可能结束应酬早早的回来,夏若早有先见之明一早拎着包就出了别墅,秦家的司机将她送回了公寓。

站在楼下,数着楼层一层层往上,窗口的灯光亮着,在万家灯火的夜晚显得有些温度,似乎可以想像到此刻他定是穿着居家服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翻着财经杂志,面前一杯咖啡袅袅的白气升起。

门锁声音响起,傅凌宸的神游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手边的手机上拨出的号码又被掐断。

“大侄子还没睡美容觉啊。”扶着墙边换了鞋子放了包,将钥匙挂在墙上。

傅凌宸嘴角没抽,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杯壁,一声一声浅浅的印在心底,“你睡了这么多年的美容觉也不过如此,有必要吗?”

br> 夏若嘴一撇,摸摸脸蛋讥诮:“姑姑年纪大了,当然不如乔小姐年轻漂亮,大侄子不必说的这么直白,姑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夏若。”

“不用叫的这么大声,我没聋听得见。”

傅凌宸放下手中的杂志,长腿迈上前钳制住她的胳膊,夏若被他突来的举动困在墙壁和他胸口之间,不得不仰起头对视着。

他眸子很亮,“夏若,承认你吃醋并不可耻。”

夏若笑,“呵呵~~吃醋,大侄子,我有什么立场呢,我还没傻到摆不正地位,咱们不过是玩了一场游戏,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乔小姐,省的她一个心脏承受不住晕倒,我就是万死不辞了……”

她一句接一句的话如倒豆子一样的从粉嫩的嘴里吐出来,一字一句的砸在他心底,傅凌宸却笑了,风骚的笑,唇稳稳地压下去,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夏若,你敢摸着胸口对我说没感觉吗?

不,你有感觉,你就是不敢承认。

和我一样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我是怕你拿着我的爱要挟,然后跑得远远的,一如四年前那样,留我一个人孤单的睡,那你呢?是为什么?

第二十二章

他舌头撬开牙关攻进来时,她竟然傻傻的沈沦在他制造的激情之中,任他索取,直到他的手从衣摆下顺着嵴背一路往上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时,她猛地惊醒推开他,犹如缺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唿吸,他的手还紧紧地箍在她腰间,鼻尖相闻的唿吸灼热的熏红了脸,耳膜里鼓动的都是自己如雷的心跳。

傅凌宸在她睁大眼唿吸几秒之后唇再次压下来,大力之下夏若直接被他按在墙上,后背硌的生疼,疼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着转,背后冰凉的墙壁和身前火热男性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舌头不管不顾强势的攻进来,拖着她的舌尖重重的吮吸,舌尖相搅发出暧昧的水声,吸的她舌根发麻,站立不稳,只能斜斜的靠在他身上。

傅凌宸一手禁锢在她腰间,一手伸进衣摆沿着嵴背往上,细细的摩挲,温热的大手按在她的敏感处,怀里的人身子立马弓了起来,更加的贴近他怀里,有温香软玉投怀送抱,手下的力道微微的加重,怀里的人呜咽的发出小猫样声响。

他含着她的唇细细的咬,渐渐转移到下巴,锁骨,夏若被他困在墙壁和胸前,推不开像只困兽只能默默承受他的索取。

渐渐不满于现状,傅凌宸拦腰抱起她一脚踢开卧室门,将她小心安放在床上,身子随之压下去。

夏若一到床上就开始使劲挣扎,手脚并用,傅凌宸压制的很是辛苦,一身的□被她撩的更是旺,只要一点就能着了。

“傅凌宸你放开我,我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来玩弄的对象。”她急的大吼,一口咬在他钳制住她的手上,傅凌宸吃痛闷哼一声,但也没松手,双腿更是压住她乱踢的腿,死死地夹住。

嘴里渐泛起股血腥味,夏若也犹豫着要不要松口,他已先一步抽出手,邪魅的眸子在黯淡的灯光下泛着吃人的光芒。

“玩弄?若若,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傅凌宸你还不够无聊吗?”

“我以为你会懂。”

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很好的止住了挣扎的她,我以为你会懂,我以为你会懂……

傅凌宸你就是太自信了,以为她会懂,可你是否知道,她并不想懂,有时候懂的太多也是种折磨。

夏若拨开他钳制的大手,渐渐在他面前低着头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在角落里孤独的舔舐伤口,傅凌宸心里不是滋味,轻轻搂她入怀。

四年前给她带来的伤害在醒来后没了她的身影,得知她出国后慢慢的沈淀在胸口,他是个不善于言语表达的男人,想着只要一步步的靠近就好,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的感情,随着时间沈沈的

累积在心口,成为一首唱不完的歌。

“若若,我还在原地。”

他的下巴搭在她头顶轻轻地揉着,清浅磁性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嘶哑从上方传来,夏若掐着自己大腿的手更加用力,扭了一个钝角。

许久听不到她的回答,傅凌宸长长唿出一口气,眸色由深变暗,“我不逼你,好好休息吧。”

将她蜷曲的身子放平盖上被子,关了灯。

在门即将关起时,夏若抱着被子轻轻地出声:“乔雨清呢,那乔雨清怎么办?”

她问的很轻,似是在喃喃自语。

傅凌宸却眸光一亮,重新折回床边,凝视着面前背对着她的女人,“她不是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

夏若没在说话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好好地想想,她和傅凌宸的过去和未来就像是场戏剧,该落幕的时候没落幕,该开始的时候没开始。

一夜无眠的后果很严重,夏若感冒了,头疼欲裂。

临近下班,接到英国导师的电话,不可谓是惊喜,事先已经透露了消息,笑着挂了电话。

回过身看向窗外的风景,正好现在需要距离去冷静。

夏若是搭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去了英国,傅凌宸没有去送机而是去了美国。

三天之后回国,乔雨清接机,孟知衍不巧的也刚从英国回来,松开身旁的女伴上前。

“傅总好福气啊!”

乔雨清看向来人,微微点头颔首,说是用邪魅来形容不过,出色的和她身旁的男人不分伯仲。

傅凌宸侧身不动神色的错开乔雨清挽着的手和来人握手寒暄,“孟总才是好福气,刚解了婚约,又得佳人青睐。”说的不过是孟知衍身后的小明星,其中的讽刺意味十足,他也不在意的笑笑,“哪能和傅总比啊。”

“彼此彼此。”

乔雨清不是傻子,也感觉到身旁男人的煞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细声问:“怎么了?”

“没事,走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跟她有关,她不再的这几年,曾经的自信满满逐渐变成了忐忑,不安,空白的几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后悔,余光瞥向身旁开车的男人,好看的眉眼和侧脸,还是当年背着她走过大街小巷的大男孩。

她得到的太少,所以就算失去所有也要抓住身旁的男人,这是她的命。

沈桑榆的出事的消息传来时夏若还在英国参加最后一轮大赛,连夜坐了飞机往回赶,一路上猜想了无数个结局,甚至不敢闭眼,一闭眼眼前都是她血淋淋的样子,她这才离开了几天,她怎么

就出事了。

沈桑榆你一定要挺住,以后再也不在背后说你矫情了。

傅凌宸接机,简单的听完过程,只觉得心惊的厉害,沈天祐没了,孩子也没了,沈桑榆就算醒过来又该怎样活下去,她太了解她的性子,沈天祐是她的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和秦越泽在一起最后的支撑。

她不敢想像她醒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短短的几天秦越泽清瘦了许多,天之骄子的他也尝到噬心的痛,夏若经常看见他一个人趴在重症病房门口透着玻璃往里看,眼里的晶莹她不想过多的猜测,这时候任何言语也无法去安慰他躁动难耐不安的心。

沈桑榆是在第四天转出了重症病房,也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这些天只顾着沈桑榆的事情,倒也忘记了和傅凌宸之间的涌动,捣捣他:“我进去看看桑榆,你去看看秦越泽。”

屋里很暗,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回过身看着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闺蜜,一阵阵心疼。

沈桑榆跟她说到离婚时,她并不惊讶,来之前就预料到的结局,但是当她说起要离开B城,她到底是忍不住问出来。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沈桑榆叹了口气,“不是不好,只是想换个环境,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什么时候走?”

她低头,“这你要去问秦越泽什么时候愿意跟我离婚。”

夏若想,秦越泽这辈子是死了也不会跟你离婚,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恨不得将你栓在身边,怎么可能容许你离开他的生活。

“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吧。”

她出来时,秦越泽已离开,傅凌宸靠在医院的走廊里半眯着眸子打火机在手中忽明忽暗,夏若走过去从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大侄子。”

回到公寓夏若接完导师的电话从卧室里出来,某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做饭,阳光从厨房的小窗子里射进来,一束束的洒在流理台上闪着洁净的光,将他的身影也照在阳光里,在玻璃门上投下一大片的影子。

他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厨房里显得稍稍的滑稽,却有条不紊的进行手边上的每一个动作,他切菜的姿势很是标准,刀法也相当的娴熟,将切好的土豆块放进锅里,搅拌之后盖上盖子,又继续切黄瓜。

家的感觉蓦地从心底升起,带着一丝丝的期盼和未知的不安。

傅凌宸回头,她就握着手机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套着件厚厚的白毛衣,颈边一圈小小的白毛,乌黑的发随意的绑成一簇垂在胸前,更显得她皮肤的白皙润滑,乖

巧的像个孩子。

一恍惚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夏若心虚的别开脸开口:“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马上就好,先去洗手。”

夏若立马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她想自己定是着魔了,刚才竟然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

扑了几捧水在脸上,沁凉沁凉的温度瞬间让自己神志清醒,出来时饭菜已经上桌,三菜一汤正冒着袅袅的白气。

“大侄子神速啊!”

傅凌宸没说话,抽了张纸给她:“擦擦。”

夏若一看自己手上的水,笑着接过:“大侄子真细心啊!”

“夏若,没必要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划清界限,有见过姑姑和侄子上床的吗?”傅凌宸语气很是中肯,没有一丝的讥诮甚至不屑在里面,拉开椅子坐下,盛了两碗汤。

夏若被他的话噎住,慢一拍愣愣的拉开椅子坐下。

两个人的寂静最是可怕,让她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连吃到嘴里的食物都觉得食之无味,手心渐渐地出汗。

她想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过如此。

是要摊牌了吧!

傅凌宸的电话铃声正好打破这种寂静,但上面的来电显示却都让两个人一怔,,屋子里弥漫的气氛浓重而壮烈。

“你不接吗?”夏若扒了口饭含煳不清的说,傅凌宸闻言挂断关了机,一种男人在外面跟小三厮混,正牌打电话排查的赶脚袭上心头,夏若心里何止是不是滋味,“啪嗒”一声搁下筷子。

“傅凌宸,我们谈谈吧。”

“好。”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也放下了筷子,两个人隔着桌子对望,内心翻滚的情绪都掩饰的很好,因为他们都太过精明,才会爱的这么辛苦。

“傅凌宸,我累了。”

“很好,我也累了。”

“我想找个平凡的男人结婚,过平凡的生活。”

“你看我够平凡吗?”

夏若笑,状似认真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然后是下巴:“不,你还不够平凡。”这么出色的男人又如何称之为平凡。

傅凌宸也笑,面色疲倦,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在手中把玩着却不点着,随意的问:“孟知衍够平凡吗?”

“你们是一类人,这个答案满意吗?”

傅凌宸的笑意突然敛住,指尖的香烟断成两节在桌上,里面的烟丝散落在玻璃桌上,有些甚至掉在衣服上,他渀若未察觉,狭长的眸子闪着局促的光,隔着桌子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强大气场,这样的傅凌宸才是真正的傅凌宸,危险的像是只潜伏在草丛里的豹子。

第二十三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夏丫头啊是个不好搞定的主。

夏若的高尔夫还是孟知衍教的,那时他已经毕业在孟叔叔的公司历练,每个周末有时间就会去学校看她,然后带她来高尔夫球场,记得第一次,她竟然用力过猛将球杆给甩了出去,丢死人了。

“笑什么,莫非是想起第一次打高尔夫的情形。”

孟知衍从侧面走来,扔了瓶矿泉水给她,夏若收了姿势开口:“当时真的是囧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扔了球杆就往回跑。”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

夏若睁大眼伦伦的望着他,孟知衍心下一动,伸手覆上她的眼。

下意识的就要避开,孟知衍的手停在半空,冬日的暖阳下,逆行的光线刺着眼,他不在意的笑笑:“躲什么,又没要打你。”

“孟知衍,你别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袒露,之前装作不知他的心意,夏若索性扔了球杆,蹲下来坐在草坪上,低着头开口:“孟知衍,咱们相差这么多,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她问的懵懂,像是在自言自语,孟知衍也扔了球杆坐在她旁边,两人皆是白色的运动服,从背后看过去像极了情侣。

傅凌宸约好了华氏的华总打高尔夫,站在看台上远远的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傅总,走,去露一手,现在像你这样会做生意,又会打高尔夫的年轻人不多了。”

“华总谬赞了。”

傅凌宸看了眼随着华总进了球场,三号球场和二号球场挨着,隔得不远完全可以看清那边的情况。

孟知衍不顾形象手垫在脑后躺下来,因为刺眼的阳光而微眯着眼,带着股寂寥淡泊的语气:“若若,若是知道为什么,就不叫做爱情了。”

我大可以找千千万万个人来替代,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厘头的东西,其中的甜蜜和苦涩说不完道不尽,他完全不在人的控制里,孟知衍半闭着眸子,大手拉上她垂在背后的长发,一缕缕的手心把玩,缠绕在手指上。

若若,千万不要给我尝甜头,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到你。

出了球场,夏若和孟知衍肩并肩走在前面,陈苍南和于飞走在后面,一句‘傅总’她猛的擡头。

傅凌宸一身蓝色的运动服逆着光站在楼梯上稍低着头和身旁的中年男人说着话。

“原来是孟总啊,巧啊。”说话的是傅凌宸身边的中年男人,孟知衍带着她上前寒暄。

真的是很巧,夏若在心里对自己说。

傅凌宸的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面色如霜。

孟知衍之前就看见傅凌宸和华总,却没告诉夏若,这会遇见也是在他预料之中,商场上一番假意的寒暄完,拖着她出了球场。

结过婚的人跟单身的人就体现在这里,于飞和陈苍南回去应诏了,孟知衍驱车带她吃了三龙湾有名的小吃后送她回去。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孟知衍扣住她的手,黑暗中带着股压抑的兴奋:“若若,我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只要你现在……”

“孟知衍,你怎么这么没自信。”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

“对不起。”

“没事,帮我找套房子吧。”她不想在住在这里,只会提醒着她过去的一切,或许,不久之后,她会为自己现在的选择而庆幸。

沈桑榆离家出走的那天,秦越泽发了疯折腾了一天,排查了B城的所有出口,幸好安穆有何墨阳护着没出什么事,也正是那一天,她见到别人口中的乔雨清,傅凌宸的青梅竹马,乔老将军的孙女。

当真是名门之女,夏若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捧着的小吃,突然没了胃口。

傅凌宸也看见玻璃外的女人,擡脚就要出去。

“凌宸,你看这个怎么样?”

傅凌宸看了眼她手中的云锦,“还好,你看着办我出去一趟。”

夏若吸着桌上的饮料擡头今看见迎面走来的男人,扯着笑:“呦,大侄子也来逛街啊,好巧啊!”

傅凌宸拉开座椅皱着眉环顾四周:“这几天为何不回来。”

夏若笑,不在意的将吸管打个结“傅凌宸,你以什么立场问话?大侄子?嗯?”

“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姑姑。”他喝着咖啡清楚的吐出。

夏若丝毫不介意:“我也不记得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傅凌宸放下杯子,仔仔细细观摩对面的女人,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盈着一汪水,是他熟悉的又不是他熟悉的。

“夏若,你变了。”

“人当然会变,傅凌宸。”

他眸光微变,半响:“夏若你不会忘记我们的游戏,它还没结束。”他插着双手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夏若半垂着眸子正准备说话,一声“凌宸”很好地阻止,她笑了。

乔雨清一身白色的大衣卷发微微的打理过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手上拎着购物袋走到傅凌宸身旁自然地挽着他,视线却是落在眼前女人身上:“凌宸,这是你朋友?”

“你好,我是傅凌霜的姑姑夏若。”她这么说一是为了摆脱和傅凌宸的关系,另一方面孟知衍推门进来,她不想委屈了谁。

乔雨清之前在机场就见过孟知衍,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微微的吃惊后也安了心。

“我们正要去用餐,不如一起。”

孟知衍本就不喜傅凌宸,更不喜夏若跟他搅合在一起,怎么可能答应,委婉的拒绝,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傅凌宸看了眼最后和乔雨清出了饮品店。

“别喝了,大冬天的容易闹肚子。”

夏若手中的饮料被他推得老远,鼓着嘴不悦,孟知衍邪笑的眯着眼揉揉她的发笑的奸诈:“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老太太一天到晚恨不得我嫁出去,孟知衍明晚的家庭聚餐你也来吧。”

一早就有预感今天会有好事,等当好事降到头顶时,孟知衍桌下的手微微的沁了汗,从没觉得这么没底过,几个亿的案子都不抵她说的一句话。

夏家每个月都有家庭聚餐,不管多忙每个人都要出席,除了在英国缺席了四年的她是个例外。

大嫂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虽出生名门,却一点架子也没有,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夏若在她那里得到的照顾完全是被当成自家的女儿。

刚进门环顾一圈夏若微微的吃惊,客厅里除了自家人还有傅家人也在,傅凌霜正抱着航航坐在大哥和老太太之间,夏铭倒是没看见,傅凌宸和傅父傅母坐在对面,大嫂肯定是在厨房里忙和。

孟知衍后脚也进了门,看清眼前的情况倒也算是镇定,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老太太看见女儿回来很是高兴,当看见女儿和孟家的小子牵着手进来时眼睛都笑弯成一条线,夏凯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他们,转过脸和航航说着话。

傅凌宸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心情就不怎么的好,家庭聚会上带男人回来,夏若你当真在玩火。

“知衍啊,快过来坐坐。”老太太喜得拍着身旁的空位置,夏若一一叫了人之后和孟知衍坐了过去,正对着傅凌宸。

忒有点狗血了。

“知衍啊,以后有空常来玩啊,就别带东西了。”

傅父见此也大笑,“亲家啊,几个月前你还烦着姑姑的婚事,这不现在都定下来了,就我说啊,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管,说多了还嫌你烦。”

傅父话刚落旁边傅母开口:“老傅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有这么个如花的妹妹,能不烦心吗。”

一时间大家皆是大笑,航航在傅凌霜怀里也咯咯笑个不停,伦着一双黑熘熘的大眼睛盯着孟知衍看,孟知衍也是见过航航的,伸手示意了一下,航航就在傅凌霜怀里扑腾的要过去。

孟知衍接过孩子坐在膝头,夏若在旁边拿着饼干喂航航,小家伙高兴的咬一大口,满嘴的饼干屑子亲了孟知衍一口,连带着孟知衍脸上也粘着饼干屑子,滑稽的好笑。

“你跟航航玩,我去厨房看看。”

夏若刚走,孟知衍擡头正好对上傅凌宸探视的目光,两个男人皆不动声色的错开视线。

傅凌宸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红木椅,刚才那副画面又在脑子里转悠,心堵的厉害。

夏若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孟知衍和傅凌宸一前一后的从门口进来,航航小跑着扑进傅凌宸怀里,又被傅凌霜拽着帽子拉回来餵饭。

晚饭后,夏若送孟知衍回去,回来以为大哥会问话呢,结果出乎意料的没有。

傅凌宸的车直接停在了公寓楼下,望着楼上黑乎乎的窗口,烦躁的点了支烟,烟云里表情看不真切。

傅凌琪霸占堂哥家许久了,还不是家里两个天天烦着他相亲的事情,房子正在装修,索性就住过来。

“今天怎么舍得住回来,放心姑姑一人在家。”他笑嘻嘻的调侃,坐在沙发肩上比坐在沙发上的傅凌宸高了半个身子,擡手扔了瓶啤酒过去。

拔了盖子,“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不行,这年头谁还像你追的这么含蓄啊,到现在也不说,我要是个女人猜来猜去也累了。”

傅凌琪的话在傅凌宸的心中就跟投下一块大不大小的石头,溅起一身的水花湿了心,拎着酒瓶子的手微微握紧,转了话题。

“雨清最近有找你?”

傅凌琪摇着半瓶酒,“没,那天听她说要住回乔家,你们的事情我看还是早点解决。”

“等她动完手术在说吧。”

傅凌琪有时候就不懂他这个堂哥,乔雨清分明就不是他的责任,对于一个邻家妹妹,他所做的一切早已够了,当初乔父乔母去世时,他也不过是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

这几年眼看着他一天天越发狠寂。

夏若第二天下班回了公寓,这场雪来的突然,没带伞的她顶着包小跑进楼梯口,抖抖身子拍拍身上的雪花,幸好还没融化。

开了门,屋里暗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子口照进来打在棕色的地板上,鞋架上两双一蓝一红的拖鞋静静的放着,夏若换了鞋开灯给自己做了一份美味的排骨面,然后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翻了翻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买了,茶几上满满的都是他买的财经杂志,随手抽了一本看。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夏若合上杂志闭眼倒在沙发上。

傅凌宸将买回来的食物塞进冰箱,估计是她被冻醒了,幽幽的转醒不耐烦的扔了怀中的抱枕坐起,拿了遥控器调高温度。

“大侄子,看见我拖鞋没。”夏若低头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撅着屁股半个身子趴在沙发上往下看,乌黑的发垂下来差点要拖到地上,傅凌宸走过去扶着她的肩擡起。

“我来。”

夏若见他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从沙发底下掏拖鞋滑稽的样子蓦地笑了,等他欲起身的时候,她故意按着他的肩往下按,傅凌宸早有防备一个错身,夏若使劲过猛导致自己脸朝下倒下,就在要倒在地上时傅凌宸手一带,正好趴在他的怀里,他手上还拿着拖鞋,她斜斜的挂在他身上,脚踩在他拖鞋上,鼻尖相对间的唿吸交缠。

“傅凌宸,我今天去了交际舞协会。”

“然后呢?”

“我教你跳舞吧。”

“咳咳,你行吗?”

“不准鄙视我。”她一拳垂在他胸口被他紧握在手心,宠笑着顺势拉着她站起,夜色美,人更美,纷纷扬扬落下的槐树碎花。

“哎,你错了,是先迈左脚。”

“刚刚不是说先右脚。”

“你听错了。”她理直气壮,他无奈。

先迈了左脚,不到两步,再次踩到他的脚,她气急败坏的狠狠地跺脚,他宠溺的抚上她的发邪恶的揉成一团,“我真的没鄙视你。”

“不准说,不准说。”

她耍赖的捶他胸口,被他搂在怀里亲一口。

“再来一次,这次保证不会错。”

她不信扭着头不配合。

“若若,我保证不会错,踩着我的脚尖。”

她半信半疑的踩上他的脚背,随着他的动作跳起来,这次果真没有错,一簇簇落下槐树碎花在记忆中零碎的飘过,夏若猛地回神,她还挂在他身上,手亲密的揽着他的脖子,脚踩着他的脚背。

一时间血液上涌,脑子反应迟钝,为自己不着边际的回忆还是未思考清楚的什么。

“大侄子,快放姑姑下来。”

一回到地面,她便踩着拖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傅凌宸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隔着桌子瞥了眼她转身进了卧室。

一会出来时手中拎着行李箱,夏若吃惊地看他。

“不用你搬出去,我搬走就好。”

他笔直的站在灯光下,狭长的眸子里说不出的落寞,一点点的刺伤她的眼,夏若绕过桌子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扯着笑开口:“那大侄子慢走啊,姑姑给你开门,我就说这里太小了,你住实在是太委屈了。”

傅凌宸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夏若,你胸衣扣子开了。”

夏若的笑容死死地僵硬在脸上,扶着门的手恨不得掐死眼前的男人,使劲的噙着笑吐字:“大侄子,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不用,游戏还没结束不是吗?”

他走的潇洒,如他来时的那般,夏若从他走后就觉得心神不宁,傅凌宸一向都有把她心思搅乱的本事。

第二十四章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傅凌宸变了,尽管还是那个疼爱她的男人,但他看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让她一分一秒都活在煎熬里,为了不再煎熬,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私家侦探送来的资料被她狠狠地撕碎,照片里的人是他吗,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心脏急剧的跳动,乔雨一手按着心脏清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压抑着眼里的酸楚。

“小姐,怎么了,心脏又疼了,快,吃颗药。”何姨急忙忙去拿药,端着热水餵她吃下,她眨眨眼睛推开何姨的搀扶自己坐好,“何姨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痛恨死自己这副衰败的身躯,从哥哥的离世到父母的相继去世,她一直都在默默坚强的扛着,告诉自己只要咬咬牙就过去,她还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和凌宸,就算爷爷哪天不在了,她也还有凌宸,她一直是这样坚信的。

“傅先生来了,去看看小姐吧,刚才又疼了。”

傅凌宸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敛好了情绪收拾好一切,扯着笑站起。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视线落在桌上的药,斟酌了许久开口:“美国那么已经安排好了,雨清你下星期回去吧。”

乔雨清脸色一下子苍白的厉害,咬着唇垂下眼睑低低的开口,“凌宸,我不想回去,不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傅凌宸眉头皱成一团,将她安置在榻上,“雨清,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

乔雨清笑,“好,但在去之前,我们订婚吧。”

傅凌宸猛地擡头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好像记忆还停留在她小时候,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扎着羊角辫跟在他和乔雨书后面,甜甜的喊着哥哥。

“凌宸,看你吓的,我说玩笑的呢,下个星期我就回美国。”

他笑的僵硬,“好。”

乔雨清抚着心脏,那里疼的要死,所有的酸楚都积聚在那里消融不化,堵的她连唿吸都困难,强颜欢笑:“凌宸,晚上留下来吃饭吧,爷爷说想和你下几局。”

“嗯,好。”

…………

沈桑榆的电话破天荒的打来,夏若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虽说知道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这通电话总算是缓解了她这些天的担忧,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当起了老师,果真离了秦越泽就跟飞出去的小鸟活的有滋有味,可惜就是苦了某人。

打断继续躺在床上享受这个空闲的周末,安穆的电话接着进来。

孟知衍本就是个衣架子,不管什么衣服到他身上都能穿出另一番味道,一件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到也穿的英神俊朗,夏若今天也是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两人莫名的就成了情侣装。

安穆瞅了他们一会,扑进何墨阳怀里,小声的道:“傅凌宸还让他来吗?”

何墨阳局促的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笑的高深莫测:“当然让他来。”

孟知衍和何墨阳算不上一个圈子里,一个是黑道背景,一个是商业背景,今天因为两个女人,意外的坐在一起聊天。

夏若和安穆买完热饮回来,两个男人有默契的各自接过拎着鱼竿往河边走。

冬日的暖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极是舒服,夏若站在孟知衍后面将长长的发扎成马尾,看上去就跟刚出校门的大学时一样,清纯中带着一丝丝的妩媚和魅惑,孟知衍眼神柔和,将她耳边散下的一撮发绕上去别在皮筋下,又捋了捋她背后乌黑顺滑的发,一前一后亲密的姿势,细数落进傅凌宸眼底,他抿着唇角走近,何墨阳将鱼竿换给安穆,起身朝着他走去。

“不过去。”意思很明显,傅凌宸双腿交叠优雅的坐在塑料棚下,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吞云起雾,“哥,你去吧。”

何墨阳也坐下抽了根烟,然后拍拍他的肩朝着安穆走去。

夏若其实早就看见傅凌宸,偏偏故意不朝那个方向投去目光,和孟知衍两人并肩坐一块,手中一人一个鱼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冷不冷,看你鼻尖都冻红了。”孟知衍指腹碰碰她红通通的小鼻尖,冰凉冰凉。

夏若吸吸鼻子,“不冷。”

孟知衍手伸过去覆上她握着鱼竿的手,眉心一皱:“这叫不冷。”说着坐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解开外套将她裹在怀里,手也揣在自己上衣兜里,一人拿着两个鱼竿。

夏若哭笑不得窝在他怀里,他对孟知衍谈不上生动的感情,但多年的青梅竹马,其中的默契还是有的,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没期待也没失落,一天天过的都很平静,有时候她想,这样平静下去不是也挺好的。

安穆也窝在何墨阳怀里拿着鱼竿,久久不见有鱼上钩,也耗完了耐心,不高兴的搅着水,弄的水波荡漾,别说是鱼了,什么也跑了,何墨阳噙着笑任由她去,只要她高兴就好。

中午毫无疑问吃的是鱼,但是这问题就来了,孟知衍说吃烤鱼,傅凌宸说喝鱼汤,何墨阳揽着安穆站旁边当空气。

夏若趴在桶边看着木桶里几条小鱼游得欢畅,用木棍子捣了捣,鱼尾巴煽动拍打水游得更是欢畅。

“不如放生吧。”

两个还在意见不合的男人同时回头。

“这样也好。”何墨阳出声赞同,夏若拎着木桶去放生。

傅凌宸再次坐在塑料棚子下,优雅的抿着嘴角,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敛开来,如墨般染开,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孟知衍也在笑,笑的风骚,桃花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夏若磨蹭了一会拎着小木桶回来,各自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她一个,她放下木桶搓了搓了手站在孟知衍身边。

“去哪啊?”

孟知衍握着她的手笑着塞进口袋:“当然是吃饭去,鱼都被你放生了。”

五个人三辆车,夏若和孟知衍一辆,安穆和何墨阳自然是一辆,傅凌宸一个人车子率先驶出了度假区。

傅凌宸的速度很快,他们出来时车子已经没影了,何墨阳边踩着油门给季潇然打了电话。

老远的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横冲直撞而来,急急地停在了‘月锦’门口,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泊车小弟还未来得及上前开门,车子里的人已经大步下来,抛出手中的钥匙,泊车小弟机灵的在空中接过。

孟知衍半路接了电话之后面色微变。

“怎么了,要是有事情就出去处理,吃饭下次也行。”

孟知衍打着方向盘思索事态的严重性后,点了点头:“到家给我电话。”

夏若是最后一个到达‘月锦’,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绕过屏风,才发现偌大的包厢里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简直就是静谧的可怕,莫非是走错地方了。

正准备退出去,水晶珠帘被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每一个音调都被无限的放大,傅凌宸就那样支着腿斜斜的倚靠在雕花的扶手上,一簇簇光线从雕花的空隙里射进来,斑驳的打在他身后,在地上印成一个个光圈,随着珠帘的晃动,地上的光圈也在婆娑移动。

这算神马情况!!!

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间,傅凌宸已长腿一迈先一步叫了服务员,看着鱼贯而入上菜的服务员,夏若淡定了。

清了清嗓子笑着开口:“让大侄子破费,姑姑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和何墨阳他们串通了,不禁暗自后悔,怎么就相信安穆这叛国贼,都是给何墨阳带坏了。

不知为何对面女人今天穿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异常的刺眼,刺得他想上前扒下来狠狠地踩两脚,傅凌宸闭了闭眼,食指揉上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动的厉害。

“夏若,别口是心非,我们都太了解对方。”

“呵呵~~是吗?”她捂着嘴干笑两声,视线粘在桌上的满汉全席上,之所以说是满汉全席,因为实在是上了太多的菜,各式各样摆了满满的一圆桌,光是看着就想流哈喇子,夏若没出息的开始自动分泌唾液。

傅凌宸看着眼里,嘴角微扬。

一顿饭吃的很是畅快淋漓,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吃,傅凌宸微眯着眼若有若无的在看,夏若已经做到屏蔽掉一切不和谐的因素,专心的吃饭,最后打着饱嗝喝了碗河豚汤才意犹未尽的擦擦嘴看向对面环胸噙笑的男人。

拨了拨衣袖:“大侄子,你什么话就说吧,便秘着一张脸多损你英俊神郎的俊俏样。”

傅凌宸摩挲着袖扣半垂下眼睑,表情惬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带够钱了没,省的到时候留下来刷盘子怪我不厚道。”

难道你现在这样算是厚道吗,夏若一口气堵在口中憋红了脸,对面男人一张满是戏嚯的嘴脸,就差到裂到耳后根,看的她想撕烂,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

还有那个乔雨清,她也想撕烂,通通都撕烂,都给她滚出她的世界里去,凭什么她就要受气,被人电话里一声声的藐视,竟然言辞恳切的说她是小三,夏若满肚子的火在看见傅凌宸扬起的嘴角烧得更旺,就怕一张嘴火就从嘴里出来。

扬手端起手边的白开水咕噜咕噜灌下去,略带冰冷的温度顺着口腔食道滑下去,也让她找回些理智,微微的正了正身子,“大侄子,不过是AA而已,姑姑还不至于连顿饭也吃不起。”

傅凌宸没在说话,按下桌面的按钮,门外的服务员端着托盘送上小票,傅凌宸笑,修长的手指拿过看了眼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不多”

夏若挺直的身子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幸好不多,她还真没怎么带钱,但当‘五十万’三个字从傅凌宸口中再次蹦出来时,夏若顿时‘抖’了一下,如被雷击,扯着笑开口:“大侄子,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过是一顿饭而已。”知道‘月锦’是出了名的贵,至少也不会贵到这地步吧。

“你看我是在说笑吗,夏若,你很清楚我从不跟你说笑。”

小票隔着桌子被他扔过来落在高脚杯旁,夏若稍稍瞄了一眼,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要留在这里刷盘子了,第二个想法就是傅凌宸这男人忒狠了点,故意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给她下套子,她就跟那懵懂的小白羊一样傻傻的掉了进去,还跟着狼吃了最后一顿午餐。

“AA的话一人是25万,我坑没坑你自己应该清楚,你手边78年的fortifiedwine就是很好的证明。”话落,他掏出金卡潇洒的扔进托盘里,然后环胸看着她,服务员闻言也恭敬的走到她跟前,夏若看了看被她喝了半瓶的红酒再次悲催了,怪不得味道一流,原来是在喝金子,低头找了半天找出一张卡递过去,小声的问:“可以分期刷卡吗?”

服务员无赖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今天老板怎么了,平时都是记账,今天竟然意外的要付款,还要跟一个漂亮的小姐AA,这么没风度的事情老板竟然也会做,显然还是很享受的样子。

夏若这下子窘迫了,瞥了眼对面看好戏的男人,牙咬的咯崩咯崩响,想了想拿了电话就要给孟知衍打。

还未接通,就被他一手抢过去挂断,挥挥手服务员识趣的退出去。

第二十五章

“夏若,你宁愿叫孟知衍帮你,也不肯对我低头,就这么难?”他问的很轻,轻到声音都有了颤抖的痕迹,仿若有所察觉,不自然的别开脸。

夏若自嘲,他别过去的侧脸半隐在光线里,长长的睫毛上染着点点的柔光,有些刺眼,索性不去看他。

低头,“傅凌宸,这不是你的风格。”印象中的他把自己藏得深不见底,即使两人在热恋的时候也如此,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如今看见他暴露的情绪,夏若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欢快来形容,你傅凌宸也不过如此。

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恨得牙痒痒,弯弯的眸子里的笑意盎然,傅凌宸唇角一勾发问:“风格,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样风格?”

“唔,就是那种风格,你懂得。”夏若品着红酒支支吾吾,反正不喝白不喝,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错过,浓厚丝滑的液体滑过舌尖和喉咙,香甜芬芳。

不,夏若,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他的手轻扣着桌沿站起,目光落在她被酒色润过的脸上,红晕满颊,自成一股媚色。

傅凌宸喉咙不自觉上下翻滚,夏若回过神来时他已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一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匡当”一声扔在桌上,明红色的液体洒在淡色的桌布上,一片红。

他将她困在椅子和他之间,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鼻尖,夏若也不示弱,稳稳地坐着没有一丝的退后,乌黑的大眼睛好似懵懂的望着眼前城府极深的男人,眼里狡黠的光丝毫不少的落进傅凌宸的眼底。

他的唇挨得极近,唿吸喷薄打在脸上,“你说孟知衍要是看见我们这样,会不会……”

“不会。”她说的坚决,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你说,乔雨清要是看见我们这样,会不会哭着跑开,然后心脏病发呢!”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傅凌宸很早就交给她的道理。

傅凌宸眸色深邃如海,手渐摸上她的脖颈,那里的脉搏清晰在跳动,笑的轻飘飘:“呵呵,夏若,雨清是我妹妹。”

她也笑,眨眨眼睛,狡黠无限:“孟知衍是我哥哥呀!”

呵呵~~夏若,你真是个……

眼中幽黑的光幻灭,急切带着惩罚性的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来不及防备他的舌尖已经伸进她口腔中,搅着丁香小蛇,辗转厮磨的吮吸着,刚刚喝过的红酒淡淡的存留在唇齿间,傅凌宸细细的舔着。

夏若也毫不示弱,胡乱的咬着,傅凌宸头疼,微微的退出停留在唇边,大手利索的脱掉她白色的羽绒服扔在地上,他臂力大得惊人夏若挣脱不得,眼睁睁被他脱掉外套。

这女人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塑身打底衫,浅V领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高耸的胸,盈盈一握的腰身,傅凌宸喉咙上下翻滚,将她连人抱到榻上,夏若深知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狠狠勒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尖利的牙齿咬在他脖子上,傅凌宸闷笑:“咬吧,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

夏若伏在他肩头当然知道他话里戏嚯的意思,拽着他耳朵凑过去一字一句的开口:“傅凌宸你丫的就是趁火打劫,你姑姑我不是出来卖的,最好在我发飙之前就放开。”

“嫖客,你就是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傅凌宸的手紧紧的箍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下去,夏若音调陡然上升变了音节,也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极深的痕迹。

傅凌宸手下一个用力,她被甩在榻上,凌乱的发铺在暗红色的榻上,分外魅惑妖娆。

他伏在她身上气息不稳,温热的唇顺着脖颈往下流连在精致小巧的锁骨上,夏若抿着嘴角誓死不从又踢又打,男上女下标准的性爱姿势被季潇然打破,傅凌宸恼怒的瞪着不敲门就闯进来毫无愧意的男人,忙用身子挡住被褪去一半衣服的夏若。

季潇然狐狸笑的摸摸鼻子,“老四,哥哥敲门了,只是……”你们战况太过激烈没听见啊,不能怪他。

夏若此时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有得一拼,咬着牙躲在傅凌宸身后拉衣服。

“什么事?”

“哦,二哥问寄放在你这里的那瓶fortifiedwine。”

傅凌宸黑着脸没好气“喝了。”

夏若心虚,不就是被她喝光的那瓶,竟是何墨阳寄放在这里,估计是要拿来讨好安穆。

季潇然也看见桌上空空的酒瓶子,奸笑的说了两句之后退了出去,出了门,痞笑着倚在栏杆上望着门里,老四啊,别怪二哥不让你吃啊,这吃与吃也得分,要吃就要光明正大的吃,拐回家才是王道。

夏若回想起那天在‘月锦’发生狗血的那慕,至今仍想把傅凌宸和季潇然打包扔海里餵鱼去,决定要让白小乖好好整治他。

…………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次真的是深刻体会到,不过是在比赛中拿了个小奖,总监看她的神情都开始飘忽了,生怕她哪天上位了挤掉他,尽丢些鸡肋活给她。

夏若抱着文件从总监办公室退出来就听见隔壁部门的默默从外面一路大喊着号外号外冲进来。

“默默,你走错地方了。”王姐无奈笔尖指着她部门的方向,然后继续低下头。

默默摸摸后脑勺后大笑,“走错就走错,告诉你们,未来总经理夫人今天来探班了,就在楼下,长得啊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啊,跟傅总站一起当真是金童玉女,不是我夸张啊。”

“真的啊,快,下班,说不准还能在楼下看见。”

办公室立马掀起下班风潮,狂野的刮过,夏若抱着文件在座位上坐下,好笑的输入密码上网,乔雨清和傅凌宸的确算得上是金童玉女,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他们的结合是多少人的期望。

在英国的她曾经想过,若是乔雨清身体健康,一直呆在国内,那她和傅凌宸就不会开始吧。

所以说,是上帝跟她开了个玩笑。

…………

“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了,不适合你身体。”傅凌宸吩咐秘书送来热饮后将空调温度打高。

“凌宸,我没事,又不是纸煳的。”乔雨清笑着接过秘书送进来的热饮看着他将温度调高,他爱的男人真的很细心,只是这样的细心是否也曾给过另一个女人。

这样的她不能坐以待毙。

“凌宸,下个星期就要去美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B城这么久也没怎么逛过,今天带我去逛逛吧。”

傅凌宸合上手边的文件,“嗯,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嗯,知道了啦,快走。”

乔雨清站在沙发上看着他穿外套,自然的上前将他领带理了理,傅凌宸的姿势有些僵硬,却也什么没说。

夏若出了公司天早已沈沈的压下来,昨天还是阳光灿烂,春意暖暖,今日却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街道上的路灯排列如戒备森严的卫士,又如天上的街市。

面前驶过的车子里,某个男人的侧脸从眼前一闪而过,夏若释怀的一笑,孟知衍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看着站在路边发呆的某个女人,最终还是将车开过去。

“工作很辛苦?”

夏若摇摇头,算不上辛苦,最辛苦的时候便是在英国,每天没日没夜的画图,现在回想起那段忙碌到没时间吃饭的日子,真心佩服自己,哪来的毅力。

“怎么下班这么迟?”

看似无意的一句问话,正好戳中她的心虚点,为了不想在楼下碰见他们,才故意拖延下班时间,未想到还是碰见。

“有点事情,不是说要去吃龙虾,想来外面的龙虾还没有姚阿姨的手艺好。”

“不如今晚就去她那吃,你也很久没去了。”

姚阿姨便是孟知衍的母亲,小时候两家还住在一起,她经常放学跑去他家蹭饭,现在想想甚是怀念那种感觉。

孟知衍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他们到时,饭菜已经上桌,一大盘子龙虾,几个清淡的小炒,色泽鲜艳,卖相极好。

孟叔叔有事不在家,一桌子菜只有他们三个人,夏若是放开了肚皮也没吃完,倒是惹的姚阿姨一阵笑,“若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嘴馋呦!”

“哪有啊,是阿姨的手艺太好了,就连外面的大饭店也比不上,下次来一定要跟你学学。”

“好,有时间就带若若回来吃饭。”这句话是对孟知衍说,璀璨的灯光下他笑的风骚,桃花眼微眯,“妈,你放心,自己的媳妇我上心呢。”

夏若从他口中听见‘媳妇’两字不由得微微怔了怔,媳妇,媳妇,媳妇……

孟知衍也在说完媳妇两个字看向对面的女人。

孟夫人到底是过来人,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波动她都看在眼底,心里长长叹口气,老孟啊,你说的对,你儿子啊,不撞南墙不回头。

感情的事情,哪能勉强呢。

饭后,不巧的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打在墙边的芭蕉上,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

冬日的雨冷清至极,夹杂着冷风吹来,冻的人直打抖索,刚从空调室里出来更觉得冷的颤抖,孟知衍拿了伞后脚跟着出来。

“美丽的小姐,不介意这时候到我怀里避避风吧。”他拿着伞站在光线明亮的地方,隐隐约约着轮廓。

“若我说介意呢。”

孟知衍痞痞的靠近撑开伞站定,“夏若,咱们小时候都一起洗过澡,你还担心什么。”

她窘迫,提醒:“孟知衍,那是小时候。”

“是啊,都是小时候。”雨继续下着,黑沈沈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亮光,压抑的他透不过气,小时候他们多好啊,好到不分彼此。

傅凌宸的车就停在公寓的梨树下,车身隐在夜色中,窗外雨滴啪嗒啪嗒拍打着车窗,顺着玻璃一条条宛如小溪流下去,更将车窗外的风景印的模模煳煳,为什么依然看清她巧笑颜夕的半倚在他怀中。

孟知衍下来撇到角落里的那辆车,脚步一转。

第二十六章

飞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夏若推开窗子正好看见孟知衍在楼下朝她招手。

知道傅凌宸陪乔雨清回美国的那天她正和航航玩着拼图,安穆的电话过来后,她便没了心情,坐在旁边看着航航一个人小手胡乱的拼着,当个孩子多好啊,没烦恼。

她想安穆告诉她是想她去挽留,可她又以什么身份呢,乔雨清是个病秧子,保不准她一去说不准承受不住当场心脏病发,按照乔雨清的说法,她只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三,人家正室都回来了,她还在里面瞎搅合什么呀。

“美丽的小姐,不知可否收下这束花呢?”

孟知衍颀长的身影倚靠在车旁,桃花眼几十年如一日的满含着深深的笑意,俊眉狭长入鬓,手中的玫瑰花在晨曦的朝阳中润着淡淡的光泽,和着他身旁的跑车,当真是典型的高富帅求爱啊!

为了不让人围观,夏若忙上前接过花推囊着他上车,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心中的占有欲却一天天的擡头,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做她男朋友,甚至想住进她心底。

夏若身躯一僵,他俯身探下来,鼻息暖暖的喷到她脸上,薄薄的唇压在她上面,不炽热也不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想到的竟然是他,那个总是狠狠压下唇,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的男人,孟知衍感觉到怀里人僵硬的身躯,并没有放开,舌尖技巧的撬开她的牙关,想要汲取的更多。

夏若紧紧地揪着他衣襟,闭着眼的眼睫微微的颤抖,孟知衍忽然就没了想要更多的欲望,微微的松手仍旧挨得很近,温热的唿吸喷薄在耳畔,眼里渐渐散去欲望后一片清明,“若若,我不可以吗?”

夏若紧抿着唇角不语,上面还残留着孟知衍的温度,除了他之外是另一个男人,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身体却诚实了许多。

孟知衍笑着拍拍她的头:“怎么了,傻了呗,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唠,把花拿好,这可是我孟大少第一次送花,别弄丢了。”

夏若拿着花也笑了,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他龇牙咧嘴:“孟知衍你就捉弄我吧,小心我告诉孟叔叔去。”

“这可不行,那老头子可不得家法伺候,上车,带你找乐子去。”

…………

傅凌宸离开的半个月夏若真心觉得自己吃得好睡的香,跟着孟知衍玩了半个B城,连最高的山两人也去爬了,甚至还在山上放了烟花,满山的烟花雨是她这辈子没见过的美丽,烟火中,她竟然想起了那个远在美国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就如同现在,望着他留在公寓的衣服出了神,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两脚,仍不觉得解气。

手机蓦地想起,铃声吓了她一跳。

“怎么现在才接?”隔着老远都能听出他电话里不爽的语气,仔细听甚至带了些疲倦,夏若走到阳台上坐下,仰望着头上皎洁的明月,思忖后开口:“大侄子,侄媳妇怎样?”

傅凌宸掐灭烟,看了眼室内走向露台,满天的星光,映的露台下的人工湖波光粼粼,他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方听着电话里她浅浅的唿吸,自动忽略侄媳妇三个字,“若若,我明天回去。”

未想到半个月后唯一的一通电话他是为了说归期,夏若划在玻璃上的手一顿,唿出的热气模煳了字体,片刻中气十足的“嗯”了声。

“有没有想我?”

他问的流利,似乎不需要思考,夏若这里却犯了难,想到刚才还想的牙咬切齿岂不是正中他下怀,哼了声道:“当然没,大侄子你也知道近年关姑姑忙的很,哪有时间想你。”

傅凌宸轻笑,颤音通过听筒放大在放大,她忙把手机拿远些,防止他魔音入耳。

“笑什么,不说话,我挂了。”

“嗯,挂吧。”

夏若是挂了电话,女人的一句凌宸还是被她捕捉到,她笑笑继续仰望着天空。

她是个很懒的人,不喜过多的去想。

眼见着要年关,沈桑榆那女人竟然在小乡村和秦越泽当起了志愿教师,她初听到时不可思议了许久许久,若说沈桑榆这样做的可能性大,但秦越泽是谁啊,B城只手遮天的人物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丢下那么大的公司去小乡村当志愿教师,这样的男人,沈桑榆你又能抗拒多久。

傅凌宸回国的隔天,她以孟知衍女朋友的身份出席了一场晚宴,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夏若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里,竟还能惬意实属是奇葩。

接过孟知衍递来的香槟,挽着他走向宴会中心。

孟知衍眉头微蹙又发作不得,这件礼服是他亲手挑的,前面保守而不失庄重,关键是后面,露出一大片的肌肤,若说头发散下来挡着也没什么事,问题是她的发被造型师用簪子挽上去,松松的一个髻,后背光洁的肌肤在空气中一览无余,而在场的大多数为男士。

“怎么了?”夏若脚步微滞。

“没事,走吧,累了记得说。”

夏若笑笑,他选的鞋跟并不高,穿起来脚极是舒服。

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士夏若并不认识,但他臂弯里挽着的女人却是前段时间和孟知衍传绯闻的小明星,人比娇花挽着身旁的男人,一般这样的场合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也不会提及。

“孟总,这位定是未来的孟太太吧,当真是国色天香。”

女人嘛,被人夸及漂亮都是高兴的,夏若也不例外,即使说的有些夸张,她也相当享受。

“吴总夸大了,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大。”孟知衍笑着手滑到她腰间,占有性的姿态落在吴总眼底。

夏若闻言隔着西装在他手臂上转个钝角,疼的他直抽气。

吴总见状大笑:“呵呵~~女人嘛,都爱使小性子。”

本是几句寒暄这算过去,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那个小明星非要敬她一杯,若是放在以前倒是无妨,她酒量一向很好,只是今天大姨妈来,一早小腹就有些微微的疼,孟知衍给她的香槟无非是装装样子,真要喝的时候他也会出来挡,偏偏遇上个不开窍的小明星。

孟知衍脸色微沈,吴总适时的喝退。

“人家就是想敬未来孟太太一杯嘛。”

夏若被眼前的姑娘撒娇弄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为了化解这场不算愉快的寒暄,夏若笑着仰头喝下香槟,小明星这才笑挽着吴总离去。

“怎么样?”

“没事,孟知衍那小明星是因爱生恨吧,看我的眼神就跟那小刀子,一刀刀往我身上扎啊。”

孟知衍也被她生动的模样逗笑,不顾场合的俯下身吻上她唇边溢出的香槟,夏若手上酒杯一歪,洒了一身。

“若若,不想让我亲也不用泼自己一身酒,快擦擦。”

孟知衍含笑将手帕塞进她手里,她好笑的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恨恨道:“孟知衍,你就是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刚才就该泼你身上。”

“好好好,下次一定站直你让你泼,去整理吧。”孟知衍看了她背影许久才擡脚走向人群。

夏若踩着高跟鞋从人群中走出,洗手间的指示牌在不远处,她提着裙角走进去。

傅凌宸斜斜的靠在栏杆上,长廊里灯光黯淡,红色的琉璃灯光流转,透着光圈打在身上,半张俊脸半隐在光线里,颀长的身影长长的映在深色的花纹地毯上。

半月后的第一次见面,夏若止了脚步站在洗手间旁,裙角在手中搅得厉害。

“过来。”

鞋跟软软的陷在地毯里,她沿着长廊慢慢的走过去,长长的裙摆在身后飘荡,傅凌宸眼神闪烁。

夏若刚站定,傅凌宸一个扬手,她被造型师精心挽起的发肆意绝美的落下,乌黑的秀发瞬间散落在后背肩上,簪子被他随意一抛,落在不远处的地毯上,粉色的小钻在琉璃灯下闪着璀璨晃眼的光。

傅凌宸这才满意的勾起嘴角,夏若拳头紧握吸了口气,仰视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想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呢还是一拳打在他下巴上,哎,这张欠扁的俊脸着实是讨厌。

拳头在离他脸一厘米处被他躲开,夏若再次出拳被他握住握在掌心。

“松手。”

傅凌宸皱眉,声音低沈:“哪里不舒服?”

“我让你放手。”

夏若有些着急,不过是大姨妈来了,小腹坠坠的痛,加上刚才迫不得已喝了点香槟,加重了痛感,可以感觉到下身某种玩意一股股的涌出来,极是难受。

眼见她脸色越发的不好,傅凌宸松了手顺势拉她入怀,夏若一个没站稳被他拉近怀里,鼻尖满是她曾熟悉的味道,心神恍惚间指尖紧握。

“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箍在她腰上,见怀里的人紧抿着嘴角死活不肯说话,眸光一转,直接打横抱起。

“啊~~喂,傅凌宸你放我下来,我没事,你快放我下来。”

“不要闹,我送你去医院。”

“傅凌宸不想闹笑话,你就放我下来。”

这句话终于成功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他抱着她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深邃的眸子由浅变深,夏若心想他的眼白哪去了,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这么黑,仿若深潭要将她吸进去。

“大侄子,姑姑不过是大姨妈来了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快放我下来,你姑父该是等急了。”夏若摸着他的头说,那表情像极了在哄孩子。

回到地面上站稳了,理了理衣服正要优雅的走回大厅,傅凌宸一句你姨妈外露了,惊的她忙转过身去,为了参加宴会,穿的礼服极薄,里面更不可能穿多厚的内衣,算得上是丁字裤之类,这个时候外露,岂不是天要灭她。

她站在长廊边上急的抚额,傅凌宸眼里满是局促的笑意经过,“怎么不去找姑父,姑父该等急了。”

“傅凌宸,你就幸灾乐祸吧。”

他笑着笑着突然敛住了笑意,解开扣子。

第二十七章

黑色的西装罩在她身上,一直拖到大腿处,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乌黑的长发随意垂在黑色西装后,性感而魅惑。

“走吧。”傅凌宸带着她从通道出了会场,刚走到门口夏若就缩着身子往里退,冬夜的冷风吹在身上不止是哆嗦这么简单,裸露的两条腿抖的都差要站不稳,傅凌宸走在前面,一回头某个女人抖着身子躲在门后,样子极其的狼狈。

夏若是被某个粗暴的男人扯上车,一上车便自动缩成一团牙齿打颤,用他的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直到车里的温度上来之后才从座椅上放下腿。

给孟知衍打了电话过去,简单的交代完。

挂了电话,傅凌宸的车已经进了隧道,她扭开调频,广播里播放着明日的天气预报,又是零下。

车子停在公寓下,夏若窝在座椅里不想下车,刚打开车门,门外的冷空气毫不留情的钻进来扑在肌肤上,她又将车门关上。

“准备在车上过夜。”反问,语气戏嚯。

夏若没理会将钥匙扔到他身上理所当然:“去给我拿条裤子下来。”

“这应该是姑父的任务,我只是侄子而已。”钥匙又被他扔回,落在她腿上。

“傅凌宸。”

她瞪着他,傅凌宸满不在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邪恶的靠近擡起她的下巴,语气恶劣:“吻我,我就帮你。”

“你是猪头吗?”

傅凌宸噎住:“孟知衍也是猪头?”

夏若反击:“乔雨清也是猪头?”

不欢而散的后果就是夏若骨气的推开他下了车,在寒风中鄙视的踢两脚他的坐骑。

但这点骨气也不足以支撑她到家!

一路小跑着进了楼道,没看清楼道门口结冰的地面,夏若摔的极惨,狠狠地滑出去,冰面凌厉的割破手脚。

傅凌宸懊恼至极,疾步上前用毯子将她抱起搂在怀中怜惜的亲吻她的侧脸,凌乱的黑发胡乱的散在肩上,她噙着泪缩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屋内温度打的极高,傅凌宸脱了开司米衫,只着了一件白色衬衫立在桌前。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从门缝里传出,他转身点了支烟走上阳台。

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夏若才出来,某个男人意外的没走,白色的背影孤单的映在灯光下,她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被割破的手心,揉了揉PP坐下。

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毯子,叠好放置在沙发一角。

傅凌宸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进屋,她正把腿搭在茶几上抹药膏,龇牙咧嘴。

“我来。”

“不用了,大侄子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了。”

傅凌宸闻言干净利落的拎着衣服转身朝门口走去,片刻之后门锁声落下。

夏若睁大眼望着天花板,努力的仰着头。

吸吸鼻子,真的很疼。

桌上的手机有信息进来,以为是孟知衍,一看竟然是他。

“若是疼的话就哭吧,我在门外听不见。”

她恶狠狠的按掉,继续咬着牙上药。

信息再次进来。

“狠狠的哭吧,我捂着耳朵。”

夏若撇嘴,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机,开了门那个男人斜斜的倚在楼道里拿着手机,一盏橘色的小灯从头顶打下来,影子朦胧,他手中还拎着衣服根本就是算计好她会让他进来。

她没让他进来,再次关上门,靠在门上,许久之后门外脚步声渐远。

…………

乔雨清手术后不顾爷爷的阻拦决意转回国内医院,乔家与傅家本就有结亲之意,加上两个孩子也是有感情,乔老将军便与傅父提及此事,正中傅父下怀,自家儿子年龄也不小,也该成家立业。

傅母也是看着乔家丫头长大,加上多年前的那桩事,到底是傅家亏欠了他们乔家,若是两个孩子结婚,她也不会反对。

“乔丫头这次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啊,这孩子也是不幸之人,先是没了哥哥,在是没了父母,老傅啊,等他们结婚可别让凌宸亏待了她。”

傅父闻言放下茶杯,手背在身后缓步至窗前:“是啊,当年若不是乔雨书,去的人该是凌宸,我们傅家到底是欠他们家一条命。”

遥想当年的那场意外,傅母泪眼婆娑。

“晚上让凌宸回来一趟,这么多天也不着家。”

母亲的电话进来傅凌宸正和国外的合作商视频会议,“晚上早点回家,乔老先生也在。”

挂断后,他草草结束会议,心神不灵点了支烟陷在柔软的黑色座椅里,丝丝缕缕的烟圈在空气中蜷曲着消散,逐渐婉转化为一片白,夕阳从落地窗斜斜射进来打在案前的未合上的文件上,光影移动。

乔老将军虽早已退下来,但在B城的威望却及高,这么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早些年送走自己的孙子和唯一的儿子儿媳,年轻在怎么的勇猛,也不得不服老啊,浑浊的眼掩饰不了的老态龙钟。

“该是傅小子回来了,我这孙女啊,就你家小子镇得住。”乔老将军别有意味笑着说完一个跳马踩了傅父的炮,步步紧逼,棋盘上杀气顿起。

傅父也笑,“雨清嫁给他是他几百年修来的福气。”棋子在棋盘上移动,很好地阻止乔老的进攻,将一盘本是落于下风的局势扭转,棋局上不相上下。

乔雨清裹着皮草站在门口的大灯下,刚动过手术的脸几乎没有血色,脸上的笑却灿烂非常。

“天冷,进去吧。”

乔老看见傅凌宸进来笑着对乔雨清开口:“你这丫头,有了傅小子就不要我老头子了,哎。”

“爷爷。”乔雨清娇嗔跺脚,惹的乔老将军哈哈大笑。

年轻一辈中,傅家小子算是个中翘楚,各方面甚得他心,也只有这样的出众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唯一的孙女,他也才能放心的去。

席中不可避免的提及两个人的婚事,乔雨清盈盈的眸子欲拒还休的望着他,里面的期望让他的话浓浓的堵在喉咙说不出口。

嗓音嘶哑:“这事我跟雨清在谈谈,订婚也不急于一时。”

孙女黯下的眼神乔老看在心里,只能顺水推舟:“也好,你们商量,雨清就交给你了。”

…………

昨天还晴朗的阳光灿烂,暖意融融,今早起来天地间唯有一片白色,枝头的雪压弯了枝桠,簌簌的落下,发出稀疏的声响,惊飞了觅食的鸟雀,按说B城多变的天气她早该适应,却莫名其妙的感冒了。

想是多日前埋下的隐患,在今日来势汹汹,吃了退烧药后不分白天黑夜睡上一觉。

屋里的温度打得高,只觉得背后微微的沁出汗丝,欲摸上柜子上的遥控器。

夏若猛地睁开眼,她竟摸到一只手,一只人手,惊悚的坐起视着趴在她床边的男人,脱了外套,仅着里面的一件黑色毛衣,唿吸绵长,看样子及其的疲惫,她狐疑轻轻往里摞了摞。

男人微微的转醒。

迷离的眼对视了片刻,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眉头蹙着。

“你来干嘛。”她打下他的手神情防备。

傅凌宸起身站起走至窗边拉开窗帘,屋里顿时亮了起来,“醒了就下来吃点东西。”

“傅凌宸,你到底想要干嘛?”

“不饿?”

孟知衍的车就停在公寓下,只要她从窗子伸出头便可看见,同样的地方,也泊着一辆车。

宴会那晚,他一路追到公寓下,站在暗处看见他用毯子将她包好抱上楼,脚步生生的粘在地上,他才是她的男友,怎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去窥觑呢,可最后竟然止了脚步,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傅凌宸,她在英国恋恋不忘的男人。

刚到英国之后,他曾借出差去看过她,两人在她住的阁楼上边喝酒边看星星,英国彼时天气凉爽,繁星点点,晚风从耳边划过,乱了发,她就支着脑袋看天空,眼睛晶亮晶亮,恍若盛了两颗星星在里面。

他被她眼里的晶亮闪花了眼,一脚踢开脚边的酒瓶子掰过她的身子,她似是醉了,脸颊绯红,慵懒的像只憨态可掬的猫咪甜甜笑着,那一笑在今后的很多年仍会记起,一瞬之间恍惚了他的眼。

他犹如缺水的鱼,渐俯下身欲吻上那片他奢想多次的唇瓣,轻轻地贴上去,软的不可思议,他也颤抖的厉害,跟做错事的孩子。

她灵动的舌尖舔着他唇瓣,只觉得全身颤栗的更为厉害,神经紧绷。

“凌宸~~。”

从她口中猫咪样哼出的两个字,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所有的激情全部在瞬间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移开唇坐直身体,她便软软的靠过来倚在他怀里颌着双眼,那句“凌宸”随着夜色消失在风中,她唿吸绵长。

一天没吃东西利索的喝完他煮的白粥,氤氲的雾气里,夏若不自在的吸吸鼻子。

厨房里他忙碌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围着厨裙的模样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以为他会留下来跟她拌嘴,未曾竟离去的悄无声息,她拿着外套从卧室里出来,他已经走了,屋里很静,唯有灶台上炖着的汤咕噜噜的冒着泡。

…………

B城的这场雪持续了三天,总算是停了,夏宅的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天空灰濛濛的似要沈下来,航航穿着花棉袄迈着小短腿高兴的踩着门口的雪,一不小心滑坐在地上,衣服穿得多爬不起来急的在雪地上打滚,夏若揪着他的衣领拎起来拍拍雪花,“疼不疼?”

“不疼,不疼。”

男孩子就是皮,一刻闲不住,又跑到台阶下踩雪,夏若戴了帽子跟着他出去。

安穆的车横冲直撞的进来,夏若也吓了一跳。

“上车。”

瞧她的脸色很急,夏若忙把航航拎回去交给大嫂上了车,安穆一路驶出夏宅停在转角的公园。

“夏若,接下来跟你说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其实也不信,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加上何墨阳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得不让人往坏处想。

夏若脸上的笑意也敛住,“安穆,你说吧,我心理承受能力好着呢。”

她什么也没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夏若不解的接过,瞬间血色褪尽。

第二十八章

一张病床挤了两个人,傅凌宸如深潭的眸子凝视着身下的女人,睡梦中眉头紧皱,是在担心他吗?眼神深邃,就他出差胃病住院,二哥也能整出这么多事,当真是关心他呢,好好地胃溃疡变成了胃癌,也难怪她眼巴巴心疼的赶过来,回去是该好好的谢谢二哥。

只是难猜测她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会不会反悔自己的决定呢,凶巴巴的说“傅凌宸,我就是跟你玩个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这还真是她的风格,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夏若醒来时天色已沈了下来,病房里没开灯,浅浅的黑,她窝在他怀里揉揉眼睛扭过身子,正好对上他黑得发亮的眸子,里面盈着淡淡的笑意,她在他腰上掐一把:“大侄子,看够了没?”

傅凌宸最不喜听见大侄子三个字,眉头皱完大手滑进她衣服里,沿着嵴背一路轻按过去,她最受不得他撩拨她的嵴背,满脸通红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

“傅凌宸,你是我大侄子的事实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生气、恼火都没用。”

“是吗?”他含着她送到嘴边的耳垂,模煳不清“我倒是有种方法让我们的关系变更。”

“我不听。”

“呵呵~~若若,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他撩拨的技术简直就是胜之从前,手指有节奏的游离在她身上,从前到后,熟稔的挑开内扣然后停留在胸前,手指间揉捻着胸前的饱满,夏若只觉得被他撩拨的口干舌燥,伸腿踢踢他,这还在医院呢,外面人来人往都能听见说话声,万一护士进来看见……

傅凌宸见她两颊红晕的厉害,胸前的凸起挺立也知她情动,索性将她衣服掀起,里面薄薄的打底衫被他三下两下脱下,夏若娇羞的喊着不要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低着嗓子:“你轻点。”

这句话简直就是将傅凌宸多日以来的欲望如开闸放水般的全部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哪还像个病人啊,眼里溢出的欲望看的夏若心惊,扭着身子退后又被他拉回固定在身下。

他的欲望急切的抵着她身下,来来回回的研磨着,每次只进去三分之一,直到里面湿的差不多,湿液流出来,他邪恶的用手沾着摸在她大腿、小腹上,“看看,若若,你也想要我呢。”

他伸进一根手指顶进去,内壁细嫩的肉密密的夹住,傅凌宸手指关节处屈起,夏若难耐的哼出声,扭着臀不让他进一步深入。

傅凌宸伏在她身上咬着她的锁骨火热的吻蜿蜒而下,牙齿磕在胸口,抽出手夏若闷哼一声,身体微微的空虚难耐的哼唧。

“乖,别急。”

他下身也疼的厉害,按住她乱动的身体紫黑的欲望一个缩臀挺进,花穴被撑开,光是一个进入就差点让他达到高潮,傅凌宸抱着她来来回回的进入,一深一浅极有节奏的抽、插,每一个进出,花穴细肉翻飞。

内壁一阵收缩,傅凌宸加快速度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夏若不敢呻吟出声只得咬着唇双眼迷离,傅凌宸最爱她此时的神情,抱着她的换个位置,夏若骑在他腰上,身上被他披着被子,这样的姿势让她无从是从。

红着脸俯身趴在他怀里讨好“不做了,好不好?”

“若若,扶着它坐下去。”

傅凌宸一步步的引导,她温软的小手刚握上他便倒吸一口气,夏若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又大了一些,脉搏在手心跳动,哆嗦着松开,傅凌宸握住她的手,拿着她的手上下来回的套弄,自个到了极致,“乖,坐下去。”

他嗓音嘶哑,夏若咬牙坐下去,一股疼痛袭来,忙不叠要起身傅凌宸眼疾手快按着她的肩往下压,只觉得那玩意似要顶进XX里,疼痛伴着快感袭上全身,瘫软成一团水伏在他身上。

傅凌宸箍着她的腰,一个个挺身将自己送进她的深处。

一阵敲门声,傅凌宸来不及多想拉下被子裹着她塞进被子里,她就伏在他胸口,手指掐着他腰间的肉,两人交、合的地方一阵阵的收缩,忍着抽气的欲望看向进来的护士。

地上散落的衣服落在护士眼里,不好意思的端着盘子出去,门锁声落下,夏若也不敢出来,羞愤的恨不得掐死还留在他体内的男人。

“你出来,都怪你。”

傅凌宸还想继续,但见她此时兴趣缺缺的模样,笑着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露出半个脑袋“怎么了,生气了?”

她挥开他的手:“没,你身体还好吧。”

想到他的病,夏若心里就难受。

傅凌宸眼光暗下来,眼底的欲望渐渐的平息:“再试试不就知道我身体好不好?”

第二十九章

自从那天被护士撞到干啥干啥,之后睡在一起夏若都防着他,傅凌宸那天吃饱了这几天也不急着吃,心情极好的翻着文件。

夏若捧着杂志坐在床边,时不时的往他嘴里送块苹果,傅凌宸及其享受这样的待遇,眯着眼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如何进行。

“怎么不看了?”

“看不懂。”

都是法语,她能看懂就怪了。

“哪里不懂,我教你。”他拿过杂志拉着她的手一副我要教你的模样。

夏若撇嘴,“哪里都不懂,大侄子,你也别看了,休息吧,今天没药水?”

傅凌宸神色不变,浅笑:“可能护士忘记了,你去帮我买份报纸回来。”

夏若嗯了声,穿了衣服出去,下了电梯才想起没拿钱包,又折了回去。

她想,若是不忘记带钱包,还不知道会被他蒙在鼓里多久,这该死的男人,忍住推门进去狠狠骂他一顿的冲动,深唿吸转身。

傅凌宸许久不见她回来,便知是出事了,拎着外套出去。

花园里环境清幽,虽已是冬季,四季常青的植物半掩在椅后,中方人的面孔在国外的人群里格外显眼,她聋拉着脑袋双腿放平坐在椅子上。

他走过去坐下,她没擡头转个位置背对着他,他好笑的摸摸鼻子。

“若若,至始至终我就没说自己得的是胃癌,是吧。”

她不语,他继续。

“你问我什么时候发现,我说不久,这也是真话,的确是来法国出差不久才病的。”

她还是不语,傅凌宸继续,声线干净。

“若若,你莫不是反悔了?”

这下夏若有了动静,牙咬切齿:“傅凌宸你说对了,我是反悔了,你串通安穆和何墨阳把我骗得团团转,还不准我有负面情绪?”

傅凌宸面色淡定:“有也可以,我准了。”

“傅凌宸,你就是个混蛋,丫的放手,别拉拉扯扯,咱俩不熟。”她急急地打开他拉着她的手,傅凌宸反手握住,挑眉:“不熟?若若,我们是该在好好熟熟。”他的手从背后伸来,提醒着她前天在病床上发生的一幕幕,夏若面红耳赤,一脚踩在他脚上扭头就走。

傅凌宸在身后手中扬扬她的钱包,夏若气的直瞪眼站在原地跺脚。

“若若,乖乖地跟我回去才有‘肉’吃。”

“傅凌宸,你丫的就得瑟吧。”

夏若不情愿的跟着他往回走,傅凌宸转身拉过她的手揣在口袋里,温暖的掌心捂着她冰冷的手,然后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手指上,夏若睁大眼停住脚步,傅凌宸浅笑在口袋里细细的摩挲。

“怎么了?”

夏若眼里氤氲一片,咬着唇压低嗓音:“傅凌宸,你明知故问。”

“呵呵~~不喜欢。”

“傅凌宸,这玩意你给过乔雨清吗?”

傅凌宸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态,刮她鼻尖:“还在吃醋,我跟她没什么,一直是当妹妹。”

“情妹妹。”夏若小声嘀咕却也落进他耳里。

他笑,“若若,四年前我跟她就是清清白白。”

“可你们睡过不是吗。”她眼神坚定。

傅凌宸覆上她的眼拉她入怀,在耳边浅吟:“是睡过一个女人,名字好像是叫夏若。”低低浅浅的嗓音夹杂着灼热的唿吸喷薄在侧脸,夏若心思百转,却也逃不出他营造的温柔里。

如一张密密的网将她箍在里面,密不透风,沈沦吧!

钻戒再次回到手指上,冰凉冰凉,耀眼的钻在眼中绽放,她吸吸鼻子:“傅凌宸,你这算是在求婚吗?”

“唔,不算。”若是求婚,定是……他怎会委屈了她。

夏若拨拨手中的钻,样式并不多见,倒像是专门收藏的,笑靥如花:“那就好,我也怕是求婚。”她还没做好将他们关系曝露的准备,或许在等一等吧。

…………

飞机降落在B城机场,傅凌宸掀开毯子将她从怀里轻轻弄醒,夏若睡眼惺忪,哼唧两声才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

人流里傅凌宸拎着手提包牵着她从通道里走出,助理跟在身后,刚走出迎面涌来的记者吓了她一跳,傅凌宸眼疾手快的将她护在身后。

镁光灯闪个不停,夏若还没见过这架势,更不明白傅凌宸何时这么受欢迎,不过是出个差回国机场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记者。

傅凌宸面色不变,只是微皱的眉头到底是泄露了情绪。

“请问傅先生对和乔老将军孙女乔小姐是否婚期将近?”

“傅先生,对于你不在国内这段期间,其父和乔老将军发布订婚消息有何感想?”

“傅先生,你和乔小姐青梅竹马,请问……”

傅凌宸几句模棱两可的话算是暂时止住了记者的问话,镁光灯下她苍白的脸看得他心惊,欲挥开人群,记者眼尖的看见她们交握的手,问题再次席卷而来。

夏若是被助理护着上了车,背后记者大声的质问一声声砸在她心口,她是谁啊,她们的关系又如何啊?

结结实实的把自己放在了尴尬的位置,夏若,你脑子又进水了。

傅凌宸打发记者脸色不好的上车,他也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看向面对着窗外眼圈微红的女人,心里长长叹着气。

“若若。”

夏若打开他的手,他悬在半空的手最终无声的垂下。

“若若,我会处理好。”

他送她至楼下只有这么一句话,夏若站在风中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转角,渐渐扯起了嘴角。

原来爱情这么难。

乔雨清料定他定会在回国后便来找她,煮好了茶等着他来。

窗台上的水仙开的灿烂,白色的嫩花在风中摇曳,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响过,她转过头正视着朝她一步步走来的男人,高贵优雅。

报纸就压在玻璃桌下,是她精心布置的一切,显得如此的滑稽可笑。

他坐下来没有先问她为何这样做,而是先问她身体如何,她感动的酸了鼻子。

“凌宸,我们订婚了,报纸已经公布了。”乔雨清极力压制内心的翻滚,手指摩挲在报纸上,笑容明朗:“你不高兴吗,爷爷让我们尽快完婚。”像个不因世事的孩子。

傅凌宸没抽出报纸,手停留在面前的茶杯上,眸色平静,望向窗外:“雨清,你知道我今天要说什么,所有不要在笑了。”

乔雨清笑再也挂不住,一下子全部僵在脸上,手指抖索差点打翻茶杯。

眸光盈动:“凌宸,我不够好吗,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会永远照顾我,你说过的,不记得了吗?”乔雨清音颤的厉害,本就苍白的脸更无一丝血色,咬着牙倔强的不肯流泪。

“凌宸,只要你说我就改,我都可以改。”

“雨清,不是你的错,是我一直以来给你的错觉,我只是当你是妹妹。”

妹妹,原来是妹妹,手边的茶杯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如她的心,随着他的一句话碎了一片,怎么拼凑也拼不完整,乔雨清啊乔雨清,是妹妹啊,说过会照顾你,也是像妹妹一样照顾,你还有什么好幻想的呢!

“雨清,对不起。”

“凌宸,你没对不起我,是我一直以来给你添麻烦了,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先别让爷爷知道好吗?”

“好。”

…………

第二天原以为会铺天盖地的报道而来,却平静的让人窒息,是他压下了吧。

再次见到安穆是在她回国的三天之后,她本想回国后好好的排遣排遣她,竟串通好了骗她,但看见安穆愧疚的神色时,她大喇喇的笑拍拍她的肩膀:“莫不会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安穆从傅凌宸和乔雨清的订婚消息出来时便与何墨阳闹情绪,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故意将病例放在书房桌上给她看见,连她也骗了,不然也不至于让夏若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穆别跟是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跳进去,感情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放心好了,我的市场没那么差。”

安穆还想说什么,最终哽咽在喉中。

她也曾笑的比哭还难看,咬着牙咽下所有的委屈。

…………

傅凌宸的车停在公寓楼下,不用数着楼层也知道哪个窗口里住着她,橘色的灯光,暖了心口。

推开门,屋里放着强劲的音乐,某个女人穿着薄薄的衣衫站在跳舞毯上扭着臀,乌黑的发随着动作甩在脑后,性感而魅惑。

夏若头也不回的注视着屏幕:“大侄子来啦,一起跳啊,天冷了,跳跳暖暖身子。”

傅凌宸好笑,亏他还担心她,倒是多余了。

“你玩吧,我看着就好。”

傅凌宸脱了外套倚在沙发上,茶几的角落里还放着他常看的杂志,捡了一本翻开。

夏若按了暂停扭过头瞥了眼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不过才三天未见,竟生出种沧桑的错觉,套了拖鞋踏过去,伸脚踢踢他:“喂,大侄子,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傅凌宸合上杂志,仰视着她,弯弯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粉嫩的唇微微翘着,眉头轻蹙:“夏若,你就不能温柔点。”

“要温柔请出门左拐,那里有卖,三块钱一斤。”

她刚急急转了身被他拉回来禁锢在怀里,扭着身子不配合,傅凌宸手在她腰上一掐,她变没了挣扎的力气,软软的倚在他怀里。

“生气了?”

“哪敢啊,你可是傅家大公子,谁敢生你气啊,放手,我再去跳会运动运动。”

他的唇印在她脖颈轻轻地咬着,含煳不清:“运动就不必了,晚上有的是机会,现在省省力气。”语气带着浓厚的笑意,手也滑进衣服里揉捏,夏若手抵在胸口,呵斥:“傅凌宸,耍流氓出门左转,叫两个妹子不过一千,还可以玩双飞。”

第三十章

“双飞就算了,我们晚上倒是可以玩点别的,比如——KJ。”KJ两个字母在耳边咬的及其的重,仔细听还带着些戏嚯的笑意,夏若却羞愤的咬着牙,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个钝角,疼的傅凌宸直抽气。

“还玩吗?”

傅凌宸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脸色微变:“若若,戒指呢?”

夏若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甜甜的笑:“碍事,拿下来了,怎么了?”

“唔,下次买根链子挂脖子上吧。”

“嗯,好。”拿下戒指其实是怕自己弄丢,她一向很粗心。

他炽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微微的熨帖,他的手搁在她小腹上画着圈,酥酥痒痒到心底,她不耐烦的踢他一脚,他不在意,在身后闷笑出声,声音忽然沈下来,带着空气也沈沈的压下来,恍惚时光流转:“若若,对不起。”

她眨眨眼睛笑的天真:“千万别跟我说对不起,傅凌宸,对不起三个字包含的太多,我承受不起。”

他指尖一颤眸色暗下继续道:“让你受委屈了。”

这次夏若轻笑出声,似是玩笑似是认真捏着他的下巴:“不委屈,真的不委屈,等我觉得委屈的时候,傅凌宸我一定会一脚踹开你,奔赴单身生活。”

傅凌宸闻言手下力道加大:“若若,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拭目以待吧,说不准哪天你就成配角了。”也说不准哪天我成了配角。

未来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去想太多,走一步是一步吧。

傅凌宸的唿吸渐渐的急促起来,掌心越发的炽热,连带着她们肌肤相触的地方也热起来,不自在的扭动身躯。

“若若,乖,别动。”

男人压抑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若也僵着身子坐在他膝上,有些恼火的掐着他的腰:“让他别顶着我。”

“呵呵~~他在说想你了。”他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故意顶两下,夏若不喜这种生不由己的感觉,挣扎着就要起来,傅凌宸一个用力将她压在沙发上。

狭小的空间里她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吻细细密密绵延不绝的落下,急促而准确,衣服滑落,露出细腻的肌肤更让傅凌宸红了眼,手掌下的细肉一寸寸的吻过,捻着,渐渐绽放成花。

傅凌宸一向是前戏最足了才开始吃正餐,夏若早已经化成水偎在他身下任他上下其手。

“啊~~轻点。”

他一个挺身将自己的怒龙送进她身体深处,享受她细细密密的包裹,通道湿湿漉漉的滑腻,反反复复的顶、刺几次已渐不满足,傅凌宸将她身子翻过来跪在沙发上,他一个用力从背后贯穿,这个姿势让他进入的更为彻底,整根没入,快感来的极快,夏若扭着臀更为让他的欲望放大,每一次贯穿都极为用力,将她撞出去又被她拉回,反反复复几次便射了出来,夏若呻吟声陡然变高,身子在他掌心震了几下后软软的回到沙发上。

傅凌宸伏在她上面也不见粗气,戏嚯的开口:“若若,才刚开始就累了?”

夏若双颊绯红,迷离着双眼煞是惹人怜爱,傅凌宸身下再次升起一股子燥热,坚硬昂扬在暧昧的空气中,在尖叫声中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卧室的门。

夏若被他狠狠压在床上,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傅凌宸擡起她的臀刺入…………

最后她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小腹涨的厉害,哼唧着不要,傅凌宸红了双眼,一边哄着一边狠狠地要她,直到她哭着求他,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混着她的香液抹在大腿根处,看的傅凌宸再次红了眼,强压着身子的燥热抱着她好一会才平息。

…………

夏若是被铃声吵醒的,全身酸痛,不大高兴的伸腿踢踢某个还在睡梦中的男人:“你电话。”

男人长手一捞将滚出他怀里的女人带进怀里,贴在胸口,才按了接听键。

男人几句简单的交代后挂了电话,扒下被子露出她毛茸茸的脑袋,吻在凌乱的发上,夏若闭着眼恹恹的不爱搭理他,傅凌宸便拖着她的臀压向自己,这下子有了反应。

“你大清早的精虫入脑了。”一想到昨夜被他折腾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最后不得不给他KJ就牙磨的痒痒的,恨不得咬死他。

“呵呵~~还在为昨夜生气?”他的手穿过她乌黑的发丝,撩起一撮在鼻尖轻嗅。

“傅凌宸,你丫的就一披着人皮的狼。”

“若若,你便是我的小绵羊。”胸腔鼓动的笑意震在她耳膜上。

“不想跟你说话,你下去。”

温香软玉在怀,傅凌宸在怎么舍不得也得起来,父亲的电话他不得不正视。

傅宅

傅父一脸怒视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傅凌宸偏了头,险险的躲过父亲扔过来的茶杯,装着热水的杯子在地上碎成一片,傅母在一旁心揪成一团,刚才若是没躲过……

忙上前劝着:“老傅啊,有话好好说,孩子又不是还小,都三十的人了,做错事你就打,传出去多不好。”

傅母到底是心疼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傅父脾气来的快:“好好说,你问问你儿子都干些什么,雨清不好?非要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搞一块,解除婚约,我告诉你,这婚你们还非结不可,现在就收起你的花花心思。”

傅母大为吃惊,但自己生的儿子到底是了解的,挡在傅父面前正色:“凌宸,你告诉妈怎么回事,雨清那丫头不喜欢?”

傅父大怒:“不喜欢,我看你就是沾染了坏毛病,学人家乱搞男女关系,我从小是怎么教你和你妹妹。”

“哎,老傅,你少说两句。”

傅父的话被傅母打断憋在口中,气红了一张脸怒瞪着傅凌宸。

傅凌宸也是极精明的,这个家最重要的还是得到母亲的支持,也无节操的卖起了乖。

傅父听儿子是因为前些年的事情才背负这么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怒气一点点的平息,那件事是大家都不愿在提及。

傅凌宸前脚刚走,夏若的手机便响了。

坐在咖啡厅里,低着头琢磨着过会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时,对面的椅子被拉开。

小二见小三,这场景总是格外的有喜感。

开场白说点什么好呢,她想自己还没大度到让别的女人来示威吧。

乔雨清刚落座,本是抱着必胜的心情而来,在看见她手中的钻戒时,面色一下子苍白的厉害,夏若也不知自己出门前戴上它的含义是什么。

“乔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她不喜暗着来,但也不代表不会。

乔雨清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心里酸的厉害,骄傲如她,也会落到而今狼狈的地步,就算是抛弃一切,有些东西她也不能放弃,调好状态:“我和凌宸已经订婚了。”

夏若搅着面前的咖啡,擡头:“然后呢?”

乔雨清噎住,“你们不会有结局,傅家不会接受你。”

夏若笑,继续搅着咖啡,不甚在意:“乔雨清,你说傅家能把傅凌霜嫁给我侄子,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她承认自己此刻像个坏女人,眨着眼睛扮猪吃老虎的看着对面脸色越发苍白的女人,决定还是收敛收敛为好。

乔雨清的脸色苍白的几乎接近面前的咖啡杯,仍旧坐的笔直,眸中浅笑:“夏若,你很聪明。”

“彼此彼此。”你可以趁着傅凌宸不在国内宣布订婚消息,造成舆论压力,她也可以步步逼近。

“我们拭目以待,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乔雨清走了,小二小三见面完全没有她来时想的那般,甚至可能大打出手,一切都平静的不像话,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喝光面前的咖啡,拎着包出了咖啡厅,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傅凌宸。

但似乎有点难度,因为对面的某个男人款款而来,黑色的大衣衣角随风飘动,额~~拉风。

“你怎么在这?”

“雨清跟你说了什么?”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说完又各自笑了,夏若笑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奸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傅凌宸笑则是因为她沈着的脸,说明她在在乎他。

午后的阳光细碎的打在身上,他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落叶,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语气宠溺:“这么大的人,吃的满嘴都是。”

夏若的心蓦地一颤,不知是为他的动作还是为他这句窝心的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有种东西要喷薄而出,压得胸腔满满的鼻尖酸酸的。

望进他幽黑深邃的瞳孔里,主动将手揣进他宽大的口袋里,准确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走吧,去买链子去。”

傅凌宸带她去了“盛典”,季潇然的地盘。

刚进门便看见季潇然风风火火的朝着她们走来,然后笑得风骚的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又是一阵的奸笑。

夏若最见不得季潇然每次贼笑的看着他们,放开手走近:“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链子全部拿上来。”眯着眼昂着头叉着腰的样子像极了暴发户,傅凌宸在身后也不说话任其使唤着,修长的手指捻着袖扣,神色平淡。

季潇然一句话导购员忙和了好一阵子,一排排精致的链子全部摆好在柜台上,夏若今天有心狠狠宰他一顿,当然不会手软,素手随手拿起一根最贵的链子在手心把玩,导购员忙笑着给她解说。

“凌宸,你看这根怎样?”

傅凌宸踏着和平时不是一个拍子的脚步上前,她极少叫他凌宸,都是鼓着腮帮子连名带姓的叫,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如今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唤他凌宸都是欣喜的,

“唔,不错,不过这条似乎更好点。”拿起手边的链子递过去,夏若将两条链子在空中对比,“嗯,这条是不错。”

说着拿下手中的钻戒,套在链子里,傅凌宸接过小心的给她戴上,亲密的样子看的季潇然直咂嘴,啧啧出声。

“季潇然,你不会还没进白家大门?”

季潇然也是人精,马上挥手记他账上,凑到夏若跟前,笑着开口:“弟妹,指点。”

一声弟妹甚得夏若的心,摆摆手,挽着傅凌宸,“指点谈不上,以退为进就好。”

…………

春节将近,夏若便住回了夏宅,傅凌宸黑着一张脸将她送回去,两个人之间横着一个乔雨清,很多事情便不一样,就像傅凌宸现在没把夏若的身份曝光出来,夏若自然也不能将他的身份告知老太太,不然还不得拿鞋底抽她。

大槐树下,傅凌宸将她按在树干上狠狠地吻,树干上簌簌落下的雪花不应景的钻进领口里,她在他怀里蓦地一怔,傅凌宸指腹带着魔力流连在唇边,再次压下。

交缠的唇舌,湿热暧昧的粘液在夜色中晶亮,夏若红着脸喘着气,就怕被人看见,推囊着他离开。

“若若,再等等我。”

突然低沈认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夏若推攮着他的手顺着腰际垂下,酸软无力,暗淡的路灯下仰着似笑非笑的脸:“傅凌宸,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不然,看我怎么折腾你。”

直到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转角,夏若脑中还是他离开的那句话“傻子,我怎么忍心让你等太久。”

她想自己早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那个男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们之间分别的太多,多到只有那几个记忆美好的在脑中旋转。

多年后的夏若仍能记得今夜旎旖的夜色,有个男人在老槐树下指着天对她说,傻子,我怎么忍心让你等太久……

第三十一章

住回夏宅之前夏若便想到老太太定会提及孟知衍,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偏偏老太太一句话也没问,嘱咐大嫂给她做了一大桌爱吃的菜。

不过小住一星期,夏若便明显发觉自己胖了,肚子上一圈圈的细肉如雨后春笋般的长出来,懊恼的对着浴室里的落地镜,里面的女人怎么可以丰满成这样。

傅凌宸的电话进来时夏若刚从浴室出来,胡乱的擦着头发,那头他低低的笑出声来,声音在听筒里扩大,似是非常的愉悦,正想问他在哪里,“我在大槐树下。”

夏若挂了电话穿了衣服偷偷的猫出去,家里除了她和夏铭他们睡得比较迟外,其余睡得都很早。

轻手轻脚推开门,淡淡的白月光洒落在小径上,将夜渲染的美好而宁静,月牙弯弯悬在天空,她一路小跑着出了门,大槐树下男人背着站,长长的影子映在树干上,似是听见了动静,转过身朝她示意过去,夏若撇着嘴照旧站在原地眯着眼笑,最后傅凌宸叹息一声走过去揽她入怀。

夏若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后开口:“很晚了,大侄子来私会姑姑,也不知道低调点。”

“调皮。”伴随着这两字落下的话音,他的手心拍在她屁股上,夏若闷哼一声,也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来而不往非礼也。

湿热的舌尖扫过下巴,傅凌宸喉结在那一刻上下滚动,喉咙里的音咕噜噜,听的夏若好笑,素手故意按上他上下翻滚的喉结“傅凌宸,他在动呦。”

浅薄的唿吸打在上面,带着刚沐浴过后的芳香,一丝丝皆沁入心肺,傅凌宸的心随着她指尖的动作一上一下,极有规律的跳动,胸腔的鼓动掩盖在棉衣下,握住她乱动的手语气严肃:“别胡闹。”

“哼,傅凌宸,你现在才是胡闹,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许到家里来,别以为现在是晚上,万一被看见,我们都要完蛋,老太太的鞋底抽的可疼了。”

夏若故意皱着眉头喊疼,眼中闪过的狡黠却被他捕捉的刚好,傅凌宸带着她走到大槐树下,粗大的枝干完全可以将他们两人的身子挡住,“傅凌宸,你在自欺欺人。”

“若若,你胖了。”傅凌宸岔开话题,他的手停留在她腰际,掀起棉衣隔着薄薄的打底衫轻轻地捏着,视线却落在她粉嫩的唇上,眼神渐渐炽热。

夏若满不在乎的回击:“傅凌宸,你就打击我吧,胖死了最好,这样我就可以在床上压死你。”

“呵呵~~若若想玩女上男下了~~”

从没发现傅凌宸也会像孟知衍那样明骚,唇角弧线魅惑,手指从腰际滑到背嵴,黑色眸子里的光在暗淡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的明亮,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瓦斯的灯泡啊,下意识的将手覆上他的眼。

他的唇已先一步压下,几天不见早已是他的极限,现在佳人在怀能坐怀不乱的又有几人。

夏若也极为的想他,伸出小巧的舌尖一点点的刷着他的唇瓣,灵动的搅着他湿热的口腔,激起一阵阵的颤栗,渐渐不满足于现状,傅凌宸抱起她双腿箍在腰间,车子停在不远处。(咳咳~~捂脸,你丫的竟然要车震……)

“喵~~喵~~”

沈醉在激情的两人,被这一声猫叫皆弄的晕了脑袋,如一盆水浇下来,夏若低头,自家萌死了的猫咪翘着大摆尾巴绕着傅凌宸的脚边蹭啊蹭啊,那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只抱主人不抱我呢’

夏若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这只猫大晚上不睡觉竟然跟着她跑出来。

傅凌宸往后退一步,猫咪也跟着他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脚背上摇着尾巴喵喵叫,样子可爱萌爆了,夏若双腿还环在他腰间,背后抵着树干,刚从激情中褪去的唿吸渐缓下来,傅凌宸的脸色也跟着渐缓下去的唿吸渐黑下去,脚上坐着的那只猫咪惬意的不像话,竟看出季潇然那张脸。

“大侄子,咱们偷情被撞破了。”

夏若趴在他肩上凑近耳朵故意哈着气说,傅凌宸抱着她的身子绷紧,动动脚猫咪掉下去,呜咽两声再次爬上他的脚背,乐此不疲几次之后,傅凌宸直接抱着她欲上车,猫咪极有灵性,趁着他打开车门也灵活的窜进去,夏若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摇着尾巴的猫咪,傅凌宸的脸色更差,最后叹着气关了车门。

那一夜,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咬牙切齿的拎着猫咪将某个女人送到门口,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那一夜,某个女人心情极好的抱着猫咪趴在床上,翻着杂志。

…………

再次见到孟知衍是在新年的前一天,受老太太的指挥去孟家拿东西,一路驱车进了院落,夏若还在纠结见面了要说什么,并未看见迎面走来的人。

“呦,这是谁啊,回国了也不知道知会哥哥一声。”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黑毛衣,还是低领,露出性感的锁骨,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连阳光都被掩盖,支在她车旁,真是个优雅好看的痞子。

夏若被他开场白的弄的不再手足无措,气氛似乎又回到他们之前,“孟知衍,你就排遣吧。”

“哪敢啊大小姐,我们家老头子可是在里面。”

顺着他的方向,孟叔叔果真站在门前,一身运动装,似是要出门打太极,跟着孟知衍进了屋,姚阿姨早把东西打包好放在了桌上,朝着她招手。

夏若在长辈面前最会卖乖了,每次孟知衍都会说她小丫头太机灵。

孟叔叔被她甜甜的叫了一声,愉悦的出门打太极,姚阿姨非要给她打包一袋子前天刚泡好的凤爪,却绝口不提他们之间的事情,夏若多少是感激的,在那段低谷的日子里还有他陪在身边,所有,孟知衍,现在我幸福了,你也要幸福啊!

“想什么呢,也不看着点。”夏若被他拉住,前面横着的石凳她差点撞上去,不好意思的挠挠发吸吸鼻子,朝着孟知衍龇牙咧嘴一笑,“你到底是怎么跟阿姨说我们的事情?”

孟知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故意卖起了关子,“想知道,那就请我吃饭,带着傅凌宸一起。”

不是她不愿,只是这样未免是在撕裂自己的伤口,明知会难受,为何还要这样,孟知衍,你到底在想什么。

夏若不自在的笑笑,“好啊,等我电话。”

孟知衍脸上的笑意在她转身之后消失不见,这样也好,看见他们好好地,自己也可以放心的松手。

紧握指尖,上面似乎还有她的温度。

…………

院落前夏铭站在板凳上将红彤彤的灯笼挂上去,换下之前的旧灯笼,航航穿的跟个球从门口拐出去,后面跟着餵饭的傅凌霜,大哥难得清闲下来,跟着大嫂在厨房做饭,顶多也就是给大嫂打打下手,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听着电视里依依呀呀的戏剧,喵咪安心的窝在她怀里,被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毛,偶尔呜咽叫两声。

这样的画面美好的像幅画,夏若支着脑袋拨弄着手机,他的信息进来的很巧,点开是他汇报的行程,夏若转过身偷偷的笑,落在老太太眼底就是这娃有事情瞒着她,想想女儿也大了,管多了也不好,随她去吧。

夏若是在大年初三见到了傅凌宸,原因很简单,新年嘛,亲家间一起吃个饭,往年也都是这样,只不过她在国外没参加。

傅凌宸来时,夏若正抱着航航在门前的院子里打鸟,航航皮的很,拿着手中的糖果去砸鸟,还没走近一步鸟就飞掉了,他呵呵笑,乐此不疲的在院子里玩,B城冬天的最低温度几乎每天都是在零下,没到一会小家伙脸颊冻的通红,正好落在进来的傅父傅母眼里,心疼啊,这么个宝贝外孙小脸冻的通红,被傅父一把抱着就走进了屋。

傅凌宸穿了件棕色的呢子大衣,底下是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双手优雅的插在口袋里朝着她慢慢踱来,傍晚的夕阳浅浅的挂在天空,只剩最后一点的光晕,那光似乎就照在他眉间,亮了眉眼。

脚下是鹅暖石,夏若退后一步站在草皮上,“呦,大侄子来给姑姑拜年,怎么也不带点礼品啊!”

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夏若开始嬉笑着调侃。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浅笑的男人并没有回击,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舒服,夏若不舒服,后果很严重,跺跺脚掉头就走。

傅凌宸从身后一个用力带着她闪进了院子里的假山旁,幸好大家都在屋里也没人看见,傅凌宸的动作更大,活像是从监狱里放出来多少年没见过女人。

夏若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只能攀附在他身上,身后是假山,凸起的石头磕的她背极不舒服,隔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感觉石头的轮廓,“喂,傅凌宸,你轻点,这是唇,不是充气娃娃。”

她说的丝毫没有底气,甚至在最后一个音时声线颤抖的拉长,听在他耳朵里变成了撒娇,“呵呵,充气娃娃,夏若,你脑袋都装着什么?”傅凌宸手指戳戳她脑袋被她气唿唿的打开,伸头四处看了看没人才继续开口:“我脑袋里装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傅大公子,你曾经可是号称‘半仙’,来,给姑姑我掐指算算,什么时候命犯桃花。”

傅凌宸的手还停留在她颈边,闻言真的开始掐指一算:“夏若,从卦象上来看,今年你必嫁良人。”

她转眸:“那良人现在何方呢?”

“当然是在……眼前。”

说完眼前两个字,傅凌宸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歪了,因为在话落的时候,夏若家的那只猫又窜出来熘跶,正坐在夏若和他中间,猫尾巴有节奏的扫在他裤腿上。

夏若笑的弯下腰将自家猫咪抱在怀里顺着毛,朝着他粲然一笑:“大侄子真是再世诸葛,连这人畜恋都能算出来,当真绝了。”

傅凌宸面色微沈落在后面,夏若先进了屋,大哥在外陪客,她放下猫进了厨房,厨房里几个锅上咕噜噜的炖着菜,香味四溢,勾的她哈喇子都要流出来。

厨房里除了大嫂,傅凌霜也在打打下手,她刚把胡萝卜切好放盘子里配菜用,她的侄媳妇神秘兮兮的靠在她背后,对于这个侄媳妇,她说不说多亲密,她嫁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出国留学,直到四年后才回国。

“姑姑。”她小声在她旁边说:“你和我哥是一对吧。”

夏若被她接下来的话惊的差点被刀抹到手,心虚的看看正在洗菜的大嫂,幸好他们压低声音加上水声她没听到。

“我那天晚上在门口看见了。”

夏若更是一惊,那天晚上?是傅凌宸抱着她欲求不满的那个晚上,她记得自己双腿盘在他精壮的窄腰上吻得难舍难分,只觉得自己脸烧的厉害,从脚底升起一股子的羞涩,那一幕竟落入了别人的眼里。

见她没说话,定是自己猜中了,傅凌霜继续笑着说:“我看见他送你回来。”

手中的刀“匡当”一声落在案板上,吓得洗菜的大嫂忙回头:“伤到哪了?”

“没有,没有。”

傅凌霜也被夏若的这一刀子落下吓得震了一下,不解的拍拍她:“姑姑没事吧?”

夏若泪流满面,能有什么事啊。

“姑姑别着急,我一个也没说,老哥可是叮嘱了。”

夏若憋着一口气真想喷死傅凌宸。

哎,乃们说说怎么个求婚法呢,要盛大要浪漫的,乃们记得留言说说啊,实在想的烦躁

第三十二章

从厨房出来傅凌宸就发现夏若不对劲了,原因很简单,落座时明明她坐在他旁边,结果中间硬是夹着夏母,隔着长辈,他也不好有所动作。

傅凌霜正对着他们而坐,看见自己哥哥憋屈的神情高兴的在底下踢他一脚,隔着桌子眼神交流。

夏若专心吃饭,照顾着老太太,也没看见他们之间的互动。

饭后,夏若帮着大嫂收拾完便扶着老太太上楼,到底是年纪大了,哪能熬夜,安置好老太太夏若下楼,正好碰见上楼的傅凌霜。

傅凌宸抱着航航走在前面,夏若拢着衣领走在后面,若是傅凌宸手中拉根绳子,便像极了在遛狗。

夏若也想不到侄媳妇这么热心情,为了自己的哥哥,连自家儿子都拿出来当挡箭牌。

“姑姑,你快点。”稚嫩的童音从前方传来,航航趴在他肩头,高兴的扭着身子,夏若加快脚步走上前和他并肩,心里的那点的火气早就消失不见,只不过故意摆摆样子,从他怀里接过小家伙,捏着他脸:“走,姑奶奶带你看烟火去。”

侄媳妇交给她的任务就是和傅凌宸带他儿子去看烟火,走过前面的十字路口,便是烟火聚集燃放地,远远地看见冲上天的烟火,在墨黑的天空中华美的绽放,只一瞬间绽放的美丽绚丽了眼,夏若站定仰着头看,傅凌宸从身后走上来,双手搭在她肩上:“走吧。”

傅凌宸完全不顾及有小孩子在场,揽着她就走,人群里,他们像极了一家三口,夏若压低声音凑过去:“喂,傅凌宸,你收敛点,还有孩子呢。”

“他不懂。”

什么叫不懂,现在的孩子早熟的可怕,纠结中已被她带到了人群中间,扫了一圈,貌似小夫妻比较多,也都带着孩子,夏若瞥了眼她怀里激动坏的航航,爸爸妈妈四个字都脑子里一闪而过,吓得她当场把航航塞在他怀里后假装镇定。

“夏若,你不会现在才想起来避嫌吧。”

傅凌宸浅浅带着一贯戏嚯的调调从嗓子里吐出来,被看穿后的尴尬夏若没有,眼咕噜转了一圈,找了个座椅坐下,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看着跟在航航后面照顾的男人。

拥挤的人群,嘈杂声、烟火声不断,在这样吵闹的坏境里,心里异常的平静,点开手机是孟知衍的短信,迟到的新年祝福,回了条过去后,仰着脑袋看着墨黑的天空。

孟宅的露台上,一个男子对着手机龇牙咧嘴,最后笑着仰头饮尽杯中红酒。

…………

B城春天今年来的很早,过了年后不久,院落里的桃树便已被春风吹拂,长出了花苞,小小的趴在枝头,煞是惹人怜爱,也是在这样的季节,沈桑榆和秦越泽回来了。

和好的两人别提多甜蜜了,秦越泽现在是寸步不离某个女人身边,看的她和安穆啧啧出声。

“怎么了?”出了秦家别墅,傅凌宸接了电话之后神色微微的凝住,夏若便已猜到是谁,在副驾驶上心无旁骛的拨拨发丝,脸颊略微朝着玻璃窗的方向让傅凌宸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色,车子“吱”的一声停在路边。

短暂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她几乎都要忘记了横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女人,而当现实被残忍的揭开,夏若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大度,就像现在她没法开口答应他去见另一个女人,还是窥觑她男人的女人,这样的自己快让她认不出。

“傅凌宸,你去吧。”

她低着头闭上眼最终还是说了,不大度的自己咬着牙松了口,还不是怕他为难,怎么说也是亲梅竹马,若是哪天傅凌宸要求她不去见孟知衍,她也不会好受的。

“大侄子,记得给我把战斗状态调到最高,不准被她迷煳了去。”脆弱被掩饰的夏若假装不在意,凶巴巴的揪着他的衣领,傅凌宸身子前倾几乎要压到她身上,双手撑在她座椅旁,隐隐约约的灯光下,他的眸子亮如星辰,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打在脸上,本是带着些低沈的气压在这样的姿势下变得暧昧不已,有些东西在这个夜晚要破茧而出。

她的手还环在他脖子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彼此。

傅凌宸注视着一寸之处的粉唇一张一合,唿出浅浅的香气拂上脸部肌肤,最后直直的印上去,一如记忆中的那般美好,软的不可思议,轻轻地含着。

狭小的车厢里,傅凌宸适可而止,只是一个简单又夹杂着压抑许多感情的吻,开始时犹如熊熊的大火,恍若能将一切燃烧为灰烬,最后变成了指尖的一簇闪着蓝光的小火苗,辗转捻了两下便轻轻地移开,他的下唇搭着她的上唇,就那样不动了。

车厢里很静很静,彼此的唿吸和脉搏的跳动交缠,傅凌宸的吻落在她的鼻尖:“若若,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夏若在心里对自己说。

…………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等在电梯外的客房服务员有瞬间的失神,局促看了眼出来的男子后,脸红的低下头,临上电梯前又羞涩的看了眼他的方向,真是个优雅华贵的男子。

春季刚刚来临,夜的寒气依旧很重,乔雨清却仅着一件白色雪纺裙站在酒店的露台上,午夜的风带着沁凉的寒气钻进毛孔,直到身子冻得直打哆嗦她才慢步进了屋。

“凌宸,你来了。”

她回过身将玻璃门拉上,傅凌宸皱着眉倒了杯茶递过去,碰到她冰冷的手眉头紧蹙:“身体不舒服,就多穿点。”

乔雨清笑,茶杯在手中紧握,“凌宸,你也喝一杯,我刚刚才泡好。”

不忍拂她的意,傅凌宸倒了一杯在面前。

“为何要在这里?”

乔雨清还是笑,只是这次笑的苦涩,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凌宸,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把自己所有的骄傲全部踩在地上,只为了他一句话,结果还是那句委婉的拒绝,闭上眼,驱散所有的凄楚。

“凌宸,给我有个孩子吧。”伴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她白色的雪纺裙,女子姣好的身躯在璀璨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迷离的光,傅凌宸瞳孔变深别过脸拿过沙发上的毯子给她盖上。

“雨清,别糟蹋自己。”

乔雨清紧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掌心下女子柔软的XX随着唿吸轻轻颤动,傅凌宸抽手:“雨清……”

“凌宸,给我个孩子吧,就当做当年我哥哥救你一命的报答,给我个孩子吧。”

她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裸露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后背,毫无技巧的攀附,唇也细细密密的吻着他的脖颈,生涩的挑逗。

傅凌宸的理智在听见她的话时,很好的崩溃掉,乔雨清你当真狠,连乔雨书都搬出来,是在逼他。

他转身掰开她的身躯,下腹升起的燥热让他心惊,急急地抓住她攀附在他身上的手,声音压抑而低沈:“雨清,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笑的妩媚也梨花带泪:“没有什么,不过是让我们今夜过的更愉快。”

…………

夏若眼皮子跳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接到他的电话才睡下,心里诅咒那个不守信用的男人,一个人愤愤的抱着被子。

傅凌宸是在第二天早上回来,她睡的迷迷煳煳,那个男人一身水汽的钻进被子里,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她生气的一脚踹过去:“傅凌宸,你夜不归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亏心事?”

夏若刚才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咬着牙闷哼一声,双手环住她乱动的身体,下巴搁在她颈窝暖暖的唿着气,喃喃:“若若,我累了。”

带着撒娇的语气是从未从他口中听过,夏若僵着身躯任由他抱在怀里,视线扫过他疲倦的面容,女人的心就软了下来,拿过浴巾给他轻轻地擦干,抱着他再次沈沈的睡去。

她绵长的唿吸打在耳畔,傅凌宸睁开倦意的眼,视线流连在她清秀白皙的脸上,也只有她敢有这个胆子踹他,还踹的毫无愧疚,他垂下的眼睑,里面掩盖太多的情绪。

初春的太阳暖洋洋,投下浅浅的一束暖光,时间的光束里他们相拥而眠,唿吸相闻,茫茫人海里相遇,是缘分,不早也不迟。

…………

何墨阳神情严肃,半个身子陷在黑色沙发里,窗外的夜色似乎透过窗户缝隙跳跃进来,染在他身上,渲染了一片墨色,指尖的香烟在看见门外进来的人时掐灭,起身打开窗户。

“还不睡吗?”

安穆一身棉质睡衣背着光站在门前,周身染着淡淡的柔光,丝滑的秀发随意的垂在胸前,娇小可人。

“你先睡,我一会就来。”

安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里面,最后擡脚回了卧室。

何墨阳确定她离去后,拨弄手机最终给傅凌宸挂了电话:“老四,人找到了。”

那头沉默许久,最终吐出几个字。

夜深深沈沈,命运的年轮悄无声息的转动。

第三十三章

夏若恨恨的合上手机,那个不守信用的男人今天竟然放她鸽子,约好了和孟知衍吃饭,又出了神马状况。

打了车直奔目的地,夜晚的B城灯火缭绕,霓虹灯在这个水泥建筑的城市闪花了眼,下了高架,转个弯便是约定的地方。

孟知衍早早的到了,包间里脱去外套,仅着一件衬衫摆弄着手边的茶杯,青花瓷杯相碰发出及其清脆的声响,和着珠帘被撩起发出的清脆声,俨然交织成一曲。

“他呢?”

放下手中的杯子,孟知衍起身自然地给她拉开座椅,夏若边放下包边把外套脱下给他挂好:“临时有事,所有我们俩个被放鸽子了。”

“呵呵~~看来我没这个福气和傅总用餐。”

夏若扔过去一个白眼:“是他没这个福气才对,孟知衍,今晚算我的,尽管点吧。”那表情像极了大款,抑或是暴发户,孟知衍笑完调侃:“钱带够了没,我怕点完之后要留下刷碗。”

夏若喝的水差点吐出来,想到上次在‘月锦’给傅凌宸那家伙拐卖的那次,微微的转个脸:“孟知衍,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是付不起帐,把你孟家大公子抵这里也能还清了。”

“你说的也对,我行情一直都不错。”

自恋的人加上又有自恋的资本,孟知衍的行情确实如他所说那般,好的不止是一点,昨天还在报纸上看见他公司旗下的某个小明星公开示爱,只怕也是一厢情愿。

中途傅凌宸的电话打来,她正歪着头和孟知衍碰杯,两个人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被突来的铃声吓了一跳,孟知衍细长的桃花眼眯起,嘴角的笑氾滥,“呦,来查岗了,还不快接。”

夏若有些不好意思,在包里找到手机没好气的吐了个“喂”字。

那边似乎有些吵,她捂着听筒眉头微皱,压低声音“傅凌宸,你丫的在哪鬼混呢。”

问完这句,那头的电话蓦地没了声音,夏若餵了两声后特无语的挂了电话,今天的傅凌宸脑子给门夹了吗?

“怎么了?”

“没事,来,继续追忆过去。”

那一晚没有傅凌宸的加入,他们举杯将过去回忆了个遍,心情极好的出了饭店,傅凌宸的车停在不远处,夏若便跟着他过去取车。

B城有名的红灯区,夏若不是第一次经过,小巷子口孟知衍的车停在那里,周围甚至站了几个“鸡”,浓妆艳抹,看见孟知衍这样的帅哥,有一个甚至已经扭着腰上前勾搭。

她看的分明,那女人的酥胸蹭着孟知衍的手臂,眼见他的脸快速沈下去,夏若捂着嘴偷笑。

“还不上车。”

车里孟知衍绷着脸不顾外面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开口,夏若慢悠悠的看了眼对面的女人才开门,临上车前瞥了眼巷子深处,灯光昏暗的小巷,她看的不真切,但那个身影像极了……车子一熘烟出了小巷子口,后视镜的里女人身影渐渐变成一个点,孟知衍的神色才微微的好转,被女人摸过的外套,从上车起就被他扔在后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被洁癖的男人扔掉。

夏若抿着嘴笑,心情极好的拨弄着手机,完全不在意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捏着嗓字开口:“先生,晚上有时间吗?先生,长夜漫漫,找个人一起过啊……”

孟知衍刚微微转正的神色在听见夏若捏着嗓子故意学着话时很好的再次黑掉,也只是片刻,之后噙着笑减了速度慢悠悠的开着,隔着短距离他戏嚯带笑的声音欠扁的要死:“长夜的确漫漫,小姐不如我们去那啊?”

顺着他手指的放向,夏若脸黑掉了,XXX宾馆几个大字在夜色中闪着霓虹光,孟知衍眉飞色舞的神情在眼前放大,一个巴掌拍过去,车子在路上绕了个“S”。

…………傅凌宸和何墨阳并肩出了酒吧,皓月悬在半空,清冷的路面极少几辆车开过,傅凌宸的脸色寒蝉若冰,宛如今夜的夜色,清清冷冷。

“老四,这事怨不得你。”

傅凌宸点点头接过钥匙,绕过车头:“先走了二哥。”

夏若又被某个晚归的男人弄醒了,看了眼手机已经接近凌晨两点,抱着被子坐起正色道:“傅凌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男人脱衣服的手不易察觉的滞了下,又是一副卖萌撒娇的破样,夏若也没心情再问下去,索性抱着被子背对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傅凌宸,你骗我可以,但最好永远骗下去别让我知道,不然……”不然呢,她也不知道等到了那一步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傅凌宸钻进被窝细细密密吻着她脖颈,她刚才的话还在耳畔回荡着,“若若,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好好陪陪你。”

夏若紧抓着被子假装镇定的忽略他在耳畔的低语,忸怩的出声:“谁要你陪啊。”其实舒展开的眉眼早就泄露了情绪,拉过被子盖在头上不给他亲,傅凌宸索性掀起被子钻进去,缠着她与他欢好。

“你丫的出去,大半夜的不睡觉……啊,不准摸哪那里……”

“哪里,我没看见?”

“别动,睡觉,我困死了。”

“做完睡得香。”

夏若最终还是没能睡好,因为清晨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寂静的清晨,电话里男子的声音又高又急促,却不影响她听得完整,她扯着被子歪着头看着自己的男人接完电话后神色匆匆的下床穿衣,梗在喉咙里的话浓浓的噎住,堵得鼻子酸的厉害,就连眼眶也极其的难受。

“我跟你一起去吧。”

傅凌宸拎着外套站在门口,凌乱的发丝盖住了眉间,良久:“若若,雨清现在情绪不稳定……”

“我知道了,你去吧。”她急急地打断,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打开门,脚步声渐远,许久才走回卧室。

枕头上还残留着昨夜他的温度,夏若拎着他的枕头用力的扔在地上,不解气的踩上两脚,发觉眼睛酸的厉害,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面贴满了夜光的星星,是某个男人给她的惊喜,她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了。

乔雨清当真狠,为了那个男人,她自杀了。

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紧握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起。

“喂。”嗓音嘶哑的厉害,清清嗓子。

“若若,对不起。”那头可以听见汽车的呜呜声,可见他是在开车时给她电话。

“我没事,早点回来,不然姑姑就给你找个姑父。”

“好。”

傅凌宸心里不是滋味挂了电话,她假装轻松的语气砸在他心头,细细密密压得喘不过气。

…………医院里,傅凌琪和乔老将军站在病房门口,面色的凝重的看着赶来的男人,傅凌琪机灵,早早的找了理由走开。

乔老将军杵着枴杖,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两鬓的白发如霜,傅凌宸不卑不亢站定在面前。

“跟我来。”

傅凌琪站在走廊的拐角看着堂哥被乔老将军叫去谈话,转身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颌着双眼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手腕处浸透的血色刺痛了眼,他坐在床边,手指在碰到她脸颊时猛地收缩,眼神痛苦,最后化作无声的叹息。

“他来了吗?”

傅凌琪走到门边,手握在门把上:“来了,在外面。”停了许久,“雨清,你没必要这样糟蹋自己。”

乔雨清很平静,静静的转过头看着窗外,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满嘴的苦涩,最后化为眼泪,无声的落在枕头上。

糟蹋自己,她早就没这个资格了,已经脏了的人怎么还能糟蹋自己呢,指尖深深陷进肉里,疼吗,不,你不懂那种绝望到死的痛苦,要生不得生,要死也死不得的痛苦。

傅凌琪站在门边挣扎了许久最后再次站立在床前,她在被子里抖着的身子看的他心疼,最后俯身抱住,轻轻地贴着。

乔雨清压着嗓子的哭声最后直接爆发出来,听在傅凌琪心里断肠也不过如此。

乔老将军身体不好被傅凌宸叫人送走,他返回病房便看见堂弟抱着痛哭的她,小时候,跟在身后叫哥哥的堂弟,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他一直疏忽了。

傅凌琪看见自己的堂哥进来身子怔了怔后放开她站起,有些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

“堂哥,我……”

“你先出去。”他绕过他站立在病床前,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傅凌琪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病房,乔雨清也渐止了哭泣,萎靡的神情落在傅凌宸的眼底,乔老将军的话还在耳畔。

无力感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雨清,那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若是无法面对,我可以送你去国外静养一段时间。”

乔雨清黑黑的眼珠子带着泪光轻微的动,干涸的唇嚅动了许久,想扯起一丝苍白的笑才发现早已无能为力:“凌宸,你后悔过吗?”

后悔吗,傅凌宸想自己是后悔的,那天若是没有先走,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转头看着窗台上跳跃的阳光,指尖紧握:“若那天出事的夏若呢,凌宸,你会怎样,杀了他们吗?”

“雨清,你别多想,那些人我已经教训过了。”

“教训,那又如何,凌宸,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乔雨清的每一个字都轻的恍如飘在空中,却又很好的砸在傅凌宸心底,他对不起的何止是她,还有乔雨书临终之前的嘱托。

“雨清,别说了,好好休息。”

他起身给她摇低床位,掖好被子,揩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静静坐在床前,口袋里的电话震得他发麻,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挂断。

…………夏若拿着电话恨恨的想着那个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男人,极力的告诉自己乔雨清自杀了,他只是去看看,作为一个邻家的大哥哥去看看,可是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女人果真是个纠结的动物,还口是心非的要死。

“夏若,过来看看这个,很不错。”安穆兴致很好的过来拉着她看领带,夏若心里嘀咕,给你家男人买领带拉她做甚,她又不知道何墨阳的品味,不过,只要是安大小姐买的,就是算是狗链子,他也带的开开心心。

夏若随手捏起一条看看,深色格子花纹,蓦地想起橱柜里他那身领口带白的西装,若是配上这条领带定是很好看。

“这条不错啊,很配你家男人。”

夏若心虚,“开什么玩笑啊,什么我家男人,我还没男人呢。”

安穆扯着她手中的那条领带,笑嘻嘻开口:“太好了,你要是没男人那我买了,正好给何墨阳。”

说着拿着就要去付账,店里唯一的一条,眼见就要落入安穆手上,夏若哪还顾什么面子,最终从安穆手中抢下。

安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嘀咕着:“还说没男人,傅凌宸难不成是女人。”

夏若炸毛:“何墨阳到底还跟你说了什么?”

“嘿嘿,什么都说。”

第三十四章

那条格子的领带一直被她放在橱柜里,和他那身西装搭配在一起,想着哪天他穿了定会看见。

一天,两天,三天,他都没回来,两人每天只能通过电话短短几分钟的交流,夏若明显感觉一些东西在变,却又说不上来什么,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公司最近事情多,早间会议上开小差被总监逮到,又是一阵训,王姐热心的给她倒了杯咖啡,问:“最近怎么回事,看你状态不怎么好?”

“没事,可能是昨晚熬夜了。”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某个不省心的男人害的。

浑浑噩噩的下了班,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竟越发的思念他的味道。

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将里面装着的那个男人狠狠地拍去。

“美丽的小姐,为何要自残呢?”孟知衍手劲不大抓住她欲拍自己脑袋的手,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几天不见,更加的风流不羁,简单的白色中山式西装硬是被穿出种邪魅的感觉。

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身边站了这么个妖孽,夏若都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些,瞪了他一眼,倒是爽快的放开手,兀自惬意的站在一旁,颀长的身姿斜斜的支在路灯旁,彼时路灯已亮,淡淡的光从上面打下来,夏若真想用个麻袋将他的头套上,太招蜂引蝶了,扯着他就往车上走。

“孟知衍,你最近吃什么了,风骚的可以啊!”

“夏若,莫非是在嫉妒我,我的行情一向好的可以,你不嫁我简直就是损失。”

夏若翻白眼,“啧啧,敢情现在的女人还都得排着队去嫁你啊,告诉我,都排哪去了,改天我也去瞻仰瞻仰。”

孟知衍摇摇头发动车子,“你这女人,也只有傅凌宸受的了。”

哪有,她继续翻白眼,那个男人可是说喜欢她的小性子呢,孟知衍你才是嫉妒了。

用完餐,老规矩将她送到楼下,孟知衍的车刚停下,夏若便眼尖的看见几天未回来的傅家大公子朝着这么走来,孟知衍还是那副风骚的模样对着夏若笑,若有所思的盯着走来的男子,忽然俯下身子来压在夏若身上,说是压其实只是身子覆在她前方,根本没碰到她。

夏若有些晕乎乎推推他,咬着牙:“孟知衍,你又玩什么花样?”

他覆在她上方笑的花枝招展,勾着唇角:“看他不舒服,想刺激刺激而已。”

夏若哭笑不得的被打开车门的傅凌宸黑着脸拽下车,夜色朦胧,两个男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对视了一会才别开眼,孟知衍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发动了车子出了小区。

傅凌宸阴沈着脸扯着夏若上楼,夜如墨色散开,滴染在空气中,从她的方向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巴弧度刚毅,夏若心里好笑,扯扯他的衣袖,嬉笑着开口:“大侄子今儿个怎么舍得回来看看姑姑了。”

傅凌宸也停住了脚步,昏暗的楼道里,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声控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而当他们皆停下不说话时,头顶黄色的灯熄灭,两个人瞬间身陷在黑暗里。

夏若下意识微微的后退一步,尚未抵到墙的自己在他进一步的推送下后背直直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前面的是他火热的身躯,他的吻来的炽热而猛烈,恍若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舌尖不顾一切的搅着她的舌尖,微微的疼痛,丝丝的快感,她仰着头双手抵在他胸前,含煳不清的提醒他现在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楼道里,很有可能下一秒有人出现。

“刚才他吻你了?”急促的声音夹着愤怒,夏若微微一怔之后搂着他的脖子大笑:“大侄子,你不会是在吃醋吧,真是可爱的紧,来让姑姑亲一下。”

这会的他倒也不配合了,扭过头不给她亲,夏若好笑的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鼻尖上,“若是他刚才真的亲我了,你会怎样?”

傅凌宸擡脚就要走,显然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黑乎乎的楼道里再次亮起的光,他的影子长长的映在墙面上,夏若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他一步步的上楼。

锅里还炖着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香味四溢,他系着围裙在里面忙和着,夏若开了机,他的来电显示记录着9通,摇摇头,也不知自己为何关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在生气,难不成是因为跟孟知衍吃饭,没回来吃他煮的菜,但他消失几天不回来,谁知道他今天回来啊。

洗了澡出来,他已经将饭菜收拾好,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边的香烟在见到她时按灭在烟灰缸里,夏若皱着眉开了窗户,室内的烟味一时半会散不去,她环胸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过来。”傅凌宸平淡无奇的开了口,夏若撅着嘴不高兴,最后还是扭扭捏捏的走过去,被他拉坐在膝盖上。

隔着薄薄的睡衣,傅凌宸指腹摩挲在她腰间,吻落在眉心,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对不起,这几天冷落你了。”

夏若哼一声,扭过头:“大侄子,满口烟味想呛死姑姑啊!”

傅凌宸深笑,大手也从衣摆下伸进,顺着背嵴往上,夏若立马被他挑逗的弓起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挣扎。

傅凌宸的吻随之落下,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倒是带了点慢条斯理的耐性,一点点的含着然后慢慢的捻着,酥酥痒痒到骨子里,舌尖只停留在唇上,细细的舔着,似是在品味什么,夏若双手早已经环上他的脖颈,攀岩在他身上,动情的吻着。

几天不见,思念早已化线,密密的将她缠住。

傅凌宸轻笑出声,捏着她胸前,樱桃的红粒诱人的挺着,“小妖精,竟然不穿内衣。”

夏若双手伸进他衬衫内,指尖故意刮在他胸前的xx上,傅凌宸闷哼一声,满足的咬在她胸前,牙齿故意轻轻地磕在上面,夏若急急地后退着身子,又被他拉回,颤抖的坐在他膝盖上。

睡衣早被他脱下,赤裸着上身的她坐在他膝上仅着了一件黑色内裤,傅凌宸的手从后面探入,拂过股、沟,抵在微微湿润的入口。

捧着她的头,逼着她睁眼:“想要吗?”

夏若才不上当,闭着眼伏在他肩上,下身异物一点点的进入,撑开。

“啊~~”她一口咬在他赤裸的肩上,“你这个坏蛋。”他竟然将三个手指并在一起斜着刺入,疼痛夹着快感猛烈的袭来。

傅凌宸抱住她极力扭动的身体,拿着她的双手覆在自己支起的地方,拉链被她磕磕巴巴的拉开,每一个不小心的触碰都让他倒吸一口气。

在她臀上狠狠捏一下:“若若,今晚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夏若呵呵笑,灵活的捏着他的滚烫的硬挺,指尖故意在顶端轻轻一刮,上面晶莹的液体冒出来,她得意至极,傅凌宸忍着将她放倒在地狠狠蹂躏的冲动,压抑着嗓子引导:“乖,坐下去。”

“不,先等等嘛。”从不发嗲的夏若今儿个也嗲了一回,把大侄子的骨头酥到骨子里,连带着声音都愉悦的要死。

她的舌不轻不重的舔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双手握着他的坚硬上上下下来回套弄,每一次都故意碰到顶端的敏感点,然后将指尖的晶莹抹在他的分、身上,手中的东西一寸寸的放大,傅凌宸没看见她嘴角的坏笑。

“唔~~”压着嗓子低吼出声,傅凌宸脸上青筋凸起,身体紧绷,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毫无预警猛地一拉,他低吼出声也射了出来,乳白色的液体射在她黑色的内裤上,几分暧昧几分魅惑。

“舒服吗?”

她握着手中依旧坚硬如铁的东西笑的娇媚,傅凌宸也在笑。

“啊~~你轻点。”

内裤被他残暴的撕裂扔在地上,她叉、开双腿穴、口对着他的分身,傅凌宸早没了前戏的耐心,这会只想将自己狠狠的捣进她身体去,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干了,一个挺身贯穿。

硕大的欲望直捣花心,整根没入,夏若哼唧着扭动身体,酥胸在他掌心被邪恶的捏着形状,双腿卖力的蹬着却毫无用处,他还是紧紧的吸在里面,倒是随着她的动作一深一浅。

傅凌宸不带她适应便强而有力的抽插,每一次进入都狠狠往上顶,夏若随着他的动作哼唧,呻吟声越大,傅凌宸的欲、望更强,索性抱着她站起,将她抵在墙上来来回回、抽。插,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紧紧地抱着他脖颈,身子更加的贴紧,相交合的地方一阵阵“刺刺拉拉”水声,在屋子里炸开,也打在两个人的心底。

这样的夜晚,分别几天的两人抵死缠绵,享受彼此的身体。

傅凌宸不带她适应便强而有力的抽、插,每一次进入都狠狠往上、顶,夏若随着他的动作哼唧,呻、吟声越大,傅凌宸的欲、望更强,索性抱着她站起,将她抵在墙上来来回回、抽。插,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紧紧地抱着他脖颈,身子更加的贴紧,相交合的地方一阵阵“刺刺拉拉”水声,在屋子里炸开,也打在两个人的心底。

这样的夜晚,分别几天的两人抵死缠绵,享受彼此的身体。

纵欲过会的后果就是某个男人神清气爽的下床穿衣,某个女人依旧在床上诈尸,忍着全身的酸痛进了浴室。

坐在马桶上,拿过镜子,私处简直惨不忍睹,可见昨晚他有多卖力,的。要她。

…………站在窗前眺望,若是能一直幸福下去该多好啊。

可见她是奢想了,甜蜜后的当头一棒是在三月的一个下午,那天的阳光很灿烂,透过玻璃照落在她办公桌旁,某个男人昨天晚上还搂着她在耳边说要带她去看樱花,纷纷扬扬的樱花雨。

如今在想想他昨晚说的话,那股子酸涩呛得打了几个喷嚏。

擦完又看见桌上的报纸,乔雨清自杀的消息如长了翅膀飞遍了B城,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傅家,傅家也在下午声明了两家的婚事必将举行,甚至连订婚的日期也印在了报纸上,鲜花的数字,指尖摩挲着那块烫人的日期,夏若渐渐笑出声来。

手边的铃声打断她的笑声,上面跳跃的名字刺眼。

“下来,我在楼下。”

静默过后,她率先挂了电话,拎着包早早的下班。

大树下泊着辆高级轿车,傅凌宸闭着眼靠在座椅上,短短几个小时,他犹如濒临死亡的人苟延残喘的活着。

“雨清,为了你自杀,乔雨书为了你丢了命,傅凌宸,你欠乔家的这辈子想怎么还清。”父亲的话像把锤子砸在心口,鲜血四溅,他站在傅家的长廊里,幽暗的长廊,仿若闷的唿吸不了,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咽回去,他该如何解释雨清的自杀与他无关,牵强的理由牵扯出来的东西只会将她生生的毁灭,十几年前他毁了乔雨书,十几年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了乔雨清。

“凌宸,跟雨清订婚吧,爸爸恳求你。”

他记得自己没有点头抑没有摇头,静静的望着父亲沧桑的面孔下浮现的不忍,直到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订婚,他是想订婚,却是和另一个总是自称为姑姑的女人,她的狡黠在眼前生动的闪过,一张一合的嘴巴总是不肯认输,每次把他气到半死后潇洒的转身。

口中的苦涩让他张张嘴巴,降下车窗空气吹散了烟雾。

夏若出了大厦,远远地便看见他的车泊在大树下,走近后弯腰敲敲玻璃才拉开车门。

眼前的男人似是踏过万水千山而来,疲惫的让人不忍。

“说吧,什么事情,姑姑听着呢。”

她扯着笑的眉眼没有了以往的生动,傅凌宸倾身手指点在她眉心,一点点的舒展开。

这样默不作声的气氛压抑的凝固,夏若不自在的拍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看向前面:“傅凌宸,粉饰太平不适合我们,姑姑祝你下个月订婚快乐,虽然有点早了,但我想那天姑姑可能没时间参加,礼物会寄到。”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不要问她为何不去争,为何不去挽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想为难他,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

傅凌宸失了神,嗓音嘶哑:“若若,你……能不能在等等我。”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狠绝的话时,心跳早不在一个拍子上,他的手轻扣着她的手腕,指尖微微颤抖。

夏若转脸对上他满是压抑痛苦的眸子,忽然间妩媚一笑:“等你啊,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等你成为别人的丈夫还是等着你离婚呢?”

她似在自言自语,轻咬着下唇装无辜的样子让傅凌宸心痛,张张嘴喉咙里的声音低沈而嘶哑:“若若,在给我一个月,等处理好雨清的事情,我们就结婚,去你喜欢的马尔代夫结婚,就一个月,若若,你就不能等等我。”说到最后,不可一世的他哽咽了,红着眼求她,眼中闪烁的晶莹几乎让她心碎。

夏若吸了口气,覆上他幽深的眸子,那里闪动的东西滴落在她掌心,烫的她手一颤,“好,一个月,傅凌宸,我就在你等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或是你与别的女人订婚,抑或是我和别的男人相亲结婚,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嗯,一个月。”

乃们不准潜水了,都粗来吧,好想乃们啊,今天更了两章,明天不更,不用等了,星期天晚上继续更

第三十五章

当感情与伦理道德相斥的时候,夏若想自己还没这个勇气去打破,若是他一个月后真的订婚结婚,深如海的爱情她也会放弃。

因为一个乔雨清,他们的相处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傅凌宸的歉意她看着眼底,每晚入睡前抱着她深深的凝视,眼底的神色她不想去猜测是什么,只是这样的傅凌宸变得更加的深沈了,不再跟她斗嘴,将一切的都打点的好好地,她下班便可看见他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这样的傅凌宸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息,既让她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可怕。

所有在接到老太太电话时,她选择今晚回了夏宅,不知道那个男人这时在干嘛呢。

“姑姑,你手机响了。”傅凌霜抱着航航楼上下来,指着她的手机,她才回过神来,拿过手机走出了客厅。

今晚的夜色撩人,白月光洒落在青石板上,倒映的影子孤单而寂寥。

接完电话回来傅凌霜站在门口,见到她将她拉到长廊边上,夜晚的夏宅春色缭绕,她站在桃花树下捏着树干:“有什么事?”

傅凌霜半掩在夜色中的脸看不真切,声音却比平时焦急了些:“姑姑和我哥哥的事情,我虽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哥哥喜欢的人是你,乔雨清不过是他一直背负在身上的责任,至于订婚的事情,我猜想定是父亲的意思。”

夏若微微的吃惊,为了她那句乔雨清是他一直背负着身上的责任,她还没理解过来,傅凌霜继续低着头开口:“当年的事情有些复杂,是乔雨清的哥哥乔雨书舍命救了哥哥,所以这些年,哥哥一直活在愧疚中,才会对乔雨清百般的好,甚至胜过了我这个亲妹妹。”语气中微微的苦涩在夜色中蔓延,夏若僵直了身躯扶着树干,未曾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难以道明的牵扯,胸腔的起伏到底是泄露了情绪。

“姑姑……难道一直不知乔雨书的事情?”傅凌霜这时才发现自己多嘴,捂着嘴讪讪的样子,哪像是当妈的人啊。

“没事,我不会告诉他,你也别告诉他我知道。”既然他想瞒着就瞒着吧,知道的越多越是烦恼,就像现在的自己,知道了这么多的后果便是连睡觉都想着他们当年的事情,乔雨书舍命救了傅凌宸,之后嘱咐傅凌宸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妹妹乔雨清,这其间牵扯的便是两个家族。

一场春雨过后,离着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夏若倒是越发的安定了,晚上没事打打游戏,那个男人早将这里当成他的地盘,大幅度的运东西过来,客厅墙角的酒架子,书桌等等,将原本就不宽裕的公寓塞得满满的,有时半夜起来喝水,甚至会撞到酒架子,他的一瓶好酒曾经就葬送在她脚下。

“若若,时间不早了。”身后的男人贴着她坐下,夏若正在杀怪,随着他的动作手一抖,被妖怪重重一击,华丽丽的死掉,不得不原地复活,虎着脸掰开挂在她身上的男人:“傅凌宸,你给我走远点,我忙着呢。”

夏若没想到一句话他真走的远远的,只是不小心绊到了网线后嘴角的弧度勾的更大,歉意的看着她,夏若心里嘀咕,傅凌宸,你丫的就是个别扭又孩子气的男人。

本想抓狂来着,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傅小朋友最近的心理跟航航小朋友有的一拼,她迅速叉了页面关了电脑,他已端正的坐在床沿,双腿优雅的平放着,身上灰色丝质的睡衣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她走过去蹲下趴在他膝上,脸埋在他膝盖间。

“怎么办,我们好像没法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傅凌宸的心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颤抖的厉害,悬在半空的手落在她的发上,十指深深的插进发里,细滑的发丝在掌心划过,指腹摩挲着头皮,“若若,我想要你。”

“不给。”她埋在他膝头忸怩的说。

“呵呵~~若若,真的不给。”

“不给不给,你拿开。”

傅凌宸弯腰手稳稳地握住她胸前的丰盈,怎么可能退出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夏若脸朝下被她压在床上,脸下是他的绵软的枕头,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每一个唿吸都随着空气吸入心肺。

“若若,你都湿了。”他的手探入下身,邪恶的将穴口处湿润的液体抹在他腹上,扭过头,他精壮的腹上一片晶亮,夏若咬在唇在心里恨恨的骂他,嘴上说着:“快点,还睡不睡觉。”

“呵呵,等不急了。”

指尖娴熟的挑开,睡衣落下后大片奶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在他掌心下,奶白的肌肤渐渐泛起粉色,傅凌宸瞳孔变色,膝盖从背后顶开,一个沈身进入。

夜晚的漫长在火热的性、爱里变得尤为的短暂,怀中人软软的贴在胸口,微湿的发丝被他撩开,露出潮红未退的脸,恹恹的没了精神,更不搭理他,傅凌宸也不介意,拉着她的手环在自己腰间。

温热的唿吸喷薄在她耳畔,长镜头渐拉渐远。

夏若的心也随着他往日一幕幕的回忆失了准头。

“傅凌宸,乔雨书的离开不是你的错。”听了这么多,夏若想自己是感激乔雨书的,当年的意外若不是他将傅凌宸推出去,死的就是他们俩个人。

傅凌宸摇头:“不,若若,你不懂,他是为了我而死,车子冲过来的那一刻,他明明自己有机会逃开,却选择将我推开。”十八九岁的年纪,他们说好一起出国,一起创业,而这一切只有他完成了,他只能永远沈睡在那片土地。

夏若指尖擦上他眼角,沿着眼眶细细的划过,最终停留在眼角,“傅凌宸,乔雨清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凌霜都跟你说了,即使不是责任,现在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乔家如今只剩下乔老爷子。”

“所以你就要娶她,跟她订婚。”话出口,夏若也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埋怨和暴躁,不自觉语气弱了几分,撇着嘴戳他小腹:“傅凌宸,你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乔雨清自杀真的是不愿意解除婚约,以死相逼。”

傅凌宸直接是没了声,夏若才不信他是睡过去了,不解气的踢上他小腹,转过身拉过被子不理他。

傅凌宸在她转过身去睁开眼,许久之后才闭上眼,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隐瞒,有些事情渐渐不受了控制。

…………夏若没想到昨天沈桑榆还和她说在医院看见乔雨清,今天就被她约出来喝咖啡。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位置,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她是来迟的那个,乔雨清看那样子早早来了,面前的热饮没了热气,她点了杯咖啡,不动声色窝在靠椅里眯眼搅着勺子,这样的自己像极了吧台上打着哈气伸爪子的慵懒猫咪,小口小口啜着咖啡。

乔雨清招来服务员换了杯热饮,袅袅的白热气升起,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晕的微红。

“不好意思,最近不能喝咖啡。”

夏若笑笑表示无语,你乔大小姐不能喝咖啡关她啥事,今天若不是你一个两个三个电话催,她才不会来,情敌见面,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

眼前的女子懒洋洋的样子乔雨清并不在意,爷爷曾问过她要什么呢,一个变心的男人,这样会幸福吗,她垂下眼睑轻笑,若是没有那个男人,她再也不会幸福,爷爷叹息,最后杵着枴杖离开。

乔家人都是一个性子,太倔强了。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若是这一次失败,便再也没机会得到那个男人,即使他心里装着别人,她也不在乎,她要的无非是以一个合法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她不相信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比不过一个人的几个月。

夏若疑惑的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真心觉得狗血,只有在电视里看见过的场面如今结结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指尖划在字体上,皮笑肉不笑的问:“几个月了。”

“重要吗?”

“你确定你怀的是他的孩子,不是别的男人的?”夏若话落,乔雨清的脸色掩饰不住的微变,又很好的调节好,淡淡的微笑:“夏若,若不是他的,你觉得我会大张旗鼓的拿出来,还是你太相信傅凌宸,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我早说过我跟他的这些年不是一个夏若便可替代。”

乔雨清话落,轻饮口面前的热饮,热热的淡淡的味道飘在空气中,夏若只觉得反胃的想吐,抓狂到想把咖啡泼她浅笑的脸上。

但也绝不能在她面前出洋相,岂不是正中她下怀,捧起咖啡细细的啜着,指尖轻叩着桌面,这个动作像极了某个男人:“好啊,我祝你早日生下肚子里的那块肉,也好让傅凌宸早日娶你进门,到时候我也好改口叫你一声傅太太。”

“傅太太就不用了,到时候我还得叫你一声‘姑姑’”

夏若的情绪在她走出咖啡厅的后一秒爆发,扯下颈间的链子,上面的钻戒在射进来的阳光下闪着光,异常的刺眼,她对着窗户口扬起几次,最终又舍不得的放下,指尖轻拂过上面的钻,怎么能这么不理智呢,最起码也要听他解释啊。

“夏若,乔雨清知道吧,傅凌宸的未婚妻,今天我在医院碰见了他们。”

“然后呢?”她支着脑袋,手指是键盘上翻飞。

“没有然后,对了,有空来一趟我这,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来了就知道了。”

沈桑榆的话音恍若犹在耳畔,她的指尖还停留在钻戒上,走出咖啡厅,下午三点钟的阳光灿烂的刺眼,她无力的闭上眼,等再次睁开,孟知衍逆着光站在一步之遥处。

夏若怔了怔之后笑的苦涩,喝过的咖啡苦苦的味道似乎又泛上来,涩的连张嘴都困难:“都看见了吧,孟知衍你狠狠的嘲笑吧,转了一圈弄出这么个大笑话,你怎么能不嘲笑呢。”

孟知衍皱着眉伸手,夏若咬着唇后退一步,摇摇头:“孟知衍,你走吧,不要让我在你怀里哭泣。”她不想再次把他牵扯进来,孟知衍,你是个好男人,好哥哥,所以不想让你受伤。

男人的步子停滞,悬在半空中的手最终无力的垂下,眼神闪烁,绷紧的侧脸一览无余,无奈的耙耙头发扔不损英俊的气质:“丫头,我走了。”

明天不更,乃们不要等了,后天更啊

第三十六章

“丫头,我走了,丫头,我走了……多久没听见他唤她一声丫头了,夏若低头看着脚尖,眼前的黑色皮鞋渐走渐远,她才擡起头揉揉酸涩的眼角,竟看见他几个身影,再一揉才发现……落泪了……怎么能流泪呢,夏若自言自语,突然也想文艺一把,就让风带去我为你流的眼泪。

孟知衍的车跟着她到了公寓下,直到看见那个男人时转了方向。

夏若去了超市买了菜,照着电脑上的菜谱做了几个看起来可口的小菜,闷了锅米饭,他回来时饭菜已经上桌。

“快去洗手,吃饭了。”

傅凌宸出来,她已将饭盛好,脚步慢了一个拍子坐下,这样的夏若让他觉得不踏实。

“怎么不吃了,傅凌宸,你敢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筷子一抖,青菜掉在桌上,夏若的眼神若如刀子,早把傅凌宸射死,他放下筷子盛了碗祛火的汤递过去,意思在明显不过,夏若接过笑嘻嘻的喝完,竟然忘记放盐,她都在做菜时想什么。

“真难喝。”

“难喝也是你做的。”

是啊,难喝也是她做的,就像面前的男人,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也是自己选的,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苦吃。

“傅凌宸,现在我正式问你,你和乔雨清滚过床单吗?不要骗我,也不能骗我。”

傅凌宸正色,直视着她好一会才开口:“没有。”

夏若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听见没有也这么难受,似有蚂蚁在骨头里钻,难受的要死,“你确定没骗我?”

傅凌宸心跳漏了一拍:“若若,你怎么了?”

“呵呵,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了,乔雨清怀孕了,你知道吧,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是你陪着她去的医院。”夏若的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喃喃,很轻很轻仍一字一句的落在他耳里,初时的惊讶到最后变成了恐慌,热腾腾的汤被打翻,流了一桌的汤汁,散发在空气中。

“若若……”

“傅凌宸,你果真好像的,你混蛋。”筷子砸在他头上“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牙缝里蹦出的音颤抖的不像话,为什么要哭呢,不过就是遇见狗血的剧情了,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她是夏若啊,坚强的可以单枪匹马闯南走北的夏若啊。

“傅凌宸,你怎么不解释啊,姑姑等你解释呢,说那孩子不是你的,说啊,说啊。”

她犹如困兽一样的发疯,傅凌宸将她钳制在怀里,不说话抑不吭声,任她打骂,她咬着他的手背,渐渐累了,伏在他胸口,没有眼泪也没有喘息不止,静静的开了口:“大侄子,姑姑累了,放手吧,我想去睡会。”

傅凌宸神色不动的放了手,她走进卧室闷头盖上被子,他在门外,隔着一道门:“若若,孩子的事情以后我会跟你说,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样,别多想。”

她真的没有多想,倒床就睡,为了那个男人她过的够伤神了。

潜意识里她是相信他的,所以,这一次,傅凌宸你绝不能让我失望。

夹在她和乔家恩情之间的男人,他心里的苦又该如何诉说,她该是体谅的。

那晚傅凌宸在阳台上抽了许久的烟才回了卧室,她睡的很熟,蜷缩在宽大的床上,只是眼角的痕迹……是他的错……孟知衍说的没错,她带给她的痛苦多余快乐。

…………“小姐,傅先生来了,在楼下。”

乔雨清上妆的手微滞,对着镜子:“嗯,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镜子里的女人肌肤赛雪,朱唇皓齿,长长的卷发在发后盘成一个髻,打开沈木的盒子。

傅凌宸背手立在乔家的水晶灯下,墙上字画上的笔迹让他陷入回忆。

乔雨清摇曳着身姿站在他身后,一身水蓝的旗袍,红唇轻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认出哥哥的笔迹。”这幅画是昨天她央人挂上去。

傅凌宸转过身,脸上平静,望着她的眸子却很远很远:“雨清,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想雨书成为你手中的砝码。”

乔雨清笑,掩饰下自己的苦涩和酸楚,素手拨动发髻上的发簪,对着眼前的男人扬起一个绝美的微笑:“凌宸,我漂亮吗?”

淡紫色的碎钻发簪,是他五年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太漂亮太珍贵了一直舍不得带,今天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带……亦是最后一次。

“漂亮,雨清,你一直都很漂亮。”他从不吝啬的夸赞。

“可是凌宸却不喜欢,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她像个孩子不高兴般的埋怨语气,将所有的砝码用尽,也将他们之间的情谊利用的干干净净还是没得到这个男人,她赌夏若敢不敢去质问,若是没有,她便赢了,但结果显而易见,她输的很惨,站在眼前的男人,眼底最后的疼惜不过是看在乔家的恩情上。

莲步微移,站在窗口,再灿烂的阳光也照耀不进她的心里:“她定是嘲笑的吧,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拿着不知是谁的孩子冒充,小腹中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没睡过一夜的好觉,夜夜都被噩梦惊醒,昏暗潮湿的车库,男人的粗喘声,淫秽声,嘲笑声一波波涌来将她淹没,她犹如困死的鸟兽,绝望的对着黑暗,算计了一切到头来也将自己搭进去,“雨清,她还不知道。”傅凌宸平静,不然也不会发飙,抓的他一脖子伤痕,那个女人的小爪子只有自己想收起的时候才会收起,不然定搅的翻天覆地。

乔雨清愕然,“凌宸,你宁愿让她受到伤害,也要坚守对我的约定,怎么这么傻?”傻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她不也是傻到了家,“若我这时候告诉傅伯伯我怀孕了,你猜我们会怎样?”

“你不会这样。”

她的手描着窗框,眸中带笑:“为什么不呢,我都能拿着孩子去威胁夏若,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所有丑恶的嘴脸她都扮演过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雨清,不要糟蹋自己,其实凌琪……”

乔雨清急急打断:“你想说他喜欢我是吗,我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拿着送自己的礼物假装告诉她是凌宸送的礼物,只为了看她展颜一笑,会在深夜带着她去吃名街小吃,却喊着说是自己馋死了……只是这段感情注定没结局。

“雨清,若是你想生下孩子,我可以送你去美国。”

似乎现在的自己除了离开,已无路可选,只是美国,离B城真的太远,离你也太远,远到可以忘记曾经的一切吗?

番外之乔雨清哥哥离开之后,她的生活中便多出了一个傅家的哥哥,她也逐渐成了他的小尾巴,只是这样简单的亲情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沈淀成了爱情,从起初的惊慌失措到最后的淡淡幸福,一直不是只有她陪在他身边吗,年幼的自己自信的这样告诉自己。

她想自己是特殊的,每一年的生日,不管多忙都会陪她过生日,也是这样美好的小幸福,才会让她迷失了自己,更想要接近光源,并肩站在一起。

美国养病的第一年,她终于鼓起勇气表白,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竟有些记不起,只记得当时他的眸子很黑很黑,似要将她吸进去,她羞涩的垂下眼睑,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抚她的发,她却傻的小鹿乱撞的以为成功了,如今想来着实是可笑,他不过是在顾忌她的脸面,她却傻傻的当做了欢喜。

回国后,知道夏若的存在,她变得更不像自己,拿着对自己的宽容无数次挑战他的底线。

那晚酒店,她恶毒的计划好一切,不知廉耻的献身,甚至还在茶里下了药,以为万无一失,却算漏了那个男人为另一个女人守身如玉的心,她看着他跌跌撞撞的离开,滑坐在地板上,冰凉的夜晚,她一人站在巷口,也是那天晚上,自作自受的自己被三个男人轮X,阴冷潮湿的车库是她这辈子的伤,任她怎么哭喊……身体上的痛苦永远不及精神上的折磨,当刀片划过皮肤,她想自己是解脱了。

医院病房里,他愧疚的眼神又让她燃起了希望,傅父的话一字字落在心底,在心底告诉自己,再卑鄙一回吧。

报纸顺利的登出他们订婚的日期,她却越发的忐忑,终于在一个月后从医院出来,那天的阳光很灿烂,她趴在医院的长椅上哭的几乎晕厥,要么生下孩子,要么打掉以后难以受孕,这样的结果任谁也接受不了,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

但她又怎么能生下那个孩子呢,她的父亲是谁呢,往后的日子只要一看到她便会想起那个冰冷潮湿的车库,分分秒秒的折磨自己,她怕自己迟早会疯掉。

最后她还是没打掉,因为那个男人逆着光说要做孩子的干爸爸,只是干爸爸,怎么能够甘心。

再次放任自己膨胀的野心,她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将那个男人越推越远,如今,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她都是自作自受,半夜睡不着好几次想要推开门问问爷爷,她该怎么下去呢,又担心他听到后承受不住。

乔雨清,你的人生该如何走下去,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又要跟你们说明天不更,后天更,真不好意思,用评论砸死我吧

第三十七章

夏若觉得自己很受伤,当安穆从何墨阳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乔雨清那晚的经历后,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想而知是谁的,只是当知晓事实之后,心里依旧泛起点点的苦涩,在两个女人之中傅凌宸你选择保护的永远是乔雨清,那她呢,坚强的外表不代表不需要男人的呵护。

吸吸鼻子,自从遇见傅凌宸,她变得越不像自己。

或许是时候让那个彪悍的自己回来了。

…………电梯里走出的居家好男人吸引了妇女和男人全部的眼光,妇女感叹这样的好男人到底娶了什么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幸福死了,男人感叹,这不是不让自己活吗,如此优秀的男人都……咳咳……太居家。

转过弯,门口的行李堆的老高,傅凌宸绕过将左手的购物袋换到右手掏钥匙开门,很显然若是想把他赶出来,势必会换门锁,傅凌宸再次按下门铃,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皱着眉站在门外。

夏若“哗啦”一声将橱柜拉到底,他的衣物已经全部打包扔出去,就连他爱看的杂志也一并打包扔在外面,拉开抽屉看见里面躺着的几盒杜蕾斯,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

门外的铃声再次响起,她抄着杜蕾斯打开门一股脑子扔出去,傅凌宸被迎面的杜蕾斯砸个满脸,门再次关上。

捡起散落一地的杜蕾斯,还有一包已经开了头,傅凌宸笑,放下购物袋倚在门前。

夏若想若是他能耐的去找开锁工人也解决不了,因为她已和这方圆几里的开锁工人都打过招唿,一并哭诉过他男人怎样怎样的负心,一喝醉酒回来就打她,为了摆脱不得不出此下策。

久久不见外面有动静,夏若趴在门口,似乎是走了。

不可否认浅浅的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感觉,女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体,如你所愿的走了,你也不满意,若是不走,也不满意,仰躺在沙发上,墙角的酒架子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当时为什么没把这个也扔出去呢。

“夏若,我是对门的王奶奶,你开开门。”

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猛地打断夏若的神游的思绪,王奶奶是对门的邻居,很好的一个老人,上次她晒的被子从阳台掉下去,就是王奶奶给抱上来的。

夏若开了门,门口站着的确实是王奶奶,身旁还有王爷爷,只是后面竟还跟着傅凌宸,手中提着购物袋。

夏若不得已的将他们迎进来,眼睛撇到他,他竟又将行李一件件的搬回来,隐忍着要发作的冲动。

王奶奶拉过夏若,挡在两人之间,苦口婆心:“夏若啊,小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时候的啊,我跟老伴年轻时也是吵的不可开交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但也不能一吵架就说离婚啊,你们日子还长着呢,好好过,而且小傅啊也是个好小伙子,看看,下班还知道买菜回来做饭,这样的小伙子现在真心难找。”

王爷爷接过来说:“是啊,你看看楼上的那对小夫妻,天天吵架也没说离婚,你们刚结婚,等过了磨合期就好了,这大晚上的你把他赶出去住哪。”

夏若是有苦说不出,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了,顶多就是个分手而已,而且大晚上把他赶出去,他怎会没地方住,不知比这里高级了几倍的别墅呢,面前两个老人声声都在维护面前满脸平静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收买的。

“夏若啊,你们也别吵了,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合,我跟老伴也不打扰了,你们好好谈谈。”

王奶奶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拍拍傅凌宸的肩膀,夏若气结,瞪着眼,傅凌宸长腿绕过堆在墙角的行李,将杂志放在茶几的桌角上,然后打开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夏若挡在面前,黑着脸:“傅凌宸,这是我的地盘,现在我正式通知你给我滚出去,带着你的袈裟。”

他神色不变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发,那表情像极了在说“你又调皮了,快,让开别挡着我干活”

“傅凌宸,你别给我装深沈,没用了,这次我不会心软。”每次心软的后果都是自己在妥协,不断地配合着他,得到是什么,满身的伤痛,她受够了这样,一个乔雨清她或许早该看清,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根本就没那么的重要,她不是在无理取闹,真心没有。

扯下脖子上的链子,灯光下钻石闪闪发光,熨烫了手心。

迎面扔来的钻戒砸在他肩上,“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转了几个圈之后滚到了沙发底下,然后屋子里再没了声音。

夏若关上门躺在床上,外面静悄悄的仿若没人,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关门前最后一句话“雨清去美国了”她竟没有动容。

她想他们之间这样算不上冷战,不过是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一人一间屋子,公共区域遵守值日规定。

…………星期五,公司部门晚上的聚餐,夏若破天荒的参加,下班和王姐搭了一男同事的车,王姐三十岁出头,结过婚前年刚生了孩子,已经被公司男士归为贴上标签的行列,而她之前因为和孟知衍传的绯闻,也被部门的男同事视为半标签行列,如今突然发现被自己视为半标签行列的人物如此的优秀、健谈、美丽、落落大方,甚至还是单身,所以夏若今晚蓦地成为一个部门男性搭讪的对象。

王姐早早知趣的离开,夏若端着盘子刚准备夹只虾放盘子里,已经有人热情的给她夹好了,甚至连饮料也给她拿好了,还热情的帮她端盘子,这也的情形以前不是没遇见过,那会的自己都会礼貌的说声谢谢然后微笑着离开,如今同样的情行再次发生,夏若竟觉得异常的享受,自己的市场还是不错的,傅凌宸不是只有你市场不错,招女人惦记,她的市场也不差。

用完餐一行人风风火火去了KTV,又叫了几打啤酒,平时穿上西装斯斯文文的男人,这时候一个个灌得脸红脖子粗,抱着话筒就是一阵猪嚎,夏若捂着耳朵笑,拿着电话出了包间。

“在哪?”

她故意将手机离包间近些,里面男人的吼声传进话筒,“还在地球上呢,我有事先挂了。”

傅凌宸皱着眉听着话筒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声,关了火解下厨裙。

回到包间,夏若被他们央着唱歌,不唱就喝酒,二选一,她还是乖乖的去点了歌,陈小春的独家记忆。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法国之行,他在医院门前将戒指戴在她手上,本是生气的她在那一刻消散的无踪,背后偷偷欢喜的摩挲了许多次,她以为戒指是这个男人对她的承诺。

当那天她生气的扔掉戒指,他并没有阻止,平静的立在门前,波澜不惊的眸子看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绪。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限…………一曲完毕,掌声响起,夏若在掌声中回望着满场的欢笑声,傻傻的骂自己,竟然想起那个男人,还差点湿了眼眶。

“夏若美女,再来一首,夏若美女,再来一首……”

被人喊美女总是高兴的,夏若极有兴趣的再来一首,直到散场时依旧抱着话筒在唱。

出了KTV,男同事直言表示要送她,夏若委婉的拒绝,上了出租车。

付钱下车,发现身后的车极为的眼熟,竟是某个男人的车。

电梯里,夏若托着腮看着上方跳跃的红色数字,待电梯一开,便大步走出去。

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喝了整整一大杯水,唱了一晚上,嗓子都快要冒烟,喝完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她的杯子上画着的是个卡通女娃娃,他的杯子上是个卡通的男娃娃,此刻正在她手上。

趁他没发现,又偷偷地放下,心虚的端着自己的杯子去接水。

傅凌宸换了拖鞋一路进了卧室,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那个,大侄子谢谢你啊。”

不管直接夺过打开,前天网购的东西今天就到,物流实在是太给力了。

春天快要结束,特地为自己买了件丝质的夏季睡衣,黑色的蕾丝点缀在胸前,两根细带子看上去及其的性感。

傅凌宸视线落在上面,然后又转到女人的脸上,无声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穿也穿不出性感的效果”

夏若当然不会在意他羡慕嫉妒加恨的表情,你这辈子也穿不了这玩意,我懂得你郁闷的心情。

拎着衣服高兴的进了卧室,傅凌宸好笑的看了眼地上拆封的包装袋,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下去。

深知前段时间的做法伤到了她,所有现在给她时间去消化,也任她折腾,只愿别折腾太久就行。

…………乔雨清离开B城的一星期,乔傅两家解除婚约的报道再次扑面而来,傅凌宸到底还是护着她,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做被悔婚的那个,保全了乔雨清的面子,不过即使这样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市场,办公室一群女人围着报纸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听得她直想堵耳朵。

不就是一个钱多了点,长得帅的点的老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她夏若的市场就不信比他差。

捏起桌上的骨瓷杯,细细的啜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撇到报纸上。

夏若立马又转了视线,她怎么能在意呢。

孟知衍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明明晚上可有美人相伴,偏偏给一通电话整这来了,美人就别提了,一堆子虫子。

明天继续更,休息几天有力气了

第三十八章

夏若蹲在草丛里不知蘑菇着什么,孟知衍拎着外套靠在树上,偶尔飞过几只不知名的虫子,搅的他浑身不舒服。

“找到了没?”

对于一个正在和男友冷战的女人,他如今的第一想法就是躲远远的,你说你去折腾他啊,尽瞎折腾些无关紧要的人,伸伸腿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没呢,在等会。”

和孟知衍来这喝酒,竟失策的掉了钥匙,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现在肯定还没回去,因为今晚他似乎有一个应酬,总监也去了。

“直接打给他吧。”

她忙从草丛里爬起来:“不准,孟知衍,不准打给他。”她才不要跟他示弱呢。

“那好吧,你慢慢找,我先去找美人去了。”说完擡脚就走,夏若跪在草地上恨恨的拔着草,倒数着十、九、八、七、六……果真没数到三他便又回来,依旧是痞痞的斜靠在树上,口中还叼着根青草叹气的看着她。

“小祖宗,今晚住酒店成吗,我出钱,总套套房,别在这喂虫子了。”

许久都没把他惹的跳脚,夏若格外的开心,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叼了根草在嘴上,懒洋洋的眯眼仰望着星空,“孟知衍,今晚要是找不到钥匙,你别想走,还不过来给我找。”

孟知衍尽管不愿意还是长腿迈了过去,跟她一起蹲在地上找,又不是绣花针,那么大的一把钥匙难不成还飞了不成。

但显然真的是飞了,神色认真:“你确定是掉在这里?”

夏若眨眨眼:“难不成我在耍你,也顺便把自己耍了。”

几乎把这片公园的草皮全给掀了也没找到钥匙,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草地上,孟知衍吐槽,坑爹的钥匙啊。

秦越泽带着沈桑榆出来饭后兜兜风,车子刚停在公园的入口,就看见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蹲在地上扒草皮,显然是在找东西。

沈桑榆也看见了,笑着直直的推开车门下来。

夏若未曾想到会遇见他们,孟知衍也已经站起,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俊俏模样寒暄。

“这是在找什么,我让老四也过来找找,说不准找到有奖。”明朗朗的一句调侃的话,夏若最怕秦越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所以就算他现在真的是愉悦的在笑,她也不敢跟他调侃。

孟知衍笑,开口:“也好啊,傅先生的眼神定是比我们好。”

秦越泽说着真的拨了傅凌宸的电话,不到一会那个男人便驱车来了,显然是刚从酒局上下来,走近甚至还能闻出淡淡的酒味。

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很怪很怪,她和孟知衍站在一旁,秦越泽揽着沈桑榆站一旁,傅凌宸便是站在两拨人马之间。

“什么掉了?”

这就话显然是在问夏若,傅凌宸已噙着笑先一步开口,“钥匙。”

话落,傅凌宸已从口袋里扔一串钥匙给她,随后转身上了车,那表情不可一世到了极点。

若是用沈桑榆的话讲,就是他们异性兄弟几个人,拽起来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不可一世,欠扁的要死。

“走了。”孟知衍早想走了,这下子主角都来了,他要是在不早,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

不情愿的上了车,他倚在副驾驶上,疲倦的颌着双眼,车内除了淡淡的酒味混着清香剂的味道,还有一股子的香水味,夏若踩着油门的脚用力过猛,车子一下子飞出去。

尽管系上了安全带,傅凌宸身子还是往前倾,不得不睁开眼,皱着眉开口:“夏若,你是想跟我一起下地狱。”

“错了,我是在送你进地狱。”

“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那也不关你事,我行情好得很,看见了吗?”夏若注视着前方车流将手伸过去给他看,上面的链子:“男同事今天刚送,是不是比你的那个钻戒好看,我也是这么觉得。”

藉着窗外闪过的光看清,简单大方的设计,傅凌宸不可否认的确很适合她。

抿着嘴角陷在座椅里:“盛典最新一款手链,很漂亮,对了,你今天没遇见三哥。”

夏若再一次猛踩油门,车子再次加速,夏若气的手抖,连带着方向盘也不怎么稳,傅凌宸笑,深笑。

她的反应极其的有趣,或许该慢慢的拆穿会更好趣。

再次回到之前斗嘴的相处模式,深深感触自己的战斗力直线下降,竟如此的不淡定,镜子里的女人鼓着圆圆的腮帮子,眼睛瞪的老大,若是画上绿色的颜料,真的是只青蛙啊。

为自己的认真恨恨的抹把额头,手腕上的链子真真切切的提醒着刚才被某个男人嘲笑一把,解下吧不是正中他下怀。

拿起牙刷碰到他的,蓦地想起一个笑话。

傅凌宸和从卫生间出来的她擦肩而过,微微愕然明明刚才心情不是很好的女人,现在已面露微笑,不,准确的说是奸笑,他太了解她了。

夏若等在卫生间门口,等他洗漱完后,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每次老婆和老公吵架后,老婆就跑到厕所呆半天,这样的次数多了,老公就不得不问老婆:‘在厕所干吗呢?好像还挺解气?’老婆说:‘刷马桶!’老公问:‘刷马桶也能解气?’老婆说:‘不知道,反正每次用的都是你的牙刷!’”

傅凌宸脸色微滞,摸摸嘴唇,夏若得意的瞄过去,没有想像中的变脸,倒也好不了多少,得意的哼着小曲进了卧室甩上门。

“若若,晚上。”

“大侄子,晚安。”

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夏若不想去多想,似乎那个人并非这样所想,俨然把这一切当做了调情,一种新形式的调情。

真想骂一句,滚你丫的调情。

早间会议夏若光荣迟到,因为某个男人无耻的用了她的牙刷,而将自己的牙刷插在了她的牙杯里,血淋淋的挑衅,她爆发了。

本想豪迈的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撂狠话来着,偏偏……

“夏若,你腰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有点酸。”她笑的脸抽的送走了同事,早上自己还未到他面前,脚下一滩水,她华丽丽的滑了一跤,屁股着地,那一刻似乎听见自家窗户都震了,可见她摔的多惨,扶着腰最后一个出了会议室。

傅凌宸蓦地打了一个喷嚏,秘书好心的提醒,春季易感冒,注意身体。

“嗯,把合作案送来,另外订束花送到这个地址。”

第一次听见傅总要给女人送花,秘书的耳朵瞬间变长,表情急切:“傅总什么花,每种花的寓意不一样。”

傅凌宸沈吟许久站起踱到窗前:“咳咳~~道歉的意思。”

“哦,好的,我这就是去办。”

…………

“请问哪位是夏若小姐?”

夏若擡头,一大束黄玫瑰拥在眼前,映着浅紫色的包装纸,黄色的花瓣上带着点点滴滴水润的露珠,煞是惹人怜爱。

签收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卡片,电话倒是响了。

“收到了?”

夏若气结:“没。”

“哦,你手中的是什么?”

她惊讶的擡头,他一身黑西装含着笑站在部门的门口,身旁还站着各部门的高层,这里并不是傅氏的总部,他不过是定期过来开会而已。

放下花,不解气的揪掉几片花瓣:“大侄子,你的歉意姑姑收到了,再见。”

“好,再见。”

再次看向那个方向,已空无一人,王姐围过来看看她桌上的花,调侃道:“呦,黄玫瑰,谁的歉意啊?”

夏若咬牙切齿:“一个猪头。”

“呵呵~~猪头的媳妇。”

夏若抓狂,更抓狂的还在后面。

“请问谁是夏若小姐?”

这样的话问了整整一天,她签收签到手软,望着满满一办公室的黄玫瑰和同事们若有若无八卦的眼神,夏若不淡定了。

早早的下了班直奔傅氏总部,站在大厦下,她想如此单枪匹马的杀过去岂不是正中他下怀,这男人忒坏了,故意用花逼她。

前台小姐大方的微笑在她一句“叫傅凌宸给我滚出来”给吓没了,她对着电梯门摸摸自己的脸,也不算狰狞啊,怎么就把前台小姐吓的花容失色了呢。

一路顺顺当当的上了顶楼,连个秘书也没看见,毫无疑问,是某个男人的杰作。

“还不进来吗?”

她站在门外,想着见面后如何一击将他打倒,门里悠悠的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战斗力瞬间达到最高,打了鸡血也不过如此。

“花,不喜欢吗?”傅凌宸立在窗前,转过身仅着了一件白色衬衫,单手卷起袖子,露出小臂健康的麦色肌肤,夏若这才看清他今天系的领带竟是她前些天买的,深色的格子,有股子英伦的味道。

直奔主题:“傅凌宸,你幼不幼稚。”

他莞尔一笑,“幼稚又如何,黄玫瑰若是不喜欢,明天换种。”

夏若讥诮:“这么有钱,干脆把B城所有花店收购算了。”

“这个主意不错。”他笑,在纸上写着什么,夏若气结,直唿其名。

“傅凌宸。”

“饿了吧,我订了餐厅。”

夏若咬牙,无语:“我不是来跟你用餐。”

“唔,那是。”他的表情惬意到了极点,停下手中的动作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乔雨清走了,我们之间不是冷战这么简单。”

“你想分手。”

“大侄子,这回聪明了。”

傅凌宸笑,扔了笔坐直身子环胸望着她:“夏若,你离开不了我。”就像我离开不了你一样,我们早将彼此融在彼此的血液中,又要如何的抽离。

“傅凌宸,你千万别自信的太早。”

“不是我自信若若,而是我深知在你心底的位置。”四年前不确定,四年后我可以自信的确定,闹别扭可以,我给你时间,甚至配合,但是要分手,对不起,连门也没有。

明天继续更,到下个星期五更六次,乃们不准在潜水了,出来吧,潜水多了会长毛的,嘤嘤嘤~~另外有读者说我每次粘了一大堆乱七八糟与文章无关的内容,是不是在凑字数骗钱,我在这里说一下,这是防盗章节,不过是将正文放在了作者有话说里,然后将作者有话说放在正文的前面,正文里面的乱码和作者有话说里的字数是一样的,乃们没多花钱,对于给你们带来的不便,我很抱歉,希望能够谅解

第三十九章

夏若很想嘲讽的笑笑,这男人现在自信满满的抓住自己的弱点,那她呢,所做的一切在他眼底是不是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傅凌宸叹气,沙发上的女人低头不语,定是又在思忖什么,在爱情中,有些事情煳涂一点不好吗,最起码没那么的多烦恼,只可惜,那个女人太精明了,即使在爱情中,也恨不得将一切都精明的挑开。

“若若,别想太多。”

他蹲下身,单膝跪在她面前,大手覆上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冰凉,紧紧地攥在掌心,薄薄的茧子贴着她的手背,随着温度清晰传来,夏若擡头,望进他漆黑无光的眸子里,里面闪烁的东西近在眼前。

慌张的低下头,怕自己被吸进去,他的眼睛会说话,说着浅浅的情话,她一直都知道,浅浅的情话,微醺的醉人。

防备坚硬的心最见不得他浅浅的情话,怕自己一瞬间就沈沦下去,夏若急急地站起,俯视了一眼蹲在面前的他,绕过就要走。

傅凌宸长手一带,她除了他怀里哪里也不准去。

“傅凌宸,我是你姑姑。”

修长的食指抵在唇瓣上,阻止了她继续下去的话:“夏若,我们睡过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委屈的语气,像只小猫样的蹭着她的脖颈,夏若有种被雷击的错觉,慢了半拍的推推他,傅凌宸抱得更紧,鼻尖抵在她光洁的颈子上,唿出的气体热热的喷薄在上面,熏红了一层。

双手最终垂了下去,夏若没看见埋在她肩头的傅凌宸眼神闪烁,三哥的方法对她的确很有杀伤力,只要一个小小的卖萌撒娇就可以让她心软。

按讲在这和好温馨的一刻,傅凌宸的吻早该落下,然后上演一场激情戏码,偏偏在前一刻夏若的手机不应景的响起来。

“喂,妈,什么啊,相亲?”

傅凌宸脸立刻黑掉半边,夏若直接无视扒开挂在她身上的男人走到落地窗前:“嗯,知道,我下班过去。”

“下班过去?”傅凌宸黑掉的脸色已经正常回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隔着一张桌子看着转着手机笑的得意的女人。

“真的要去?”

哼,当然要去,“你也知道我家老太太要把我嫁出去的决心很大,而且不过是做做样子。”

傅凌宸不依:“我们可以公开关系。”

“你确定现在是好时机。”他和乔雨清解除婚约闹的就差B城人人皆知,不管是哪方面,短期内都不适合被带回家去,“傅凌宸,这是你自己造的孽,就要自己承担,现在送我去相亲的地点。”你选择在一开始保护她,以后的种种就自己受吧。

傅凌宸神色几变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落地窗前的她迎着夕阳余辉华美笼罩着,他绕过办公桌从身后搂住,十指相扣:“若若,你还是怨我?”

夏若未吭声,她怎么会不怨呢,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不就是在怨吗,又能怎样呢,她爱惨了面前的男人,除了不断地妥协还能怎样,“傅凌宸,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

老太太安排的相亲真心算得上排场极大,一熘排子男士笔直的坐在对面,她笑的脸抽的坐在对面。

从左到右皆是整齐的黑西装,板寸头,有种黑社会里打手的错觉,夏若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咖啡泼在手上,微烫,对面一男士忙抽出纸巾攥着她的手极其认真的擦拭,夏若抽了几次没抽出来,继续扯着笑,心里泪流满面,哪门子的相亲啊,这分明是抢亲啊。

傅凌宸坐在不远处,极其不耐心的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十分钟。

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只能看着她相亲而无能为力,深深的挫败袭上心头,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夏若正和面前的男人们聊到当前的政治,傅凌宸突然俯身抓着她的手拉她起来,她使劲的眨眨眼睛使眼色,还没到半小时呢,傅凌宸看也不看,酷酷的瞥了眼男人们:“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玩够了吧,该回家了。”

夏若急的要跳脚,来不及解释已被他拉出咖啡厅,塞进车里。

不敢想像,大哥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你疯了不成?”

“是啊,我都要给你逼疯了,你不知道你笑的有多灿烂,看的我想撕烂。”

“傅凌宸。”

“乖乖坐好,我都会解决。”

夏若想不到他解决的方法就是在隔天拜访了自己的大哥,她知晓时吓了一身汗,夏家虽也是商贾人家,但和傅家完全不在同一个规模上,大哥一开始的想法便是希望她嫁个简单的人,安定的过完一生,而傅凌宸太过优秀,嫁给这样的男人,其中的压力无法用语言来解释,豪门不是寻常的女子能够嫁进去,而且她的性子也无法适应,就像沈桑榆所说,她嫁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家族。

傅凌宸从大哥那里回来之后很是愉悦的样子,却绝口不提说了什么,任她怎么诱惑也不说。

她也按耐下心思,大哥的电话没有预定的打来,说明他们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个春季最后的日子,夏若竟觉得过得如此之快,初夏近在眼前,天气一点点的热起来,连带着她的性子也火爆了起来,傅凌宸深有感触,自从上次冷战之后,他便住回之前的卧室,如今挖空心思要回到她床上,不惜装傻卖萌。

“去,给我唱个小曲,跳个肚皮舞。”

傅凌宸幽怨的小眼神跟小刀子样“嗖嗖”的射过来,夏若自有金刚防护衣,轻轻地挡回去,素手勾起他下巴,粉唇微勾,色咪咪的笑:“妞,给大爷我泡杯茶来。”

无视他黑掉的脸,自顾自翻着杂志,热水放在茶几上,夏若端来细细的吹着啜了一小口又被他接过放在茶几上,男人紧挨着她坐下,一手横在她身后,身子慢慢的靠过来,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势将她一步步圈在怀里:“离我远点,我接个电话。”

夏若推开了一点,按了接听键。

“嗯,什么事?”

才一句话落,男人又缠了上来,下巴搭在她肩上,双手直接大喇喇的环着她的腰,脸几乎都要贴上她的脸,夏若瞪了一眼踢他一脚,让他收敛收敛。

“嗯,行啊,很久没去了,时间?”

傅凌宸被踢一脚笑意很浅,指尖从背后勾开扣子,夏若的讲电话的声音微变,一手捂着胸前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哦,他们不去?”

仅着一件白色宽大的T恤,他卷着衣摆一寸寸往上掀开,夏若扭着身躯不给碰,他便无赖的从后面双腿夹在她腰间,紧紧吸附在她背后,一手突破防线直接握住她胸前的浑圆,夏若倒吸一口气,声音带了些颤音。

“好的,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就要来掰开死死缠在她身上的男人,傅凌宸用的力气不算大却也让她无可奈何。

“感觉到了吗?”

夏若老脸一红,这个无耻厚脸皮的男人,往前移了移,他也跟着她往前移了移,臀间硬硬的一块顶着,“春天都过了你还发情……”

“怎样?”他故意凑近,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双手在胸前捣鼓,隔着布料轻轻地揉捏,夏若觉得自己那一块的衣料都要烧着了,手掐着他的大腿:“傅凌宸,你丫的就是混蛋。”

“呵呵~~”也不在意她骂他,惬意的继续捣鼓着手中的柔软,渐渐不满足伸进衣服里,指尖捻着,轻轻一拉,夏若呻吟出声,双手抓着他裤子布料,身子后仰全全靠在他怀里,只消一会,双颊的红晕便能滴出水来。

“孟知衍的电话?”

她在他怀里猫咪样的哼唧一声算是答应。

“周末约你游泳,答应了?”

夏若又是哼唧一声,扭着身子企图摆脱他的大手,岂料他背后重重一顶。

“不要去。”傅凌宸咬着耳垂含煳不清,游泳,穿上泳衣在情敌面前,他还没大方到这地步,如此曼妙的身姿当然只能被他看见,“若若,不要去好不好?”

夏若清醒了些笑,“你去出差,我去游泳,两不干涉。”

身后没了声音,夏若的被撩拨的也些难受,空虚的厉害,缠在腰间的双腿撤了出去,她被从他怀里推了出去。

咬牙切齿:“傅凌宸,你这个小气的男人。”

…………

傅凌宸出差的那天,夏若将他送到门口,他拎着行李箱的脸色臭臭的立在门前,像个讨糖的孩子,她踮脚尖吻在他唇上,他按住后脑勺,长长的加深了这个吻,缠绵的听见吸附的水声。

打车到了游泳馆,孟知衍早早的到了,换了泳裤招蜂引蝶的坐在太阳伞下,明明阳光也不大,依旧带了幅墨镜,上身精壮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小麦色健康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加上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可想而知他的欢迎度是多少。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女人,有意无意的从她面前走过,还有的坐在他对面的水池边上,妩媚的踢着水花,那勾人的模样看的她都春心荡漾了。

“来了?”他以为照那男人的心思她是来不了的,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那男人强烈的不满。

接过孟知衍递来的饮料,夏若躺在椅子上悠哉的啜着,初夏的季节,阳光打在身上很是舒服,如覆了层暖光,她伸直了双腿,让阳光洒在光滑的腿上,肩上披着的大毛巾正好盖到大腿处,乌黑的发并没有扎上,顺着肩膀滑下,慵懒的搭在胸前,随着吹过的微风偶尔掀起几根发丝撩过耳畔,孟知衍移了视线,眯眼的瞬间从椅子上跃起,摘下墨镜,一个纵身跃进了泳池里,溅起的水花伴随着女人们的尖叫声落下。

想当初还是孟知衍教会她游泳,所有他的泳技怎么可能会差呢,光是每一个爆发就足够让池边垂涎钦佩已久的女子尖叫不已,夏若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那个风骚的男人一圈回来,一个奋起上了岸,身上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水光,不,是诱惑的光,谁说男人的上身不诱人,她第一个反对。

丢了条干毛巾给他,孟知衍接过随意的擦擦,刚站定,便有女人过来搭讪,夏若捂着嘴笑,每次都上演的戏码,看多了也觉得无趣了。

“笑什么?”孟知衍打发了女人,披着毛巾俯身弹了弹她的额头,像小时候一样的亲密,夏若捂着头龇牙咧嘴:“我可没笑你,哎,来了这么久也该下水了。”扔下毛巾,站在瓷砖上,做伸腿动作,但动作却不能太大,因为泳衣的布料实在是太少,不小心都会走光,豹纹的两片布料兜住胸前的浑圆,喷血的三角泳裤,露出纤细白皙的两条笔直双腿。

“啊~~有蛇,救命啊,有蛇……”

明天继续更啊

第四十章

夏若刚准备以一个优美的姿势入水便听见前面女人们的尖叫伴随着男人的嘈杂声,回过头孟知衍也从座椅上站起,立在她身后,泳池不远处简直就是乱成一团,孟知衍将毛巾披在她身上:“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夏若可不是什么乖巧的人,后脚跟着孟知衍走了过去,看热闹是中国人的本性。

泳池的西南一角已经围了不少工作人员,干净的泳池里如今几条小蛇游的欢快,夏若有点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了一眼便急急地后退,长这么大最怕蛇,孟知衍用身子挡住:“走吧。”

一边走一边感叹幸好刚才没下去,岂不是跟这几条小蛇共游,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未消又起了一波,夏若赶紧裹紧身上的毛巾向着更衣间走去。

“啊~~”

身侧一个用力夏若被带到了更衣间旁的露台上,门锁落下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夏若吃惊的扶腰喘着气视着面前的男人,紧绷着一张脸用力扯下她肩上的毛巾,夏若往后退一步,直到抵在露台的墙壁上,伸出头往右看便是游泳池,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人群的嘈杂声。

“你不是出差了,难不成这里是L市。”她撩过耳畔发丝嬉笑着开口。

傅凌宸完全没回答她话的意思,眼睛盯在她身上寥寥几片布料的泳衣上,夏若发现他越加炽热的眼神,咳咳两声双手环在胸前,像左移了两步。

“你到底要干嘛,孟知衍还在……唔~~……”

傅凌宸的唇狠狠堵住她粉嫩的喋喋不休的唇,毫不心软的咬着,夏若吃痛轻叫了一声,身子被他抵在露台的墙壁上,背后是冰冷的砖块,沁凉沁凉了皮肤。

如此曼妙的身躯,竟被外面那群人看了去,傅凌宸就跟个吃醋的小孩子,一肚子的不满全部当成了欲、望发、泄出来,薄薄的三、角、泳裤被他拉下来,夏若大吃一惊,忙用手挡着提醒:“傅凌宸,这不是在家里。”

他邪笑两声,声音在嗓子里咕噜噜:“又有什么关系,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来。”

他完全是红了双眼,粗、大的坚、硬抵在身下,两片布料包裹住的浑、圆早已在他掌心绽放,这样的姿势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双腿不得已夹在他腰间被他托起,人群的嘈杂声在身后夹杂着身前男人的低低的粗、喘声,敏感的神经承受着他带来每一分的爱、欲,急促的推送、抽、离,融合在灵魂最深处,这样激烈刺激的欢、爱让两个人大汗淋漓,汗湿的额头轻抵着,听着彼此的喘息。

“傅凌宸,你真幼稚。”夏若抵着他的额头不轻不重的一撞,好好地泳池怎么会有蛇呢,除了眼前的男人,她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傅凌宸笑,放下她整理好衣服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盖在大腿根处:“你也不笨。”

“傅凌宸,你就是个被怪坏的小孩。”

“呵呵~~”

出了游泳馆已没了孟知衍的踪影,正准备给他电话,傅凌宸扣住:“他有事先走一步。”

夏若翻翻白眼,“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勾结?”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

老太太生日的前一天,夏若才知道大哥也请了傅家,往年都是自家人过,今年多了傅家,其中的寓意估计只有大哥自己知道。

两大家子不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这次却给了她一种难熬的错觉,大哥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瞥过来,她心虚的给老太太剥着核桃,背过身子和老太太说话。

今天生日,老太太格外的高兴,脸色也相当不错,跟她说了许久的话。

“呦,傅家小子来了。”

夏若擡头,傅凌宸一身白色正装迈着优雅的步子进了客厅,像极了童话里缓缓走来的王子,夏若的视线随着他的步伐移动,一回头大哥正看着他们。

“我去厨房帮帮大嫂。”

没骨气的她丢下傅凌宸一人面对大哥强悍的磁场,躲在厨房里。

大嫂显然也是不知情的,还问起她前些天的相亲情况,被她打着马哈忽悠过去。

或许这个时候傅凌霜在会好些,只可惜她带着航航去公园了,没一时半会回不来。

傅父傅母还没来,她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客厅里只有老太太看着依依呀呀的戏剧,猫咪窝在她怀里偶尔呜咽叫两声,大哥和傅凌宸皆没了人影,莫不是在书房。

眼咕噜一转,端着果盘上了楼。

门外听得不真切,夏若耳朵贴在门上。

不到两秒,门忽然打开,她错让步及,果盘稀里哗啦从手中掉下,砸在出来人的脚上,沙拉酱沾着香蕉落在大哥的脚背上,夏若面红耳赤如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站在墙边上,偶尔擡头瞥一眼大哥的神色。

夏凯看了眼脚上的东西,揶揄:“这是在给他抱不平。”

夏若忙摇摇头,傅凌宸好笑的看她敛起的神色,站在墙边上忐忑的样子。

“哎,算了,你们先下去,我去整理整理。”自己妹妹还不清楚,从小性子就烈,跟傅家小子的事情,他的确是不赞成,不管是从哪方面,婚姻不等于爱情。

夏凯挥挥手朝着卧室走去,夏若这才擡头瞪着眼前幸灾乐祸的男人,捡起地上的果盘剜了他一眼转身下去。

夏宅是祖上留下的宅子,年代久远,虽早已翻修过几次,但原有的设计还是没打破,昏暗的长廊里,壁灯的光线不那么的明亮,夏若踩着地毯走在前面,傅凌宸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后。

她的房间便是靠西倒数第二间,傅凌宸长手一捞,她便被他推进屋子里,反锁上门的瞬间夏若脸黑掉了。

恨不得拿盘子敲他脑袋:“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傅凌宸摊摊手表情无辜的要死,“若若,我不过是想参观参观你的卧室。”

夏若狐疑:“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想看看没有他的那些年,她是怎样的生活,在另一个男子陪伴的岁月中。

朝阳的房间,大片的夕阳洒进来,调皮的跳跃在地板上,窗户上的风铃和着风轻轻地响着,叮叮当当。

床边立着两个巨大的娃娃熊抱在一起,傅凌宸想不出她抱着娃娃的样子,是扎着两个小辫子还是扎着马尾。

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里面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眉目含笑,蓄到肩头的短发,飞扬着青春站在大槐树下,夏若接过照片嬉笑:“可不准爱上十七岁的我。”你只能看上二十七岁的我,以后会是三十七岁的我,四十七岁的我……

手心空荡荡,傅凌宸站直身子,视线扫过桌上的奖杯,嘴角含笑:“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

“傅凌宸,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幼稚,看完了吧,走,出去。”

她推囊着他往外走,傅凌宸反手将她搂在怀里,吻落在她眉心,“还是十七岁的你好看。”痞痞的笑容,不常见的骚样。

“姑奶奶,姑奶奶……”门外突然传来航航稚嫩的声音,夏若吃惊的从他怀里跳出来开门,门外只有航航一个,撅着嘴显然不高兴她开门迟。

“你妈妈呢?”

将他抱回屋里,小家伙一看见舅舅,一路小跑扑过去抱着他大腿摇啊摇,夏若摇头索性拿着果盘下了楼。

傅父傅母已经来了,大哥也换了鞋下来,她再次心虚的躲进厨房里,不要问她为何不敢跟大哥交代她和傅凌宸的事情,而是深知大哥会反对,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想的那么远,只要能够在一起便好了,如今乔雨清的离开,感情越加的深刻,正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

晚餐过后,老太太切蛋糕许愿,夏若是躺着也中弹,老太太第一愿望就是将奔三的女儿嫁出去。

夏若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表态,大哥一个眼神扫过来,夏若忙笑着说尽量啊,老太太一高兴,全家都高兴。

夏铭从身后拍拍她:“我说姑姑啊,你可别忽悠奶奶,你就定个时间得了,也省的老太太惦记着。”

夏若迫不得已订下一年之期,老太太更是高兴,能理解老太太为何这么急着将她嫁出去,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走之前总是希望看见儿女成家立业,家庭美满幸福。

突然有种冲动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但现在的机会还不成熟,在等等吧,最起码要让大哥站在她一边。

当初夏铭娶傅凌霜先攻下了大嫂,大哥才不得不同意,而她和夏铭又不一样,傅凌霜是嫁进夏家,而她是嫁进傅家。

…………

“想什么这么出神?”傅凌宸从身后凑上来,吻上她刚沐浴后的耳垂,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消散不去,初夏的晚上,夜晚的凉意不大,但也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疙瘩,掌心下的肌肤冰凉,傅凌宸皱眉:“跟我进去。”

夏若并没反抗,乖乖的由他牵着进去,走过客厅进了卧室,小小的一间卧室,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甚至比不上他的一间浴室,但这男人就是死皮赖脸的住在这里不肯走。

“傅凌宸,不管你跟我大哥达成什么协议,千万记得一点,不准私下行动,做任何决定之前先来我这报道,不然……”看我不整死你。

傅凌宸叹气,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指腹在光滑的肩膀上划过,坐在床沿,白灯光打下,温馨在彼此间蔓延,“若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怕了。”怕老太太和大哥反对啊,夹在你和亲人之间选谁呢,就像你当初夹在乔家的恩情和我之间,才发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有我在,不要怕”

“傅凌宸,我不怕,你转过去,不准那样看着我。”他的眼睛会说情话,浅浅的情话,不炽热但是温暖窝心,恍若划落夜空的流星,只一瞬间便炫美了夜空,他的眼也在那刻亮了她的心。

…………

B城本就是一线城市,加上近些年经济快速发展,房价是蹭蹭的上,连带着物价的涨幅也极其的厉害,唯一不涨的是她的工资,夏若扔了报纸思忖着自己要工作几年才能买套房子时沈桑榆的电话进来。明天继续更,嘤嘤嘤嘤~~没存稿了

第四十一章

聚餐——竟是聚餐,沈桑榆邀她聚餐,还委婉的让她带上傅凌宸,都知道了还委婉,矫情龟毛的女人。

给某个男人挂了电话过去,开始收拾东西下班。

傅凌宸的车停在楼下,他们去的最迟,到的时候被何墨阳狠狠剜了一眼,原因很简单,饿到他怀里的宝贝了。

夏若讪笑的错开何墨阳的目光走到沈桑榆身边,奈何秦越泽的气场太强,她不过是想调侃她几句,硬是给秦越泽给顶回来。

只剩下白小乖可以被她蹂躏了,偏偏今晚没来。

如今皆是成双入对的甜蜜样,秦越泽给沈桑榆夹了菜后开口:“这一年忙到头,不如抽点时间大家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如何。”

夏若乐呵呵的没开口,何墨阳摇着怀里的人轻问,安穆一点头,何墨阳肯定没话说,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何墨阳也能给弄来捧给安穆。

这下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夏若无视低头继续搅着碗里的汤,傅凌宸压力颇大,二哥如炬的眼神恨不得烧死他,大哥实则笑吟吟,谁知道心里头在想什么。

“若若,大哥问你话呢,去还是不去。”

皮球又踢回她这边,夏若在桌下伸脚踢他,都不知道挡着,夏若喝完了汤拿过纸巾擦擦,对面的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紧盯着她,压力颇大啊,“我最近忙,你们去吧。”

“那我也不去了。”安穆窝在何墨阳怀里第一个发话,沈桑榆也微微的动摇了,扯着秦越泽的袖子:“我们也别去了吧。”

秦越泽眯眼,表情没有任何的松懈,却看得夏若心惊,这男人现在是在迁怒。

“咳咳,我最近忙,要不你们去玩吧。”

安穆还是摇头,沈桑榆表情纠结,夏若头疼。

一个个都怎么回事,非要她去不成,但她真心忙啊,上班族容易吗?

秦越泽最见不得沈桑榆皱眉,对着老四就说:“给人事部经理挂个电话。”一分钟的事情,非要折腾成这样。

傅凌宸握着电话被夏若抢了过来:“你们到底想干嘛,我看不是出去消遣这么简单。”

何墨阳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更别说回答你问题了。

秦越泽依旧眯着眼,手掌握拳轻叩着桌面。

“女人还是别这么聪明比较好。”

夏若转脸看向傅凌宸,那厮浅笑,下巴的弧度很是微妙,“若若。”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

一路风风火火的回了公寓,摔门进去,傅凌宸跟在身后不语,将她脱乱的高跟鞋摆正,去厨房倒了热水出来。

夏若深唿吸,推开递过来的杯子,热水洒了一地。

转了个圈,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又要如何冷静。

“傅凌宸,你丫的就是一混蛋。”是谁拍着胸口保证不会私下做决定,会跟她商量,这个人到底是谁。

傅凌宸任由她发火,只要别伤着自己就好。

夏若不让他靠近,他立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渐红了眼眶,从回来的暴怒到现在的无声的静默。

“傅凌宸,你的脑子呢,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她极力仰着头不让自己掉眼泪,遇见他开始,终于相信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停手吧,求你停手吧。”大哥的公司怎么能跟傅氏相提并论,况且傅氏身后还站着秦越泽的国际星辰和林氏,根本毫无胜算。

“傅凌宸,他是我大哥,他是我大哥啊。”

傅凌宸心酸,想上前一步,但见她又往后退一步,不得不停下站在原地,今夜的白月光很美,屋里只开了一盏壁灯,一束束的白月光从厨房窗户口打进来,照在她身上,清浅的光辉。

“若若,我……不得不为此。”做出决定前早已做好准备被她看穿,一直都知道她聪慧,一般的女子哪能比拟。

“可是你在伤害我的家人啊,若是今天没被拆穿,等到了国外,你打算几天完成收购案。”

“若若,我不会真的收购。”

“是啊,不过是用来逼我大哥而已。”逼大哥答应将她嫁给他,逼着他们一个个不得不妥协。

傅凌宸张张嘴,喉咙滚动,手在黯淡的壁灯下紧握成拳,“若若,我和你大哥并未达成任何协议。”我不会告诉你,他曾坚定的告诉我不会将你嫁于我,不忍你夹在我和家人之间,不想你去尝试那样的痛苦,所以替你做了一切,也许是自己害怕了,怕你会为了家人而放手,所有,若若,对不起。

“傅凌宸,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已经为零。”在去问大哥之前,不会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

“是夏若小姐,夏总已经在里面。”

夏若愕然,吃惊的随着她的步子左拐,黑色的大门打开,她茫然的迈了进去。

这便是大哥用了后半生打下的江山,站在顶楼,可以将整个B城的景色俯瞰,说不上多具规模,却也是不可小觑的一家上市公司,是他所有的心血。

可却差一点因为她受伤,傅凌宸的手段她太清楚,他们兄弟几个都不是会心软的人,商场上的沈浮太多变。

夏凯坐于黑色办公桌后,合上手中的文件,偌大的办公室壁钟走动的声音清晰的可怕,夏若立在办公桌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扯起一抹笑容。

“大哥。”

“若若,是不是在怪大哥?”夏凯打断,眼前的人是他一母胞妹,说是妹妹,更像是女儿,“昨晚就在想,你今天定会找过来,傅凌宸手段算不上光明,却也恰恰证明对你的态度。”

夏若擡头:“大哥。”

再次被打断,“若若,那小子的确优秀,你喜欢上也无可厚非,我能理解,我想妈也能理解,但嫁给他就算了。”

“大哥。”夏若不由得提高了嗓音,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的坚决似要溢了出来“我想和他在一起,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想。”

“若是我不同意呢,你也要跟他在一起?”

夏若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立着,大哥明显不悦的醇厚声夹杂着少许的愤怒砸来,她低头垂下眼睑,心中百转千回。

夏凯怒气渐平下去,站起踱到她面前,小时候的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如今长成了大姑娘,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许不久之后有了自己的家庭,回首这些年,他又当大哥又当父亲的岁月,一切的不愉快都显得微不足道。

“若若,知道你大嫂为什么当初选择嫁给我,当时的我还是个穷小子。”

夏家不过是书香门第,父母皆是教授,大哥大学毕业艰辛创业,那段难熬的岁月。

夏凯走到书柜前拿下一本书翻着,侧过去的脸看不见情绪,随着他的诉说,她似乎能明白大嫂当时的心情。

“你大嫂下嫁给我这个穷小子当时跌破了一干人的眼,这么多年,我都明白,她要的是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一个人的尊严和自由,豪门家庭的种种我不想多说,你的性格绝对适应不了,爱好的事业,你舍不得放弃,大哥也不愿你放弃,你能明白吗?”

无声的点点头,她想自己是明白的,沈桑榆的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咖啡厅不过是秦越泽给她用来打发时间的地方,嫁入秦家之后,更多人记得她是因为她是秦越泽的妻子,是秦家的少夫人,未来秦家的女主人,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一个家族。

“大哥,若说四年前我为他放弃保送的机会。”

手中的书蓦地被合上,夏凯僵硬的转过身子,神情不定:“若若,你给大哥好好想想。”

站在大楼下,再次回头望了眼高耸的建筑,她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改变主意,至少目前不会劝她分开。

傅凌宸的电话进来的很是时候,正好她拿出手机准备拨给他。

“在哪?”一贯低沈的调子,夏若绕过花坛走上了人行道,正值晌午,大街上人并不多。

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傅凌宸,一起午餐吧?”

临水而建的餐厅,窗帘半掩,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斑驳的照在桌子上,也打在对面男人英俊的脸上,光线在男人张英俊出众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光影,模煳的看不清表情。

服务员送来食物,熟练的摆好,热气腾腾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夏若的视线终于从他脸上转移,纤细的手指捏着象牙白的筷子。

“傅凌宸,不吃吗?”

男人这才微微动了身子,光影微动,骨节分明的手指并没有握起筷子,拿过酱料细细的调制,然后推到对面。

夏若自然的蘸着,含煳不清的开口:“有点辣了。”

傅凌宸将她蘸着酱咬了半口的食物塞进口里,眉头微皱:“调皮。”

夏若嬉笑着不给他吃第二口,埋头唿哧唿哧的大口咀嚼,辛辣的肉脯吃起来很是够味,几乎吃了半盘,被对面的男人移开,夹了许多青菜在瓷碟子上,“青菜去火气。”

夏若翻眼,这男人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讽她,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做错事情,没头没脑的说句:“我今天去见了大哥。”

“然后呢?”傅凌宸习惯性的眯眼,放下筷子等着她下面的话。

“没了,哎,今天的菜色真不错,以后常来。”

傅凌宸环胸笑,深笑,继续笑,笑的夏若毛骨悚然就差起了鸡皮疙瘩。

“傅凌宸,你真小气,像个娘们。”

“娘们?我是不是娘们,你不是最清楚。”典型的言语上的调戏,夏若早听习惯也没了脸红,小心的剥了一只虾,蘸了酱伸手悬在空中,傅凌宸挨近身子张嘴。

“说,我傅凌宸知道错了,以后在也不瞒着夏若女王,若是再犯,处以腰斩。”

“你舍得?”他攥住她手腕,轻巧的从她手中咬过虾仁,温热的唇瓣故意蹭着她的指尖,轻轻地撕咬,微微的疼痛从指尖滑过,夏若在桌下一脚踢过去,被他轻松的夹住,惬意的舔舐她的指尖,一根根的吮吸,直到将上面的虾汁全部吮干净,才意犹未尽的住口,薄唇勾起的弧度既迷人又欠扁,她动动脚。

“喂,你快松开。明天有事情不在,断更一天,后天继续更新啊,乃们,等我回来啊~~

第四十二章

傅凌宸一手握住她脚踝,指腹细滑而过每一寸肌肤,淡淡的温度沾染在脚踝上,加上故意为之的画着圈圈,酥酥痒痒到心底,夏若紧抿着要笑开的唇角,压抑着低声提醒:“这不是在家。”

“不会有人看见。”傅凌宸安抚下她焦躁的心,指腹依旧流连在脚踝上,细滑的肌肤轻轻一握便在掌心,桌子长长的桌布盖住他在下面的动作。

夏若身子向后仰双手撑在椅子上,被他夹住的那条腿僵硬:“喂,你个变态,脱我的鞋干嘛。”

“嘘!!”

夏若噤声,不到两秒终是大笑出声,笑到最后漂亮的眼睛泛着莹莹泪光。

这顿饭吃的异常不满意,夏若拎着包不等他率先出了餐厅,傅凌宸结了帐慢悠悠的跟在身后,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怕痒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

随着五一假期的到来,白小乖的电话越发的勤快,很简单,那天季潇然这个未来女婿上门,白小乖的父母是大学教授,思想和她父母一样,也不愿女儿交了个来头这么大的男朋友。

“白叔叔有说什么?”

“看看。”

她搓着指甲:“那就先看看呗,季潇然不是傻子,你急什么,安心吧。”

不顾那头白小乖的求救声“啪”的挂了电话,傅凌宸美男出浴斜靠在落地镜前,顶级宾馆套房里的设施相当的好,连这块落地镜都异常的大而亮,几乎嵌满在了整面墙上,反射的光显得房间异常的大,亮莹莹。

浴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性感野性的锁骨,短发一甩,水珠四溅,夏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恨恨的看着某个毫无知觉依旧卖骚的男人,就不该心软陪他出来旅游。

傅凌宸迈着优雅的步子,准确的接住侧面扔来的抱枕,夹在腋下朝着沙发走近,夏若往边上摞摞。

慵懒的模样,深深的陷在沙发里,随着动作领口开得更大,从她的方向正好看见里面鲜红的两点,夏若没骨气的咽口水。

“声音小点。”

一个抱枕再次扔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胸口上,弹落在了地毯上,傅凌宸一脚踩在地毯上的抱枕上倾过身子,领口开得更大,就差到肚脐眼。

“又馋了?”

夏若最不能被激,不然肯定要反击,就像她现在将某个男人骑在身下,素手痞痞的擡起他下巴,另一只手捏着他的红XX,得意忘形:“傅小受,叫女王。”

“叫不叫,不叫强了你。”

傅凌宸虽被她压在身下,却异常的享受,双手箍在她腰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眼缝里的墨黑一点点的晕染开,夏若松开他下巴,揪着他的眼皮子,“傅小受,休想电我。”

傅凌宸笑,眨眨眼,她松开,坐直身子,双手按在他腹肌上,伸出两根指头调皮的戳着,他闷声一声,“你丫的太硬了,简直戳不动,叫女王,我就放了你。”

夏若今天难得心情好的想调戏他,又戳着他的肚脐眼,傅凌宸仰躺在沙发上,眼神变暗,也不捉住她乱动的手,“若若,女王不是你这个样子。”

夏若“哦”了声:“那是什么样子?”她把耳朵伸过去,听完一拳打在他小腹上,面色微红:“傅凌宸,你真想试试。”

两根细细的领带绑住男人的手,浴衣半敞,斜斜盖在身上,露出精瘦的胸肌,灯光下泛着铜色野性的光泽,黑发上的水珠顺着鬓角流下,滴落在性感的锁骨上,女人黑发披肩,仰着头骑在男人身上,粉唇勾起的弧度妩媚而诱人,纤细的手指魅惑的挑开男人浴衣,顺着胸膛一寸寸的打开,唇舌随即落下,一路从胸口舔舐到男人小腹,在肚脐眼处轻轻咬上一口,男人仰头闷哼一声,喉结上下滚动,灯光下的眸子深邃如海,炽热的光一点点散开。

夏若手掌按着他小腹,慢慢的移动,微微仰头舔唇,丁香小舌魅惑的扫过唇瓣,勾人的眼神却异常的明亮清纯:“傅凌宸,你注定是受。”

浴衣整个被脱下扔在地毯上,傅凌宸依旧慵懒的躺在她身下,但紧绷的身体却泄露了他的情绪,夏若双手移到下面,细细的攥着,轻轻一拨,得意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想要吗,小受受。”

傅凌宸倒吸一口气,身体更加紧绷,嗓子里的音咕噜噜,眸光越加深邃幽长。

“叫声女王我就给你。”夏若低头凑近他唇边咬下一口:“叫女王啊。”

不叫,哼,她坐在上面,隔着薄薄的一层内裤感觉到他顶、端湿、湿,故意来回的蹭着,直到他肿、胀的更加的大,在从中间一捏,顶、端更加、湿,她来来回回也自个享乐完了,趴在他身上细喘着气。

“没意思,不玩了。”

傅凌宸铁青着一张脸,未释放出的坚、硬直直的昂扬在空气中,沾染着干燥的空气,那个女人却自己到了极致,高高兴兴的要去睡觉。

夏若从卫生间里整理完毕出来,某个男人立在门口,黑着一张脸,下、身一、柱、擎、天。

“啊~~不要了,傅小受,不要了……”

夏若气息紊乱,黑发凌乱的散落在身后,十分佩服这男人的体力,缠着她从浴室一路做、到露台,然后她不要脸的死活求他也不肯放过,将她放在茶几上,从后面狠、狠、刺、入,她酥、软成一滩水,嘶哑着嗓子求。

“若若,女王不是像你这样?”傅凌宸架起她一条腿,从侧、面进、入,这个姿势让他们耻、骨更加契合,紧紧吸、附在一起,房间里再次响起“啪啪啪”水声。

回到床上时,她连求的声音也没了,只能撅着、臀、任由身后的男人操、弄,傅凌宸狠狠咬着他白嫩的臀,急速的一阵、推、送,低吼着一声、射、了出来,身下的人没了力气,早早瘫软在床上,全身泛着粉嫩的潮红。

纵、欲的后果早知不会好受,恹恹的卷着被子当蚕宝宝,一动也不动。

傅凌宸昨夜靥食足了,这会也装起了正人君子,手规规矩矩的揽在她腰间,丝毫没有任何揩油的举动。

“今天想去哪玩?”头上传来男人的淡淡的声音,夹杂着嘶哑,韵味自在其中弥散。

“我这样能去哪里?”她没好气的回道,来这两天,都是在酒店度过,还不如搁在B城呢。

“呵呵,生气了?”傅凌宸撩起她耳畔的一撮黑发缠绕在指尖。

“不想理你。”

“安穆来了,你也不想理我。”

腹黑的男人自有办法让自己的女人服服帖帖。

他们去的迟,安穆和何墨阳早已经到了,初夏的阳光算不上多浓烈,两个人带着太阳帽坐在农家小院的篱笆下,深浅不一的篱笆影投在他们身上,偶尔几只蝴蝶从篱笆旁的野花上忽起忽落。

夏若喘着气,脸颊因为运动红扑扑的像个苹果:“谁想出的主意,爬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傅凌宸上前一步架着她上前坐在篱笆下的古井盖上,才放下登山装备。

安穆就比她气息稳定的多,浅笑着靠在何墨阳身上,哪像她这么的狼狈啊!

“出来也不吱一声。”敢情她安大小姐还就喜欢跟她一起出来,夏若翻翻白眼:“爬山,也是你想出来?”

“嗯,不喜欢吗,是谁跟我抱怨自己胖了,我才想出个这么好的锻炼方法,据说今晚山顶有流星。”安穆显然是奔着流星而来,她动动脚,酸的厉害,别说是流星了,就是灭绝的恐龙,她也不想看一眼。

怀里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何墨阳甚是欢喜,柔和的眼光扫过夏若,她心里“咯登”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乐子。

四个人爬山,安穆显然是随着心情来,高兴了走几步,不高兴了何墨阳的背着她,傅凌宸背着登山装备走在她身侧,时不时拉她一把。

山道旁的景色十分不错,青葱的树木掩着一地的野花青草,初夏的季节,夕阳的光透过枝桠斑驳的打在草地上,林间的鸟一阵阵的飞起,从东面飞到西面。

夏若好奇为何整个小道上只有他们几个时安穆停下脚步说累了,大家便都停下坐在石头上休息,傅凌宸拧开水递给她。

“还要多久才能到山顶。”她都快累死了,伸着舌头喘气,像炎炎夏季里狗狗热的喘气一样,安穆倒是很轻松,把玩着手中的野花,一点也不见喘气,在转眼一看,四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喘气,这都一个个什么体质啊。

等到了山顶时薄薄的夜色已经笼罩下来,薄薄的一层压低着山顶,夜色笼罩下的山顶很是漂亮,俯瞰着整个城市,万家灯火在这一刻都成了你眼中闪耀的星火。

温暖的外套披上肩,夏若回头,傅凌宸双手怀着她站在身后,下巴轻轻地搭在她肩膀上,唿出的热气吹散耳畔的发丝,一起一落间酥酥痒痒。

“累了?”傅凌宸开口,习惯性的将她的往怀里紧紧,夏若顺势靠近他怀里,指着夜色沈沈的夜空咬牙切齿:“若是今晚没看见流星,傅凌宸,我就把你从山顶扔下去。”

他掏掏耳朵,“悍妇啊。”

“傅凌宸,你不想活了。”

“嘘,小声点,他们还在那边。”

夜晚山顶的温度低的很,傅凌宸找来了枯枝堆成一堆,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枯枝燃起,深深的映在男人的脸上。

夏若坐了过去,添了几根枝桠,“刺刺”的火苗舔舐的厉害,她往后退了一步,安穆也走了过来,跟着她一起添火,不远处两个俊逸的男人搭着帐篷。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安穆丢了跟枝桠进去,火苗立马窜了起来,红彤彤的映着她的脸。

夏若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当时我就在想到底受过什么样伤的人才能弹奏出那样浸入心肺的曲调。”

安穆拨着火堆:“夏若,你比我幸福,就算没了傅凌宸,你还有夏家,但我若是没了何墨阳,便什么也没有。”一个没有家的人,渴望的感情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来的尤其的强烈,无处可藏。

夏若看向他的方向叹息:“但是若没了他,放弃的不是另一半爱情,而是另一半的自己。”

“你比我看的透彻。”

不好意思,今天赶回来了,更了一章,明天继续

第四十三章

山顶的夜空很美,月亮又亮又大,似是悬在触手可及的夜空,可一旦伸手又会发现,其实远不可及。

猫头鹰从崖边树枝上飞起,扑腾着翅膀划过空气,她裹紧外套坐在篝火旁,吸吸鼻子。

“看,流星。”对面安穆一声喊,她忙擡起头,什么也没看见,黑沈沈的夜空除了月亮和星星什么也没有。

“在哪呢?”脖子扭了一圈。

“就那么一下子划过去,你别低着头,流星不会落在你脚边。”看见“唰”的一下子划过去流星的安穆显然很是激动,拉着何墨阳去了岩石那边,傅凌宸摸摸鼻子坐在她身侧,暖暖窝心的温度瞬间将她包围。

“何墨阳真是爱惨了安穆!”

“何出此言?”傅凌宸的目光落在岩石后的一男一女身上,二哥的过去他不清楚,但认识这么久以来谁都知道他心里头有个心尖尖的人,恨不得融入自己身体。

“用心感受。”

傅凌宸笑,“那你感受到我了吗?”

夏若靠在他怀里摇摇头。

“若若,你说下一刻会不会有流星?”

夏若再次闭着眼摇摇头。

“若是有就嫁我。”

“不要。”

他的吻落在眉心,然后下移堵住她说“不要”的嘴。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感官,舌尖相抵后的缠绵,他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的幽深,仿如一潭深水,将她毫无抵挡的吸进去。

“若若,你看。”她下意识随他蛊惑人心的声音擡头才知道又被骗了,漆黑的夜空晚风拂过那有流星啊。

手指一凉,她本想瞪他的眼眨了眨,有些东西重重的在里面如墨般浸染开来,闭上再睁开,每一根神经都在感受着手指上的冰凉,这个曾被她扔掉的东西再次回到手上,竟似是过了多少个宇宙洪荒,万物轮回。

眼角潮湿在炫美的夜色,她窝在他怀里,温暖的怀抱隔绝了冷风,思念如冰冷的钻石,闪着光,切割她所有的心事,从相遇到相爱、分离后的一幕幕,幻灯片般在脑海里掉落,回旋,或许是夜美得太过绚丽,才会有喝了酒后的微醺,沈醉在他营造的氛围里。

…………

回B城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安穆和何墨阳飞去了国外,没半个月是不会回来。

傅凌宸自回来之后便忙着加班,应酬,夏若也不闲,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她便住回夏宅,傅凌宸便一个人住在公寓,每晚一通的电话准时响起。

航航在她床上蹦蹦跳,玩具枪扔在脚边上,一听见枕边的电话响了,高兴的爬过去捏着手机,她还没抢过来,小家伙已经按了接听键。

那头听见是小孩子声音便知道是他。

也不知傅凌宸跟他说什么,小家伙“咯咯”笑,在床上打滚,胖乎乎的身体就差跟球一样,滚啊滚,夏若站在床边上,就怕他滚下去。

“姑奶奶,舅舅要跟你说话。”小家伙眨着圆熘熘的眼睛,撒娇的把手机给她,夏若开了玻璃门,站在露台上,正好能看见床上的航航。

“什么时候回来?”

夏若闻言一笑,飞扬的眉角显示着她此时愉悦的心情:“大侄子,想姑姑了?”

“若若。”

“嗯?”

那头的男人皱着眉头,一手按着,长廊里空气不那么新鲜,他走到长廊尽头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若若,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

夏若的笑容渐渐敛住,手机那头男人再没了声音,只有浅浅的唿吸,她也想叹息一声,她又何尝不是呢。

傅凌宸握着手机的姿势没动,直到那头挂了电话,听筒里变成单调的机械声,他才微微移动身体,靠在镂空的窗户上,窗帘飘荡,晚风沁凉,吹散了酒精带来的燥热,点了支烟静静的吸着。

“凌宸,夏家不会将他们唯一的女儿嫁给你。”

那天他和父亲挑开所有的话,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要和爱的女人结婚,他的父亲坐在书房的檀木桌后没有任何反对言语脸色抑没有几变,只说了一句“凌宸,夏家不会将他们唯一的女儿嫁给你。”

母亲为了父亲牺牲了很多,放弃了最爱的国画事业,成了B城傅家的女主人,相夫教子的日子平淡如水,小时候经常看见母亲翻着画页抹眼泪,傅家二楼最东边的屋子,常年的锁上,他知道锁住的不是一间屋子,而是母亲的梦想。

所以他定不能让夏若走上这条路。

…………

白小乖自带了季潇然回去之后便悲剧了,不用猜也知跟自己一样的原因,季家说起来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并没有傅家深,季母这些年也是随着季父一起打拼,商场上夫唱妇随,煞是羡慕人,直到季潇然从国外回来之后才逐渐放权,在家安享晚年。

而傅家的情况便不同,当年傅母进傅家时,被当时强权的傅老爷子明里暗里逼着放弃了事业,当了豪门主妇,相夫教子,这么多年过去,傅老爷子丝毫不觉自己的做法错误,更是将这条作为傅家媳妇的教条,任何嫁进傅家的女人,都不得在外抛头露面。

这哪是豪门啊,根本就是牢笼。

夏若捧着杯子叹气,白小乖躺在沙发上嗑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夏若抓狂,一脚踢过去,她身子一闪轻轻松松的躲过,得意洋洋的踩着抱枕。

“大若,你暴躁了,莫非是欲求不满?”

夏若叉腰瞪眼:“白小乖你想死了。”

“嘿嘿,不敢。”本是嘻嘻笑笑的人突然间没了笑容,沉默的蹲在沙发上,瓜子散落一地,夏若踩着瓜子壳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拍拍她:“记得小时候你心情不好时喜欢猛喝水,现在要来一杯吗?”

“要。”

夏若摇头,递给她一杯水,她咕噜咕噜喝下去:“再来一杯。”

一连喝了几杯,终于止住了,坐下来双腿微弓,脸深深埋在膝间。

“大若,怎么办,老头子要我和季潇然掰了。”

夏若笑,笑着笑着鼻子一酸,她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会跟傅凌宸成这样了,走一步是一步,但终究还是瞒不过去,老太太迟早会知道。

“大白,其实我住回去第一天晚上就知道老太太并没有生病,是大哥骗了我,但我不怪他。”想用这种方法减少他们的相处,更可笑的是还介绍了一个家世不错的男人给她,傅凌宸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还不知跳脚成什么样,估计当天就要去夏宅亲自拜访老太太。

“我也不怪老头子,但夹在两边真的很难受,大若,我心里憋得难受。”

一向强悍的白小乖,抓敌无数的白小乖这时候也红了眼眶,窝在她家的沙发上一下下拍着胸口,哽咽着说难受。

夏若绕过去开了门,季潇然红着眼站在门外,发丝凌乱风尘仆仆的模样,她看了眼进了卧室,出来时两人已经走了,她看着满地的瓜子壳抓狂,恨恨的想白小乖下次见面你死定了。

傅凌宸进门意外的看见几天未回的女人正卷着袖子弯腰扫地,略微吃惊后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像个孩子样的撒娇,夏若撅着屁股顶他:“给我到一边去,没看见我忙着。”

“若若。”

每次他一撒娇她就会心软,这次:“傅小朋友,举起手,站到一边去。”

傅凌宸不情愿的蹭两下意犹未尽的立在墙边上,臂弯里挂着还未放下的外套,夏若瞪了一眼,利索的将卫生弄好,回来他还立在墙边上,一双眼幽幽的望着她。

夏若气结:“你丫的给我正常点。”

傅凌宸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按着眉心踱到茶几前放下东西,颀长的身子陷在沙发里,这时候的疲倦爬满了俊俏的面容,她走过去轻按着他的穴道。

“若若,抽空跟我去看爷爷。”

夏若手一抖,指甲刮在他脸上,一道长长的红印子盘桓在脑门上,傅凌宸攥住她急急收回的手,“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她也没想逃避啊,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人人畏之的傅老爷子,传统,古板,控制欲等等,一个个词在脑子里蹦过,过去大家族的权利人物,就连傅父也不得不听命的人,近些年因身子不适才淡出:“我该买什么礼物?”

傅凌宸说什么不用买,但初见见面怎么能什么也不买呢,即使老爷子什么也不缺,但面上还是要做足了,省的给挑毛病。

老爷子近些年来住在疗养院,四周环境清幽,靠山靠水,来一趟都想在这里住几天,迎面走来的老人,夏若没记错的话是某个有名的上将,叹了口气,住这里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啊。

跟着傅凌宸上前打了招唿,转了几个弯才到老爷子的住处。

中套的别墅洋楼,白墙红砖,四周白色篱笆掩饰在青草中,还未走上小径,一条巨型犬从半掩着的门里冲出来,凶猛的吠了几口,夏若吓得禁了步子,傅凌宸忙把她护在身后,对着狗做了几个手势,狗狗突然恹恹的坐下摇着尾巴,聋拉着脑袋一点点的凑近。

“你摸摸它,很乖的。”

夏若压根不相信傅凌宸说的话,很乖?

傅凌宸见她疑惑的撇,拿着她的手按下去,掌心软软的狗毛,跟自家的猫咪一样的柔软,若是可以换张猫头会更可爱一点,夏若这么想着,门忽然被打开。

老爷子杵着枴杖立在门前,整个人严肃的似镶在了门框里,像是幅经年的画页,脸上的沟壑写满了岁月走过的痕迹,浑浊的眼掩饰不了的老态龙钟,夏若忙将手从狗头上拿下,端正不失礼貌的站在傅凌宸身旁,随着他叫了声爷爷。

“进来吧。”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码字忘记时间了,另外昨天又有读者留言说是骗字数,我在说一下,这是防盗章节,乱码是放给盗文网站看的,你们看的正文是放在作者有话说里,字数和乱码字数一样,并没有多花钱。另外明天继续更,不,以后应该是日更了,开心吧,开心就用花花砸死我吧,淫家接着呢

第四十四章

老爷子被佣人扶着进去,转身过去的背影都带着股子的尖利和古板,夏若心肝一颤,乱了脚步。

“若若,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胆小的。”傅凌宸扶着她故意凑近耳边说,她刚想掐他,老爷子转身过来,夏若忙立正站好,脸上又恢复端正的神情,笑而不露齿。

“都坐吧。”老爷子一发话,大家都落座。

落座后,佣人泡了茶端上来,上好的龙井,茶香四溢,夏若端着茶杯细细戳了两小口后放下,坐立不安的感觉立刻袭上心头,这屋子太大,空旷旷的没有人气,这是夏若的第一感觉。

虽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依旧有股阴森森的味道,琢磨来琢磨去估计是心理效果吧!

“凌宸,乔家的丫头不喜欢吗?”

老爷子一句话就让气氛僵掉,底气十足的继续下文:“你对得起乔家吗?”

又一句话砸过来,夏若面色不动。

傅老爷子也注意到这丫头,年纪轻轻,不娇气不浮躁,识大体,定是家教极好,不简单哪,光是沈得住气这点就不错,不过想想乔家丫头。

“你乔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乔丫头又不在国内,你去看看他。”

傅凌宸闻言点点头,拉着夏若站起。

傅老爷子一敲枴杖,呵斥:“怕我吃了你媳妇不成。”

夏若忙抽回手,推推他:“你去吧,我在这和爷爷聊会天。”

傅凌宸虽是极其不愿意也不得不出去,夏若看着他出了门转过脸来对着老爷子。

傅凌宸在乔老将军那里稍稍坐了一会,心里惦记着那个女人,自己爷爷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也只有逝去的奶奶说的话还会听听。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白色篱笆下狗懒洋洋的趴在草地上摇着尾巴,她蹲在地上拿着青草挠它耳朵,他悬起来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如初夏的阳光,暖暖的安好。

10点钟的阳光有些微微的刺眼,他迎着光脚下是绵软的青草,夏若听着背后浅浅的脚步声,便知是他,当你深爱一个人时,他的脚步声便是踏在你心里,熟悉的不可思议。

回去的路上,夏若闭着眼陷在座椅里,窗外的景物一幕幕远去,傅凌宸右手毫无节奏浅敲着方向盘,后视镜里紧颌着眼的女人从上车起便这样,让他落下的心再次悬起。

夏若是被他急刹车弄醒的,身子猛地向前倾,迫不得已睁开眼。

“怎么了?”

傅凌宸恍若没听见她的话,反问:“是我该问你怎么了?”

夏若笑,风轻云淡:“傅凌宸,你到底怎么了,你爷爷很有趣,说很满意我,放心吧,快开车,我饿了,去上次的那家。”

傅凌宸神色几遍,音节在喉咙里凝噎,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握紧,最终发动车子。

第一次见家长的感觉相当的“好”,夏若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心中那股子郁结还堵在胸口,发作不出,抓着傅凌宸的毛巾死劲搓,搓死你,满手的泡沫,夏若看见镜子中面目狰狞的女人,忽如泄了气的皮球,傅凌宸,你爷爷不愧是人人畏之的傅老爷子啊!

“夏若,凌宸既然喜欢你,我也不反对,从明天起辞职,在家学学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媳妇。”佣人适时的送来学习表,她看了一眼就想大笑出声,“到时我会派人好好教你,你们夏家也是书香门第,你的教养我很满意。”

甚至不问她愿不愿意便已做了决定,如此强势的态度,也难怪当年傅母被逼的放弃事业。

“若若,洗好了没?”

她甩甩手上的泡沫,将两条毛巾过清了水拧干拿出去给他:“晒在蓝色的架子上。”

手机上跳跃的名字,夏若捏着电话进了厨房,大哥浑厚的声音从话筒里清晰地传来,身旁还有大嫂的声音,偶尔还有航航的笑声,可以想像到定是一家子坐在客厅里天南海北的聊,温馨的画面似在眼前。

“找个时间把他带回来。”

夏若捏着手机久久的才回过神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厨房窄小的空间里她不小心打翻了碗,碎了一地的瓷片。

“站着别动。”不知何时他进来,绕过瓷片将她打横抱出去,“好好呆着,我去清理。”

夏若撅着嘴不情愿,站在身后看着他将碎片清理好,还未等他转身,她从身后抱上去。

宽阔的肩膀,没有胸膛的温暖,却有股安定人心的效果,难得享受这女人的温情,傅凌宸一手搭在厨房的玻璃门上一手微垂着,指尖碰着裤缝,后背隔着薄薄的衬衫,她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喷薄在背上,说不出的感觉,心神荡漾间她的手在腰间一掐,力道不大,完全是在饶痒痒。

“傅凌宸,我大哥让我带你回家。”

她闷闷的说,被她环在怀里的男人没有任何动作和语言上的表示,她不满,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肩头,连着布料一块咬,湿漉漉的口水沾着上面,得意洋洋的炫耀。

怀里的人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在黯淡的壁灯下投下一层浅浅的影子,映的脸上深浅不一,睡觉时爱嘟着嘴,醒时爱不知疲倦的跟他斗嘴,到哪都不肯认输的性子,也不知在国外吃了多少苦,她离去的那几年,他无数次的去英国,也只能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有目的却没有方向,一个个的背影相似的女人他都会惊喜的上前,一次次的失落,不敢眨眼,怕只是一眼之间的错失……

如今唿吸相抵,发丝交缠,十指相扣的日子,为何依旧觉得恐慌。

…………

安穆回来的那天,给每人都带了礼物,她打开后,差点气爆了,竟是情趣内衣,上面附赠的纸条看得她更想冒火,“祝你和你家男人有个愉快的夜晚”愉快两个字打了又黑又大的双引号,一擡头她奸笑的回身,被身后的何墨阳捞进怀里上车走了,她抱着盒子从茶馆出来,下午五点夕阳西斜,将她细细密密笼罩在夕阳下,美好的似是经久不衰的画页,孟知衍的车慢慢的跟在她后面。

夏若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看过来,一扭头看见孟知衍拉风的红色玛莎拉蒂开的跟只乌龟样的在她身后,不闲招蜂引蝶的升起顶棚,身上的正装竟和红色的跑车意外的融合在一起。

“大美女,压马路啊!”

夏若抱着盒子真想一脸血喷死他,自顾自的开了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孟大公子听说你恋爱了?”

“是啊,要见见嫂子?”他挑眉。

一听这话便知是敷衍,“孟知衍,你作死啊,小心变大龄剩男。”

“我没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大龄剩女。”

夏若顿时噤了声,眼睛瞪的老大,是啊,她都是大龄剩女了,也怪不得大哥着急的跟什么似的。

“孟知衍,我若是嫁不出去怎办啊?”

“这是时候我若是说会娶你,会不会被傅凌宸报复啊。”

夏若笑着打过去,孟知衍的车横七扭八。

…………

趁着周末天气晴朗,夏若将傅凌宸带了回去,傅凌霜做内应,串通夏铭,然后两个人合着伙起蛊惑大嫂,现在大嫂持着不反对的态度,但也不支持。

老太太事先便已知道她今天带人回来,穿了一件深红色的外套抱着猫咪坐在自家的大厅里,精神很好,大嫂在身侧照应着,他们刚进家门,大哥从楼上下来,傅凌霜的情报很准,大哥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傅凌宸不是第一次来夏宅,老太太对于这个亲家的大儿子很是满意,样貌、家世、人品、学识皆是上乘,“坐啊,小傅,来还带什么礼物啊。”花白的发衬着笑眯起的双眼,很是慈祥。

傅凌宸买的礼物得到傅凌霜透露的内幕,每人一份,自是择其所好,夏凯瞥了眼茶几上的礼物,朝自家妻子使了个眼色,“小傅啊,中午就留在这吃饭吧。”

夏凯明显的不悦,再次看向自己的妻子,大嫂早已被夏铭和傅凌霜串通了,此时根本不理会他。

“不如叫亲家也过来吧,反正迟早是一家人。”

夏若心里“咯登”一声,大哥出招了。

“也好,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傅凌宸应着,打完电话挂着笑进来和傅凌霜相视一眼,夏凯自然也看见,瞥向自家儿子,夏铭抱着航航,依依呀呀的教他诗句。

当家的人今天忽然发现周围人皆被收买,一时间郁闷难解,茶杯搁下的力道不由得大了些:“老夏啊,杯子得罪你了。”

夏若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大哥,又低下头来。

傅父傅母来的很快,引擎声刚在外面响起,航航扑腾着圆鼓鼓的身子从夏铭膝盖上滑下来,一路小跑出去:“外公外婆~~”

傅母喜得合不拢嘴,甚至连来这里的正事都给忘了,只顾着亲外孙,傅凌宸立在旁边虚拳轻抵在嘴边“咳咳”两声提醒自己的母亲。

傅母这才想起正事,抱着航航看向傅父。

傅父及其精明:“亲家啊,看来这次咱们还要做亲家啊,都是缘分啊!”

夏凯也是在商场上爬滚这么多年的,也不挑明拒绝适时转移了话题,拉着傅父上楼看劳什子的古董花瓶,夏若捧着果盘出来时老太太正和大嫂傅母们说着话。

看似简单的饭局,夏若吃的精疲力竭,一字一句的揣摩大哥说的话,老太太乐呵呵的笑的一天没合拢嘴,也不知是不是满意。

“若若,我累了,你扶我上去。”

夏若看了傅凌宸一眼扶着老太太上楼,长廊里老太太蓦地说起逝去的父亲,夏若便已知道她的意思。

“你父亲走的早,这么多年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大哥扛着,不容易啊,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若若,你也是听话的孩子,多的我也就不说了。”

出了卧室,她站在门前思忖了许久,下来时傅家人已经走了,航航也跟着外公外婆去住几天。

第四十五章

一场雨后,B城渐渐热起来,空气不安的躁动,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茂盛的伸展着枝桠,投下一大片的阴凉,从一楼爬到公寓的楼层额上沁了薄薄的一层汗,白色的衬衫湿湿的贴在背上,放下购物袋开了门,几天未归,傅凌宸这丫的竟然养猪了。

换洗的衣物扔了一地,鞋架上的皮鞋横七竖八,茶几上的杂志凌乱的看不见桌面,夏若换了鞋蹬蹬蹬跑进卧室,衣柜大开,里面的衣物更是乱的没章法,床上的被子一角还落在地上,她气唿唿的提起来,完全相信那家伙是在不满。

像个孩子样的将公寓弄成一团,她站起来环视了一圈,撕下便利贴写了两句话贴在冰箱上,拉着行李离开。

到机场时,夏若思忖了半天觉得还是给某个小朋友挂个电话,安慰一下,意外的那头竟然关机,机械的女声一遍遍的提醒,她合上手机随着同事一起登机。

临时去W市是公司指派下来的任务,本没有她,但王姐的孩子生病着实走不开,丈夫也在外出差,她想了想便跟总监说让她去。

飞机降落在W市已经是傍晚,走出机场天空中一片霞光,染红了半边天空,美得炫目,她眯着眼看了半响才跟着他们上车。

沿途的风景很是美好,跟B城的风格截然不同,小桥流水,颇有股子江南水乡的微妙,这里算不上大城市,顶多是个二线城市,生活节奏当然也不快,靠着当地有名的温泉,投资者众多,当然傅氏也是其中之一。

到了下榻的酒店,来的人正好对半双数,便决定两人一间,夏若和一个女同事进了房间,长途的旅程都觉得太累了,在房间里叫了餐,趁着她去洗澡,翻出包里的手机,没有他的电话,倒是大哥来了一通,回拨过去告诉他在外地出差,问候了几句才挂断。

冲了澡出来,夜色更浓,似是研化不开的墨汁,一大片的染在天空中,似是要滴下来,这样的夜看的夏若竟有些心神不宁,抱着被子躺下辗转了许久才睡着。

睡意朦朦胧胧间竟感觉身下在晃动,夏若猛地惊醒,漆黑的屋子因为拉上了窗帘没有一丝亮光,床头的水杯“哗啦”一声碎在地上,不好的预感和恐惧齐齐袭上心头。

“梅姐。”来不及多想扑过去摇醒她,她也被突然的震动吓醒,抱着被子傻了,夏若拉着她便往门外跑,趁着震前的几秒迅速逃生。

也幸好他们住的酒店并不高,三楼,此刻电梯是决不能坐,楼梯间尖叫声不断,夏若强忍着被踩了无数次,人群里拉着梅姐好不容易跑下楼。

第一波地动刚过去,她和梅姐顺利出了酒店,劫后余生的恐慌在心底蔓延的厉害,第二波地动很快来临,比上次的更为厉害,她站在酒店外的空地上差点跌倒,梅姐险险的扶住她。

屹立在夜色中的建筑物在眼前瞬间的坍塌,迎面的灰尘味将她所有思绪全部淹没,听不见身旁人的哭喊,仿若四周皆是炼狱,自己深处其中,将她刚开始的坚强一片片的瓦解,褪去所有防固之后脆弱的不像话,梅姐将她搂在怀里,单薄的睡衣在浓浓夜色里染上少许的浓烈色彩。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凌晨时分,夏若站在废墟之中,即使在怎样的强悍,面对突来的自然灾害,心底的害怕犹如深井,将她淹没,瑟瑟发抖的强作镇定。

“人都在吗?”突然听见身后的男声,夏若转头是总监,及其狼狈的立在人群中,一脚的拖鞋掉了光着脚丫,环顾四周,也幸好他们住的楼层低,这才有了逃生机会,不敢想像,若是自己刚才没逃出来被掩藏在里面会怎样?心颤抖的不像话,这个时候异常想念那个人,他的笑,他的坏,都急不可耐的想触摸,只要能听听声音也好。

傅凌宸从梦中惊醒,余震虽波及到B城因为不是震源却也无碍,颤抖的拨了她的号码,几次按错了数字。

“傅凌宸,你给我冷静。”

永远是不通……

他犹如困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敢往下想,脑袋要炸掉,若是……若是……

秦越泽半夜接到老四的电话便知出事情了,桑榆刚刚惊醒被他一阵哄睡着了,他握着手机眼神复杂进了书房。

“那边情况怎么样,联系上了?……嗯,马上联系……现在绝对不行……老四,一切小心……”

夏家在收到消息时炸开了锅,所有人皆瞒着老太太,老太太看见电视上播的灾区情况摸着眼泪,夏凯坐立不安点了支烟被大嫂呵斥一声灭了。

“我去外面转转。”

傅凌霜将航航塞给夏铭也跟着出去。

几番思索:“爸你放心,姑姑不会有事,我大哥夜里已经赶过去了。”

夏凯一惊,本是想再点支烟的手一顿,烟从台阶上滚下去,他用上了所有人力物力也联系不上若若,甚至连她的生死都不知。

“嗯,给他拨电话。”

傅凌霜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夏凯拿着电话转身去了假山后面。

傅凌宸挂了电话,倚在座椅上,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她身边,将她紧紧锁在怀里融进身体里去,这辈子也不分离。

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连秦父的力量也全都借来,军用飞机降落在一片废墟之中,雾霭沈沈,笼罩着这片灾区,哭喊声细数落进耳中,浑浊的空气掩饰不了的悲伤,踩着瓦砾一步步走进去。

余震不断,省里第一时间组织了救援人员,夏若从清晨开始便被上面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塑料搭起的帐篷,风一吹哗哗响,一群劫后余生的人狼狈的坐在里面,个个低埋着头沈思,这样的气氛里,再没了心思说说笑笑,外面余震不断,她裹紧身上单薄的睡衣靠在篷边,昨晚逃出来时不小心扭到了脚,当时不觉得,现在停下来钻心的疼,脸埋在臂弯里,脖子上的戒指紧贴着皮肤,她轻轻地摩挲着,那个男人现在定是收到消息,怕是要急疯了吧,苦涩的笑,扯着干涸的唇角,撕裂的疼。

到了下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薄薄的雾霭更浓,能见度极低,这样条件下营救开展的更加困难。

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如今轮到自己身处这样的环境,心里就跟有个机器在搅着一样,疼的要死,75级地震,多少人遇难啊,昨晚刚从酒店逃出来,跟他们一起登记的一对夫妻,只有妻子带着孩子逃出来,丈夫为了护着他们被掩埋在里面,她看着妻子抱着孩子蹲在地上掩面痛哭的模样,便想到了远在B城的傅凌宸,若是她也被掩埋在里面,他该会多难过啊,还有老太太和大哥他们。

“夏若,外面发水了。”梅姐叫了她一声,她扶着篷子站起,随着人群出去排队拿水,物资奇缺的灾区,她从昨晚到现在也没喝上一口水,更别说是食物。

小雨打湿了她单薄的睡衣,黑发一缕缕的贴着脸颊,风雨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拿了水一瘸一拐往回走。

“若若。”嘈杂的人声里夏若停了脚步,自嘲的笑,竟然幻听了,握紧手上的矿泉水,继续向着帐篷走去。

“若若。”

等到第二声再次响起时,夏若未拉开的脚久久的钉在地上,不敢回头,眼里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东西,砸在手背上也砸在心底。

身子颤抖的不像话,什么东西从心口满满的溢出,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似是含了口沙子,声音沙哑的厉害。

慢慢的转身,老电影里的慢镜头深深印在傅凌宸心底,多年以后,当他们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还能忆起那时的一幕幕,浓浓的雾霭里,她眸光如星辰立在风雨中,黑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白色的丝质睡衣在风雨中鼓起,衬着娇小的身体,一脚的裤腿脏兮兮的卷起到脚踝,露出的脚踝肿的老高。

经年以后,夏若也依稀记得他满身风雨从远方来,感动的落泪。

傅凌宸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乱了脚步也乱了心,不顾一切的上前将她紧搂在怀中,脚下瓦砾凌乱,他一个踉跄之后终于将她抱在怀里,用外套紧紧地裹住。

“对不起,若若,我来晚了。”

夏若贴在他怀里哭的更凶,眼泪止不住一颗接一颗的落下,浸湿了他的衣襟,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幕布,她的眼里只看见这个男人,这个为了她不远千里奔波而来的男人,他眼底的心疼和惶恐不安通通含在眸子里,让她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着一声声的道歉,嘶哑的嗓音满含着无限的柔情和疼惜,她想自己这辈子还可能嫁给别人吗?他的爱太过浓烈炽热,将她的心疯狂的燃烧起来。

“谢谢你,终于来了。”心中所有的惶恐不安和紧绷着的神经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细数消散,软软的依附在他胸口,这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傅凌宸更将怀里的人紧了紧,身后的随从送来毯子,将她紧紧地裹住打横抱起。

紧绷着的神经一旦松下来,她窝在他怀里沈沈的睡过去,眼角挂着泪珠,昨夜的惊吓让她太过疲倦,傅凌宸就抱着她不敢松手不敢闭眼,来之前做的一万种决定,不及见到她那一刻心中强烈的唿唤,就是她,上帝抽走你的那根肋骨,恨不得融进身体里去。

外面雨尚未停止,雾色更加浓愁,傍晚的灾区上空似是吟唱一首凄凉的哀曲,夏若醒来时动动脖子,发现脚踝已被上过药,擡头他皱着眉出了神,伸手刚抚平便被他握住:“若若,谢谢你保护好自己。”

夏若微愣住,被他会说浅浅情话的眸子看的不知所措,抽出手来“傅凌宸,我饿了。”

他也是一愣,刚才气氛太好。

一碗盒装泡面,两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熏的她的眼底氤氲一片,含水的眸子更为明亮。

夏若很饿,几口便连汤一起解决完,傅凌宸笑,有一搭没一搭抚着她的发,悬着的心一点点落下来,短短十几个小时,早已经经历过宇宙洪荒的错觉。

第四十六章

这次来W市出差的同事在傅凌宸来后的第三天被平安送回了B城,而她因为脚上的伤有不断恶化的趋势,傅凌宸不得不带着她早一步先回了B城。

医院里

夏若一身病服郁闷的躺在病床上,上次扭到的脚再次受伤,甚至有渗血的预兆,肿的老高,傅凌宸更不准她下床,闷骚的绷着脸虎她。

夏凯站在病房外,里面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每个人都曾年轻过,。

推门进去,夏若忙直起身子推开傅凌宸,低头“咳咳”两声叫了句大哥。

夏凯没丝毫的尴尬,傅凌宸让了位置给他:“嗯,回来就好,安心养着,妈那里谁也没说,不必担心。”

“嗯,大哥,让你们担心了。”

“若若,能回来就是福气,你好好养着,下午你大嫂送东西过来。”

一声声低沈的安抚,夏若的鼻子酸的厉害,短短两天,大哥为她苍老了许多,黑发里夹着的白发刺伤了她的眼,只能无声的在心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傅凌宸安抚了她一眼,随着夏凯的步子出了病房。

医院长廊里,夏凯故意压低了声音,短短两天就能将人从W市带回来,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和人力物力,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妹妹的心思。

傅凌宸也是极其精明,三言两语消除了夏若大哥的顾忌,不卑不亢的态度甚得他心,一路将他送到了医院门口才返回。

病房里的女人这会无聊的翻着杂志,漂亮干净的手指捏了颗葡萄往嘴里送,去W市的路上接到夏凯的电话,达成的协议还历历在目,只要带回若若,我不反对你们恋爱。

夏凯的话无疑是一道赦免的圣旨,澎湃的心止不住的浮动,推门进去。

夏若掀开被子正准备找垃圾桶吐皮呢,傅凌宸伸手过来,她顺势将葡萄皮和葡萄籽吐他手心:“大哥走了。”

“嗯,躺好了,别压着脚。”夏若瞪他一眼,被他放正了身子,高级病房的设备的确不一般,两室一厅,外面是会客用的客厅,独立的阳台和卫生间,就连这张床也异常的软,她靠在上面模模煳煳的睡了过去。

傅老爷子派人过来时夏若刚醒没多久,正和傅凌宸玩斗地主,夏若输了耍赖不肯亲他,傅凌宸就死皮赖脸的凑过来。

看着鱼贯而入的人以及傅凌宸黑掉的整张脸,蓦地觉得心情舒坦了。

老爷子还附上了她的上课时间表,看架势誓要将她培养成大众眼中傅家完美的孙媳妇,将来傅家的女主人。

“你爷爷的理想真伟大。”夏若手指弹着时间表开口,自己的德行自己清楚,这辈子与淑女没缘。

傅凌宸脸色还未变过来,伸手拿过时间表扔进垃圾桶:“没必要看这些,过两天,我们就出院。”

夏若没应道,目光恻恻的看了会,拉过被子继续补眠。

傅凌宸叹气,从身后抱着她,“若若,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嗯,我知道,但是你能别压着我吗,快成肉饼了。”

傅凌宸闻言眉毛一跳,擡了擡身子,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一拍,语气宠溺:“又调皮了。”

…………

三天之后夏若出院回了夏宅,老太太披了个坎肩坐在露台的藤椅里看报纸,背影宁静而美好,花白的发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她从后面轻轻走过去,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的撒娇,下巴搭在她肩上。

老太太摘了眼镜放下报纸,擡手摸摸她的发,乐呵呵:“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妈撒娇,等嫁出去可别惹人笑话。”

“哼,谁敢笑话,妈,想你了。”乖巧的蹲在她面前。

“嘴上说想,也不见你回来,都给傅家那小子拐跑了。”老太太一说到傅家那小子,更是合不拢嘴了,就差让她拨电话过去让人过来了。

“妈,我出差去S市给你带了礼物,试试看。”她给老太太买了件丝绸制的外套,复古的盘扣,却也不复杂,给她试穿上,暗红色很是适合,人显得格外的精神。

老太太摸摸领口很是满意的拍着她的手:“若若啊,妈都知道,你去的不是S市是W市,你大哥他们都瞒着我,怕我受不了,我能理解,看见你回来,妈也放心了。”

这两天的眼泪特别的多,就像现在听了老太太的话鼻子便酸的厉害,嗓子也含了口沙子,“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老太太揉揉眼角:“都是一家人,哪来的对不起,回来就好,这次苦了傅家小子了。”

“他才不苦呢。”在医院天天跟她卖萌撒娇,玩的不亦可乎,跟个孩子一样。

傅凌宸直接无视:“雨清的情况怎样?”

“嗯,孩子和大人都很健康,你这个干爸别担心,我这个亲爸还在这守着呢,不会出事。”

“什么时候回来?”

“等她愿意嫁我的时候呗。”

“那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电话那头忽然久久的沉默,傅凌宸捏着电话沐浴在阳光下,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上长长的影子,曲折的映在台阶上。

“哥,谢了……”

临挂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傅凌宸笑,转身离去。

孟知衍也是后来才知道夏若在W市差点出了事,自嘲的笑,电话上的号码终是没拨出去,拿过秘书送来的会议资料出了办公室,画地为牢的自己早该解脱,彻底的解脱,丫头,我们都会幸福。

…………

时间转眼飞逝,夏季的炎热来袭,盛夏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在大树上唱歌,惹人睡眠,夏宅大门前的那棵老槐树,枝桠茂盛,在路面上投下一大片的阴影。

夏若想定是自己神经太过粗大,才到现在发现傅凌宸的不对劲,前些天的晚上他趴在她耳边吹气,嬉闹着着说若若,以后我要是没钱了,你就养我好不好,当时怎么回答来着,一巴掌拍开他,凶巴巴的开口,傅凌宸,你要是没钱了,我就包养你,在家当家庭妇男,天天给我洗衣做饭。

如今听见总监说总部人事调动,傅总辞职,她才觉得事态严重了,下班连超市也没去,风风火火的赶到家,那厮歪在沙发上高兴的看着体育直播,哪像是被被辞退沮丧的样子啊!

“傅凌宸,关了电视跟我说清楚。”

夏若叉着腰一副要发飙的模样站在他面前,傅凌宸撇了她一眼笑,真的关了电视,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给我从头招来,到底怎么了。”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她刚坐过去他就抱着她,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身子压下来,直直的将她压在沙发上,夏若被他压得够呛,涨红了脸也推不开他,心里把他诽谤无数遍。

“若若,你在关心我。”傅凌宸用脸蹭着她。

夏若被他压得直想翻白眼,伸腿踢踢他:“傅凌宸,你发什么疯,老爷子出手了。”

傅凌宸没回答,却也代表她说对了,傅老爷子绝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即使是亲孙子,大家族的权威人物如今到了老年,依旧将家族的权利紧紧握在手心。

“若若,你没买菜。”

“恩啊,晚上喝粥。”

傅凌宸一听见喝粥,眉头皱的老高,不高兴的被夏若一脚踹去了厨房,他不喜喝粥,也不喜面条,难伺候的大少爷。

从冰箱里拿出封口的小菜,倒出一小盘摆好在桌上,他弄好了出来半倚在厨房的玻璃门上,穿了一件黑色深V领口的T恤衫,稍微一个侧身都能看见里面精壮的胸肌,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短发今天随意的落在额前,凌乱的美感,夏若别开脸进了卧室。

白小乖过来时,傅凌宸刚把粥端上桌,开了门,季潇然眯笑着眼跟在后面,两人自来熟的很,换了鞋自个就舀粥喝。

夏若从卧室出来就看,见白小乖大夸傅凌宸的手艺不错,然后对面的季潇然一脸茫然的盯着傅凌宸,那表情滑稽到了极点。

“呦,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东南风啊,今天的风特别的大,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哎,再给我来一碗。”

傅凌宸莫名的充当了服务员,给白小乖又添了一碗,眼看着锅见底,他和夏若还没喝上一口,季潇然打着饱嗝推开碗,“看不出来啊,老四你从傅氏辞职之后,真的可以去搞餐饮,三哥我投资。”

“吃饱了就给我滚。”傅凌宸面色不变,一字一句却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老四,天气热别暴躁,容易上火。”夏若完全不知他和白小乖开这的意思,若说光是为了喝粥她可不信,傅凌宸送她们下去,她又去厨房下了些面条。

几天下来,夏若虽忙着上班却也注意傅凌宸的动向,那厮却每天在家玩游戏,完全不知心里想什么,下一步做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定有事情瞒着她。

未过几天,傅凌宸辞职的事情便被报道出来,傅氏股票波动起伏,算不上直线下降,却也损失不少,晚上那厮照样玩游戏,她跟他说起这事,他顶多就是“嗯”“然后呢”“知道”之类的词,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索性也不去多想。

炫

沈桑榆一个电话过来秦越泽便有点坐不住了,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去抱老婆,何墨阳老僧入定,靠在沙发里,指尖长长的烟蒂轻轻一抖,落了一地,季潇然埋着头,膝盖上的键盘辟里啪啦响,“老四,又进了5个百分点。”

“唔,继续。”

傅凌宸喉咙里的音嘶哑,秦越泽擡手阻止。

“老四,想清楚了,若是真抛出去的后果……”

停顿片刻,“继续吧。”

秦越泽神色几变未在多语,季潇然敲着键盘的手稍稍顿住,屋里再次响起键盘声。

紧张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何墨阳的一通电话打破了低沈的气氛。

“她们在外面。”

第四十七章

傅凌宸忙起来开窗通风,何墨阳灭了烟将桌上的酒杯推得老远,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季潇然抱着本子嗤笑,被何墨阳瞪了一眼,不甘的转了脸。

安穆推门进来屋里灯光很暗,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烟味,几个男人聚一块,不是抽烟就是喝酒,也幸好只有他们几个,不知情还以为在里面搞什么幺蛾子。

夏若随着安穆后进来,一眼就看见傅凌宸斜靠在窗子边,白色的衬衫解开上面两颗扣子,双腿优雅的支着,雕花的窗户光线从镂空的空隙里射进来打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星星点点的光斑。

“傅凌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夏若一说话,季潇然就捂着嘴狂笑,被傅凌宸瞪了一眼乐滋滋的捧着本子打游戏,傅凌宸过去揽着她坐在沙发上,秦越泽坐在对面,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暗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轻晃,琉璃灯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她太了解傅凌宸,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定是有事情瞒着她,她不甚在意的笑笑。

“姑姑啊,放心好了,老四今儿个都是闭着眼摸进来的,外面的女人一眼都没看,我以人品给你担保。”季潇然捧着本子拍着胸口跟她保证,朝着夏若挤眉弄眼,滑稽的哪还有以往的优雅和高贵,定是吃错药了,哎,白小乖也不管管,抑或是给白小乖带白痴了,想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季潇然,真该让白小乖看看你现在的德行。”

“姑姑,你这是羡慕嫉妒加恨,等我们结婚定让你去做伴娘,老四伴郎。”

夏若“哼”了声,“季潇然,你在梦里想想就行了啊,也是,天黑了,该做梦了。”用沈桑榆的话讲,季潇然就是个痞子,不过前面加个了“雅”字而已,时不时的跟你斗两句让自己心情愉悦,也愉悦了大家。

安穆捂着嘴笑,何墨阳颇为欣赏季潇然牺牲小我取悦安穆的精神,眉梢都喜悦的飞扬起来。

…………

昨晚在“炫”里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他沉默以对,被季潇然的话岔开,今早夏若将晨报扔在饭桌上,傅凌宸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的翻着报纸,甚至脸上用愉悦两个字来形容不过。

切好的吐司蘸了果酱推到她面前,温好的热牛奶冒着袅袅的白气“不饿?”

你就装吧,夏若心里诽谤,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接过盘子,用完早餐,他起身收拾,厨房里水声不断,她指尖在报纸上翻阅,傅氏股票暴跌,今早已经跌破9个百分点,再这样下去可想而知。

傅氏恐怕是要易主了。

傅凌宸的手上的股票全被他抛出去,若是被有心人收购,傅氏的百年基础毁于一旦,最受不了的恐怕是傅老爷子。

“傅凌宸,你的理智呢。”

厨房里的水声蓦地停下,男人背对着她,夏若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双手环在他腰间,脸贴着他宽厚的背:“傅凌宸,停手吧,傅氏是你们家的百年基业。”

傅凌宸将碗擦干放好,并未转身:“若若,我自有分寸,你只要等着做我最美丽的新娘就好。”有些事情不该她去承担,是男人就不该让女人为他担忧。

美丽的新娘,夏若几乎有了落泪的情绪,心中一热,他们在一起从未有过多少甜蜜的誓言和承诺,分开的岁月多余相聚,一句新娘,似乎可以看见他一身燕尾服牵着她走进圣洁的教堂,在掌声中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在神像下誓言,说句“Yes,Ido”

太过美好的画面总会被现实的残酷打败,就像现在她被傅老爷子的亲卫“请”到疗养院,这一天她早猜到,傅老爷子定会让人请她过来,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甚至避开了傅凌宸给她安排的保镖。

大门被关上,上次的女佣送来茶水,同样的茶,她像上次来那样轻小小啜几口,然后放下。

傅老爷子也是爽快雷厉风行之人,直奔主题:“我真是小看你了丫头,迷惑的我孙子为了你甚至要悔了傅氏。”

夏若退一步:“老爷子,我想他并非此意。”

“我还没煳涂到这地步,想跟我对着干,也要有本事才行,傅氏不会一下子倒下去,倒是他弄得个坏名声,就当我们傅家出了个逆子。”

老爷子精明的眼打量着面前不骄不燥的女孩子,杵着枴杖走到窗前拉开半掩着的窗帘,阳光一下子洒进来,微微刺眼,夏若用手挡了下,才适应。

“夏若,你这个孙媳妇我很满意,回去告诉他只要现在停手,你们的婚事我还是赞成的。”

老爷子沈吟半天就得出这么句话,夏若真想嗤笑两声,“老爷子,我想你还是跟他说比较好,你也知道女人嘛,哪能管的了男人商场的事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让我当个本本分分的豪门媳妇,相夫教子,主持内务,男人的事情她哪懂呢。

“不愧是我孙儿看上的女人,有两下子。”

老爷子明显气的不轻,阴鸷的眼神夏若丝毫不闪躲,嘴角扯起的弧度更是微妙。

“送客。”

出了门,夏若脚一软差点跌倒,盛夏的阳光刺眼的厉害,抹抹额上的细汗,暗自揣摩刚才哪来的勇气和傅老爷子对着干,摞狠话,回去说给他听,估计都不相信。

打了车直奔公寓,刚出电梯傅凌宸给她的几个保镖皆神色焦急立在门口,一见她来敛了神色分成两排低头恭恭敬敬叫了声“夏小姐”

“先生在里面,没找到你有点着急。”

“嗯,你们去吧。”

估计某个别扭的男人这会又在暗自生气,推门进去,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丝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整个人犹如雕塑陷在沙发里,侧脸的弧度紧绷的严峻。

夏若轻轻唤了声,男人猛地一惊,接着她便落入他温暖带着烟草味的怀里,舌尖不顾一切的撬开贝齿,没有温情的掠夺,缠着与他的唇舌嬉弄,这样的傅凌宸让她陌生,舌尖被吮吸的发麻,背后抵在门框上,磕的生疼。

“傅凌宸。”衣衫半褪间她迷煳不清试图唤醒他,得到的是更多的掠夺,薄薄的外套被他条状撕裂,“撕拉”一声之后扔在地板上,几乎同一秒他迫不及待的进来,硕、大的欲、望直、捣、花、心,重重的撞、进去,她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环着他脖颈含着泪喊:“傅凌宸,你怎么了……”

他就跟没听到一样,红着眼抱着她一脚踹开卧室放在床上,下、体的疼痛没有缓和,他再次鲁莽的冲进来,每一个刺、入都带着足足的力道将她撞上去在拉下来,几下她底、下微微的湿、了,他进去的更为顺利,深深的埋在里面,似要顶、进XX里去,她哭喊着求他也不理,牙齿在胸、前留下一个个牙印,柔软的X被他捏成一个形状,耳边的粗、喘、声、呻、吟声逐渐清晰。

傅凌宸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就像没法控制自己在她体、内、进进出出,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将她融、入自己体、内,从此再也不分离,无法形容得知他被老爷子接走时的心情,慌的连根烟也点不着,他千算万算,还是将她的安全算漏了,以为拨了人在她身边,她就会好好的,几个小时前的电话,将他置身于地狱之中,老爷子的手段再清楚不过,当年母亲差点死在他手上,若不是父亲当时自残逼的老爷子停手,也是那次,怀孕三个月的母亲流产。

“若若,若若……”

他埋在她胸口一声声喃喃的唤着,夏若抱着他的身子睁开眼,他还埋在她体、内,甚至能感受到他跳动的力度,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将他抱的更紧,不去问他怎么了,彼此缠绵深深的契合就好,灵魂深处的相融。

“若若……”

“我在,我在……”

傅凌宸稍稍找回了理智,从她身体里撤离,翻身平躺在身侧擡手将她搂在怀里,指尖拂去眼角的晶莹,炽热的吻印上去:“对不起,弄疼你了。”

刚才承受过他的地方带着灼热的疼痛,夏若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开口:“下次在这样,下辈子就跟你双手过吧。”

“呵呵~~若若,你舍得。”

“不许跟我攀关系,一百个舍得。”

“若若……”

“别叫了,我睡会。”

欢爱过会比较容易困倦,即使外面依旧阳光灿烂,她窝在他胸口睡得踏实,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掌心下熟悉的温度,一切都熟悉的窝心。

外面的世界太过纷乱,她不愿去想太多,抓住手边的幸福才是王道。

耳边的唿吸绵长,傅凌宸慢慢抽出手来,拉过被子将她盖上,翻身下床。

跟了傅凌宸这么多年的助手,从未发现老板像今天这样的失常,可想而知里面的女人对他的重要性,“老板。”

“你跟我走,其余人留下。”

…………

短短两天,傅氏大动,傅老爷子在没来找她,却意外的来了傅母。

傅母给她的印象很好,没有豪门太太的势力,褪去所有的光环,她也只是为了孩子好的母亲。

加上夏铭和傅凌霜的关系,傅夏两家的关系本就不错。

“夏若,我也不多说什么客套话,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凌宸现在做的事情不仅会毁了傅家,也会毁了自己,作为母亲我实在不愿看到。”

是啊,谁愿意看见自己优秀的儿子做出毁家业的事情,不孝啊,道德上将会受到多大的谴责,夏若拍拍她的手:“伯母我会劝劝他,你放心。”

“嗯,夏若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们在一起我不反对,凌宸跟我说将戒指给了你,我就把你当做未过门的儿媳妇,等这件事情过了,你们就结婚。”

“这……还是等他在说吧。”结婚的事情一下子被提到了台面上来,夏若不否认心跳加速,微微的羞涩。

“害羞什么,等你嫁过来之后,傅家又该热闹了。”傅母欲言又止,拉着她一并出了咖啡厅,傅凌宸的车停在外面,看见她们出来从车上下来。

“凌宸啊,妈没告诉你就找你媳妇是不是担心啊,看你脸色都变了。”

傅凌宸闻言面色不动,夏若看一眼,简直就是黑着脸,跟包公似的,下巴的弧度紧绷的很是微妙。

“伯母,你别逗他了。”

“嗯,我走了,改天你们也回来,我做点好吃的。”

傅母车子刚离开,傅凌宸绷着脸大步走向车子,夏若在后面险些跟不上,看样子是在生气,小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那人才慢下来,别扭的给她牵着。

“傅凌宸,你要带我去哪?”

第四十八章

车子下了高架,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嘘。”男人卖弄玄虚,车内气氛在电话响起之后更为沈闷,低沈的透不过气来,她看的清清楚楚是老爷子的来电,他也不掐,直到手机不响,车子停在疗养院外。

没发现他的车后面竟然还跟了几辆车,下来的皆是上次拨到她身边的人马,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傅凌宸,你今天是要干嘛,跟老爷子火拼,何墨阳借你军火了?”

“呵呵~~若若,你电视剧看多了,走吧。”

傅凌宸摸摸她的头不多解释,搂着她往里走,门前的草坪上,老爷子的爱犬打着滚,肥大的身躯滑稽的可笑,“喜欢吗,等我们结婚后也养一条?”他指着不远处的狗宠溺的开口。

夏若嗔怪一声,“谁要跟你结婚啊!”

他深笑:“除了我你还想嫁谁。”

大门在他们话音落下时敞开,似是知道他们要来,会客的大厅里佣人有条不紊的送上茶水,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屋里的人不多,除了上次“请”她过来一聚的老爷子亲卫之外就只剩下他们,傅凌宸只带了助理和她进来,其余人马皆在外面,偌大的客厅,老爷子将文件夹狠狠掷到傅凌宸面前。

“不愧是我傅家的孙子,有本事。”

傅凌宸弯腰捡起,未看一眼一个扬手,里面的资料瞬间从空中洒落,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老爷子气的不轻,阴鸷的眼如针扫在傅凌宸身上,夏若心里不是滋味,这爷孙俩…………

“你想毁了傅家,你还是不是人。”

夏若也未料到短短几天,爷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此的紧张,挡在傅凌宸面前,傅母说得对,他现在不仅要悔了傅氏也要毁了自己。

“爷爷,如今我手上的股份已经全部抛出去,而你手上40%的股票也被收购20%,你现在只持有20%控股权,傅氏不在是你说的算,董事局的决定需要我转告吗?”

夏若还没搞清楚,老爷子的枴杖就扔了过来,她被他推开,枴杖正好砸在他腿上,他一声不吭,老爷子喘着粗气瞪着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傅凌宸:“你这个不肖子孙,你根本就是存心。”

“爷爷,你年纪大了,也该退下来了。”

“傅氏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做,易主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凌宸面色不动,笔直的站在茶几前,身子僵硬的像个雕塑,夏若想拦着也没法子,只见助理将什么资料放在老爷子面前,下一秒,茶杯破碎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一地的瓷片,她被傅凌宸护在身后,看不见老爷子脸色,但听其声音定是暴怒到了极点。

“老爷子,老爷子,快叫救护车。”

最终谈判的结果以老爷子昏倒结束,夏若坐在医院长廊的塑料椅上,傅凌宸支着腿靠着墙站,知道他现在心里定是不好受,虽然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逼的老爷子这样,但也猜得到定是不光明的给老爷子下了套子,助理给老爷子看的资料临走时被她拿来,上面股权的持有数量以傅凌宸最大,傅父和老爷子相同,也就是说傅氏现在傅凌宸最大,而他之前抛出手中股份无非是做做样子,逼的老爷子自乱阵脚,也怪不得老爷子看到之后会气的昏倒,对于权力太过执着的人怎么能接受的了自己大权旁落。

“凌晨,你去哪?”

“出去走走。”

夏若知其心里不好受随他去吧,傅父傅母来的很快,跟老爷子的医生谈了几句,幸好没什么大事,年纪大了,受了点刺激。

醒来时看了屋子一圈,底气十足的问不孝孙子哪去了。

夏若心里“咯登”一声,看样子老爷子还要和傅凌宸算账,傅母看向她,“出去了,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用了,我还没死。”一句话喷的她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傅父上前。

“爸,你好好休息,凌宸的事情我去说说。”

“你生的好儿子,我还没死就要抢权,你们是要气死我。”老爷子说着还不行,激动的拔了手上的管子,扬言不如死了算了,傅父和傅母一阵好说歹说,才安抚下来,夏若站一旁尴尬的低着头,傅凌宸和老爷子闹成这样,多半是因为她,这样的结局并不想看见。

“夏若你别多想,老爷子在傅家把权这么多年,不容任何人忤逆,如今被凌宸将了一军,心里多少不快,等过断时间就好了。”

傅母在长廊外叫住她,“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在楼下。”

“嗯,我去看看他。”

到了楼下,果真看见某个男人背对着站在花坛旁吸烟,她没走过去,坐在离他不远处的石椅上。

望着他寂寥的背影没到两分钟,那男人背后似是长了眼睛一样,转过身掐了烟向她走来,“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她问,不喜欢被他藏在身后,一切事情都由他来顶着,想要并肩而立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

夏若思忖了一会点点头,被他送上车,后视镜里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变成点再也看不见,她转过脸低头看着掌心,心事沈浮。

沈桑榆似乎知道她这个时候不好过,竟然在电话里给她讲笑话逗她笑,本就不是会讲笑话的人,憋屈的样子要是让秦越泽看见,估计又是一阵心疼。

“放心好了,我没事。”

“夏若,其实我也曾迷茫过,但最终还是选择跟他回来,或许每个人就那个命吧。”

“沈桑榆,别矫情了,秦越泽遇到你才叫踢到铁板,你就别得瑟了。”

电话那头“切”了声之后被挂断,她猜定是秦越泽干的,扔了手机平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灯看了会眼睛发花,闭上眼拿过他的枕头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他。

…………

B城夏季本就是多雨水的季节,傍晚的雷阵雨经常打的人措手不及,夏若虽不爱带伞但也没办法,包里的折伞是傅凌宸放进去,想到今晚某个男人去应酬自己一个人吃饭便无精打采,习惯果真可怕,难以戒掉。

怪不得听人文艺的说我只用了一秒疯狂的爱上你,却用了一生忘记你,文艺有时也是真实的写照。

“嗨,美女,晚上有时间吗?”夏若嘴角抽搐,不用回头也知是孟家大公子,明骚的厉害,换了坐骑,黑色的大奔,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

“去‘月锦’,看我不吃垮你。”

“女人都像你这么能吃?”孟知衍支着下巴没头没脑的问一句,夏若敏锐的鼻子嗅到一丝奸情的味道,凑过去:“孟知衍,你桃花开了。”

他擡手挥开:“你小孩子懂什么,系好安全带,走了。”

夏若才不信呢,八卦的眨着眼,她太了解孟知衍了,以至于不会爱上另一个自己,不过这桃花开不开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月锦是傅凌宸的地盘,孟知衍调侃她未来老板娘来这吃饭还要给钱,傅凌宸真是忒不厚道,赚自己人的钱被她一巴掌唿过去,挤眉弄眼。

“傅凌宸娶了你真的是倒霉,时不时被蹂躏一把,不过,这次他为你做的真够大手笔,若我是女人都给感动的稀里哗啦,你哭了没。”孟知衍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惬意的摇着高脚杯,夏若仰头将红酒饮尽,高脚杯拍在桌上:“孟知衍,当女人,这辈子你想想就好,等下辈子吧。”

傅凌宸是她家的,不准你染指,夏若在心里自个嘀咕着,孟知衍笑,给她斟了一杯,“来,今晚不醉不归。”

“说吧,你到底想啥坏心思,不醉不归,这不是你的风格。”

“呵呵,其实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家男人。”他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门口。

夏若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撩过耳边的碎发:“哦,今天真是巧了。”

孟知衍还在笑,笑意深深,心里的坏心思都写在脸上,就是故意看她出丑的,夏若也不计较,一顿饭宰了他六位数,琢磨着要不要来些饭后甜点,服务员已进来将甜点送上,是她爱吃的冰淇淋。

刚将勺子插进去,门外响起傅凌宸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别的男声和女声,勺子已经插进去,孟知衍笑,故意示意服务员不要将包间门关上,这样外面的说话声更是清晰。

夏若有点坐不住,含着勺子瞪着对面长得极好看的孟知衍,真是闹心的厉害。

“他知道我们在这。”

夏若又瞪了他一眼:“你暗恋他不成,非得把他招来。”

孟知衍笑也不接话,起身出了包间,夏若不知他的用意,也赶紧跟着出去,月锦的长廊里,璀璨的琉璃灯打在男人的身上,即使面前七八个男人混在一起,她一眼看中的还是他,只是这时候若是没有他臂弯里的女人会好些。

气氛有些尴尬,孟知衍显然是认识那些人的,上前寒暄着,忽然人群的中男人指着她说:“呦,孟总的女朋友当真是花容月貌啊,站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孟知衍笑意氾滥,故意和她并肩站,手似是有意的揽着她:“吴总当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哈哈哈,好一个金童玉女啊。”不知情的人以为夸到孟知衍心口了,其实是看见傅凌宸变了脸色而笑意深深。

夏若也在笑,笑撇着傅凌宸臂弯里的女人,曳地红裙,妆容精致,身材高挑,两人站在一起,竟没有一点违和感。

傅凌宸明显收到那个女人不满的眼神,紧绷的下巴忽然缓和了。

这样的怪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月锦”外寒暄完毕各自上车,只剩下孟知衍和她,傅凌宸和红美人,夜色下双双而立。

“傅总。”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夏若环胸看着傅凌宸给那个女人打开车门,然后指挥着司机,接着才转身朝这么走来,孟知衍先一步驱车闪了。

“傅凌宸,怎么不跟红美人共度良宵,人家都含情脉脉依依不舍了。”夏若承认自己语气酸的厉害,受不了他的逢场作戏,那女人多娇艳啊,不就是男人心中的红玫瑰吗,得到了白玫瑰,又惦记着红玫瑰。

傅凌宸眸色渐暗下来,立在她面前,夜色里眸中的光低压压的沈着,看的她心惊往后退了一步,又被他拉回,腰禁锢在掌心,唿吸相闻间的低气压弥漫开来,“你……”

“若若,以后不准跟孟知衍站一起。”

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话严肃的话,他显然是还惦记着刚才男人说的话,夏若抿着嘴角趁机要求:“你也不准跟红美人站在一起。”

傅凌宸皱眉:“她是公关部经理。”

“可她爱慕你不是吗?”女人最了解女人,一个眼神便够了,当初一个乔雨清,他们闹腾了那么久,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准在出个红美人,“傅凌宸,你以后不准看她,更不准让她近身,把衣服脱了。”

紧绷的脸忽然笑了,傅凌宸拿过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胸口:“若若,里面可是什么也没有,确定现在脱了。”

“月锦”门口人来人往,夏若涨红了脸推开他:“不正经,回去给我跪遥控器去。”

第四十九章

窗外雨声不断,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间或闪过几道闪电,夜半的一场雷阵雨来的毫无预兆,夏若被吵醒了,卷着被子从他怀里滚出来,屋里冷气开的很足,她将头埋在被子里。

傅凌宸也被吵醒,长手一捞将她拉进怀里,拉低被子露出脑袋:“怕的话,不如做点别的分散精力。”

夏若虽醒了,但还是困得不得了,碍于窗外的雷声闪电不断,埋在他怀里哼唧:“不要闹了,困死了。”

“呵呵~~”傅凌宸没闹,不过是将她搂的更紧,双腿夹住她的腿,故意轻柔的蹭着,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地贴合着,这样的姿势没过多久夏若便觉自己要透不过气来,闭着眼哼唧着推开,奈何腿被他夹住,“傅凌宸,你睡不睡啊,大半夜发什么疯。”

傅凌宸呵呵笑,唿出的热气带着魔力,沾染在耳畔和发丝间:“若若,你也想要我了,不是吗?”

邪恶的话半夜在床上说起总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就如现在黑暗中夏若红了脸,睡衣半褪到腰间,丝被被掀起,扑扑的凉气沾染在炽热的皮肤上,起了化学反应,就跟男女,粘在一起也是会起化学反应。

傅凌宸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欲、望做足了前戏才开始吃正餐,内、裤早被褪下扔在地板上,他扶着滚、烫的坚、硬、塞、了进去,花、心在黑暗里绽放,柔软的包、裹着他的巨、大,细细密密的缠绕,傅凌宸重重、捣、了几下子,不满足想要的更多,夏若仰着头从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沈、醉,细细的呻、吟,忽然想到什么忙扭着身子推开他。

“傅凌宸,你没带、套,快出去。”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男人忽然一桶冰水浇下,凉到脚丫子,全身紧绷的不是滋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伏在她身上,头埋在胸口,压着喘息细细的嗅,轻言轻语的哄着:“若若,乖,我不会让你怀、孕,今天是安全期。”

夏若抱着他头一阵摇,身子也跟着晃动,埋在她体内的xx也跟着一、深、一、浅的运动,她哼唧着,落在他耳朵里成了许可,身下再次大幅度律、动、起来,粗、大的坚、硬、肿、胀的厉害,掐着她的腰更靠近自己,斜、斜的刺、进,觉得还不够,擡、起一条腿,这个姿势让彼此融、合的更加、深、入,夏若受不了他直直的冲、撞,里面湿、的厉害,高、潮、叠起,体内一波波的涌动。

“不准、射、在里面,会怀、孕。”

夏若粗喘着气急急开口,傅凌宸又是一怔,身下急剧的收缩紧的厉害,一声低、吼射、了出去。

炽、热的种子撒在体、内、深、处,夏若身子一阵、战栗,呻、吟声从嘴里泻出,酥到股子里。

他忍着将她吃的一点渣也不剩的欲、望将自己抽、出,食指放在刚才承受过他的地方两指捻着,花、心在手中没一会就湿、的厉害,他伸出两根手指探、了进去,嫩滑的内壁一阵收、缩紧紧夹住,他就这样一、抽、一、拉的玩起来。

夏若下意识的就要并、拢双腿,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耳畔他粗、重的唿吸,怕是又要XXXXX,窗外雨声渐小,闪电间或划破漆黑的夜空,和着屋里暧、昧的喘、息声,说不出的和谐。

“傅凌宸,你给我出去。”欢爱过后嗓音微微的嘶哑,听起来又酥又媚,傅凌宸手指更近一步,夏若闷哼一声,想着刚才他、射、在里面,虽是安全期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不会中奖,不高兴的踢他一脚:“傅凌宸,你故意的是吧。”

“若若,困了,睡吧。”典型的转移话题,夏若卷着被子翻过身不理他,拉过丝被裹好,傅凌宸没被子,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臂弯里的人明显没睡着,他从身后覆上去,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问自己是不是故意,次数多了也找不到了答案,也许是故意的吧!

听着她浅浅的唿吸声,心也变得柔软的不可思议,或许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

昨夜的一场雨洗去了空气中躁动的尘土味,带了丝凉爽的清风,推开窗子还能感受到丝丝的凉风扑面,夏若轻手轻脚关了冷气赤脚走在地板上,从柜子里找了衣服进了浴室。

出来时某个男人还在睡,碎发遮住眉宇,侧脸陷在枕头里,身子半弓着,窗帘缝隙里透过的光一深一浅的打在被子上,她坐在床边擦头发正考虑叫不叫醒他时,手机响了。

乔雨清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着,她愣了半刻将手机拿到他耳边,某个男人被吵醒,皱着眉头睁眼,不高兴的瞥了眼她手中的手机,一言不发的接过。

夏若继续坐在床边上擦头发,傅凌宸和乔雨清的对话她听得不真切,但也断断续续的理出个所以然来,见他挂了电话思索着开口:“她在美国怎样了,孩子还好吗?”

“嗯,有傅凌琪在,没事。”

她轻轻“哦”了声,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乔雨清的遭遇她的确是同情,没有几个女人能接受的了自己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更何况还怀上了孩子,之前的种种不愉快随着她的离去也风消云散,若是她能和傅凌琪在一起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想什么?”夏若被他突然地袭击吓了一跳,抱着胸口站在床边瞪着他,傅凌宸坐起懒洋洋的靠在床边,薄被滑盖在胸口,露出健壮的胸肌,一手垫在脑后,一手随意的垂在侧面,眼神示意她过来。

夏若不是傻子,清晨的男人最是危险,下一秒就可能扑过来跟你抵死缠绵,而且他们昨晚半夜也干啥过了,现在要是在来一次,保不准今天被他折腾的下不了床,哼了声拎着毛巾轻快的出了卧室。

厨房的小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盖子被顶起来,噗嗤噗嗤的往外噗,夏若忙放下刀揭开锅盖,到了小半碗的冷水进去,盖上继续煮。

案板上是大嫂腌制的雪菜,她切了点和着辣椒、肉丝、一起翻炒,香味从厨房的玻璃门缝里漏出来,傅凌宸拎着衬衫从浴室出来,某个挽发系着围裙的女人端着小菜出来,绕过他:“把衣服穿上吃早饭。”

“唔,你给我穿。”

放下菜,他的衬衫已经递到了跟前,夏若翻白眼接过:“傅凌宸,你三岁,要我给你穿衣服。”这边说着那边已经给他套上,青葱的手指在纽扣上翻飞,傅凌宸很是享受清晨美好的时光,将她虚环在怀里,闻着发丝上的清香。

夏若推推他:“好了,去把厨房的碗端来。”

清淡的小米粥就着刚炒完的雪菜,傅凌宸破天荒的吃了两碗,按讲说男人的饭量应该大才对,但是到了他们这里就反了过来,傅凌宸的吃的很少,基本上都是浅尝则止。

“若若,明天去游泳。”饭后某个男人放下筷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

由于上次跟孟知衍去游泳馆后来遭某个小气的男人捣乱,她连水都没下就离开了,所有傅凌宸说明天去游泳时夏若真心觉得心情不错。

车子上了环山公路,从车窗望出去可以看见整个B城建筑,高处的视野就是好,她拿着傅凌宸车上的军事望眼镜降下车窗玻璃,滋滋有味的欣赏着风景。

此时已是夏季的尾巴,但秋老虎及其厉害,天气依然炎热,盘山公路两旁的树木在阳光下青郁的立着,一排排宛若英姿挺拔的军人,车子过后“唰唰”的倒退。

这是夏若第一次跟他来山上的别墅,电子感应式大门在他们车子到时打开,一路上的花花草草看的她头晕眼花,绕过长长的大道最后停在了喷泉池旁,整个别墅掩映在一大片的树木中,不愧是山中别墅。

蓦地让她想起傅家的老宅,里面的奢华程度和这间别墅不分上下,这样的傅家不愧是B城的名门望族,又岂是一个夏家能够比过。

“傅凌宸,你就是一个金龟。”下车时夏若忽然开口说道。

傅凌宸笑着推开车门,金龟,若若,你可知你是什么?

夏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傅老爷子的爱犬,硕大的身子装可爱在门前摇着尾巴,可怜巴巴的样子萌死了。

一个手势,它就摇着尾巴蹭过来,大毛尾巴扫着她大腿,夏若揪着它的两只耳朵带着它往屋里走。

上了顶楼,大狗显然很是激动,用身子拱着她上前,夏若本是想等等半天没上来的男人,硬是被它拱到了玻璃门外。

满眼的红,视觉效果上的冲击来不及心里防线的崩塌,红的刺眼,红的湿了眼眶,鼻子酸涩的厉害,百米长的泳池里玫瑰满池,巨大的Marry me浮在水面上,阳光下泳池波光粼粼,水滴在花瓣上泛着莹亮的光泽,她眨眨眼,什么东西从眼里掉下来。

傅凌宸你丫的就是一混蛋。

“若若,喜欢吗?”傅凌宸从身后抱着她,下巴自然地搁在她肩膀上,立在满池的玫瑰前,浅吻她的耳垂,无声的单膝下跪,浅吻在手背上,虔诚的开口:“若若,我心里有一座城,里面住着一个人……”

“别说了,傅凌宸。”夏若含泪急急地打断,他掌心上的戒指璀璨,但也不及他眼底的光芒,亮的耀眼,就连天边的星辰也抵不过,一直都知他的眼睛会说话,说着浅浅动听的情话,不否认自己此刻感动的热泪盈眶,也不想掩饰自己开口答应嫁给他的心情。

“傅凌宸,我愿意住进去。”她缓缓低下身和他平齐,指尖在他心口摩挲,那里有一座城,而她是城里的人。

“我愿意住进去……”她含泪越说越低,最后变成了喃喃,细语般的喃喃,傅凌宸眼光波动,擡手将戒指牢牢套进去,热吻落在指背:“若若,进去就不准出来了。”他像是在哄孩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言轻语的哄着,夏若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拿出脖子上挂的那枚,仰着头:“傅凌宸,你送了我两枚。”

“呵呵~~那是傅家媳妇的戒指,这才是我送你的戒指。”

夏若点点头,将傅家的那枚放回衣服里,拨拨手上的那枚擦擦眼角的泪:“怪不得,比你们传家的小了很多。”

“若若,大的你手指受不了。”

“傅凌宸,你就是小气。”她掐着他腰间的肉,扭了一个钝角。

傅凌宸低低抽气:“小气你也嫁了。”

两人像傻子一样坐在泳池边上的瓷砖上你一句我一句,大狗趴在边上摇着尾巴,望着满池的玫瑰花,夏若极不舍得下去。

傅凌宸早看出她的心思,一个擡手,怀里的人身子往前一倾。

第五十章

尖叫声随之响起,夏若浑身湿透透的浮在水面上,长长的发未挽起,此时下半部分飘在水面上染着玫瑰花及其的美艳,真是应了那句人比娇花艳。

傅凌宸随之也下去,溅起的水花砸在她脸上,夏若擡手抹了把,气唿唿的瞪着下来的男人,男人掬了一捧水洒过来,她闪躲不及湿了一脸,玫瑰花瓣沾着发丝上,闭着眼擦水。

“啊~~你松手。”夏若擦干了眼旁的水睁了眼,傅凌宸拉着她往里游,四周皆是花瓣,他拨开,水花四溅,两人穿的都不是泳衣,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呈半透明状,他就这样带着她往深处游去。

花瓣贴出来的字母全部被他冲掉,夏若后悔刚才没拍下来,也好以后拿出来看看,顺便炫耀炫耀。

黑发在水中和花瓣交缠划出柔软的弧度,映着水下姣好的身形,每一个浮水动作都极其的诱人,夏若回头,他停在不远处幽幽的望着她。

“怎么了?”

不消一秒,满池的玫瑰,男人女人火热的激、吻,将所有的感情化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不顾一切的尽情吻着,水声在耳边“哗啦啦”的叠起,傅凌宸将她压在池边上,急切的想要更多。

夏若仰着头承、受着他所有的索、取,舌、尖在口腔里打转,胸、前的丰、盈被他大手罩住,印在手心,隔着湿漉漉的衣衫,他收掌用两根指头捻、着,红、梅不消一会直直的挺、立。

喉咙里发出的呻、吟似是愉悦似是痛苦,薄薄的衣衫、褪、尽,白皙的身体浮在满池的玫瑰里,圆润的香肩露在水面外,视觉效果的冲击下欲、望来的汹涌,如绝了提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时候若是谁敢来叫停,傅凌宸定是要好好问问他家祖宗的。

“不要在这里。”他撕了底、裤急急、地冲、进来,夏若闷哼着推、囊着出声,她不是大胆的女人,骨子里还是保守的,在泳池里做这档子事情总觉得太过那啥。

“若若,乖,这里没人。”傅凌宸嗓音嘶哑轻声哄着,身下又挤、进去一点,窄、小、的通、道此刻已经包、裹、住他的大部分,夏若被他按在池边上没法子只能承、受,直至下、体被完全撑、开,一、深、一、浅的抽、插早已经满足不了,傅凌宸抱着她上岸,将大毛巾铺在瓷砖上,然后小心翼翼把她放下,膝、盖分、开、双、腿,再一次狠、狠、、撞进去,带着她在欲、海、里沈、浮。

那一次夏若总算是体会到傅凌宸的体力有多么的吓人,硬是缠着她、做、到了夕阳下山,淡淡的余辉笼罩着他们交、缠的身、体,他红着眼将她身体摆成各个姿、势,狠、狠的、要,似是明天便到了世界的尽头。

外面已漆黑一片,只有一枚弯月悬挂在夜空,清清浅浅的夜,偶尔虫鸣鸟叫声划过,她睡得安稳,唿吸绵长,小小的身子蜷在他怀里,像个孩子,傅凌宸浅笑,今天怕是累坏她了。

…………

安穆搅着面前的咖啡,盯着对面女人手上的钻戒,笑意似有似无,眼神也似有似无落在她脖子上。

夏若起初没发觉什么不对劲,等到她盯着她脖子满脸坏笑的时候才惊觉,捂着脖子瞪她:“笑什么,我就不信何墨阳没把你按在床上干嘛干嘛。”

安穆果真噤了笑,拿着她的手拨弄着上面的戒指:“求婚了,怎么也不告诉大家,这可是大喜的事情,沈桑榆知道?”

夏若抽回手笑:“沈桑榆现在可是母凭子贵,他家的男人恨不得把她栓裤腰带上,哪是我们寻常人能觐见的。”她虽是打趣,但说的也是事实,自从沈桑榆春天怀孕之后,秦越泽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许久没出来和她们一聚了。

能理解秦越泽的苦心,之前的那个孩子是他们心中的痛。

“要不今天去见见,反正闲来无事。”

“安穆,你和何墨阳是不是出什么幺蛾子了?”浅绿色的桌布映着白色的座椅,安穆支着脑袋搅着面前的咖啡,却一口不喝,直到冷却掉,此时正是傍晚,夕阳的余辉从落地窗外射进来,映红了对面人的脸,从她位置望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

“安穆,何墨阳对你怎么样,我们大家都看得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想。”

夏若回了公寓,路上蓦地想起自己安慰安穆的话,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想,这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自己当初若是有这觉醒,也不会和傅凌宸闹成那样。

想通之后归心似箭,买了菜准备给他做一桌盛宴,却在临近家门接到他去出差的电话,满心的欢喜被突来的一通电话弄的瞬间冷却掉。

失落的滋味在心头久久萦绕不去,趴在床上玩着手机,他的电话再次进来。

“若若,吃了?”

“嗯,你呢?”

“刚下飞机。”

“哦,你带秘书去了?”电话里忽来的一句女声让她的精神陡然上升,唿噜做起来。

“不是。”那头轻松地否认掉。

“是红美人。”

“她是公关部经理。”电话里的男声纠正。

“哦,傅凌宸,你肯定看她了,自戳双目去。”夏若这头忽然气势汹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那头傅凌宸听着单一的机械女声在机场外浅笑。

“傅总,车来了。”

傅凌宸点点头上了车,助理将文件递过去,分公司临时出事,他不得不前来处理,至于所谓的红美人,自从上次的饭局之后便调去了远在L市的分公司,估计两年内都不会回总部。

不过看见她吃醋的样子,心情真好。

…………

夏若严重怀疑傅凌宸将他求婚成功的事情大肆宣扬了出去,不仅大哥大嫂他们知道,就连几天未见面的孟知衍也知道,甚至特地打来电话问候一番。

“你到底听谁说我要结婚了?”

“难道不是吗,婚都求了。”那头的男声懒洋洋略带着得意的笑声,夏若握拳。

“谁说答应他求婚就得马上结婚。”

“别口是心非了不成,再不嫁真成大龄剩女,以后就是大龄产妇。”

从没发现孟家大公子也有这么苦口婆心的一面,“孟知衍,你放心,我都找到下家了,到是你?”何时从她身上解脱,她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要的不过是心里最坚持认为是对的那个,所有,孟知衍很抱歉,至始至终都没看见你的好。

那头的孟知衍也陷入了沉默,他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午时阳光微微的刺眼,他仰着头迎着光看去,一道道光圈在眼前蔓延开,就像他对她的感情,在时间的长河里蔓延开来,成了一樽香浓的酒,喝下去久久萦绕在唇齿间。

“单身男人最幸福,没听过吗?”

沉默之后是他一贯雅痞的调侃,一下子冲淡了刚才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难以形容的气氛,夏若在电话这头也笑了,托着下巴:“孟知衍,祝你幸福。”

过去是用来告别和回忆,而他的若若停在了二十出头的年纪,笑靥如花的脸印在记忆深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曾问自己,若是在傅凌宸之前表白会不会现在的一切都不同了,可问来问去都没有答案,辗转反侧,他没早些告别,夏若还是遇见了傅凌宸,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命吧。

傅凌宸出差回来那天,B城正好下起了大雨,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稀里哗啦,这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

老爷子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彻底淡出傅氏的决策,当真在疗养院颐养天年,她前两天去拜访他,绝口未提辞职的事情,琢磨着傅凌宸上次的大动作是有成效了。

“若若,不过是见父母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

傅凌宸很是轻松地调子欠扁的要死,她决定不去理会,整理了衣服才跟着他下车。

进了前厅,发现夏铭和傅凌霜也在不由得撇了眼身旁的男人,嘴上说的漠不关心,其实早将一切打点好,怕她紧张,故意将夏铭和傅凌霜叫来,缓解气氛。

傅母抱着航航见他们进来了将孩子交给了傅凌霜,招唿着他们坐下,夏若恭恭敬敬的叫人奉上了礼物。

“若若,下次来别带礼物都是自家人,哪需要这么客气。”傅母今天穿了件花纹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的坎肩,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髻,衬着一身婉约大方的气质,哪像是过了50岁的人。

可想当年是怎样的绝色,也难怪生出傅凌宸这样好看的男人。

夏若捧着佣人送上来的茶水细细的啜着,傅父从外面进来,一身正装,刚从哪个会议上下来。

走进拍着傅凌宸的肩膀:“年纪不小了,也该结婚了,今天就去把证领了。”

夏若细细啜着茶水,被傅父进来的第一句话弄的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憋得一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望着傅凌宸。

他别过脸:“爸说得对,若若,下午我们就去把证领了。”然后转过身高兴的抱起沙发上玩拼图的航航,抱在胸前:“航航,舅舅给你找了个舅妈,好不好?”

“舅妈能吃吗?”小孩子稚嫩的童音在客厅响起,笑翻了一屋子人。

傅凌宸继续耐着心思逗他:“不能吃,但是舅妈会给航航买很多玩具,带航航去游乐场,好不好?”

小孩子还停留在吃和玩的认知上,当即拍着小手咧嘴说好。

“舅妈在哪呢?”

“在那。”傅凌宸指着她的方向,只见先是航航瞪大了眼睛望,然后撇嘴一脑子扑进傅凌宸的怀里,扭着身子嘟囔着:“舅舅骗人,那是姑奶奶,没有舅妈,没有舅妈。”

小家伙竟然嚎嚎大哭起来,小孩子被骗自尊心受伤,一时间谁也不要,谁哄也不行,趴在傅凌宸怀里哭,一屋子人给闹腾的人仰马翻。

最后还是傅凌霜拎着他上楼,才慢慢止了哭声。明天断更一天,后天继续

第五十一章

出了傅宅,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预兆,车窗外的风景被雨打得模煳看不清楚,她歪着头在车窗玻璃上一笔一划的画着,想起航航哭着要舅妈的情景。

“傅凌宸,你说咱俩真成了这辈分还是一个问题啊!”

“不是真成了,而是已经成了。”傅凌宸避开她的问题纠正了她句子里的错误陈述,一种上了贼船被吃的死死地再也跑不掉的感觉袭上心头,大脑深处传来的信息告诉自己决不能这么快就答应领证把自己嫁了。

拨着手指上的戒指,璀璨一笑:“傅凌宸,领证这事还是再过两年吧。”

一个急刹车,夏若身子猛地向前倾。

…………

那个男人在生气,自从她说过两年领证之后他就在生气,将火气撒在酒瓶子上,当晚回去自个半夜黑灯瞎火的在客厅喝了大半瓶XO,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屋子的酒味,刺鼻的想把他赶出去。

男人嘛,能理解,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来大姨爹的,但傅凌宸的大姨爹症状维持了快半个月依旧没有要走的预兆,甚至变本加厉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看杂志,那男人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汽,在柜子里找衣服,待他找出睡衣时,整个柜子已经一团乱,所有衣服全搅在一起,夏若气的放下杂志,下床蹬蹬蹬的走到柜子前,一把推开站着穿衣的男人,指着乱七八糟的柜子:“傅凌宸,你够了没,生气到现在,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夏若的话音刚落,男人忽然将睡衣一挑掷到床边上,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个子高人带来的压迫感,夏若仰着脖子微微后退一步。

“若若,婚姻不是束缚。”

未想到忽然被岔开到这个话题,夏若一时有些转换不过来,望着他:“然后呢?”

“你的决定我同意。”

就好像跟你拧着干了多少天,等着他更大的动作时,他忽然就不拧了,高高兴兴的跟你说我同意,那股子味道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喉咙里忽然卡了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傅凌宸笑,弯下腰将她压在橱柜上,舌尖湿滑的舔着唇瓣:“若若,有没有想我。”

夏若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嘟囔着推开他:“没想没想。”

“呵呵~~我不信,让我看看想了没。”本是生气的男人忽然变得黏煳死人。

两手紧紧抓着睡裙,也不抵他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攻入防线,顺利到达目的地,“啊~~你这个坏蛋,别~~”忸、怩的娇声从粉唇里溢出来,打在他耳畔,酥到骨子里。

傅凌宸笑意更深:“若若,还有更坏的。”

边往她耳朵里哈气,擡起她的一条腿环在腰上。

夜很深,浓的能滴出墨来,屋内只有一盏橘色的壁灯亮着光,将男、人的身、影映在白色的墙上,影子一、前、一、后快速的移动,水声“啪嗒啪嗒”响起,和着女人娇、媚的呻、吟、声,男人的影子移动的更快,最后墙上男人和女人的影子相、拥。

每一次欢、爱都小死一回,从天上回到人间,缠、绵过后,她困得要死,偏偏某个男人每次都意犹未尽,清晨时不时的骚扰她,就像今早,早醒的男人趴在她背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背上。

“别闹了,我在睡会。”

她卷着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住,闭上眼睡。

傅凌宸被子被拽过去,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最后吻了吻她的眉心,起身下床。

门锁声落下,夏若忽然卷着被子坐起,滴熘熘的眼睛转了两圈,又卷着被子躺下,昨天打了辞职报告,估计他已经知道了,却绝口不提,定是等着她说,真是个坏男人。

…………

转眼到了中秋,夏若要回夏宅过节,傅凌宸从早上起床后就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毫无情绪的波动,夏若拾掇好拎着包准备出发,老太太的电话杀过来,她接完瞥向沙发上的男人,男人也正好环胸眯着眼望她。

到了夏宅,老太太看见傅凌宸自然是很高兴,准女婿上门,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啊,夏若咳咳两声,示意她别太激动。

老太太眼里哪还有她,一个劲的招唿着他,“小傅啊,快坐,若若,你去厨房倒茶。”

夏若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去了厨房正好在门口碰到端着茶水出来的大嫂,“回来啦,我还以为会晚点呢。”

“老太太急着见某人,勒令我早点回来。”

大嫂拍拍她:“也是,老太太这些天天天念叨着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年底就给办了吧。”夏家也好久没办喜事了,也该热闹一回了。

“这也太快了吧。”离年底没几个月了。

“哪里快了,夏铭当时可比这快得多了。”

“额,我送茶水去。”不敢多说什么,接过大嫂手中的托盘奔到了客厅,大哥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中还拎着公文包,坐在傅凌宸对面,老太太拉着傅凌宸的手不知轻声说些什么,等她过去时双双擡头看她笑。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今年的中秋节格外的热闹,航航小朋友换了身新衣服,青色的卡通外套,高兴地抱着皮球在屋子里追着跑,皮的一身汗咧着嘴笑,夏若把他抱在膝头,拿过纸巾给他擦,小家伙不干,扯着傅凌宸的袖口:“舅舅,舅舅,跟我玩。”

“让舅妈跟你玩。”

小家伙又煳涂了,掰着手指,圆熘熘的大眼睛转了一圈,脑袋上一圈问号:“舅妈在哪?”

夏若翻白眼,示意某男别逗他了,不然小家伙又要哭了。

傅凌宸视而不见,将航航抱在他膝头上坐着,指着对面的夏若:“来,看看,以后不叫姑奶奶,叫舅妈。”

一大一小睁着圆熘熘的眼看着对方,小家伙显然是脑子没转过来,皱眉撇着小嘴:“明明是姑奶奶?”说的极其的委屈,眼看着眉心揪一块去了,夏若忙哄着:“乖,航航,姑奶奶带你去玩飞机,不理舅舅。”

傅凌宸摸摸鼻子,季潇然说的不错,辈分的确是个大问题,以后等她嫁过来,还真要好好地排排。

饭后,一大家子转移到露台上赏月,老太太兴致不错,看了会才被大嫂扶进屋子里,她站在长廊里和傅凌霜说着话,进来时就看见大哥和傅凌宸站在露台的栏杆旁不知说着什么,她走过去,大哥拍拍傅凌宸的肩膀,朝她笑笑进屋里去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她问起大哥跟他说了什么,那男人直接岔开了话题,“工作室那边处理的怎样?”

“有学姐顶着,出不了事。”自从辞职后,她就和国外回来的学姐一起开了工作室,靠着以往存的那点钱,入了股也当起了老板。

“徐清,你们在英国怎么认识?”

“大我一界的学姐呗,傅凌宸,她是女的,你没必要扒的那么清楚。”

“好吧。”他没在继续问下去,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车流。

夏若转过脸去,闭着眼,思绪便转到了前些天,在英国时和徐清的关系不错,加之都是B城人,异国他乡遇见老乡总是会感到格外的亲切,她们的朋友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但自从她回国之后,联系渐渐少了,但前几天,她突然打电话来说不久前成立了工作室,问她愿不愿意入股,那会她正考虑辞职的事情,便答应了下来,如今想想,恐怕是因为身旁的那个男人吧。

一旦她嫁进傅家之后,傅家背后的势力也就是她背后的势力。

哎,朋友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就不纯粹了。

“傅凌宸,我突然不想去工作室。”

“唔,为什么?”

她扭着脑袋:“不信你猜不到为什么。”

“嗯,随你,若若,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

从没发现傅凌宸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若不是看着他在开车,真想扑过去好好亲他一口。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车子驶进小区,他刚熄火,她就扑过去咬上他的下巴。

…………

她还是去了学姐的工作室,原先共有三个合伙人,如今加她一个是四个,两男两女,安穆曾经这样说过她,别看夏若一天到晚天不怕地不怕,装的比谁都强,其实就是她这样的恰恰不会成为女强人,因为她的内心太脆弱,外表不过是伪装给别人看的。

如今想想这句话,还真给安穆说对了,她确实做不来女强人。

工作室算不上多大,大厦一层楼的空间,定是不能跟傅氏旗下的公司相提并论,唯一的好处是她有独立的办公室。

十多平米的空间,墙角摆放着会客用的艺术沙发组,办公桌靠窗,每当太阳升起时,阳光一束束的洒进来,她将带来的植物放在办公桌一角,将窗帘拉得更高,面向窗外的阳光,以后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夏总,外面有人找你。”

夏若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点点头让他进来。

傅凌宸长腿迈进来,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袖口上的袖扣熠熠生辉,光是往那一站,气势自然的散发出来,夏若头疼的瞪着靠在门边上的男人。

“关机了。”

夏若忙去翻包检查手机,低电量关机。

扔了手机:“什么事情非要到这里来说。”他们的关系之前只是猜测,而今他一来,便成了肯定。

“傅凌宸,你故意的。”她咬牙切齿,对面的男人笑意盎然,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竖起一根指头:“若若,外面人都在猜测你的身份,我不过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而已,何必生气。”

他说的满不在乎,就跟讨论中午是吃西餐还是中餐,夏若从原本的瞪着眼张牙舞爪的样子慢慢的柔和下来,咬着唇不高兴的蹭过去,“还不走,效果都达到了。”

虽是不高兴他这么做,但也不会真的跟他生气,被他一路上光明正大的牵着出了工作室,心底很安静,外面人的眼光都不在乎。

…………

正值用餐时间,傅凌宸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店,进门前她调侃着开口:“我说,傅总不会是藉着用餐来视察的吧。”

傅凌宸笑而不语,牵着她进去,大厅经理看见他们过来忙上前招唿,夏若站在他身旁抿着嘴笑,其实她极不喜欢这种被奉承的感觉,但碍于傅凌宸的身份,也不得不含笑接受,就当听笑话,笑笑就过去了。

傅凌宸拒绝了经理的好意,并没有要包间,两人选了大厅里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夏若只点了份牛扒,连饭后的甜品也没叫,倒是出乎傅凌宸的意外,他点了正餐,开了瓶红酒,夏若一向喜欢上了年份的红酒,傅凌宸给她斟了一杯,她像只猫咪用舌尖细细的品着,姿态慵懒,整个身子陷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傅凌宸含着笑,眼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我倒是娶了个酒鬼。”他放下高脚杯,修长的手指捏起餐巾站起,夏若正仰着头小口小口的啜着,移开高脚杯,他捏着餐巾站在面前,微微俯身擦着她的嘴角,语气里满是宠溺的味道:“真是个孩子。”

她瞪着他重新落座,摸摸自己的嘴角,他擦过的地方还带着一丝丝的温热,少许的熨帖,暖暖的安好,正准备开口反驳,眼光瞄到进来的人。

第五十二章

关键是他们位置选的好,最里面靠窗的位置,隔着一块神奇的玻璃,可以看见别人,别人却看不见他们。

孟知衍一身白色西装,明显搭理过的发少许遮住了眉宇,明明是正装却能穿出一股子FASHION的味道来,绅士的给对面的长发白衣女子拉开座椅,看到这夏若一个机灵,就跟打了鸡血,狼血沸腾了。

傅凌宸当然也看见了,轻摇着酒杯,唇角溢开的笑淡而意味深长。

“似乎有点不一样。”夏若支着腮帮子,太了解孟知衍了,今天出色的表现,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有那么点不同寻常,但仔细看举止间又带着丝疏离,不似恋人间的亲密:“你说他们现在进行到了哪一垒?”

“不如直接去问他。”他仰靠在椅背上。

夏若白他一眼:“就不能发表些有建设性的话。”

偏着头,外面的一男一女含笑着碰杯,夏若想了半天也没记起在哪里见过这女子,但着实是眼熟的厉害。

“想什么这么入神?”傅凌宸已经用餐完毕,左手拿着手机,拇指在机身背面一下下有节奏的滑动,狭长的眸子闪着局促的亮光。

“外面那位是顾小姐,也是B城赫赫有名的顾大律师,上次我们从法国回来时坐在我们旁边。”

经他一点拨,夏若拍着脑袋“哦”了声,“原来是她,B城还真是小啊。”

“若若,你想要干什么?”

夏若穿好外套站起,一手拎着包,脸上的喜悦无处可藏:“当然是去打个招唿,走吧。”

顾希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身子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好地掩饰住,笑着和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打招唿。

“顾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夏若,至于这位B城赫赫有名的傅总你该是认识的。”一贯孟大公子的调子,夏若以只有两人看见的视线抛了个眼神过去。

“嗯,傅总,久仰大名。”

“顾大律师客气了。”

夏若一向不喜这种商业性的寒暄,直接跳过,言笑晏晏的上前对着顾希开口:“你好,我是夏若,孟知衍的青梅竹马的妹妹。”

“你好,我是顾希。”

“我知道,其实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嗯,我知道。”

夏若对顾希的印象非常的好,美丽、大方、谦虚,更重要的是单身,而且孟知衍对她的神情可疑的厉害。

她太了解孟知衍了,有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奸笑的瞥了眼笑的风骚的男人,挽着傅凌宸出了餐厅,外面阳光灿烂,打在身上暖暖的好,回头看了眼餐厅里的男女,踩着高跟鞋离开。

顾希吃完面前的水果放下叉子,拿过手边的餐巾擦拭嘴角,擡头迎着对面男人的视线,清浅的开口:“那天是因为她吧?”

孟知衍没点头也没摇头,顾希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习惯性将餐巾叠好放在手边,一个人的习惯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孟知衍,谢谢你的午餐,下次换我请你好了。”

“好,时间你定。”

…………

从沈桑榆那里回来,已是傍晚,刚进门屋里的饭菜香从厨房玻璃门缝隙里飘出来,她换了鞋放下包,轻轻推开门,上前从身后抱住正在炒菜的男人,她喜欢这样子的傅凌宸,真实的触手可及。

“出去,这里油烟重。”傅凌宸微微皱眉,没转身手肘捣捣她。

夏若恍若未闻,在他背上一阵闹腾,就是不出去,双手环在他腰间,食指卷着他的衬衫把玩着:“我今天去沈桑榆那里了。”

傅凌宸将炒好的青菜装盘,“唔”了声:“然后呢?”

视线黏在青滋滋的的青菜上:“快要生了。”

“嗯,是快要生了,你干儿子要出来了,高兴?”

“废话,傅凌宸,那可是我干儿子,我当然高兴了。”估摸着今年年底小家伙就该出来了。

“又不是你亲生。”

带着一丝埋怨和落寞的味道,夏若掐着他的腰:“傅凌宸,你不可爱。”

环在腰间的手被他解开,他擡着她的下巴,强迫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深邃如海,夏若止了嬉笑:“若若,我不逼你,顺其自然就好。”

她双手搭在他腰间,舔舔唇瓣,垂下眼睑:“顺其自然,傅凌宸,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顺其自然。”

夏若当然高兴,她喜欢情到深处的水到渠成,求完婚后,还想来点缓冲时间整理整理,在嫁给他之前自己也好好想想怎么去当她的妻子,当傅家未来的女主人,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但美美想到嫁给他之后的种种,心里的感触无法言说。

夏若一时高兴昏了头,忘记自己的手在他胸前肆意的揪着,结果把某个男人的XX挑起,晚饭前来了点开胃小菜,傅凌宸吃的津津有味,厨房狭窄,他怕伤着她,打横抱起去了卧室。

少不了一番缠绵的疼爱,夏若卷着被子有些恹恹的,脖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吻痕,一块块暧昧的痕迹盘桓在脖子上,小镜子里的女人脸若桃花,眼波荡漾,媚态十足,她哼唧一声忙扔了镜子,埋头倒下,刚才那个是谁啊?

傅凌宸进来从身后掀开被子,露出她毛茸茸的脑袋,像哄孩子一样慢言慢语:“若若,在不起来饭菜要冷了。”

她撅着屁股不搭理他,拉过被子盖住头又被他拉下去,一反一复渐渐恼了,转过身脚丫子踹过去被他牢牢捉住,傅凌宸攥在掌心,神色不动,拇指从嫩滑的脚底板划过去,夏若抓着被子呵呵笑。

“起不起来,若若。”

“傅凌宸,你个变态,快住手。”

话音还没落,他又是一下挠过去,酥痒到心坎里去了,夏若渐渐连坐都坐不起来,躺在床上笑的翻来翻去,傅凌宸居高临下的立在床边上,一只手还攥着她的脚,时不时拇指划两下。

“我起来,傅凌宸你别挠了,求求你了,我马上就起来吃饭。”

“若若,多吃点。”

夏若捧着饭碗,里面的菜已经快要满出来,那个男人还在含笑给她夹菜,她狠狠地咬着筷子,恨不得把筷子当成是他。

“呵呵,青菜祛火,多吃点。”

“傅凌宸,你就是个混蛋。”

她扒了口饭含煳不清的开口,扯着身上的大T恤,手指碰到锁骨时,想到他之前将XX抹在上面,顿时手指僵住,傅凌宸将她的神情一丝不露的收入眼底,惬意的舀了碗汤,吹冷了推至她面前:“慢慢喝,锅里还有。”那得意的神情就像在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总要把羊餵饱了才有毛。

夏若顿时打了个冷战,斜着他:“你不会还想干嘛干嘛。”

傅凌宸指尖轻叩桌面:“呵呵,若若,你想太多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是准的,傅凌宸的就是一头餵不饱的狼,晚上又缠着她欢、爱许久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夏若这次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床头柜子上的电话响了许久,她无力去接,最后傅凌宸拿过来按了接听键。

…………

昨晚大哥的一通电话把他们都给叫了过来,夏若下班急急忙忙赶过来时傅父傅母已经到了,大哥正和傅父在院子里下棋,傅母和老太太、大嫂在客厅闲聊,傅凌宸带着航航在楼上的儿童房,她打了招唿之后上了楼。

五颜六色的儿童房里他置身于一片玩具之中,外面的夕阳如敦煌莫高窟里飞天仙子的彩带,一条条绚丽的飘在西边,洒下的余辉美丽的耀眼,一大一小沐浴在金红色的夕阳里,画面深刻而隽永。

“姑奶奶,姑奶奶~~”

航航扔了手中的飞机,一路小跑着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她蹲下来抱着他,踏着彩色的地板走到傅凌宸身边。

“航航,在跟舅舅玩什么啊?”掰正他摇来摇去的头跟他说话。

小家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转啊转,最后含着手指头:“舅舅说不让告诉你。”小家伙看了眼傅凌宸,小声的开口,她抿着嘴笑。

“航航,真的不跟姑奶奶说,姑奶奶可要生气了。”

作势绷着脸放下他就要走,航航急着拽着她的裤腿,整个人抱上去,夏若止了步子,弯腰戳戳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真的不说?”

小家伙无辜的看着傅凌宸,眉心揪到一起,夏若不忍继续逗他,“航航,姑奶奶带你玩游戏去,不理舅舅。”

抱着他下楼,傅凌宸也跟着下来,傅父和大哥的棋局已经结束,全都聚在客厅谈天说笑,大哥示意他们过去,大嫂接过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的航航。

“你们来的正好,若若,你们不久之后结婚,但这辈分问题。”

大哥说到一半,夏若已明白今天叫他们过来的原因,说到辈分,夏若也是头大,原本傅凌霜嫁过来之后,傅凌宸该叫她姑姑,她的辈分和傅父、大哥是一辈,而如果她嫁过去傅家之后,她又和傅凌霜是一辈,而傅凌宸和她一样叫老太太一声妈,傅凌宸岂不又和大哥是一辈。

捣捣身旁坐着纹丝不动也不发表话语的男人,平时就知道算计她,“这个问题听傅凌宸说说吧。”

是男人这个时候就该勇敢的挺身站出去,夏若含笑的眼神传递这么个信息,傅凌宸微抿着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她故意避开他眸子里的光。

“大哥,若若既然嫁过去,不如就按着我的辈分来,你看如何?”

夏凯和傅父相视一眼点点头,“这样也好。”

夏若心里却嘀咕着,傅凌宸,嫁给你真是亏大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小了一辈,以后夏铭他们叫她嫂子,航航没了姑奶奶,多了个舅妈,亏大了,亏大了。

“若若,觉得如何。”夏若这边在诽谤,那边他忽然转过脸来笑着对着她说话,一屋子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在她脸上,她忙扯着笑说好。

落在一屋子里人的眼里成了夫唱妇随,老太太感叹小两口子就是恩爱,老头子啊,你也放心吧。

“就这么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当着亲家的面子,也订个日子。”

夏若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傅父抛出的话题又在屋子里炸开,显然都很关心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要看若若的意思,她年纪还小……”

傅凌宸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凯打断:“年纪还小?都要30的人早该结婚了,夏铭没你大,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们早点办了吧,这也是妈的意思。”

大哥搬出老太太的意思,夏若心里便有了底,趁着大家不注意,掐着身旁男人的腰,竟然在众人面前阴了她一把,真是个坏蛋。

傅凌宸忍着痛,含笑开口:“婚礼筹备还有一段时间,先把证领了。”

“那是,先领证。”大嫂从身后插话,将户口本随之塞给他,夏若瞪大眼看着他笑眯眯将户口本纳入怀里,神情简直独领风骚。

一顿饭,夏若被卖了个彻底,临走前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意语重心长,她笑笑,给她放下枕头,掖好被子,傅凌宸立在门外的长廊里。

第五十三章

“这是我父亲。”夏若指着墙上的相片,黑白照片外镶着木框,里面的老人笑的慈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是老年,仍能看出那股子文学气息。

“生前是大学教授,教了无数学子,但关门弟子只收了一个,未想到当年最得意的门生却害的自己丢了命。”

傅凌宸站在她身后,给她燃了香,大手轻拍着后背:“若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夏若点点头上了香,认真擦拭照片一角的痕迹,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愿在今日提及,那是他们一家人心中永远的伤痛,当年那件事情在文学界闹的及其厉害,父亲的学术文章被关门弟子剽窃后倒打一耙,那时她还小,看着报纸上满篇的讥诮字眼和父亲的沉默,也渐渐明白了些什么,当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后,父亲的名誉恢复,被授予奖项,这一切也无法挽留他的生命,六十几岁的年纪,加上轻微的心脏病,伏在书桌上离去的安然,翻开的书永远停留在那一页。

“走吧。”

出了夏宅,她久久没能从刚才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傅凌宸也不说话,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一回头便可看见。

若若,爱情会在时间长河里慢慢演变成亲情,成为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从夏宅回来的第二天,B城下起了小雨,洗去了空气中的尘土,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个冬天不知不觉来临。

傅凌宸手中虽拿着大嫂给的户口本,但也没开口去领证,她暗自琢磨看他能等到什么时候。

沈桑榆生孩子那天,她在正在公司开会,傅凌宸一个电话过来,忙不及收拾东西就跑了下去,他的车停在路边。

“快,快开车。”

傅凌宸发动车子驶进了车流,夏若眼看着被后面的车子超过,急急开口:“你开快点,我干儿子都出来了。”

“我这是汽车,不是飞机。”傅凌宸悠哉的神情和她着急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一个白眼过去,“晚上想睡沙发了是不是,傅凌宸。”

“咳咳~~我马上就加速。”

到了医院,小家伙已经从沈桑榆的肚子里出来,好不容易拨开人群钻进去,小家伙皱着脸哭的惨兮兮,她接过来抱抱,软软一团,甚至不敢用力气,就怕伤着他。

沈桑榆被护士推进病房后,她看见在商场上狠绝、叱咤风云的秦越泽趴在床边红了眼眶,细细的吻着累的闭着眼的沈桑榆,心中百感交集,望着身旁的男人,心底的感触难以言说。

“走吧。”

出来医院,傅凌宸去停车场拿车,她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抱着孩子的小夫妻,又想起那个愿为她倾尽所有的男人。

心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傅凌宸,我们去领证吧,就现在。”

话音落,他的车险险撞到路旁的围栏。

“傅凌宸,你想带着我去黄泉不成。”她埋怨着坐直了身子。

傅凌宸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攥着她的嫩滑的手在掌心,低沈嘶哑的男声在车厢里响起:“若若,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愿意陪着你。”

她反握住,吸着鼻子低低开口:“傅凌宸,从现在起剥夺你说话权利。”

十指相扣的温暖停在民政局门口,他在车外掌着车门朝她伸出手:“下来吧。”

十指修长,悬在空中,阳光穿过指缝洒落在地面上:“傅凌宸,你就是个坏蛋。”非要等她开口提及,就不能强势点。

车外傅凌宸浅吻上她伸出的右手,眸光明亮:“若若,我设计订下结婚日期,但领证日交给你,除非你说愿意。”他说的虔诚,字字刻在她心底。

她懂,全都懂,这个男人一方面是在给她最大的自由,另一方面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娶回去,矛盾综合体的男人果真伤不起啊!

一切进行的都很快,拍了照片,一方小小的彩色照片,两个人头挨着头,笑的飞扬,最后签字的时候,傅凌宸忽然扣住她的手。

“若若,你想清楚了再签。”

没甩开,直接拿着笔一脚丫子踹过去,吼道:“别给我学沈桑榆矫情,快点签完回去。”

吼完没敢看他的表情,低头快速签好,估计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没见过像他们这样奇葩的来领证,女方红着眼眶进来被男方牵进来,看的像是被逼婚,等到最后女方一脚丫子踹过去,又成了逼婚的对象。

工作人员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换了两个红本本出来,夏若站在民政局门口打开,阳光下的照片,两人的笑靥异常的灿烂,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小声嘀咕:“傅凌宸,你怎么长的这么养眼呢。”

身后的男人当然听见,也不说话,立在她身旁,一高一矮两道影子一前一后斜斜的久久映在地面上,成了一首唱不完的歌。

…………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结婚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夏若盯着情感杂志上的这句话渐渐出了神。

傅凌宸从卫生间出来,左手拎着她的裤子,右手拎着她的内衣,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阳台。

回来时那个女人看着窗外出了神,他擦干手上的水蹭过去,从身后将她环住,夏若一惊,回头瞪着刚刚偷袭他的男人,“洗完了?”

“嗯,洗完了,老婆。”

“不准叫我老婆,要叫我女王大人。”夏若张牙舞爪,回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真是个不可爱的男人,从领完证回来之后,他时不时叫两句老婆,起初她愣了半天,才惊觉是在叫她,打翻了手边的茶杯,垂着眼睑久久没言语。

这个称唿或许在很多情侣交往时就叫过,但傅凌宸是个闷骚的男人,他们交往甚至欢爱时也从未叫过,“老婆”两个字第一次从在他口中听到,后果便是当晚辗转难眠,跟烙饼一样。

夜黑的漫长,她闭着眼将他们相识来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个遍,甜蜜的,伤心的,争吵的……爱情的味道并不单一,因为有他,她才完整。

傅凌宸闷哼一声,她咬人从来都不疼,只会撩起他最原始的欲、望,鼻尖盈满着她特有的味道,凌乱的发丝粘在他肩膀上,含水的眸子忽闪,里面的水似是要溢出来,不,是要流进他心底。

夏若手中一凉,低头一串钥匙静静躺在掌心,红色的钥匙扣,上面拴着一对娃娃,女娃娃一身婚纱,男娃娃一身燕尾服,相拥着华尔兹。

她用指尖挑起,钥匙在他们中间晃动,忽然“噗嗤”笑出声来:“傅凌宸,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嫁妆。”

傅凌宸嘴角抽搐的痕迹可寻,“若若,以你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若若,这是我们的家。”

他们的家,门前应该有盏橘色的瞪,照亮回家的路,然后屋里应该有组舒服的沙发,不需要多奢华,只要绵软舒适即可,然后茶几上应该有一叠厚厚的杂志,分成两摞子,一人一摞子,还有窗帘的颜色要是淡色,因为那是最接近幸福的颜色,平平淡淡的窝心……

“傅凌宸,带我去看看吧。”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们未来的家。

一路上想了无数个样子,却在见到的时候愣住了。

白色的中型别墅小洋楼,屋前的空地上隔成了一块块方格种上各色的花花草草,像是花田,白色的木栅栏在草坪上围成弧形,中间的小道用鹅暖石铺上,沿着小道上前,被门前的那盏橘色吊灯乱了情绪。

“这是什么?”

她忙上前夺过来,得意洋洋的指着上面的建筑说:“傅凌宸,这是我以后的家。”

“唔,那这个弯弯扭扭的呢?”

她瞪着他:“这是木栅栏,有创意吧。”

“嗯,一点。”

她气结他敷衍的语气,还有一点点的藐视,气唿唿的推开他,“让开,我还没画好。”

她趴在公园的石桌上,他站在她身后,撩起她散落的发别在耳后,指尖轻指着她刚刚添上去的东西:“为什么要画盏灯。”

她埋着头捣鼓:“傅凌宸,你的问题真多,灯当然是用来照亮回家的路,烦死了,你让开。”那会她以为他只当笑话听听就过去了,未曾想到他竟然将她乱画一通的图稿实现了,一个家,一个他们的家。

“傅凌宸,若是我在英国再也不回来了你怎么办?”他在门外,她站在门里静静的问。

再强大的爱情也抵不过时间的长河和地域的跨度,更何况当初她是伤心离去,逃一样去了英国。

“山不过来我过去。”

好一句山不过来我过去,但你怎么就不能早点去呢。

时至今日,再回望过去的酸涩便是在给自己添堵,展望未来才是王道。

她扯着他的袖子进了屋,夏若彻底傻了,屋子里空荡荡,没乞求进来能看见啥奢华的装修,但最起码有个轮廓吧,屋子里空的可怕,一眼望到边,连个坐下歇息的地方也没有。

撇着身旁坏胸笑眯眯的男人,她从侧面一个脚丫子踹过去,被他轻轻松松躲开,夏若气结,叉着腰大喊:“傅凌宸,你当我是什么,我是建筑师,不是室内设计师。”

他站在不远处摸摸鼻子,空荡荡的屋子将她的声音回了几遍,夏若也没想到自己的嗓子有这么厉害,略微尴尬的跺脚,“傅凌宸,你别笑了。”

忸怩的娇媚声对傅凌宸很是管用,真的止住了笑声,走近拉着她上了楼,楼上也是空荡荡,他们站在二楼主卧的露台上往下看,将楼下的一景一物全都纳入眼底:“若若,你才是家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都该由你来亲手布置。”

指尖掐着他腰间:“傅凌宸,你就是想累死我。”

“呵呵,累死你?我倒是有另一种方法。”

夏若面红耳赤:“不正经闷骚的家伙我要剥夺你笑的权利。”

“若若,我要行使我作为丈夫的权利。”耳边吹气的男人浅道。

她横眉:“你敢。”

手从衣服下摆探入:“试试不就知道了。”

“傅凌宸,我要告你QJ。”

“若若,这是婚内性合法。”

我对不起大家,本是说安穆的故事会在明天发出,但由于最近几天忙着拜年,硬是没存稿,很抱歉推迟几天,乃们砸死我吧,嘤嘤嘤嘤~~

第五十四章

忙碌的滋味是什么夏若体会过,但边忙碌着边幸福的滋味夏若是第一次体会到,似乎浓烈的幸福早已经将忙碌的疲倦淹没,傅凌宸将新房的布置全全交给她,除了上班时间,她其余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置办婚房上。

安穆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来,最后跟着她一起去看了家俱。

“你们真要结婚了?”

她拍拍床,试着弹性,回头:“我说安大小姐啊,我们连证都扯了,难不成都是在玩。”

安穆来了兴致:“这都领了,好啊,一个个瞒的比谁都严实,沈桑榆还不知道吧。”

“她现在可没时间来关心我,她家的宝贝儿子早把我比下去,好久没见小唯一了。”距上次见他过了小半个月了,还真有点想,软软一团的小家伙。

夏若不过是说了句,挑起了安穆的心思,两人风风火火杀到了沁园。

自从沈桑榆生产之后他们一家子便住在秦家的老宅子沁园,进了大门排查了一番才被放进去,安穆是第一次来沁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秦唯一是沈桑榆给秦越泽生的宝贝儿子,夏若和安穆去的时候,小唯一正趴在沈桑榆的胸前睡的不亦乐乎,脑袋朝下,她走过去凑在旁边碰碰他,小唯一不高兴的醒了,嘴一撇就要哭,沈桑榆忙拍拍他哄着,哼着几声又睡过去了。

“这孩子真可爱。”安穆趴在床边摸摸他柔软的发,呵呵笑,粉粉嫩嫩的让人不忍看着哭。

“你和何墨阳也可以生个啊。”沈桑榆出声,将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他的脖子,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的时候不觉得,等到真的怀上,两个人的心跳相连,感受着他每一次的胎动,奇妙的感觉便会蔓延全身,难以言说的感动。

安穆摆摆手站起:“还是算了,我不会带孩子。”

“不是有何墨阳。”

夏若趁机抛出某个男人,还真是好奇何墨阳是怎样带孩子,一手拿枪一手奶孩子。

“他那粗人会什么啊!”

“沈桑榆你录音没,拿给何墨阳听听,要会带孩子安穆才给他生,还等什么啊,赶紧报个超级奶爸班去。”

沈桑榆和安穆都给夏若的话弄的大笑,小唯一又被吵醒,这次不管沈桑榆怎么哄着就是不肯继续睡,哭着四肢乱动,秦越泽闻声推门进来,拿过包被小心包着抱在怀里颠着,许久之后小家伙渐渐止了哭声,聋拉下眼皮,趴在他肩头又睡过去。

小孩子最爱睡觉,夏若是深刻体会到,小唯一除了喝奶的时间醒过来睁着眼滴熘熘的看你一会,其余时间都是闭着眼睡在沈桑榆怀里。

回去时给傅凌宸绘声绘色讲了一遍,某个男人用筷子剔着碗里的葱花,头擡也不擡:“若若,菜冷了。”

夏若满腔的兴致就这么给他一盆水浇下来熄灭的干干净净,连个火芯子也没了,唯一剩下的那屡也随风而去。

…………

想到昨晚某个男人败胃的话夏若今天决定不跟他共进午餐,去了员工食堂。

“呵呵~~夏总,你别吓着,我是一个人吃两份的量,所有多了些。”

“你怀宝宝了。”

夏若吃惊,看着她平平的小腹,真看不出来。

“嗯,才两个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说到孩子,她的脸上洋溢的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这样的神情夏若曾经在沈桑榆的脸上看见过。

“恭喜,注意身体啊。”

“嗯,谢谢夏总,徐总的助理王密也怀上了。”

夏若又是一惊,今早还在茶水间换桶装水的彪悍女人,原来也是个孕妇,心里感叹的稀里哗啦,12月份,真是个怀孕的季节。

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傅凌宸前几次没做措施,会不会也怀上了,心里惶恐了一下午,她的好朋友一向不是很准时。

傅凌宸下班回去,屋里一片漆黑,开了灯,她今早穿的鞋子脱的乱七八糟,捡起来摆正在鞋架上。

卧室里没人,卫生间的门反锁,他皱着眉敲:“若若,你在里面?”

没人答应,傅凌宸不由得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声音也随之提高:“若若,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

门被人从外面猛的踹开,“彭”的砸在墙上又反弹回去,屋外的光线射进漆黑的卫生间里,夏若挡着眼睛不适应的看着立在门框下的男人,逆着光看不清什么表情,半隐在光线里的身子却带着凌厉的味道,她坐在马桶上,手上拿着验孕棒。

傅凌宸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安置在沙发上,手中的验孕棒落在地上,她看着他捡起,眉头皱的很深很深,下巴的弧度也紧绷。

“若若,这是什么?”

她一脚丫子踹过去,结结实实踹在他背上:“傅凌宸,你别给我装蒜,你连跟葱都不是。”

“若若,这可能不准。”

“你巴不得它准。”

“好吧,我承认。”

傅凌宸起身,神色认真,捉住她乱踢的腿,整个人环在怀里:“若若,我们马上结婚。”激动的颤音,婚字在耳畔拉的老长。

“傅凌宸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故意那几天不戴套,傅凌宸你就是想搞出人命来着,然后不管我答不答应结婚,都不得不结是不是,傅凌宸你的连环计使得真是好。”不管怎样,她都会掉进去,估计这男人在她说过两年结婚的时候就动了这个心思,好一个连环计。

一件件事情交织在一起,她想了许久才理清,“你丫的混蛋。”

傅凌宸不敢让她乱动,任打任踢,脖子上被挠了几下,火辣辣的疼:“若若,我很高兴,真的高兴,若若,谢谢。”

不顾她挣扎硬是吻落在眉心,炽热的吻夹杂着澎湃的难以抑制的感情,如火般融化她心底的那点不愉快,渐渐止了任性趴在他怀里,被他一下下的拍着。

“若若,我们明天去医院看儿子去。”

…………

竟然已经两个月了,夏若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暗自思忖,他都存在两个月了,她竟一点感觉也没有,门外的男人从医生宣布答案时,笑容似是从俊逸的脸上飞起来,一手搭在她肩上一边问着医生孕期的注意事项。

“傅太太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医生话落,夏若的心提到嗓子口,不由得提高声音:“孩子怎么了?”

“傅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很健康,你们不用担心,而是,从B超的结果来看,你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夏若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档子,不可思议的再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傅凌宸也吃惊的止住了笑意,“双胞胎,呵呵~~”一下子来了两个,不知该说什么,加倍的喜悦。

出了医院,夏若还沈浸在自己怀了双胞胎的喜悦里,被身旁的男人扶着上车,双手搭在肚子上,时不时摸一把,她真的没胖啊,甚至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正常的根本不像孕妇。

“傅凌宸,刚刚医生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怀一个就够惊喜了,竟然是两个。”

傅凌宸打着方向盘,神色飞扬:“不相信我的能力。”

夏若登时脸红:“不正经。”

上次还说安穆给何墨阳生一个,如今才过几天她就查出怀孕,安穆若是知道了定是要夸她速度。

不由得又斜斜的瞪着开车的男人。

夏若怀孕的消息傅凌宸先是告知了夏凯,老太太当天晚上喜的睡不着,大晚上挂了电话过来,是傅凌宸接的,夏若看着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恹恹的躺在床上翻着杂志。

手机从医院出来就被他没收,现在她的娱乐项目除了看书还是看出,想当初她还笑沈桑榆来着,如今轮到自己,方知其中的无聊。

傅凌宸接完电话进来,掀开被子进去,找了个位置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夏若索性合上杂志扔在一边,往他怀里靠了靠:“老太太说什么了?”

“妈让我们早点把婚礼办了。”

“呦,倒是叫的顺口。”

傅凌宸笑:“若若,你也不想大个肚子穿婚纱。”

她躺在他怀里翻白眼,手指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然后呢,是不是要提前结婚日期。”

“我的若若当真是聪明。”吻随之落在脸颊,似是奖励。

夏若闭眼,强忍着咬牙切齿:“傅凌宸,我现在真想带着你儿子落跑。”

“呵呵~~若若,我会告诉我们的孩子你很爱他。”

夏若背过身子卷着被子不理他,从去医院回来之后想的太多,脑子太乱、太累,不如安心睡一觉。

傅凌宸替她掖好被子,轻轻捋着她乌黑的发,一撮撮的捋到耳后,昏暗的壁灯下,臂弯里的女人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剪黑影,他看的心痒,又吻了吻她的发。

孩子的到来的确是他的算计,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看着别人妻子孩子在怀,他也羡慕,也想要和自己爱的女人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傅凌宸的最爱。

若若,你可知每次跟我说起秦唯一的种种,我想的是什么?是我傅凌宸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有你的鼻子我的眼睛,还是你的嘴巴,我的眉毛……幸好一切来得不迟,若若,辛苦你了。

一夜到天亮的感觉实在是好,翻个身身旁他躺过的地方已经没了热气,可见起了多久。

“傅凌宸,快给我过来觐见。”夏若扯着嗓子卷着被子坐在床上喊,没到三秒,门被他推开,他系着围裙进来从橱柜里拿出衣服递过去,夏若不接,傅凌宸叹口气,摸摸她的发,似是无奈似是宠溺,上前给她穿好。

“下来洗漱,马上吃早饭。”

“好,背哀家去卫生间。”她凌乱着发笑嘻嘻的站在床上,傅凌宸站在床下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摔着,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折中抱她去了卫生间。

哼着歌刷牙,夏若睡完一觉起来心情很好,既来之则安之吧,不过,这个孩子倒是让她的地位大涨,有他鞍前马后,感觉不赖。

大结局上

婚期定在一月份,正是B城最冷的时候,估不准那天还能下雪。

安穆笑呵呵的捧着咖啡瞅着她已经二个多月的肚子,并未凸起,不过好奇里面据说是个双胞胎。

“你家傅凌宸真是厉害啊,不过夏若你也不差。”

夏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敢情这女人今天来就是为了消遣她:“安穆,我猜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成孕妇。”

“哦?”

“不信我们打赌。”她放下杯子,眯着眼慢慢的引诱。

“赌什么?”安穆也来了兴致。

“一个人。”

“谁?”

“何墨阳。”

安穆推开杯子向后仰,闷闷开口:“他有什么好赌的。”

“其实你心里早有了答案不是吗?”

安穆不在言语,低着头不知在思忖着什么,夏若得意洋洋的摸着肚子,心里乐不可支。

新嫁娘是什么滋味,夏若以前不知道,如今深刻体会到,心里有点期待,却又有点害怕,还有点痒痒的,慢慢的挠着心底。

晚上傅凌宸抱着她睡觉时,双手覆在她尚未凸起的小腹上,轻轻地摩挲着,拇指的温度在肚皮表面发了芽,似是钻进肚子里。

“若若,你胖了。”

“瞎说,我才没胖。”打开他摩挲的痒痒的手,“傅凌宸,我好像得了婚姻恐惧症。”

“若若,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延迟。”他凑近在耳边吹气,轻含住耳垂,含煳不清:“若若,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这可说不准,傅凌宸,睡觉吧。”不把她哄高兴了后果很严重,动动身子从他怀里滚出来,自个趴在床边上。

温香软玉突然没了,傅凌宸很是暴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踢被子,大床的两边,一个乐不可支,一个暴躁。

…………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夏若的肚子开始微微凸起,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倒也看不出来,变化最大的便是食量,用安穆的话讲,夏若啊,你现在可是吃三个人的饭,可要吃饱了,傅凌宸就跟安穆想的一样,天天餵她跟餵猪,久而久之,她的食量大的惊人,一人吃三份,还经常半夜肚子饿,然后某个男人就会睡眼惺忪的起床套着外套给她做饭,确保她饱了之后才抱着她回被窝里,掖好被子关上灯。

“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回夏宅。”

大雪之后的小径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踩在脚下“咯吱咯吱”滑的厉害,傅凌宸一手箍在她腰间,一手拉着她的手进了客厅。

“哟,都回来,外面小径上滑的厉害,若若可要小心了。”大嫂将花插好,接过傅凌宸手中的东西笑:“都是一家人,回来还带什么东西,扶着若若去沙发上坐会,夏铭,你姑姑回来了,去把小径上的雪铲干净。”

夏若看着夏铭从储藏间里出来朝她龇牙咧嘴拿着铲子出去,捣捣身旁的傅凌宸:“走,上去看看航航。”

刚推开门,小家伙穿着厚厚的棉外套从床上滑下来一路小跑到她跟前,没有像往常抱着她的腿撒娇,咬着手指头懵懂的指着她的肚子:“妈妈说姑奶奶的肚子里有小宝贝,跟我一样的小宝宝,所以不能抱航航。”

夏若弯腰捏着她粉嫩的小脸蛋就听身后的傅凌霜开口:“航航,跟你说了几次,以后要叫舅妈。”

航航被训,不高兴的扭着身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傅凌宸:“舅舅抱抱。”

夏若笑,航航的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一旦受到委屈一双黑葡萄般乌黑的大眼睛就蓄满了水,让人不忍心,傅凌宸抱着他下楼,夏若没跟着去了老太太房间。

老太太一向起的早,正带着老花镜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早些年的相册,她走过去,从身后趴在她肩膀上:“妈,我回来了。”

“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跟妈撒娇,别站着。”她被老太太按在身旁的单人沙发上,拿过老太太膝盖上的相册,老照片有些年头,泛着正常的枯黄,里面的自己还是个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的粉红色头花在阳光下鲜艳了岁月。

“一晃眼这么多年,我的若若也长大了要嫁人做母亲了,三个月了,身体有没不舒服。”

“没,能吃能睡,妈,你就别担心了。”

老太太笑眯着眼,皱纹挤出一道道线:“那就好啊,能吃能睡就好,不过这几个月倒是苦了小傅。”

夏若心里嘀咕,他巴不得呢。

“妈,我扶你下去转转。”

前几天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B城,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一家子都在院子里晒太阳。

航航骑在傅凌宸腿上笑呵呵,两人不知玩什么游戏,夏铭脱了外套铲雪,累的唿哧唿哧的喘气,傅凌霜在一旁磕着瓜子,跟他闲聊着。

“若若,你别坐矮板凳。”

大嫂忙给她换了张高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舅妈,舅妈,舅舅说你肚子里有两个小宝宝,以后我就是哥哥了。”小家伙高兴的骑在傅凌宸腿上一手攥着她衣角开口。

她弹弹他小脑门:“嗯啊,以后航航就是哥哥了,可要带着弟弟们玩。”

小家伙闭眼:“我要把我所有玩具都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喜欢。”

“航航这么好,弟弟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是航航还想跟妹妹玩。”

夏若噎住,瞪着傅凌宸,定是他跟孩子瞎说。

傅凌宸摸摸鼻子:“舅妈生气了,舅舅带你去别处玩。”

大嫂和老太太都笑,夏若垂着眼睑恨恨的问候某个男人。

…………

婚房的布置从夏若被查出怀孕那天便正式转到傅凌宸手中,一人完成所有的采购,夏若下班有时间就过去瞄上一眼,回来兴致冲冲的夸赞他干得好,他就从厨房伸出头,她抱上去“吧唧”一口。

“傅凌宸,我们养只狗吧。”

“好,等孩子出来在养。”

“嗯,养只小一点漂亮的,然后让它去勾、引老爷子家的那只大的,你说好不好?”

傅凌宸手下一抖,盐放多了,倒了碗水在里面稀释,夏若眼尖的叫起来:“傅凌宸,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他淡定的环胸减小了火,夏若翻眼:“不想跟你说话。”

女人怀孕之后的思维傅凌宸尚未摸透,但从秦越泽那里听来的也大概知道很难琢磨,关了灶台上的火,将汤端到饭桌上,那个女人撅着屁股从洗衣机里捞东西,她从身后拍拍她屁股。

“我来拿,去洗手吃饭。”

他将衣服晾好,她已经盛了两碗饭在桌上,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怎么不吃?”

他刚拉开座椅,她突然干呕起来,呕的撕心裂肺,软软趴在马桶边上,发丝上还沾着刚才的呕吐物,傅凌宸看的心疼,刚准备抱她起来,又是一番呕吐。

“若若,喝点水。”

她瘫软成一团向后倒,傅凌宸大惊,将她搂在怀里,倒了水给她漱口:“若若,怎么样?”

夏若吐得早没了力气,趴在他肩头恹恹的没了神气,傅凌宸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缓和了好一会才有了力气,饭桌上的菜早已经凉透了,肚子还空荡荡的咕咕叫,睁开眼是他焦躁的神情:“傅凌宸,那是我第一次孕吐哎,真难受。”

他挨近:“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饿了,还有把蒿子倒了,一股味,想吐。”

“好。”

女人怀孕后口味变化傅凌宸总算是在夏若身上找到,重新给她煮了粥端到床头,她闭着眼靠在床头,他一勺一勺吹冷了喂,夏若偶尔掀掀眼皮子,面前的男人低头细心的吹着粥,她伸手攥住他衣襟开口:“傅凌宸,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似是在问,傅凌宸吹冷了粥餵她一口,她咬住勺子不松手,傅凌宸无奈放下碗揉揉她发:“若若,吃完了就睡,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

她哼唧一声松开,兀自转个身屁股对着他,傅凌宸已经习惯了。自从她怀孕之后,一不高兴屁股对着他的次数直线上升,他弯下腰趴在她耳边轻哄着:“若若,在吃点,不然夜里肚子饿我可不起来给你做。”

夏若鼻子一酸,转过身坐起来埋进他怀里,温暖宽厚的怀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都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最敏感,她渐渐红了眼眶,揪着他的衣服:“傅凌宸,真想明天就嫁给你。”

下巴搭在她头顶,“小傻子,不是早就嫁了。”

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不就是心爱的男人为她披上圣洁的婚纱,夏若哭的越来越大声,湿了他的衣襟,傅凌宸无奈,只得吻着她的泪,一点点的吻掉:“若若,乖,不哭。”

哭是女人表达感情最激烈的方式,哭出来之后夏若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的舒服,舒舒坦坦的任由某个男人喂粥:“傅凌宸,我们的新房真的很漂亮,谢谢。”

随着婚期临近,夏若手头的工作基本上都丢下,全心全意的做新嫁娘,并且住回了夏宅,傅凌宸一人独守空闺,寂寞的夜总是难以入睡。

不好意思,今晚拜年回来晚了,明天大结局下啊

大结局下

季潇然要给老四搞个告别单身仪式,特地召来了四兄弟,秦越泽现在是超级奶爸,来了之后也不喝酒,破天荒的喝起了茶,傅凌宸也是如此,连带着一屋子大老爷们都喝起茶来,一时间包间里茶香四溢。

“大哥,你这是时刻向着五好男人发展。”季潇然转着手中的瓷杯,脸上的笑容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秦越泽一个你不懂嫉妒的眼神扔过去,季潇然嗷嗷嗷~~几声受伤的闭嘴。

“老四,你家,老爷子出席?”

“他还没煳涂到那个地步。”重孙子还真是踩到他的命门,“现在这些是不担心,关键是若若,到时筵席上还要靠三哥。”

意味深长的眼神,季潇然是躺着也中枪,伴郎的悲催命运,伴娘当然是非白小乖莫属:“老四,当真是要搞残你三哥三嫂。”

“搞残不如也算上我一个?”

从进来就没说几句话的何墨阳突然出声:“三弟如何?”

何墨阳话里的意思分明,季潇然一听又开始哇哇大叫:“二哥的速度从来不叫速度。”

“恭喜二哥。”

“不用,八字还没一撇。”

季潇然又是一阵哇哇大叫:“二哥,一定是你给我当伴郎。”

傅凌宸摸摸鼻子,旁观他们对峙。

秦越泽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没结婚的就是蠢,自家女人的电话进来,忙进了露台上接,里面还有着唯一的哭声,说了两句挂断进来拎着外套急急地往外走。

傅凌宸马上也是当爹的人,当然也不和那两个还没结婚的无知呆一块,拎着衣服脚步轻快出了包间。

夏宅的大槐树下泊着一辆黑色宾利,她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窗帘拉到一半,时不时看见她的身影从窗口闪过,穿着他们买的情侣睡衣,他推开车门斜靠在车上,按下快捷键,不久话筒里传来她柔软的声音,很是好听,酥在心底。

“我在下面。”

夏若忙掀开被子赤脚跑到窗边,窗户大开,大槐树下他靠在车旁,昏黄的路灯下,将他半隐在光线里,她握紧手机:“傅凌宸,已经很晚了。”

“嗯,想看看你。”

她心里一热,嘴上却丝毫不软,嘟囔着:“我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吧。”明天就是婚礼,他们的婚礼,原来他也向她一样难以入眠。

“好,我看着你睡。”

“不,我看着你走。”

两人在电话里僵持着,隔着茫茫的夜色对望着,许久,她先软下来,跺跺脚:“傅凌宸,败给你了,我先睡。”

扭头进去关了窗户,拉上窗帘,按下床头柜上的灯,屋里陷入黑暗,只有手机屏幕上的光亮着,听筒里他浅浅的唿吸声:“我睡着了。”

那头明显在笑,夏若转个身黑暗里拨弄着手机上的挂件:“你到底走了没,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蜜的很,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夏若发现自己也跟沈桑榆一样的矫情,立马噤声。

“嗯,马上就走。”

听着电话里传来引擎浅浅的发动声,她捂着嘴巴轻笑,还是开口:“路上小心。”

…………

傅家是B城的名门望族,所以婚礼自然是奢华至极,考虑到新娘子有孕在身,婚礼仪式尽可能从简,但这从简在夏若看来也是相当麻烦。

光是新娘子婚纱和礼服前前后后就十几套,摆满了化妆室,架子上的婚鞋是傅凌宸专门从法国订做,一双水晶平底鞋,穿起来极是舒服,白小乖今天也脱去了警装,一身紫色的低胸礼服,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小腿,估计过会季潇然看见定会喜滋滋的走不动路,就怕他当场被迷得晕乎乎,脑子不灵活。

“大若,累不累?”

白小乖就跟个复读机,从早上到现在已经重复了若干遍,夏若在化妆镜里翻白眼,“傅凌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不过是怀孕了,还没变成一张纸。”

“那就好,这不是怕你那啥,你懂的,哎,化妆师,别给她化太浓,对孩子不好。”

化妆室手又是一抖,心里内流满面,我真的没化浓妆啊,已经快淡的看不见了。

“不早了,快把衣服换上,外面的筵席要开始了。”

孕妇有什么好处,夏若会告诉你便是换衣服时周围围了一群人,齐声嘱咐慢点,别踩着裙摆,等换完衣服,造型师弄发型时,白小乖手机响了,不,准确的说是她的手机响了。

“嗯,马上就要好了。”

挂了电话,夏若被白小乖扶着站起,欧式的露肩婚纱胸前缀满了亮钻,为了掩盖住凸起的腹部,设计师特意在腰间系上了蝴蝶结,长长的裙摆拖了一地,宛如盛开的莲花。

“老四,别急,新娘子马上就出来。”身旁的季潇然趁着客人转身时排遣神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能杀到化妆间的傅凌宸。

“三哥,若若好像说给白小乖选了一件惊艳全场的礼服。”说完利索的转身,留下季潇然忙不叠的掏手机打电话。

音乐响起时,大厅里璀璨的灯全部熄灭,只有一盏聚光灯打在台上的傅凌宸身上,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立于聚光灯下,左手上的袖扣熠熠生辉,面朝着大厅入口方向。

夏若挽着夏凯走到入口,一眼望去,长长的红地毯蜿蜒不见,里面本该是热闹的大厅,此刻无声光线昏暗,看了眼大哥。

“走吧。”

聚光灯在他们一迈进去便打在身上,长长的台阶上,他一人立于舞台上面,似是隔着万水千山,满身风雨而来,周围的一切在此刻都成了幕布,她的眼里只有他。

傅凌宸踏着乱了节奏的步子走至她面前,从夏凯手中接过她的手,紧攥着手心,音乐也在这一刻变成结婚进行曲。

“若若,你真的很美。”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披上洁白婚纱的她简直美得不像话,略施粉黛的脸浅笑,乌黑的发被盘起在脑后,眉心的心形吊坠宛如泪滴,嵌在她眉心也嵌在他心底。

长长的红地毯还没走完,只听见周围亲朋好友的欢唿声,他紧攥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往未知的世界,这一切都美好的绮丽。

安穆靠在何墨阳怀里,看着台上聚光灯下宣誓完之后相拥而吻的男女,掌声在周围响起,她擡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些东西变化的难以捉摸。

冰凉的戒指被套在她手上,她听见对面的男人低着头说:“老婆,你被我套住了。”

她笑,接过戒指给他戴上,生涩的叫唤道:“老公,你也被我套住了。”俗气的话,却听的夏若红了眼眶,或许是这气氛太过惹人落泪。

十指紧扣的双手,深情对望的双眼,时间仿佛一瞬间变迁,他们置身的不是酒店的台上,而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只有彼此。

简单的仪式完成,傅凌宸牵着她一桌桌敬酒,季潇然、白小乖护航,他们轻松了许多,新娘子怀有身孕,也没人敢来敬酒,大多是意思意思,傅凌宸手中的酒什么时候也被换成了白开水,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桌桌下去,也喝了不少,最惨的就是季潇然,灌不了新郎就来灌他这个伴郎,不仅自己给灌,还要护着白小乖,等到结束时直接倒下,惹得白小乖一阵心疼。

筵席结束后,夏若也累得窝在傅凌宸怀中,被他抱上了车,车子直抵他们的婚房。

傅凌宸将她放在绵软的沙发上后脱了外套,她穿的不是进场时的婚纱,而是一件红色的曳地长裙,裙摆不长,只拖到脚踝,他单膝跪在地板上擡起她的脚放在膝盖上,轻轻地脱下那双水晶鞋,小巧玲珑的脚趾头在灯光下粉嫩粉嫩,低头浅吻脚背:“若若,今天辛苦了。”

她红了眼眶,擡脚搁在他小腹上:“傅凌宸,不准给我煽情。”最讨厌煽情之后眼泪汪汪的自己,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她要高高兴兴的才不要落泪,“傅凌宸,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准惹我掉眼泪,不然罚你睡一个月沙发。”

“好,不惹你掉眼泪。”傅凌宸擡头,手指轻捻着她眉间的那颗心形钻石:“若若,今天也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如此。

尖叫声中,夏若被他置身于满床的花瓣上,红色的纱围绕着大床轻轻飘荡,他伏于她身上,眸光如水。

身上的礼服被他技巧的脱下扔在地板上,红纱在眼前晃动,他的吻落在眸子上,炽热的熨烫了眼,她轻轻闭上。

白皙嫩滑的肌肤掩映在一片火红的花瓣和红纱之中,黑发散落,如瀑散在床上,勾勒出的曲线惊艳的时光,他的吻细细密密落下,沿着侧脸。

“凌宸,轻点。”

“唔,别怕,不会伤着孩子。”

红纱轻动,花瓣从床上簌簌落下,许久没碰她,一旦碰上,欲、望来的猛烈,动作轻了又轻,缓了又缓,生怕伤着她。

花瓣落下的更多,红纱飘落在地板上,他紧紧怀里的人,欢爱过会脸颊潮红,似是抹了层胭脂,他简直爱死了她这个样子,小心的吻着,生怕弄醒她,知她今天定是累坏了。

清晨,细碎的阳光打在地板上,觅食的鸟儿停在窗外栏杆上,叽叽喳喳不停,夏若悠悠转醒,在他赤裸的怀里轻轻摞动,找到舒服的位置停下。

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滑下,一直滑到他略薄的唇瓣,温热的唿吸打在她手指上,带着酥麻的电流,她手下一抖,他悠然醒了。

漆黑的眸子里的亮光慢慢点燃,婚后的第一个清晨,他们在时光里静静对望着,谁也没打破这种安静。

发丝交缠在枕巾上,唿吸相抵间的温暖,傅凌宸挨近将她捞进怀里,吻落在她眉心:“老婆,早安。”

多少年后,夏若早已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仍然记得他在婚后的第一个清晨浅浅道的那句:“老婆,早安。”

时光荏苒,不变的是记忆,永远停留在时间长河里。

她也笑着道一句:“老公,早安。”

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也早安,爸爸等不及了想见你。

傅凌宸的手贴在她小腹上,心里默默念着。

第五十一章

出了傅宅,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预兆,车窗外的风景被雨打得模煳看不清楚,她歪着头在车窗玻璃上一笔一划的画着,想起航航哭着要舅妈的情景。

“傅凌宸,你说咱俩真成了这辈分还是一个问题啊!”

“不是真成了,而是已经成了。”傅凌宸避开她的问题纠正了她句子里的错误陈述,一种上了贼船被吃的死死地再也跑不掉的感觉袭上心头,大脑深处传来的信息告诉自己决不能这么快就答应领证把自己嫁了。

拨着手指上的戒指,璀璨一笑:“傅凌宸,领证这事还是再过两年吧。”

一个急刹车,夏若身子猛地向前倾。

…………

那个男人在生气,自从她说过两年领证之后他就在生气,将火气撒在酒瓶子上,当晚回去自个半夜黑灯瞎火的在客厅喝了大半瓶XO,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屋子的酒味,刺鼻的想把他赶出去。

男人嘛,能理解,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来大姨爹的,但傅凌宸的大姨爹症状维持了快半个月依旧没有要走的预兆,甚至变本加厉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看杂志,那男人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汽,在柜子里找衣服,待他找出睡衣时,整个柜子已经一团乱,所有衣服全搅在一起,夏若气的放下杂志,下床蹬蹬蹬的走到柜子前,一把推开站着穿衣的男人,指着乱七八糟的柜子:“傅凌宸,你够了没,生气到现在,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夏若的话音刚落,男人忽然将睡衣一挑掷到床边上,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个子高人带来的压迫感,夏若仰着脖子微微后退一步。

“若若,婚姻不是束缚。”

未想到忽然被岔开到这个话题,夏若一时有些转换不过来,望着他:“然后呢?”

“你的决定我同意。”

就好像跟你拧着干了多少天,等着他更大的动作时,他忽然就不拧了,高高兴兴的跟你说我同意,那股子味道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喉咙里忽然卡了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傅凌宸笑,弯下腰将她压在橱柜上,舌尖湿滑的舔着唇瓣:“若若,有没有想我。”

夏若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嘟囔着推开他:“没想没想。”

“呵呵~~我不信,让我看看想了没。”本是生气的男人忽然变得黏煳死人。

两手紧紧抓着睡裙,也不抵他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攻入防线,顺利到达目的地,“啊~~你这个坏蛋,别~~”忸、怩的娇声从粉唇里溢出来,打在他耳畔,酥到骨子里。

傅凌宸笑意更深:“若若,还有更坏的。”

边往她耳朵里哈气,擡起她的一条腿环在腰上。

夜很深,浓的能滴出墨来,屋内只有一盏橘色的壁灯亮着光,将男、人的身、影映在白色的墙上,影子一、前、一、后快速的移动,水声“啪嗒啪嗒”响起,和着女人娇、媚的呻、吟、声,男人的影子移动的更快,最后墙上男人和女人的影子相、拥。

每一次欢、爱都小死一回,从天上回到人间,缠、绵过后,她困得要死,偏偏某个男人每次都意犹未尽,清晨时不时的骚扰她,就像今早,早醒的男人趴在她背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背上。

“别闹了,我在睡会。”

她卷着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住,闭上眼睡。

傅凌宸被子被拽过去,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最后吻了吻她的眉心,起身下床。

门锁声落下,夏若忽然卷着被子坐起,滴熘熘的眼睛转了两圈,又卷着被子躺下,昨天打了辞职报告,估计他已经知道了,却绝口不提,定是等着她说,真是个坏男人。

…………

转眼到了中秋,夏若要回夏宅过节,傅凌宸从早上起床后就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毫无情绪的波动,夏若拾掇好拎着包准备出发,老太太的电话杀过来,她接完瞥向沙发上的男人,男人也正好环胸眯着眼望她。

到了夏宅,老太太看见傅凌宸自然是很高兴,准女婿上门,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啊,夏若咳咳两声,示意她别太激动。

老太太眼里哪还有她,一个劲的招唿着他,“小傅啊,快坐,若若,你去厨房倒茶。”

夏若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去了厨房正好在门口碰到端着茶水出来的大嫂,“回来啦,我还以为会晚点呢。”

“老太太急着见某人,勒令我早点回来。”

大嫂拍拍她:“也是,老太太这些天天天念叨着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年底就给办了吧。”夏家也好久没办喜事了,也该热闹一回了。

“这也太快了吧。”离年底没几个月了。

“哪里快了,夏铭当时可比这快得多了。”

“额,我送茶水去。”不敢多说什么,接过大嫂手中的托盘奔到了客厅,大哥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中还拎着公文包,坐在傅凌宸对面,老太太拉着傅凌宸的手不知轻声说些什么,等她过去时双双擡头看她笑。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今年的中秋节格外的热闹,航航小朋友换了身新衣服,青色的卡通外套,高兴地抱着皮球在屋子里追着跑,皮的一身汗咧着嘴笑,夏若把他抱在膝头,拿过纸巾给他擦,小家伙不干,扯着傅凌宸的袖口:“舅舅,舅舅,跟我玩。”

“让舅妈跟你玩。”

小家伙又煳涂了,掰着手指,圆熘熘的大眼睛转了一圈,脑袋上一圈问号:“舅妈在哪?”

夏若翻白眼,示意某男别逗他了,不然小家伙又要哭了。

傅凌宸视而不见,将航航抱在他膝头上坐着,指着对面的夏若:“来,看看,以后不叫姑奶奶,叫舅妈。”

一大一小睁着圆熘熘的眼看着对方,小家伙显然是脑子没转过来,皱眉撇着小嘴:“明明是姑奶奶?”说的极其的委屈,眼看着眉心揪一块去了,夏若忙哄着:“乖,航航,姑奶奶带你去玩飞机,不理舅舅。”

傅凌宸摸摸鼻子,季潇然说的不错,辈分的确是个大问题,以后等她嫁过来,还真要好好地排排。

饭后,一大家子转移到露台上赏月,老太太兴致不错,看了会才被大嫂扶进屋子里,她站在长廊里和傅凌霜说着话,进来时就看见大哥和傅凌宸站在露台的栏杆旁不知说着什么,她走过去,大哥拍拍傅凌宸的肩膀,朝她笑笑进屋里去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她问起大哥跟他说了什么,那男人直接岔开了话题,“工作室那边处理的怎样?”

“有学姐顶着,出不了事。”自从辞职后,她就和国外回来的学姐一起开了工作室,靠着以往存的那点钱,入了股也当起了老板。

“徐清,你们在英国怎么认识?”

“大我一界的学姐呗,傅凌宸,她是女的,你没必要扒的那么清楚。”

“好吧。”他没在继续问下去,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车流。

夏若转过脸去,闭着眼,思绪便转到了前些天,在英国时和徐清的关系不错,加之都是B城人,异国他乡遇见老乡总是会感到格外的亲切,她们的朋友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但自从她回国之后,联系渐渐少了,但前几天,她突然打电话来说不久前成立了工作室,问她愿不愿意入股,那会她正考虑辞职的事情,便答应了下来,如今想想,恐怕是因为身旁的那个男人吧。

一旦她嫁进傅家之后,傅家背后的势力也就是她背后的势力。

哎,朋友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就不纯粹了。

“傅凌宸,我突然不想去工作室。”

“唔,为什么?”

她扭着脑袋:“不信你猜不到为什么。”

“嗯,随你,若若,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

从没发现傅凌宸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若不是看着他在开车,真想扑过去好好亲他一口。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车子驶进小区,他刚熄火,她就扑过去咬上他的下巴。

…………

她还是去了学姐的工作室,原先共有三个合伙人,如今加她一个是四个,两男两女,安穆曾经这样说过她,别看夏若一天到晚天不怕地不怕,装的比谁都强,其实就是她这样的恰恰不会成为女强人,因为她的内心太脆弱,外表不过是伪装给别人看的。

如今想想这句话,还真给安穆说对了,她确实做不来女强人。

工作室算不上多大,大厦一层楼的空间,定是不能跟傅氏旗下的公司相提并论,唯一的好处是她有独立的办公室。

十多平米的空间,墙角摆放着会客用的艺术沙发组,办公桌靠窗,每当太阳升起时,阳光一束束的洒进来,她将带来的植物放在办公桌一角,将窗帘拉得更高,面向窗外的阳光,以后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夏总,外面有人找你。”

夏若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点点头让他进来。

傅凌宸长腿迈进来,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袖口上的袖扣熠熠生辉,光是往那一站,气势自然的散发出来,夏若头疼的瞪着靠在门边上的男人。

“关机了。”

夏若忙去翻包检查手机,低电量关机。

扔了手机:“什么事情非要到这里来说。”他们的关系之前只是猜测,而今他一来,便成了肯定。

“傅凌宸,你故意的。”她咬牙切齿,对面的男人笑意盎然,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竖起一根指头:“若若,外面人都在猜测你的身份,我不过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而已,何必生气。”

他说的满不在乎,就跟讨论中午是吃西餐还是中餐,夏若从原本的瞪着眼张牙舞爪的样子慢慢的柔和下来,咬着唇不高兴的蹭过去,“还不走,效果都达到了。”

虽是不高兴他这么做,但也不会真的跟他生气,被他一路上光明正大的牵着出了工作室,心底很安静,外面人的眼光都不在乎。

…………

正值用餐时间,傅凌宸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店,进门前她调侃着开口:“我说,傅总不会是藉着用餐来视察的吧。”

傅凌宸笑而不语,牵着她进去,大厅经理看见他们过来忙上前招唿,夏若站在他身旁抿着嘴笑,其实她极不喜欢这种被奉承的感觉,但碍于傅凌宸的身份,也不得不含笑接受,就当听笑话,笑笑就过去了。

傅凌宸拒绝了经理的好意,并没有要包间,两人选了大厅里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夏若只点了份牛扒,连饭后的甜品也没叫,倒是出乎傅凌宸的意外,他点了正餐,开了瓶红酒,夏若一向喜欢上了年份的红酒,傅凌宸给她斟了一杯,她像只猫咪用舌尖细细的品着,姿态慵懒,整个身子陷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傅凌宸含着笑,眼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我倒是娶了个酒鬼。”他放下高脚杯,修长的手指捏起餐巾站起,夏若正仰着头小口小口的啜着,移开高脚杯,他捏着餐巾站在面前,微微俯身擦着她的嘴角,语气里满是宠溺的味道:“真是个孩子。”

她瞪着他重新落座,摸摸自己的嘴角,他擦过的地方还带着一丝丝的温热,少许的熨帖,暖暖的安好,正准备开口反驳,眼光瞄到进来的人。

第五十二章

关键是他们位置选的好,最里面靠窗的位置,隔着一块神奇的玻璃,可以看见别人,别人却看不见他们。

孟知衍一身白色西装,明显搭理过的发少许遮住了眉宇,明明是正装却能穿出一股子FASHION的味道来,绅士的给对面的长发白衣女子拉开座椅,看到这夏若一个机灵,就跟打了鸡血,狼血沸腾了。

傅凌宸当然也看见了,轻摇着酒杯,唇角溢开的笑淡而意味深长。

“似乎有点不一样。”夏若支着腮帮子,太了解孟知衍了,今天出色的表现,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有那么点不同寻常,但仔细看举止间又带着丝疏离,不似恋人间的亲密:“你说他们现在进行到了哪一垒?”

“不如直接去问他。”他仰靠在椅背上。

夏若白他一眼:“就不能发表些有建设性的话。”

偏着头,外面的一男一女含笑着碰杯,夏若想了半天也没记起在哪里见过这女子,但着实是眼熟的厉害。

“想什么这么入神?”傅凌宸已经用餐完毕,左手拿着手机,拇指在机身背面一下下有节奏的滑动,狭长的眸子闪着局促的亮光。

“外面那位是顾小姐,也是B城赫赫有名的顾大律师,上次我们从法国回来时坐在我们旁边。”

经他一点拨,夏若拍着脑袋“哦”了声,“原来是她,B城还真是小啊。”

“若若,你想要干什么?”

夏若穿好外套站起,一手拎着包,脸上的喜悦无处可藏:“当然是去打个招唿,走吧。”

顾希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身子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好地掩饰住,笑着和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打招唿。

“顾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夏若,至于这位B城赫赫有名的傅总你该是认识的。”一贯孟大公子的调子,夏若以只有两人看见的视线抛了个眼神过去。

“嗯,傅总,久仰大名。”

“顾大律师客气了。”

夏若一向不喜这种商业性的寒暄,直接跳过,言笑晏晏的上前对着顾希开口:“你好,我是夏若,孟知衍的青梅竹马的妹妹。”

“你好,我是顾希。”

“我知道,其实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嗯,我知道。”

夏若对顾希的印象非常的好,美丽、大方、谦虚,更重要的是单身,而且孟知衍对她的神情可疑的厉害。

她太了解孟知衍了,有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奸笑的瞥了眼笑的风骚的男人,挽着傅凌宸出了餐厅,外面阳光灿烂,打在身上暖暖的好,回头看了眼餐厅里的男女,踩着高跟鞋离开。

顾希吃完面前的水果放下叉子,拿过手边的餐巾擦拭嘴角,擡头迎着对面男人的视线,清浅的开口:“那天是因为她吧?”

孟知衍没点头也没摇头,顾希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习惯性将餐巾叠好放在手边,一个人的习惯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孟知衍,谢谢你的午餐,下次换我请你好了。”

“好,时间你定。”

…………

从沈桑榆那里回来,已是傍晚,刚进门屋里的饭菜香从厨房玻璃门缝隙里飘出来,她换了鞋放下包,轻轻推开门,上前从身后抱住正在炒菜的男人,她喜欢这样子的傅凌宸,真实的触手可及。

“出去,这里油烟重。”傅凌宸微微皱眉,没转身手肘捣捣她。

夏若恍若未闻,在他背上一阵闹腾,就是不出去,双手环在他腰间,食指卷着他的衬衫把玩着:“我今天去沈桑榆那里了。”

傅凌宸将炒好的青菜装盘,“唔”了声:“然后呢?”

视线黏在青滋滋的的青菜上:“快要生了。”

“嗯,是快要生了,你干儿子要出来了,高兴?”

“废话,傅凌宸,那可是我干儿子,我当然高兴了。”估摸着今年年底小家伙就该出来了。

“又不是你亲生。”

带着一丝埋怨和落寞的味道,夏若掐着他的腰:“傅凌宸,你不可爱。”

环在腰间的手被他解开,他擡着她的下巴,强迫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深邃如海,夏若止了嬉笑:“若若,我不逼你,顺其自然就好。”

她双手搭在他腰间,舔舔唇瓣,垂下眼睑:“顺其自然,傅凌宸,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顺其自然。”

夏若当然高兴,她喜欢情到深处的水到渠成,求完婚后,还想来点缓冲时间整理整理,在嫁给他之前自己也好好想想怎么去当她的妻子,当傅家未来的女主人,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但美美想到嫁给他之后的种种,心里的感触无法言说。

夏若一时高兴昏了头,忘记自己的手在他胸前肆意的揪着,结果把某个男人的XX挑起,晚饭前来了点开胃小菜,傅凌宸吃的津津有味,厨房狭窄,他怕伤着她,打横抱起去了卧室。

少不了一番缠绵的疼爱,夏若卷着被子有些恹恹的,脖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吻痕,一块块暧昧的痕迹盘桓在脖子上,小镜子里的女人脸若桃花,眼波荡漾,媚态十足,她哼唧一声忙扔了镜子,埋头倒下,刚才那个是谁啊?

傅凌宸进来从身后掀开被子,露出她毛茸茸的脑袋,像哄孩子一样慢言慢语:“若若,在不起来饭菜要冷了。”

她撅着屁股不搭理他,拉过被子盖住头又被他拉下去,一反一复渐渐恼了,转过身脚丫子踹过去被他牢牢捉住,傅凌宸攥在掌心,神色不动,拇指从嫩滑的脚底板划过去,夏若抓着被子呵呵笑。

“起不起来,若若。”

“傅凌宸,你个变态,快住手。”

话音还没落,他又是一下挠过去,酥痒到心坎里去了,夏若渐渐连坐都坐不起来,躺在床上笑的翻来翻去,傅凌宸居高临下的立在床边上,一只手还攥着她的脚,时不时拇指划两下。

“我起来,傅凌宸你别挠了,求求你了,我马上就起来吃饭。”

“若若,多吃点。”

夏若捧着饭碗,里面的菜已经快要满出来,那个男人还在含笑给她夹菜,她狠狠地咬着筷子,恨不得把筷子当成是他。

“呵呵,青菜祛火,多吃点。”

“傅凌宸,你就是个混蛋。”

她扒了口饭含煳不清的开口,扯着身上的大T恤,手指碰到锁骨时,想到他之前将XX抹在上面,顿时手指僵住,傅凌宸将她的神情一丝不露的收入眼底,惬意的舀了碗汤,吹冷了推至她面前:“慢慢喝,锅里还有。”那得意的神情就像在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总要把羊餵饱了才有毛。

夏若顿时打了个冷战,斜着他:“你不会还想干嘛干嘛。”

傅凌宸指尖轻叩桌面:“呵呵,若若,你想太多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是准的,傅凌宸的就是一头餵不饱的狼,晚上又缠着她欢、爱许久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夏若这次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床头柜子上的电话响了许久,她无力去接,最后傅凌宸拿过来按了接听键。

…………

昨晚大哥的一通电话把他们都给叫了过来,夏若下班急急忙忙赶过来时傅父傅母已经到了,大哥正和傅父在院子里下棋,傅母和老太太、大嫂在客厅闲聊,傅凌宸带着航航在楼上的儿童房,她打了招唿之后上了楼。

五颜六色的儿童房里他置身于一片玩具之中,外面的夕阳如敦煌莫高窟里飞天仙子的彩带,一条条绚丽的飘在西边,洒下的余辉美丽的耀眼,一大一小沐浴在金红色的夕阳里,画面深刻而隽永。

“姑奶奶,姑奶奶~~”

航航扔了手中的飞机,一路小跑着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她蹲下来抱着他,踏着彩色的地板走到傅凌宸身边。

“航航,在跟舅舅玩什么啊?”掰正他摇来摇去的头跟他说话。

小家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转啊转,最后含着手指头:“舅舅说不让告诉你。”小家伙看了眼傅凌宸,小声的开口,她抿着嘴笑。

“航航,真的不跟姑奶奶说,姑奶奶可要生气了。”

作势绷着脸放下他就要走,航航急着拽着她的裤腿,整个人抱上去,夏若止了步子,弯腰戳戳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真的不说?”

小家伙无辜的看着傅凌宸,眉心揪到一起,夏若不忍继续逗他,“航航,姑奶奶带你玩游戏去,不理舅舅。”

抱着他下楼,傅凌宸也跟着下来,傅父和大哥的棋局已经结束,全都聚在客厅谈天说笑,大哥示意他们过去,大嫂接过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的航航。

“你们来的正好,若若,你们不久之后结婚,但这辈分问题。”

大哥说到一半,夏若已明白今天叫他们过来的原因,说到辈分,夏若也是头大,原本傅凌霜嫁过来之后,傅凌宸该叫她姑姑,她的辈分和傅父、大哥是一辈,而如果她嫁过去傅家之后,她又和傅凌霜是一辈,而傅凌宸和她一样叫老太太一声妈,傅凌宸岂不又和大哥是一辈。

捣捣身旁坐着纹丝不动也不发表话语的男人,平时就知道算计她,“这个问题听傅凌宸说说吧。”

是男人这个时候就该勇敢的挺身站出去,夏若含笑的眼神传递这么个信息,傅凌宸微抿着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她故意避开他眸子里的光。

“大哥,若若既然嫁过去,不如就按着我的辈分来,你看如何?”

夏凯和傅父相视一眼点点头,“这样也好。”

夏若心里却嘀咕着,傅凌宸,嫁给你真是亏大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小了一辈,以后夏铭他们叫她嫂子,航航没了姑奶奶,多了个舅妈,亏大了,亏大了。

“若若,觉得如何。”夏若这边在诽谤,那边他忽然转过脸来笑着对着她说话,一屋子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在她脸上,她忙扯着笑说好。

落在一屋子里人的眼里成了夫唱妇随,老太太感叹小两口子就是恩爱,老头子啊,你也放心吧。

“就这么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当着亲家的面子,也订个日子。”

夏若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傅父抛出的话题又在屋子里炸开,显然都很关心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要看若若的意思,她年纪还小……”

傅凌宸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凯打断:“年纪还小?都要30的人早该结婚了,夏铭没你大,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们早点办了吧,这也是妈的意思。”

大哥搬出老太太的意思,夏若心里便有了底,趁着大家不注意,掐着身旁男人的腰,竟然在众人面前阴了她一把,真是个坏蛋。

傅凌宸忍着痛,含笑开口:“婚礼筹备还有一段时间,先把证领了。”

“那是,先领证。”大嫂从身后插话,将户口本随之塞给他,夏若瞪大眼看着他笑眯眯将户口本纳入怀里,神情简直独领风骚。

一顿饭,夏若被卖了个彻底,临走前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意语重心长,她笑笑,给她放下枕头,掖好被子,傅凌宸立在门外的长廊里。

第五十三章

“这是我父亲。”夏若指着墙上的相片,黑白照片外镶着木框,里面的老人笑的慈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是老年,仍能看出那股子文学气息。

“生前是大学教授,教了无数学子,但关门弟子只收了一个,未想到当年最得意的门生却害的自己丢了命。”

傅凌宸站在她身后,给她燃了香,大手轻拍着后背:“若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夏若点点头上了香,认真擦拭照片一角的痕迹,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愿在今日提及,那是他们一家人心中永远的伤痛,当年那件事情在文学界闹的及其厉害,父亲的学术文章被关门弟子剽窃后倒打一耙,那时她还小,看着报纸上满篇的讥诮字眼和父亲的沉默,也渐渐明白了些什么,当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后,父亲的名誉恢复,被授予奖项,这一切也无法挽留他的生命,六十几岁的年纪,加上轻微的心脏病,伏在书桌上离去的安然,翻开的书永远停留在那一页。

“走吧。”

出了夏宅,她久久没能从刚才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傅凌宸也不说话,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一回头便可看见。

若若,爱情会在时间长河里慢慢演变成亲情,成为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从夏宅回来的第二天,B城下起了小雨,洗去了空气中的尘土,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个冬天不知不觉来临。

傅凌宸手中虽拿着大嫂给的户口本,但也没开口去领证,她暗自琢磨看他能等到什么时候。

沈桑榆生孩子那天,她在正在公司开会,傅凌宸一个电话过来,忙不及收拾东西就跑了下去,他的车停在路边。

“快,快开车。”

傅凌宸发动车子驶进了车流,夏若眼看着被后面的车子超过,急急开口:“你开快点,我干儿子都出来了。”

“我这是汽车,不是飞机。”傅凌宸悠哉的神情和她着急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一个白眼过去,“晚上想睡沙发了是不是,傅凌宸。”

“咳咳~~我马上就加速。”

到了医院,小家伙已经从沈桑榆的肚子里出来,好不容易拨开人群钻进去,小家伙皱着脸哭的惨兮兮,她接过来抱抱,软软一团,甚至不敢用力气,就怕伤着他。

沈桑榆被护士推进病房后,她看见在商场上狠绝、叱咤风云的秦越泽趴在床边红了眼眶,细细的吻着累的闭着眼的沈桑榆,心中百感交集,望着身旁的男人,心底的感触难以言说。

“走吧。”

出来医院,傅凌宸去停车场拿车,她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抱着孩子的小夫妻,又想起那个愿为她倾尽所有的男人。

心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傅凌宸,我们去领证吧,就现在。”

话音落,他的车险险撞到路旁的围栏。

“傅凌宸,你想带着我去黄泉不成。”她埋怨着坐直了身子。

傅凌宸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攥着她的嫩滑的手在掌心,低沈嘶哑的男声在车厢里响起:“若若,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愿意陪着你。”

她反握住,吸着鼻子低低开口:“傅凌宸,从现在起剥夺你说话权利。”

十指相扣的温暖停在民政局门口,他在车外掌着车门朝她伸出手:“下来吧。”

十指修长,悬在空中,阳光穿过指缝洒落在地面上:“傅凌宸,你就是个坏蛋。”非要等她开口提及,就不能强势点。

车外傅凌宸浅吻上她伸出的右手,眸光明亮:“若若,我设计订下结婚日期,但领证日交给你,除非你说愿意。”他说的虔诚,字字刻在她心底。

她懂,全都懂,这个男人一方面是在给她最大的自由,另一方面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娶回去,矛盾综合体的男人果真伤不起啊!

一切进行的都很快,拍了照片,一方小小的彩色照片,两个人头挨着头,笑的飞扬,最后签字的时候,傅凌宸忽然扣住她的手。

“若若,你想清楚了再签。”

没甩开,直接拿着笔一脚丫子踹过去,吼道:“别给我学沈桑榆矫情,快点签完回去。”

吼完没敢看他的表情,低头快速签好,估计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没见过像他们这样奇葩的来领证,女方红着眼眶进来被男方牵进来,看的像是被逼婚,等到最后女方一脚丫子踹过去,又成了逼婚的对象。

工作人员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换了两个红本本出来,夏若站在民政局门口打开,阳光下的照片,两人的笑靥异常的灿烂,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小声嘀咕:“傅凌宸,你怎么长的这么养眼呢。”

身后的男人当然听见,也不说话,立在她身旁,一高一矮两道影子一前一后斜斜的久久映在地面上,成了一首唱不完的歌。

…………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结婚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夏若盯着情感杂志上的这句话渐渐出了神。

傅凌宸从卫生间出来,左手拎着她的裤子,右手拎着她的内衣,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阳台。

回来时那个女人看着窗外出了神,他擦干手上的水蹭过去,从身后将她环住,夏若一惊,回头瞪着刚刚偷袭他的男人,“洗完了?”

“嗯,洗完了,老婆。”

“不准叫我老婆,要叫我女王大人。”夏若张牙舞爪,回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真是个不可爱的男人,从领完证回来之后,他时不时叫两句老婆,起初她愣了半天,才惊觉是在叫她,打翻了手边的茶杯,垂着眼睑久久没言语。

这个称唿或许在很多情侣交往时就叫过,但傅凌宸是个闷骚的男人,他们交往甚至欢爱时也从未叫过,“老婆”两个字第一次从在他口中听到,后果便是当晚辗转难眠,跟烙饼一样。

夜黑的漫长,她闭着眼将他们相识来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个遍,甜蜜的,伤心的,争吵的……爱情的味道并不单一,因为有他,她才完整。

傅凌宸闷哼一声,她咬人从来都不疼,只会撩起他最原始的欲、望,鼻尖盈满着她特有的味道,凌乱的发丝粘在他肩膀上,含水的眸子忽闪,里面的水似是要溢出来,不,是要流进他心底。

夏若手中一凉,低头一串钥匙静静躺在掌心,红色的钥匙扣,上面拴着一对娃娃,女娃娃一身婚纱,男娃娃一身燕尾服,相拥着华尔兹。

她用指尖挑起,钥匙在他们中间晃动,忽然“噗嗤”笑出声来:“傅凌宸,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嫁妆。”

傅凌宸嘴角抽搐的痕迹可寻,“若若,以你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若若,这是我们的家。”

他们的家,门前应该有盏橘色的瞪,照亮回家的路,然后屋里应该有组舒服的沙发,不需要多奢华,只要绵软舒适即可,然后茶几上应该有一叠厚厚的杂志,分成两摞子,一人一摞子,还有窗帘的颜色要是淡色,因为那是最接近幸福的颜色,平平淡淡的窝心……

“傅凌宸,带我去看看吧。”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们未来的家。

一路上想了无数个样子,却在见到的时候愣住了。

白色的中型别墅小洋楼,屋前的空地上隔成了一块块方格种上各色的花花草草,像是花田,白色的木栅栏在草坪上围成弧形,中间的小道用鹅暖石铺上,沿着小道上前,被门前的那盏橘色吊灯乱了情绪。

“这是什么?”

她忙上前夺过来,得意洋洋的指着上面的建筑说:“傅凌宸,这是我以后的家。”

“唔,那这个弯弯扭扭的呢?”

她瞪着他:“这是木栅栏,有创意吧。”

“嗯,一点。”

她气结他敷衍的语气,还有一点点的藐视,气唿唿的推开他,“让开,我还没画好。”

她趴在公园的石桌上,他站在她身后,撩起她散落的发别在耳后,指尖轻指着她刚刚添上去的东西:“为什么要画盏灯。”

她埋着头捣鼓:“傅凌宸,你的问题真多,灯当然是用来照亮回家的路,烦死了,你让开。”那会她以为他只当笑话听听就过去了,未曾想到他竟然将她乱画一通的图稿实现了,一个家,一个他们的家。

“傅凌宸,若是我在英国再也不回来了你怎么办?”他在门外,她站在门里静静的问。

再强大的爱情也抵不过时间的长河和地域的跨度,更何况当初她是伤心离去,逃一样去了英国。

“山不过来我过去。”

好一句山不过来我过去,但你怎么就不能早点去呢。

时至今日,再回望过去的酸涩便是在给自己添堵,展望未来才是王道。

她扯着他的袖子进了屋,夏若彻底傻了,屋子里空荡荡,没乞求进来能看见啥奢华的装修,但最起码有个轮廓吧,屋子里空的可怕,一眼望到边,连个坐下歇息的地方也没有。

撇着身旁坏胸笑眯眯的男人,她从侧面一个脚丫子踹过去,被他轻轻松松躲开,夏若气结,叉着腰大喊:“傅凌宸,你当我是什么,我是建筑师,不是室内设计师。”

他站在不远处摸摸鼻子,空荡荡的屋子将她的声音回了几遍,夏若也没想到自己的嗓子有这么厉害,略微尴尬的跺脚,“傅凌宸,你别笑了。”

忸怩的娇媚声对傅凌宸很是管用,真的止住了笑声,走近拉着她上了楼,楼上也是空荡荡,他们站在二楼主卧的露台上往下看,将楼下的一景一物全都纳入眼底:“若若,你才是家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都该由你来亲手布置。”

指尖掐着他腰间:“傅凌宸,你就是想累死我。”

“呵呵,累死你?我倒是有另一种方法。”

夏若面红耳赤:“不正经闷骚的家伙我要剥夺你笑的权利。”

“若若,我要行使我作为丈夫的权利。”耳边吹气的男人浅道。

她横眉:“你敢。”

手从衣服下摆探入:“试试不就知道了。”

“傅凌宸,我要告你QJ。”

“若若,这是婚内性合法。”

我对不起大家,本是说安穆的故事会在明天发出,但由于最近几天忙着拜年,硬是没存稿,很抱歉推迟几天,乃们砸死我吧,嘤嘤嘤嘤~~

第五十四章

忙碌的滋味是什么夏若体会过,但边忙碌着边幸福的滋味夏若是第一次体会到,似乎浓烈的幸福早已经将忙碌的疲倦淹没,傅凌宸将新房的布置全全交给她,除了上班时间,她其余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置办婚房上。

安穆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来,最后跟着她一起去看了家俱。

“你们真要结婚了?”

她拍拍床,试着弹性,回头:“我说安大小姐啊,我们连证都扯了,难不成都是在玩。”

安穆来了兴致:“这都领了,好啊,一个个瞒的比谁都严实,沈桑榆还不知道吧。”

“她现在可没时间来关心我,她家的宝贝儿子早把我比下去,好久没见小唯一了。”距上次见他过了小半个月了,还真有点想,软软一团的小家伙。

夏若不过是说了句,挑起了安穆的心思,两人风风火火杀到了沁园。

自从沈桑榆生产之后他们一家子便住在秦家的老宅子沁园,进了大门排查了一番才被放进去,安穆是第一次来沁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秦唯一是沈桑榆给秦越泽生的宝贝儿子,夏若和安穆去的时候,小唯一正趴在沈桑榆的胸前睡的不亦乐乎,脑袋朝下,她走过去凑在旁边碰碰他,小唯一不高兴的醒了,嘴一撇就要哭,沈桑榆忙拍拍他哄着,哼着几声又睡过去了。

“这孩子真可爱。”安穆趴在床边摸摸他柔软的发,呵呵笑,粉粉嫩嫩的让人不忍看着哭。

“你和何墨阳也可以生个啊。”沈桑榆出声,将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他的脖子,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的时候不觉得,等到真的怀上,两个人的心跳相连,感受着他每一次的胎动,奇妙的感觉便会蔓延全身,难以言说的感动。

安穆摆摆手站起:“还是算了,我不会带孩子。”

“不是有何墨阳。”

夏若趁机抛出某个男人,还真是好奇何墨阳是怎样带孩子,一手拿枪一手奶孩子。

“他那粗人会什么啊!”

“沈桑榆你录音没,拿给何墨阳听听,要会带孩子安穆才给他生,还等什么啊,赶紧报个超级奶爸班去。”

沈桑榆和安穆都给夏若的话弄的大笑,小唯一又被吵醒,这次不管沈桑榆怎么哄着就是不肯继续睡,哭着四肢乱动,秦越泽闻声推门进来,拿过包被小心包着抱在怀里颠着,许久之后小家伙渐渐止了哭声,聋拉下眼皮,趴在他肩头又睡过去。

小孩子最爱睡觉,夏若是深刻体会到,小唯一除了喝奶的时间醒过来睁着眼滴熘熘的看你一会,其余时间都是闭着眼睡在沈桑榆怀里。

回去时给傅凌宸绘声绘色讲了一遍,某个男人用筷子剔着碗里的葱花,头擡也不擡:“若若,菜冷了。”

夏若满腔的兴致就这么给他一盆水浇下来熄灭的干干净净,连个火芯子也没了,唯一剩下的那屡也随风而去。

…………

想到昨晚某个男人败胃的话夏若今天决定不跟他共进午餐,去了员工食堂。

“呵呵~~夏总,你别吓着,我是一个人吃两份的量,所有多了些。”

“你怀宝宝了。”

夏若吃惊,看着她平平的小腹,真看不出来。

“嗯,才两个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说到孩子,她的脸上洋溢的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这样的神情夏若曾经在沈桑榆的脸上看见过。

“恭喜,注意身体啊。”

“嗯,谢谢夏总,徐总的助理王密也怀上了。”

夏若又是一惊,今早还在茶水间换桶装水的彪悍女人,原来也是个孕妇,心里感叹的稀里哗啦,12月份,真是个怀孕的季节。

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傅凌宸前几次没做措施,会不会也怀上了,心里惶恐了一下午,她的好朋友一向不是很准时。

傅凌宸下班回去,屋里一片漆黑,开了灯,她今早穿的鞋子脱的乱七八糟,捡起来摆正在鞋架上。

卧室里没人,卫生间的门反锁,他皱着眉敲:“若若,你在里面?”

没人答应,傅凌宸不由得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声音也随之提高:“若若,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

门被人从外面猛的踹开,“彭”的砸在墙上又反弹回去,屋外的光线射进漆黑的卫生间里,夏若挡着眼睛不适应的看着立在门框下的男人,逆着光看不清什么表情,半隐在光线里的身子却带着凌厉的味道,她坐在马桶上,手上拿着验孕棒。

傅凌宸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安置在沙发上,手中的验孕棒落在地上,她看着他捡起,眉头皱的很深很深,下巴的弧度也紧绷。

“若若,这是什么?”

她一脚丫子踹过去,结结实实踹在他背上:“傅凌宸,你别给我装蒜,你连跟葱都不是。”

“若若,这可能不准。”

“你巴不得它准。”

“好吧,我承认。”

傅凌宸起身,神色认真,捉住她乱踢的腿,整个人环在怀里:“若若,我们马上结婚。”激动的颤音,婚字在耳畔拉的老长。

“傅凌宸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故意那几天不戴套,傅凌宸你就是想搞出人命来着,然后不管我答不答应结婚,都不得不结是不是,傅凌宸你的连环计使得真是好。”不管怎样,她都会掉进去,估计这男人在她说过两年结婚的时候就动了这个心思,好一个连环计。

一件件事情交织在一起,她想了许久才理清,“你丫的混蛋。”

傅凌宸不敢让她乱动,任打任踢,脖子上被挠了几下,火辣辣的疼:“若若,我很高兴,真的高兴,若若,谢谢。”

不顾她挣扎硬是吻落在眉心,炽热的吻夹杂着澎湃的难以抑制的感情,如火般融化她心底的那点不愉快,渐渐止了任性趴在他怀里,被他一下下的拍着。

“若若,我们明天去医院看儿子去。”

…………

竟然已经两个月了,夏若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暗自思忖,他都存在两个月了,她竟一点感觉也没有,门外的男人从医生宣布答案时,笑容似是从俊逸的脸上飞起来,一手搭在她肩上一边问着医生孕期的注意事项。

“傅太太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医生话落,夏若的心提到嗓子口,不由得提高声音:“孩子怎么了?”

“傅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很健康,你们不用担心,而是,从B超的结果来看,你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夏若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档子,不可思议的再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傅凌宸也吃惊的止住了笑意,“双胞胎,呵呵~~”一下子来了两个,不知该说什么,加倍的喜悦。

出了医院,夏若还沈浸在自己怀了双胞胎的喜悦里,被身旁的男人扶着上车,双手搭在肚子上,时不时摸一把,她真的没胖啊,甚至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正常的根本不像孕妇。

“傅凌宸,刚刚医生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怀一个就够惊喜了,竟然是两个。”

傅凌宸打着方向盘,神色飞扬:“不相信我的能力。”

夏若登时脸红:“不正经。”

上次还说安穆给何墨阳生一个,如今才过几天她就查出怀孕,安穆若是知道了定是要夸她速度。

不由得又斜斜的瞪着开车的男人。

夏若怀孕的消息傅凌宸先是告知了夏凯,老太太当天晚上喜的睡不着,大晚上挂了电话过来,是傅凌宸接的,夏若看着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恹恹的躺在床上翻着杂志。

手机从医院出来就被他没收,现在她的娱乐项目除了看书还是看出,想当初她还笑沈桑榆来着,如今轮到自己,方知其中的无聊。

傅凌宸接完电话进来,掀开被子进去,找了个位置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夏若索性合上杂志扔在一边,往他怀里靠了靠:“老太太说什么了?”

“妈让我们早点把婚礼办了。”

“呦,倒是叫的顺口。”

傅凌宸笑:“若若,你也不想大个肚子穿婚纱。”

她躺在他怀里翻白眼,手指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然后呢,是不是要提前结婚日期。”

“我的若若当真是聪明。”吻随之落在脸颊,似是奖励。

夏若闭眼,强忍着咬牙切齿:“傅凌宸,我现在真想带着你儿子落跑。”

“呵呵~~若若,我会告诉我们的孩子你很爱他。”

夏若背过身子卷着被子不理他,从去医院回来之后想的太多,脑子太乱、太累,不如安心睡一觉。

傅凌宸替她掖好被子,轻轻捋着她乌黑的发,一撮撮的捋到耳后,昏暗的壁灯下,臂弯里的女人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剪黑影,他看的心痒,又吻了吻她的发。

孩子的到来的确是他的算计,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看着别人妻子孩子在怀,他也羡慕,也想要和自己爱的女人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傅凌宸的最爱。

若若,你可知每次跟我说起秦唯一的种种,我想的是什么?是我傅凌宸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有你的鼻子我的眼睛,还是你的嘴巴,我的眉毛……幸好一切来得不迟,若若,辛苦你了。

一夜到天亮的感觉实在是好,翻个身身旁他躺过的地方已经没了热气,可见起了多久。

“傅凌宸,快给我过来觐见。”夏若扯着嗓子卷着被子坐在床上喊,没到三秒,门被他推开,他系着围裙进来从橱柜里拿出衣服递过去,夏若不接,傅凌宸叹口气,摸摸她的发,似是无奈似是宠溺,上前给她穿好。

“下来洗漱,马上吃早饭。”

“好,背哀家去卫生间。”她凌乱着发笑嘻嘻的站在床上,傅凌宸站在床下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摔着,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折中抱她去了卫生间。

哼着歌刷牙,夏若睡完一觉起来心情很好,既来之则安之吧,不过,这个孩子倒是让她的地位大涨,有他鞍前马后,感觉不赖。

大结局上

婚期定在一月份,正是B城最冷的时候,估不准那天还能下雪。

安穆笑呵呵的捧着咖啡瞅着她已经二个多月的肚子,并未凸起,不过好奇里面据说是个双胞胎。

“你家傅凌宸真是厉害啊,不过夏若你也不差。”

夏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敢情这女人今天来就是为了消遣她:“安穆,我猜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成孕妇。”

“哦?”

“不信我们打赌。”她放下杯子,眯着眼慢慢的引诱。

“赌什么?”安穆也来了兴致。

“一个人。”

“谁?”

“何墨阳。”

安穆推开杯子向后仰,闷闷开口:“他有什么好赌的。”

“其实你心里早有了答案不是吗?”

安穆不在言语,低着头不知在思忖着什么,夏若得意洋洋的摸着肚子,心里乐不可支。

新嫁娘是什么滋味,夏若以前不知道,如今深刻体会到,心里有点期待,却又有点害怕,还有点痒痒的,慢慢的挠着心底。

晚上傅凌宸抱着她睡觉时,双手覆在她尚未凸起的小腹上,轻轻地摩挲着,拇指的温度在肚皮表面发了芽,似是钻进肚子里。

“若若,你胖了。”

“瞎说,我才没胖。”打开他摩挲的痒痒的手,“傅凌宸,我好像得了婚姻恐惧症。”

“若若,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延迟。”他凑近在耳边吹气,轻含住耳垂,含煳不清:“若若,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这可说不准,傅凌宸,睡觉吧。”不把她哄高兴了后果很严重,动动身子从他怀里滚出来,自个趴在床边上。

温香软玉突然没了,傅凌宸很是暴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踢被子,大床的两边,一个乐不可支,一个暴躁。

…………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夏若的肚子开始微微凸起,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倒也看不出来,变化最大的便是食量,用安穆的话讲,夏若啊,你现在可是吃三个人的饭,可要吃饱了,傅凌宸就跟安穆想的一样,天天餵她跟餵猪,久而久之,她的食量大的惊人,一人吃三份,还经常半夜肚子饿,然后某个男人就会睡眼惺忪的起床套着外套给她做饭,确保她饱了之后才抱着她回被窝里,掖好被子关上灯。

“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回夏宅。”

大雪之后的小径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踩在脚下“咯吱咯吱”滑的厉害,傅凌宸一手箍在她腰间,一手拉着她的手进了客厅。

“哟,都回来,外面小径上滑的厉害,若若可要小心了。”大嫂将花插好,接过傅凌宸手中的东西笑:“都是一家人,回来还带什么东西,扶着若若去沙发上坐会,夏铭,你姑姑回来了,去把小径上的雪铲干净。”

夏若看着夏铭从储藏间里出来朝她龇牙咧嘴拿着铲子出去,捣捣身旁的傅凌宸:“走,上去看看航航。”

刚推开门,小家伙穿着厚厚的棉外套从床上滑下来一路小跑到她跟前,没有像往常抱着她的腿撒娇,咬着手指头懵懂的指着她的肚子:“妈妈说姑奶奶的肚子里有小宝贝,跟我一样的小宝宝,所以不能抱航航。”

夏若弯腰捏着她粉嫩的小脸蛋就听身后的傅凌霜开口:“航航,跟你说了几次,以后要叫舅妈。”

航航被训,不高兴的扭着身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傅凌宸:“舅舅抱抱。”

夏若笑,航航的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一旦受到委屈一双黑葡萄般乌黑的大眼睛就蓄满了水,让人不忍心,傅凌宸抱着他下楼,夏若没跟着去了老太太房间。

老太太一向起的早,正带着老花镜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早些年的相册,她走过去,从身后趴在她肩膀上:“妈,我回来了。”

“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跟妈撒娇,别站着。”她被老太太按在身旁的单人沙发上,拿过老太太膝盖上的相册,老照片有些年头,泛着正常的枯黄,里面的自己还是个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的粉红色头花在阳光下鲜艳了岁月。

“一晃眼这么多年,我的若若也长大了要嫁人做母亲了,三个月了,身体有没不舒服。”

“没,能吃能睡,妈,你就别担心了。”

老太太笑眯着眼,皱纹挤出一道道线:“那就好啊,能吃能睡就好,不过这几个月倒是苦了小傅。”

夏若心里嘀咕,他巴不得呢。

“妈,我扶你下去转转。”

前几天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B城,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一家子都在院子里晒太阳。

航航骑在傅凌宸腿上笑呵呵,两人不知玩什么游戏,夏铭脱了外套铲雪,累的唿哧唿哧的喘气,傅凌霜在一旁磕着瓜子,跟他闲聊着。

“若若,你别坐矮板凳。”

大嫂忙给她换了张高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舅妈,舅妈,舅舅说你肚子里有两个小宝宝,以后我就是哥哥了。”小家伙高兴的骑在傅凌宸腿上一手攥着她衣角开口。

她弹弹他小脑门:“嗯啊,以后航航就是哥哥了,可要带着弟弟们玩。”

小家伙闭眼:“我要把我所有玩具都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喜欢。”

“航航这么好,弟弟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是航航还想跟妹妹玩。”

夏若噎住,瞪着傅凌宸,定是他跟孩子瞎说。

傅凌宸摸摸鼻子:“舅妈生气了,舅舅带你去别处玩。”

大嫂和老太太都笑,夏若垂着眼睑恨恨的问候某个男人。

…………

婚房的布置从夏若被查出怀孕那天便正式转到傅凌宸手中,一人完成所有的采购,夏若下班有时间就过去瞄上一眼,回来兴致冲冲的夸赞他干得好,他就从厨房伸出头,她抱上去“吧唧”一口。

“傅凌宸,我们养只狗吧。”

“好,等孩子出来在养。”

“嗯,养只小一点漂亮的,然后让它去勾、引老爷子家的那只大的,你说好不好?”

傅凌宸手下一抖,盐放多了,倒了碗水在里面稀释,夏若眼尖的叫起来:“傅凌宸,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他淡定的环胸减小了火,夏若翻眼:“不想跟你说话。”

女人怀孕之后的思维傅凌宸尚未摸透,但从秦越泽那里听来的也大概知道很难琢磨,关了灶台上的火,将汤端到饭桌上,那个女人撅着屁股从洗衣机里捞东西,她从身后拍拍她屁股。

“我来拿,去洗手吃饭。”

他将衣服晾好,她已经盛了两碗饭在桌上,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怎么不吃?”

他刚拉开座椅,她突然干呕起来,呕的撕心裂肺,软软趴在马桶边上,发丝上还沾着刚才的呕吐物,傅凌宸看的心疼,刚准备抱她起来,又是一番呕吐。

“若若,喝点水。”

她瘫软成一团向后倒,傅凌宸大惊,将她搂在怀里,倒了水给她漱口:“若若,怎么样?”

夏若吐得早没了力气,趴在他肩头恹恹的没了神气,傅凌宸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缓和了好一会才有了力气,饭桌上的菜早已经凉透了,肚子还空荡荡的咕咕叫,睁开眼是他焦躁的神情:“傅凌宸,那是我第一次孕吐哎,真难受。”

他挨近:“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饿了,还有把蒿子倒了,一股味,想吐。”

“好。”

女人怀孕后口味变化傅凌宸总算是在夏若身上找到,重新给她煮了粥端到床头,她闭着眼靠在床头,他一勺一勺吹冷了喂,夏若偶尔掀掀眼皮子,面前的男人低头细心的吹着粥,她伸手攥住他衣襟开口:“傅凌宸,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似是在问,傅凌宸吹冷了粥餵她一口,她咬住勺子不松手,傅凌宸无奈放下碗揉揉她发:“若若,吃完了就睡,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

她哼唧一声松开,兀自转个身屁股对着他,傅凌宸已经习惯了。自从她怀孕之后,一不高兴屁股对着他的次数直线上升,他弯下腰趴在她耳边轻哄着:“若若,在吃点,不然夜里肚子饿我可不起来给你做。”

夏若鼻子一酸,转过身坐起来埋进他怀里,温暖宽厚的怀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都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最敏感,她渐渐红了眼眶,揪着他的衣服:“傅凌宸,真想明天就嫁给你。”

下巴搭在她头顶,“小傻子,不是早就嫁了。”

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不就是心爱的男人为她披上圣洁的婚纱,夏若哭的越来越大声,湿了他的衣襟,傅凌宸无奈,只得吻着她的泪,一点点的吻掉:“若若,乖,不哭。”

哭是女人表达感情最激烈的方式,哭出来之后夏若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的舒服,舒舒坦坦的任由某个男人喂粥:“傅凌宸,我们的新房真的很漂亮,谢谢。”

随着婚期临近,夏若手头的工作基本上都丢下,全心全意的做新嫁娘,并且住回了夏宅,傅凌宸一人独守空闺,寂寞的夜总是难以入睡。

不好意思,今晚拜年回来晚了,明天大结局下啊

大结局下

季潇然要给老四搞个告别单身仪式,特地召来了四兄弟,秦越泽现在是超级奶爸,来了之后也不喝酒,破天荒的喝起了茶,傅凌宸也是如此,连带着一屋子大老爷们都喝起茶来,一时间包间里茶香四溢。

“大哥,你这是时刻向着五好男人发展。”季潇然转着手中的瓷杯,脸上的笑容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秦越泽一个你不懂嫉妒的眼神扔过去,季潇然嗷嗷嗷~~几声受伤的闭嘴。

“老四,你家,老爷子出席?”

“他还没煳涂到那个地步。”重孙子还真是踩到他的命门,“现在这些是不担心,关键是若若,到时筵席上还要靠三哥。”

意味深长的眼神,季潇然是躺着也中枪,伴郎的悲催命运,伴娘当然是非白小乖莫属:“老四,当真是要搞残你三哥三嫂。”

“搞残不如也算上我一个?”

从进来就没说几句话的何墨阳突然出声:“三弟如何?”

何墨阳话里的意思分明,季潇然一听又开始哇哇大叫:“二哥的速度从来不叫速度。”

“恭喜二哥。”

“不用,八字还没一撇。”

季潇然又是一阵哇哇大叫:“二哥,一定是你给我当伴郎。”

傅凌宸摸摸鼻子,旁观他们对峙。

秦越泽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没结婚的就是蠢,自家女人的电话进来,忙进了露台上接,里面还有着唯一的哭声,说了两句挂断进来拎着外套急急地往外走。

傅凌宸马上也是当爹的人,当然也不和那两个还没结婚的无知呆一块,拎着衣服脚步轻快出了包间。

夏宅的大槐树下泊着一辆黑色宾利,她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窗帘拉到一半,时不时看见她的身影从窗口闪过,穿着他们买的情侣睡衣,他推开车门斜靠在车上,按下快捷键,不久话筒里传来她柔软的声音,很是好听,酥在心底。

“我在下面。”

夏若忙掀开被子赤脚跑到窗边,窗户大开,大槐树下他靠在车旁,昏黄的路灯下,将他半隐在光线里,她握紧手机:“傅凌宸,已经很晚了。”

“嗯,想看看你。”

她心里一热,嘴上却丝毫不软,嘟囔着:“我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吧。”明天就是婚礼,他们的婚礼,原来他也向她一样难以入眠。

“好,我看着你睡。”

“不,我看着你走。”

两人在电话里僵持着,隔着茫茫的夜色对望着,许久,她先软下来,跺跺脚:“傅凌宸,败给你了,我先睡。”

扭头进去关了窗户,拉上窗帘,按下床头柜上的灯,屋里陷入黑暗,只有手机屏幕上的光亮着,听筒里他浅浅的唿吸声:“我睡着了。”

那头明显在笑,夏若转个身黑暗里拨弄着手机上的挂件:“你到底走了没,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蜜的很,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夏若发现自己也跟沈桑榆一样的矫情,立马噤声。

“嗯,马上就走。”

听着电话里传来引擎浅浅的发动声,她捂着嘴巴轻笑,还是开口:“路上小心。”

…………

傅家是B城的名门望族,所以婚礼自然是奢华至极,考虑到新娘子有孕在身,婚礼仪式尽可能从简,但这从简在夏若看来也是相当麻烦。

光是新娘子婚纱和礼服前前后后就十几套,摆满了化妆室,架子上的婚鞋是傅凌宸专门从法国订做,一双水晶平底鞋,穿起来极是舒服,白小乖今天也脱去了警装,一身紫色的低胸礼服,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小腿,估计过会季潇然看见定会喜滋滋的走不动路,就怕他当场被迷得晕乎乎,脑子不灵活。

“大若,累不累?”

白小乖就跟个复读机,从早上到现在已经重复了若干遍,夏若在化妆镜里翻白眼,“傅凌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不过是怀孕了,还没变成一张纸。”

“那就好,这不是怕你那啥,你懂的,哎,化妆师,别给她化太浓,对孩子不好。”

化妆室手又是一抖,心里内流满面,我真的没化浓妆啊,已经快淡的看不见了。

“不早了,快把衣服换上,外面的筵席要开始了。”

孕妇有什么好处,夏若会告诉你便是换衣服时周围围了一群人,齐声嘱咐慢点,别踩着裙摆,等换完衣服,造型师弄发型时,白小乖手机响了,不,准确的说是她的手机响了。

“嗯,马上就要好了。”

挂了电话,夏若被白小乖扶着站起,欧式的露肩婚纱胸前缀满了亮钻,为了掩盖住凸起的腹部,设计师特意在腰间系上了蝴蝶结,长长的裙摆拖了一地,宛如盛开的莲花。

“老四,别急,新娘子马上就出来。”身旁的季潇然趁着客人转身时排遣神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能杀到化妆间的傅凌宸。

“三哥,若若好像说给白小乖选了一件惊艳全场的礼服。”说完利索的转身,留下季潇然忙不叠的掏手机打电话。

音乐响起时,大厅里璀璨的灯全部熄灭,只有一盏聚光灯打在台上的傅凌宸身上,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立于聚光灯下,左手上的袖扣熠熠生辉,面朝着大厅入口方向。

夏若挽着夏凯走到入口,一眼望去,长长的红地毯蜿蜒不见,里面本该是热闹的大厅,此刻无声光线昏暗,看了眼大哥。

“走吧。”

聚光灯在他们一迈进去便打在身上,长长的台阶上,他一人立于舞台上面,似是隔着万水千山,满身风雨而来,周围的一切在此刻都成了幕布,她的眼里只有他。

傅凌宸踏着乱了节奏的步子走至她面前,从夏凯手中接过她的手,紧攥着手心,音乐也在这一刻变成结婚进行曲。

“若若,你真的很美。”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披上洁白婚纱的她简直美得不像话,略施粉黛的脸浅笑,乌黑的发被盘起在脑后,眉心的心形吊坠宛如泪滴,嵌在她眉心也嵌在他心底。

长长的红地毯还没走完,只听见周围亲朋好友的欢唿声,他紧攥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往未知的世界,这一切都美好的绮丽。

安穆靠在何墨阳怀里,看着台上聚光灯下宣誓完之后相拥而吻的男女,掌声在周围响起,她擡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些东西变化的难以捉摸。

冰凉的戒指被套在她手上,她听见对面的男人低着头说:“老婆,你被我套住了。”

她笑,接过戒指给他戴上,生涩的叫唤道:“老公,你也被我套住了。”俗气的话,却听的夏若红了眼眶,或许是这气氛太过惹人落泪。

十指紧扣的双手,深情对望的双眼,时间仿佛一瞬间变迁,他们置身的不是酒店的台上,而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只有彼此。

简单的仪式完成,傅凌宸牵着她一桌桌敬酒,季潇然、白小乖护航,他们轻松了许多,新娘子怀有身孕,也没人敢来敬酒,大多是意思意思,傅凌宸手中的酒什么时候也被换成了白开水,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桌桌下去,也喝了不少,最惨的就是季潇然,灌不了新郎就来灌他这个伴郎,不仅自己给灌,还要护着白小乖,等到结束时直接倒下,惹得白小乖一阵心疼。

筵席结束后,夏若也累得窝在傅凌宸怀中,被他抱上了车,车子直抵他们的婚房。

傅凌宸将她放在绵软的沙发上后脱了外套,她穿的不是进场时的婚纱,而是一件红色的曳地长裙,裙摆不长,只拖到脚踝,他单膝跪在地板上擡起她的脚放在膝盖上,轻轻地脱下那双水晶鞋,小巧玲珑的脚趾头在灯光下粉嫩粉嫩,低头浅吻脚背:“若若,今天辛苦了。”

她红了眼眶,擡脚搁在他小腹上:“傅凌宸,不准给我煽情。”最讨厌煽情之后眼泪汪汪的自己,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她要高高兴兴的才不要落泪,“傅凌宸,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准惹我掉眼泪,不然罚你睡一个月沙发。”

“好,不惹你掉眼泪。”傅凌宸擡头,手指轻捻着她眉间的那颗心形钻石:“若若,今天也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如此。

尖叫声中,夏若被他置身于满床的花瓣上,红色的纱围绕着大床轻轻飘荡,他伏于她身上,眸光如水。

身上的礼服被他技巧的脱下扔在地板上,红纱在眼前晃动,他的吻落在眸子上,炽热的熨烫了眼,她轻轻闭上。

白皙嫩滑的肌肤掩映在一片火红的花瓣和红纱之中,黑发散落,如瀑散在床上,勾勒出的曲线惊艳的时光,他的吻细细密密落下,沿着侧脸。

“凌宸,轻点。”

“唔,别怕,不会伤着孩子。”

红纱轻动,花瓣从床上簌簌落下,许久没碰她,一旦碰上,欲、望来的猛烈,动作轻了又轻,缓了又缓,生怕伤着她。

花瓣落下的更多,红纱飘落在地板上,他紧紧怀里的人,欢爱过会脸颊潮红,似是抹了层胭脂,他简直爱死了她这个样子,小心的吻着,生怕弄醒她,知她今天定是累坏了。

清晨,细碎的阳光打在地板上,觅食的鸟儿停在窗外栏杆上,叽叽喳喳不停,夏若悠悠转醒,在他赤裸的怀里轻轻摞动,找到舒服的位置停下。

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滑下,一直滑到他略薄的唇瓣,温热的唿吸打在她手指上,带着酥麻的电流,她手下一抖,他悠然醒了。

漆黑的眸子里的亮光慢慢点燃,婚后的第一个清晨,他们在时光里静静对望着,谁也没打破这种安静。

发丝交缠在枕巾上,唿吸相抵间的温暖,傅凌宸挨近将她捞进怀里,吻落在她眉心:“老婆,早安。”

多少年后,夏若早已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仍然记得他在婚后的第一个清晨浅浅道的那句:“老婆,早安。”

时光荏苒,不变的是记忆,永远停留在时间长河里。

她也笑着道一句:“老公,早安。”

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也早安,爸爸等不及了想见你。

傅凌宸的手贴在她小腹上,心里默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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